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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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一這手法像是練過,越摸越舒服,仿佛在給頭皮做按摩。 凌語歸忍不住瞇起眼睛,難不成夕一良心發(fā)現(xiàn),好心給他這個天天被員工耍的老板放松放松?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俯視著如同被撓下巴的貓咪般舒服得瞇起眼睛的凌語歸,夕一微微皺眉,凌語歸的頭發(fā)雖短,摸起來卻并不十分粗硬,反而有種毛茸茸的觸感。 不過,他為什么會舒服得快睡著了,是把這當(dāng)做免費按摩了嗎? 夕一冒出促狹的神情,另一只手也放到凌語歸頭上,然后便是一頓狂風(fēng)暴雨般的亂搓。 嗷嗷嗷嗷??! 凌語歸驚得大叫,一把拍開他的手跳起來:你擼狗呢,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意猶未盡大手伸過來,又在凌語歸頭上捋了兩把:擼的就是你。 你、你!凌語歸羞憤地捂住頭,一手指向夕一。 回應(yīng)他的,是夕一怡然而敞亮的目光,仿佛在說:我擼了,你能怎么樣? 凌語歸敗下陣來,懨懨地收回手,不甘心地抱怨:你洗手沒,都弄亂我發(fā)型了 夕一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凌語歸徹底沒話說了。 他大概是世上最善心的老板,居然允許員工作弄自己。 該有的懲罰還是要有,凌語歸收拾好從洗手間出來,宣布:慶功宴不帶你去了,自己在家玩頭發(fā)吧! 出乎意料,夕一居然沒強行要跟去。 最終凌語歸就請了薛遙和他公司的人,這段時間兩人基本上算是各做各的,除了薛遙,凌語歸跟公司里其他人幾乎沒什么聯(lián)系。 不過好歹同事過,他又是名義上的股東,未來大家還要在一個行業(yè)混的,請頓飯算不了什么。 到了約好的餐館,凌語歸發(fā)現(xiàn)薛遙團(tuán)隊里多了兩個生面孔。 其中一個仿佛在哪里見過。 薛遙熱情地對他擺擺手:來,給你介紹兩位美女。 你們公司的新人? 在我們公司算新吧,不過這位你都不認(rèn)識? 凌語歸注意到被薛遙推上前的美女。 女孩留一頭淺色短發(fā),笑起來宛若一只機靈可愛的小兔子,穿著燈籠袖的露臍襯衫和高腰牛仔長褲,看似鄰家簡約,牛仔褲緊裹著的腰臀曲線卻足以讓人想入非非。 凌語歸不露聲色地欣賞了幾秒鐘,腦海里靈光一現(xiàn):你不是三葉草的莫心心嗎? 三葉草是浮光視頻上規(guī)模很大的帶貨團(tuán)隊,核心人物是美妝博主七巧,團(tuán)隊中也多是美妝、顏值主播,出名的美女多。 莫心心則是七巧的大徒弟,團(tuán)隊核心成員之一,因為七巧的強力推薦,她的賬號短時間內(nèi)就漲到四百萬粉,首次帶貨直播更是創(chuàng)下三百萬銷量的佳績。 她本應(yīng)一帆風(fēng)順的網(wǎng)紅之路,因為私下接三無產(chǎn)品廣告、口無遮攔,很快跟三葉草鬧翻,還平臺封殺過一段時間,風(fēng)波平息后就漸漸沒什么聲響了。 憶起這事,凌語歸眼神里多了幾分玩味。 莫心心笑容依舊甜美,絲毫不見尷尬:我退出三葉草一年了,聽你這么一說,還挺想他們的。 畫著精致眼妝的美目中浮起一絲失落,仿佛真在懷念過去。 第15章 第 15 章 薛遙接過話頭:心心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入我們遙遠(yuǎn)文化了,也就這幾天的事,反正要慶祝,正好帶來跟你打個招呼,不會不歡迎吧。 莫心心22歲,比薛遙還大一歲,叫一聲姐還算合適。 但另一方面她入行早,粉絲基礎(chǔ)幾乎跟薛遙差不了多少,絕不可能像公司里其他零基礎(chǔ)的小主播一樣對薛遙唯命是從。 