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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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裝潢沉厚肅穆,藏書并不算多,約摸一兩百冊。 書籍大多是你在市面上從未見過的,光看書名就能知道對于平民來說屬于禁書,比如《舊紀元考記》、《貨幣戰(zhàn)爭》、《國家與革命》、《制度更迭》以及《帝國之始》的上卷。 《帝國之始》的下卷你曾在莊園的湖邊圖書室里好幾遍。如今看到上卷,自然踮著腳,迫不及待地書架上拿下來。 如果時間充裕,你真希望可以將這些書籍都讀完。而你之所以如此入迷,主要是市面上關(guān)于世界的歷史、制度的形成的書籍實在稀少,能閱讀到的大多是些王庭負責(zé)編撰的將神祇和特定意識形態(tài)結(jié)合的書如《創(chuàng)世論》、《啟示錄》,而偏正史的只有帝國指定的兩本讀物:一本是維爾帝國的《國史》,一本則是介紹世界格局的《世界史》。字里行間無不在宣揚階級與權(quán)威、貴族或王庭的仁慈以及生而命定。 在你踮腳的時候郁君岐便意識到書放得有些高了,他走到你的身后,扶住你晃動的身子。 站穩(wěn)后,你在原地便開始翻看起來,快速瀏覽了幾頁,你有些不確定低喃出聲:“帝國的創(chuàng)立之前竟然還有歷史,而且竟是類似如今的現(xiàn)代文明?” “是的,那段歷史被稱作舊紀元。”他點頭:“可惜大量舊紀元的典籍都在災(zāi)難中遺失了,時間久遠,所以有關(guān)那段歷史的記錄并不多,你不曾聽過也是正常?!?/br> 關(guān)于帝國及這個世界的最初,《創(chuàng)世論》說:初,因人之罪惡,神罰降世,地震洪水瘟疫相繼,文明盡滅。百年之間,天地變易,百姓流離,四方皆苦。此土亦名神棄之地,終有大地之母臨世,重整世間秩序,自此風(fēng)清月朗,陽和樂泰,世間復(fù)和。 大意便是某種原因下這個世界曾有一次浩劫。 你看向落地窗外,對岸矗立著的圣納城的地標(biāo)——大地之母波尼的雕像,她單手舉著正義之秤,莊嚴肅穆地立于神座上。 你好奇問:“那大地之母是真存在這么一個女性領(lǐng)袖還是虛構(gòu)的?” “我沒想過。”他想了想說,“也許是一種擬人描述,大地之母又是生靈之母,只有土地恢復(fù)原始的安寧,萬物才能復(fù)蘇、交替繁衍。母本有孕育之意?!?/br> “這樣啊……” 不過你想的是,在前世還是后世的神話體系中似乎總會有這么一個創(chuàng)世女神,如中國神話中的女媧、希臘神話中的蓋亞、巴比倫的伊什塔爾……以及你所在的北亞大陸所信奉的大地之母。她們是創(chuàng)世之初的神,萬物之母,生命之始。 但是在漫長的歷史中,女人從最初的創(chuàng)造者,一點點被父權(quán)制的社會意識當(dāng)作被動的孵化器、乳母、附屬和裝飾品。甚至連生育這項男人無法完成的事都要被掠奪,在你前世的希臘神話《復(fù)仇女神》中直接說:生育的人是父親。女人作為一個外來的保管人,接受種子,如果神樂意,她就保存它。 現(xiàn)在再想,從某種意義上,女性創(chuàng)造的價值所有權(quán)在父權(quán)制社會里被男性掠奪,就如同勞動者創(chuàng)造的果實在資本世界里被資本家掠奪。 而你很不幸,穿越到了一個父權(quán)制的階級分明的世界,于是,不管這個世界的階層如何劃分,女性都可以被單獨出來位列最后:富裕的男人、不富裕的男人、女人。即便是出生于貴族家庭的女性,仍然會成為聯(lián)姻或生育的工具。 你撫摸著《帝國之始-上卷》的燙金標(biāo)題,將思緒遮掩,笑著對郁君岐說:“我拿到臥室去看可以么?!?/br> 他點頭。 走到門口,你回頭輕笑:“那,晚安?!?/br> “晚安?!?/br> 門合上,將你們相隔,如同隔開了兩個世界。 時間飛快,不多時已是半夜。 忽然,咔噠。門被推開,你站在門前,白濛濛的月光將你裹繞。 “莘莘,怎么了?”他正了正身子。 “我看房里的燈沒關(guān),是失眠了么?!?/br> “剛剛與父親通了下電話?!庇艟f,“西歐發(fā)生了一些事,聊得久些?!?/br> 哥哥,我睡不著。他聽見你說。 是我聲音吵到你了么?他問。 你搖頭。 “那是認床嗎?不習(xí)慣?” “也許吧?!蹦阕呓?,聲音有些輕:“哥哥,其實……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br> 抬眼,他似乎能看見你眼里糅雜的欲望,如古籍上描繪的妖狐。 “想要什么?”他感覺喉嚨有些發(fā)干。 你走到床前,像下午時拽住他的衣領(lǐng)一樣,纖長的手指攥住他的睡袍,像獵人攥住了獵物的脖頸。 你的手綿軟,偏偏他不可抗,你輕輕一推,他便跌落到了床上。 他應(yīng)該推開的,他想著。 可是手依然無法控制住地攀附上你的腰,盈盈不堪一握,若有似無,讓他想要使勁握住,攥在手中,他的頭有些渾噩,反應(yīng)過來時你已經(jīng)坐在他的懷里,十指交握,掌心相觸,一雙手柔軟似無骨。 你在誘惑他,如同致命的罌粟、沉醉、瘋狂。 他的掌心很熱,你的雙腿分開,若觀音坐蓮,盤纏在他的腰上。 明明深秋已至,但渾身發(fā)熱。 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時褪去,他將你鬢角的發(fā)撩到耳后。他凝視著你,慢慢湊近,從耳廓開始、慢慢地舔舐著你的腮、下頜和鎖骨。他將頭埋入你的頸窩,喘息很熱,唇瓣一寸寸下行,在胸前微挺的乳尖輾轉(zhuǎn),一點點將宣紙上的紅梅暈染,若隱若現(xiàn)。他忍不住將唇覆于其上,含在口中反復(fù)碾磨。 嗓子干渴到極致,每一根神經(jīng)像浸泡蜜糖熬制而成的濃漿中,下一刻就能將他溺亡,而你已在他懷中,嬌哼著,眼如含著一汪春水…… 十指相扣,他抓著你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際,一點點下移。 月光從窗戶照入,微光中,他的肌膚白瑩,額上滲著細汗。因為健身,肌rou線條鮮明,他翻身,將你壓在身下。 你們?nèi)缟呓焕p,在床上糾葛,雙腿交合,難分你我。他的大掌滑到你的背脊游走、撩撥,在你的rufang周圍摩挲、吸吮、揉搓。 “你可喜歡我?” 他聽見自己用情欲浸染的音色問。 “喜歡么,喜歡的啊……” 喜歡什么,從什么時候開始,有多喜歡,所有的問詢來不及問出都吞沒在火熱的喘息、交纏的唇舌中。 可是,還差些什么…… 似乎差了靈魂深處的攪裹、差了歡愉的吐息。 猛然驚醒,夜色依舊。 屋內(nèi)只他寥寥一人與那透窗而入的月光。 清涼的夜風(fēng)吹入,冷氣襲人,像一味清醒劑,吹散了少年人的心中激蕩的悸動。 他不由自嘲,原來只是一場荒唐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