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帶著淘寶去異界 第218節(jié)
“誰?”另一個獸人問,“是我們的那些首領(lǐng),還是對面那座城里的家伙?” “你們不幫助我們,”有人說,“我們贏不了他們?!?/br> 阿普拉站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看他。 “這是你們的選擇?!彼f。 下午的工作草草結(jié)束,午飯后的大多數(shù)人都已無心干活,阿普拉干完了自己的那份,然后把人集中起來,記下了一個比一個不好看的數(shù)字。隊伍解散后,他回到宿舍,食堂的食物比昨天更豐盛,他很快就等到了路撒,不過今天的對方胳膊上纏著繃帶,他吃驚地站起來,還沒張口,路撒就說,“誤傷?!?/br> 坐下之后,路撒才低聲說:“開槍了?!?/br> “誰?”阿普拉問,“為什么?” “他們在辦公室吵了起來?!甭啡霭严悴颂袅顺鰜恚按虻煤茈y看,有個蠢貨要把伯斯扣下來,還有支持他的。我開了一槍,子彈跳回來傷了我自己?!碑吘顾堑谝淮螌θ耸褂眠@種武器,也成功地讓兩個大塊頭蠢貨同時躺下了,這預(yù)料之外的受傷讓他恰到好處地躲過了伯斯的追究——雖然最終一定逃不過,不過那也是回到第二城之后的事了。 阿普拉長大了嘴。 路撒慢條斯理用牙齒把rou從骨頭上撕下來,“沒什么好意外的。我們挑選了那么多次,留在這里的還有多少聰明人?” 阿普拉看他的目光有點一言難盡。 “我會記得這一段美好日子?!甭啡稣f。 新坎拉爾城十公里處的一個新聚落,白鳥看著提拉的目光也是一言難盡。 “他們是故意的?”他問。 “當然是故意的?!碧崂f,“術(shù)師的計劃太溫柔了,他們并不滿意。” “這是背叛!”白鳥低聲叫道。 “不是?!碧崂f。 “不是背叛是什么!”白鳥怒道。 “是效率?!碧崂硭斎坏卣f。 白鳥胸口起伏了幾下,他明白為什么他們需要如此慎重對待這次事件了,出問題的不是那些部落獸人,而是這些明明受到術(shù)師信任,卻踐踏了這份榮耀的派遣隊伍!他盯著提拉,“我會仔細調(diào)查這件事,讓事實說話?!?/br> 在他離開之前,提拉說:“如果術(shù)師認為這是錯誤的,為什么他從不阻止?” 白鳥停了下來。 “伯斯每個季度提交一次報告,厚度——”提拉豎起了三根手指,“術(shù)師全都看過了。他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既不申斥,也不阻止。” “你的意思是,”白鳥厲聲道,“這是術(shù)師的責(zé)任?!” “當然是白狼他們的錯。”提拉說,“不過這次任務(wù)之后,我就要申請調(diào)崗到這里來,我認為術(shù)師是正確的,伯斯犯的錯誤不是他們的想法有什么問題,是他們的活兒干得太糙。”他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我能夠理解,要是我三年里天天都得跟那些蠢貨打交道,我也忍不住。” 白鳥氣到無話可說。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提拉說:“你知道他們是怎么干的嗎?” “我當然知道。”白鳥回頭說,“他們故意把那些部落分成一份一份的,然后挑撥他們,把能調(diào)和關(guān)系的那些人都弄走,剩下的都是本身就有仇怨的。那些人既不聽話,胃口還很大。矛盾肯定不能避免,剩下的破事就自然而然了。” “要是不這么做,”提拉問,“我們要用多長時間來解決他們?” “術(shù)師從沒想過‘解決’——” “但是他們在拖他后腿?!碧崂f,“他們妨礙了他,就是妨礙了我們?!?/br> 白鳥沉默了。 “術(shù)師已經(jīng)給了我們足夠的耐心,我不認為那些家伙有這樣的資格?!碧崂f,他笑了一聲,“尤其是——他們居然威脅我們。他們居然認為他們有資格在兩個之中選一個,如果我們不愿意,他們就要去投奔我們的敵人,你說我們?yōu)槭裁匆萑踢@種愚蠢?” 白鳥去外面找了個地方獨自思考去了,提拉在兩人共住的帳篷里翹著腳喝鹽水,他沒想過說服對方,如果這么輕易就能動搖,這名遺族人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還能被選中執(zhí)行這樣的任務(wù),人家可和他這樣靠“特殊照顧”才當上的主官不一樣。不過他故意這么說,也許能為他爭取到一些時間,讓他能夠更深地加入這件事去,因為在這之后,他很有可能調(diào)崗——在他自己強烈的要求下。 第346章 兩地三方 援建隊伍撤離的消息第二天早上就傳到了阿茲城。 狂笑聲從城主府中傳出。 “愚蠢!愚蠢!愚蠢之極!”盤踞在石座上的熊人大笑道,“這是將坎拉爾城拱手送人!絕不可錯過良機!” 他命令屬下:“盯緊他們!一旦那些人類和叛逆離城,我們即刻出兵!” “我認為這有可能是個陷阱?!币幻嘛椚A麗的狐族說,他人到中年,眉間有思慮形成的深深刻痕。他的座次僅次于熊族城主,城主下令之后,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神情都蠢蠢欲動,但他一出聲,也有不少人現(xiàn)出了遲疑的神情,大廳中的人們低聲討論起來。 