凌語歸很懷疑遙遠(yuǎn)文化這座小廟供不供得起這尊大佛。 他心中對薛遙的話不以為然,嘴上還是笑道:怎么可能,我舉雙手雙腳歡迎好嗎,早就覺得公司陽盛陰衰,終于多幾個小jiejie了。 聽他這么說,莫心心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心中卻打起了小九九。 之前她就聽說過凌語歸,沒想到真人比視頻里還有氣質(zhì),非常符合她審美的干凈小帥哥,目前在掠影上也是風(fēng)頭正勁。 薛遙比凌語歸粉多,但跟她形象差別太大,走的是接地氣的搞笑風(fēng),風(fēng)格千篇一律,觀眾差不多膩味了。 而美女帥哥則是永不過時的主題。 如果搭上凌語歸這條線,搭檔拍幾個視頻什么的,或許更有機會翻紅。 落座之后,莫心心占據(jù)了離凌語歸最近的位置: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咱倆特有緣,來,我敬你一杯。 說著說著白嫩的手就撫上凌語歸的手背,整個人也靠了過來。 凌語歸鼻腔里充滿了她身上傳來的香水味,忙借著拿酒杯挪開了手:隨意就好、隨意就好,我酒量可沒薛總好。 真的假的,薛總可不是這樣說的哎 莫心心看似爽朗地笑起來,手又在凌語歸的大腿上拍了拍。 這動作太大膽,凌語歸嗆了一下,咳嗽著放下酒杯。 隔著桌子,他接收到薛遙戲謔的眨眼,以及一個頗有含義的手勢,大概是認(rèn)為他今晚有艷??上?。 凌語歸暗暗撇撇嘴,他是喜歡美女,但莫心心這種事多的可不敢沾上。 薛遙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凌語歸心領(lǐng)神會地打開自己的威信,對方果然發(fā)來了消息: 【怎么,美女都不喜歡了,該不會真被你撿回來那位掰歪了吧?】 【別瞎說,莫心心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敢惹她啊】 和三葉草鬧解約時,莫心心被團(tuán)隊爆出有好幾個男友,哪個不是被她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最后還都表示不怪她。 【好吧,我還以為夕一真把你追到手了。】 【網(wǎng)絡(luò)上的東西你也信,薛大老總,你怕不是白混了這么多年?!?/br> 【行行行,是我想太多?!?/br> 凌語歸不太理解薛遙對他和夕一關(guān)系的過分關(guān)注,難不成男生也有對于好友的獨占欲? 他還沒想明白,莫心心又靠了上來。 凌語歸自問達(dá)不到她cao控人心的水準(zhǔn),剩下的時間都是小心翼翼應(yīng)付著,看她一邊撩自己,一邊在一眾小年輕中左右逢源。 飯還沒吃完,好幾個小男生看莫心心的目光里都帶上了欣賞的意味,紛紛獻(xiàn)殷勤:心心姐,我特愛看你跳舞。 這個烤牛油特別好吃,我再給你拿幾串。 凌語歸本來還擔(dān)心薛遙也栽了,整場飯局下來卻放心不少。 大概是見得多,薛遙嘴上不停口花花地活躍氣氛,實際沒怎么太在意莫心心,和另一個新人江燕兒打得火熱。 如果他一直這種態(tài)度,料想莫心心也翻不了天去。 吃完飯,大家還意猶未盡,吵著去下一攤,薛遙主動請大家去本地有名的酒吧,還定大卡座。 熱鬧的氣氛、迷亂的燈光、激烈的鼓點 凌語歸本就微醺,在這種環(huán)境下,頭更暈了,自顧自找了個角落坐下,沒多久,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江燕兒戳戳薛遙,嬌笑道:薛總,凌哥酒量這么差啊,都睡著了。 是嗎?人群中的薛遙抬頭尋找凌語歸的身影,我去看看。 他察看了下凌語歸的情況,見確實只是睡著后露出個松口氣的笑容。 莫心心捧著酒杯走過來:語歸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他回去? 