第十八章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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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君岐的居所在拉椰半灣的北岸,不遠處便是藍茵河和厘海的交匯。 跨江大橋下,游輪在寬大的河面上漂浮,它們被五色的彩光裝飾,倒映在盈盈江面,或動或靜。光影被水波揉碎、重組,周而復(fù)始。 進了門,屋內(nèi)燈光如流線層次開啟,灰咖色的亮面大理石瓷磚朝四周延展。玄關(guān)的斜對面是客廳,寬大敞亮。 房屋的裝潢低調(diào)奢華,與主人一樣。 郁君岐走到沙發(fā)前,指著放在上面未拆封的一套淡緋色的衣服,轉(zhuǎn)過身說道:“這是助理買來的睡衣,你試試,大小是否合適?!?/br> 你接過,褪下透明塑料包裝,睡衣的左側(cè)衣領(lǐng)處繡著一只白毛貓:“看起來真不錯,我在哪里試呢?” “跟我來?!彼麕е阕哌^長走廊,走廊刷的是米色的藝術(shù)漆,墻面上掛著一幅色彩冷淡的抽象畫,簡單的線條、空曠迷離的背景。你曾在《美術(shù)介》雜志上看過這幅畫的拍賣新聞,在去年年初以三千萬的價格成交。 比你竭力才獲得的資金多出了兩千萬。 畫作在你眼中換算成了錢。你輕搖頭,品味著自己的換算習(xí)慣。 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時,郁君岐正站在客房旁的空中花園里,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含苞待放的大花蕙蘭。戶外落地?zé)舻乃y在他的臉上漾動,他神情專注,仿若正在等待花開。 聽到動靜,他轉(zhuǎn)回頭,目光看向站在客房門前的你:“看來正合適,”聲音在目光掠過你的胸時滯住,他挪開眼,“肚子餓么,需不需要吃點宵夜?” 你低下頭,少女的身形發(fā)育正好,凸點比較清晰。通常換上睡衣后你是不會穿內(nèi)衣的, 但他顯然并不習(xí)慣。 很快,你掐滅了那么一絲因為他的回避而升起的羞澀,上前拉住他的手。他的掌心溫?zé)?,你說:“不餓,你猜我為什么不餓?” “嗯?為什么?!彼晕纯聪蚰悖匚罩愕氖?,向客廳方向走回。 “因為你秀色可餐。” 他輕笑,沒有回話。 電視墻面由白瑪瑙玉制成,電視大小百來寸,看起來觀影的體驗并不遜于別墅酒窖旁的影音室。 “看電影么?你有想看的么?”也許你的目光停留在熒幕久了些,他開口問道。 “《石格娜的春天》?”你想到它既然是部愛情片,也許正適合在這樣的氛圍下觀看。 他想了想,蹲在沙發(fā)旁的柜子前翻找起來。 還真有? 不過如果你之前的推斷沒錯,他會有這部影片的光碟也不算意外。 “哥哥喜歡看愛情片?”你問。 “挺有名的?!彼f。 燈光熄滅,僅剩下一盞落地臺燈打開著。 隨著電影開幕,你自然而然地、緩慢地半依偎在他的懷里,能聽見他有力的、稍微變快的心跳。 當(dāng)片頭的導(dǎo)演名字出現(xiàn)時,你用余光打量著他的反應(yīng),他的側(cè)顏安靜、專注,唯有正握著你手腕微微摩挲的大拇指頓了一瞬。 電影很浪漫,雖然基調(diào)有些悲色,在楓葉飄飛的秋天,風(fēng)將男女主包繞,他們在黃昏中激吻,火熱不失唯美,宛如一場生別的清醒夢。 故事結(jié)束時,你們都陷入了沉默。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他轉(zhuǎn)頭注視著你的眼眸,問:“喜歡這部電影嗎?” 你仰頭:“候鳥遷徙居然是離開這個虛假世界的關(guān)鍵,這個設(shè)定挺意外的?!?/br> 女主像候鳥一樣,對內(nèi)心的召喚和真相不停追尋的精神,讓你意外地被觸動。 “是的,他們的感情仿若候鳥的遷徙一樣,不斷跨越著時間和空間的障礙,季節(jié)和地域的變化?!彼偨Y(jié)道,“在漫長的旅途中,他們或許經(jīng)歷了疲憊和挫折,但也收獲了難以言喻的美好與堅定?!?/br> 聽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觀后感,你不由笑問:“你向往這種感情?” “談不上向往,但欣賞?!彼a充道,“很美好。” 你笑著勾上他的脖頸,吻住了他的唇。 他剎那間愣住,開始低頭回應(yīng)著你,濕熱的吻烙在你的發(fā)間、臉頰、唇,從輕嘗淺酌到摩挲纏綿。他的唇瓣很柔軟,像及了你童年記憶里的裹著甜汁的棉花糖。 電影的光幕投影在你們身上,仿佛你們才是那對影中人。影片的結(jié)尾曲正唱著: I'm in love with you,我已墜入愛河 'Cause I'd surrender everything,因為我寧愿放棄一切, To feel the ce, to live again,為了感受如同涅槃重生的愛, I reach to you,我奔向你, I know you feel it too,我知道你同樣能感覺到, We'd make it through,我知道你同樣能感覺到。 …… 呼吸交錯,慢慢地,你感受到有硬物抵著你的骶椎。 忽地,他推開你,力道不大,但距離已然拉開,再開口時聲音染上沙啞,他說:“抱歉?!?/br> “為何道歉?”你輕輕咬住上唇的唇珠,抬眼看向他。 “我不能這樣。”他頓了頓,深吐出一口氣,站了起來,電影斑斕的光暈映照在他的臉上,你似能瞧出幾分幡然清醒的不自在。 “.……”體內(nèi)躁動的激素在叫囂,宣示著與年齡不符的沖動。短暫的靜默后,你仰頭:“我想要抱你?!?/br> 他側(cè)頭解釋:“我喜歡你。我們可以慢一點,還有很多時間?!?/br> 你佯裝生氣:“只是簡單的擁抱而已,哥哥連抱也不愿意?” 他低頭合目:“莘莘,是我不好?!彼葡露Q心,“看完電影便早點休息吧,我先去洗澡?!?/br> 這一刻他像入定的釋迦牟尼,而你似變成惑亂他心志、想誘他破戒的魔女。 很快,他去了淋浴室,浴室不遠,隱約能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 你輕嘆一口氣,將電影暫停,撥通了公司負(fù)責(zé)洽接合作的白雅的電話,下午時她在郵件里提到殷氏集團的通信公司提高了收購報價,而這一次是由殷家的殷諾親自出馬來談。 “殷諾是誰?”你搜索著記憶,對這個名字很陌生。當(dāng)然,你并不陌生殷姓,相反,你很熟悉,殷是七大姓之一,殷氏一族,是你少時生活的城市——布諾城的古老貴族。不過,當(dāng)初你只是生活在布諾城中城區(qū)的平民,上城區(qū)的貴族子弟與你是兩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你記得少時一同玩耍的一個叫秦玥的女孩,有次她和做裁縫的父親去了上城區(qū)為殷氏的族人量衣,突然間,目之所及皆是奢華高貴與典雅肅穆,她量著衣服的尺寸,卻無法估量貧窮和富有的尺度。在回來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中,她都沉陷在這種兩個不同世界的巨大反差感中。 電話的那一端,白雅繼續(xù)介紹著,關(guān)于殷諾的資料并不多,加利凡學(xué)府的學(xué)生,算上年紀(jì),也許是家族繼承人的候選。 殷氏開出的收購的條件在當(dāng)下的市場環(huán)境中并不算差,保留了公司技術(shù)組員的職位、待遇,并允許TEQ繼續(xù)獨立運營。收購價也提高到了四百萬。 “這陣仗,看來他們這次收購勢在必行?”你看著窗外,聲音帶上幾分嘲弄,“四百萬?這確實是筆不錯的買斷費。” “不過目前我們資金已經(jīng)到位,不用再和殷氏周旋?!?/br> “面還是要見的,” 你沉吟了會,“如果他愿意聽另一個選項,大家可以談?wù)労献??!?/br> “合作?” “對,合作共贏嘛。具體的構(gòu)思我會在明天的會議上說,還有一些細節(jié)需要大家一起商討才行。阿雅,這次幸好有你,這次才能穩(wěn)住局面?!?/br> 她笑:“你的資金引入才是解了燃眉之急,明天一定要好好聚聚,好久不見了。” 結(jié)束通話后,你又撥通了母親的電話,聊了聊日常,洛婉突然問:“對了,你何時同郁晏關(guān)系變好了?” “mama為何這么問?!?/br> “晚飯后他便留在大廳里,一直在我邊上走動,一開始沒注意,時間太久晃得頭疼,便問了問?!?nbsp; 她一向沉穩(wěn)的語氣中難得有幾分驚訝,“沒想到他第一開口便問你怎么還不回去,問我為什么不催你回家,實在讓人意外,他語氣充滿關(guān)心,我好費解?!?/br> 你持著手機,身體窩在柔軟的沙發(fā)中,換了個姿勢:“他聽起來怎么傻傻的,怎么不直接問我,又不是不知道我電話?!?/br> “所以我不在時發(fā)生了什么呢,前段時間見你時還——,現(xiàn)在倒真像個姐弟了,會關(guān)心人?!?/br> “我也不知——”你看著落地窗外霓虹燈閃爍,將下巴放在沙發(fā)的背靠上,“mama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善良友愛,好好相處總是好的,是吧?” 那一端陷入怪異的沉默:“……你要多以理服人?!?/br> “當(dāng)然,我很講道理?!蹦阕院赖卣f。 沒多久,你注意到水聲已停,房間出奇靜謐?;仡^,他已經(jīng)換上金線鑲邊的黑色睡袍。發(fā)已經(jīng)吹干,肌膚白皙,鼻梁高挺,他緩步走來,如同行走在黑色夢境里圣潔的獨角獸。 美色,讓你心情愉悅。你掛了電話,從沙發(fā)跳下,趿著拖鞋,走到他的面前,一邊笑著,一邊雙手摟上了他的腰。 他恪守禮儀,迅速將你的雙手挪開,轉(zhuǎn)移著話題:“《帝國之始》的上卷在書房,你想看的話,可以睡前看看?!?/br> “哥哥似乎把我當(dāng)作洪水猛獸了?!?nbsp; 你戲謔笑,看著他難得赧然的模樣,你又笑,“帶路吧,君子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