薛遙瞟她一眼:你弄不動,我去找別人送他,麻煩你在這看著點。 待薛遙離開,莫心心摩挲著酒杯,對不省人事的凌語歸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夜晚,凌語歸在床上翻來覆去。 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意識依舊沉睡在夢中,一腳踢開被子,另一只手相反地捏著被角不放,口中發(fā)出模糊的囈語:太吵了別靠著我,煩人 天天被你耍,有比我更慘的嗎 再套路我不給工工資! 對、對,不給、不給工資 床邊的身影正在給他蓋被子,聽到這話微微一頓:工資,這是在說我嗎 夕一直起身,窗外有車燈一閃而過,如同暗夜精靈般的面龐露出鎖定獵物的笑容。 下一瞬間,房間恢復(fù)黑暗,夕一面無表情地走出臥室,坐到沙發(fā)上。 扶手上搭著方才凌語歸外出穿的衣服,一陣若有似無的女香從上面散發(fā)出來。 夕一原本漠然的神情中多了幾分冷意,鼻翼微動,抬手扯過衣服:麝香和玫瑰品味也太差了。 隨著他的動作,衣領(lǐng)上一個完整的口紅印赫然露了出來。 夕一定定地看了兩眼,嗤笑一聲:連臉都沒碰,把心思花到這種地方,該說天真還是蠢呢 第16章 第 16 章 隔著半個房間,他把衣服準(zhǔn)確無誤地扔進(jìn)垃圾桶,站起身來:你不敢,那還是我來吧。 臥室門再度被打開,夕一靜靜地站在床邊。 幾分鐘前才蓋好的被子,凌語歸的手又直直地伸了出來,因為酒意,他的嘴唇顯得格外粉潤。 早該試一試了,夕一盯著凌語歸微微嘟起的唇瓣,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去。 凌語歸的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帶著幾分清冽的酒香,夕一迷戀地?fù)崦鴮Ψ降牟鳖i處。 數(shù)秒的親密接觸后,他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反手捂住自己的嘴。 一無所知的凌語歸翻了個身,繼續(xù)碎碎念:rou,想吃rourou,軟軟的真香! 艸! 夕一唇邊疼痛不已,難得地罵了句臟話。 過了一會,被咬的痛感漸漸平緩下來,夕一盯著凌語歸,神色陰晴不定。 這個虧可不能白吃。 想了想,夕一摸出手機朝凌語歸走去。 宿醉通常都很難受,今天也不例外。 凌語歸晃了晃頭疼欲裂的腦袋,強撐著來到客廳,他嗓子干得快冒煙了,急需一杯水救命。 喝下一杯涼白開,凌語歸清醒了幾分,見對面的夕一嘴里叼著塊面包,伸手道:給我塊面包。 夕一干脆地把自己吃的遞過來,凌語歸望著上邊的缺口嫌棄地?fù)u搖頭:誰要你吃剩的 他話沒說完,歪頭盯住夕一:等等,你嘴巴怎么了? 櫻色的薄唇上方多了一個小傷口,傷在這個位置,怎么看怎么可疑。 凌語歸忍不住多想,對夕一眨眨眼:老實說,你昨晚是不是也出去浪了,這傷口是哪個小jiejie蓋的章? 這個嗎夕一淺淺一笑,修長的手指摸上嘴唇,你猜? 哎,孩子大了,會自個拱白菜了。 凌語歸搖頭晃腦地在餐桌旁坐下,瞥到腳邊的垃圾桶,猛地瞪大眼睛:誰把我的衣服扔垃圾桶了??? 他轉(zhuǎn)向夕一:你丟的?這衣服很貴的! 上面全是酒味和香水味,洗不干凈,還是丟了算了。 香水味?難道是在莫心心身上蹭到的? 聽他這么說,凌語歸不由自主地對著垃圾桶聞了聞。卻只聞到淡淡的腐臭味,不知里面還塞了什么。 這下他連把衣服撿起來洗洗的想法都沒了。 好好一件撐場面的衣服就這么沒了,凌語歸氣得跳到起來:你這個月工資沒了! 噢,總之我不喜歡那個味道。 夕一沒頭沒腦地說,仿佛扣不扣都跟他沒關(guān)系。 凌語歸插著腰,郁悶得氣都喘不勻。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凌語歸氣咻咻地接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