即使這三年里沒有再發(fā)生戰(zhàn)事,但人類的力量沒有比在這里的人更能體會。他們改變的不只是部落。 “這兩年我可沒見過比他們更有信用的家伙了,”熊人不滿地看著他,“何況這不是你的小妾傳來的消息?你不是說她是可信的?” “女人只能看到表面的東西?!焙逭f,“人類比我們狐族更狡猾,更不講信用,如果他們突然回頭攻擊我們,讓我們不及防備,他們應(yīng)該也能想到這個?!?/br> “然而他們已經(jīng)完全和那些部落鬧翻了,部落人對他們恨之入骨,他們也對部落人失去了耐心。”一名蛇族說,“除了城池和土地,這里還有什么他們的利益?” “他們已經(jīng)掠去了一半以上的人口?!币幻宄谅曊f,“沒有部落能容忍這個,除非他們將所有人都殺死,否則不可能長久留下——每一個部落,每一個獸人都會和他們作對?!?/br> “可是他們的武器……”另一名熊族疑慮道。 “直到今天,我們還未找到薩滿說過的那種武器。”另一名狐族說,“我們只拿到了這個?!?/br> 他拿出一支手槍,舉起它向其余獸人展示。差不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為了拿到這種全新的可怕武器,他們花了很大的代價,一把已經(jīng)被傳回帝都,另一把送到了城中的鐵器坊,直到今天才展現(xiàn)人前。 “它只能容納幾個彈子,雖然威力很大,但一旦全部射出,就會變成鐵塊?!蹦贻p的狐族沒有提他們連融化它都做不到這種喪氣事,“而且,據(jù)說——”他看向自己的長輩,“因為威力太大,如果它擊發(fā)的時候離人太近,它們只會從人的身體中穿出去,最多一個小指頭大的孔,而不是從里到外崩掉成塊的血rou。這種傷痛是可以忍耐的,只要不是不幸被打中了血道,只要撒上人類的藥粉,就能夠治愈。他們之中只有貴族能用上這樣的武器。” “重要的是坎拉爾城?!币幻亲謇淅涞卣f,他是這里唯一的狼人,“一旦占據(jù)了坎拉爾城,我們就用他們的盾,去迎擊他們的矛?!?/br> 其他人看向他,他眼中的仇恨毫不掩飾。 然后那名年輕的狐族問:“我們只有一個問題,他們何時撤出坎拉爾?” 秋日的陽光灑落庭院,一身長袍的狐族穿過走廊,路上的奴隸紛紛對這位大人俯身行禮,他一路都在沉思,眉間皺紋越來越深。一名年輕人從后面趕上了他。 “戈爾茲叔叔!” 他猛然驚醒,回頭看向侄子,“安塞。你離開了會議,還是他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年輕狐族說,“他們也想不出更有智慧的戰(zhàn)術(shù)來,無非是那幾樣?!?/br> 過路的奴隸紛紛走避,不過他也沒有就那幾樣是什么繼續(xù)說下去。 “對戰(zhàn)爭來說,力量才是真理。”戈爾茲說。 “正如那些人類?!卑踩f,他看向遠處的院子,“您是去見那個女人嗎?” 狐族點點頭,“如果這就是最后時刻,她應(yīng)該知道更多的消息?!毕⒃谶@些時候就是性命。 “她最后的價值也在這里了?!卑踩f。 “如果我們能夠成功,她會有更大的價值。”戈爾茲說,他們一起走過拐角,“她不用再待在這里,每天伸著脖子等她的好哥哥告訴她人類又犯下了什么大錯。她可以到帝都去為我們說話,告訴那些聽了太多傳聞的部落首領(lǐng),人類和那些狼族叛逆是多么地兇殘狠毒,他們只會帶來噩夢——所有關(guān)于他們的好話都是貪婪行商的謊言?!?/br> 安塞笑了起來,他伸手摸向腰間,那里有一把同樣來自坎拉爾城的短刀,“如果他們想知道人類是如何擁有這樣的力量和技藝,他們可以來問我們。這兩年我們已經(jīng)看得足夠多了?!?/br> “我們能看到的只有坎拉爾?!备隊柶澼p聲說,“我們的探子沒有一個能活著從那邊回來?!?/br> “我知道他們的所謂‘術(shù)師’能夠極快地知道發(fā)生在極遠處的事,”安塞說,“但他既不能離開他的老巢,那些遵從他命令的人類也沒有展現(xiàn)出力量天賦。他們可怕的地方唯獨在于他們的技藝,可他們的數(shù)量太少了,這是他們唯一的和致命的缺陷,否則的話他們就不需要從那些部落蠢貨那兒獲得力量了。正是因為數(shù)量不足,他們才會選擇與斯卡·夢魘這種人物結(jié)盟,借魔狼的名義擴張領(lǐng)地,然而這份盟約并不堅固,他們彼此之間并不信任,雙方都在拼命往這份契約加入別的東西……我簡直不能相信,那些人類居然讓撒謝爾人和他們一塊去扶植別的部落!要我說他們可真是對自己的力量太有信心了。他們將技藝像拋灑種子一樣在原野傳播的時候,難道沒想過他們的敵人也有同樣的智慧嗎?” 戈爾茲一邊走路一邊聽他滔滔不絕,他不贊同也不否定他,但他看著這個侄兒的眼中有強烈的欣賞。 “所以他們在賭博?!卑踩f,“那些人類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這是獸人的土地,我們才是這里的主人,他們這些外來者不過施舍一些利益,難道就能夠讓我們的子民忘記自己的種族嗎?他們用那些嚴苛的規(guī)矩奴役我們的同胞的時候,難道沒有想過,同牲畜一般被飼養(yǎng)的日子比起來,他們更向往自由?” “說得真好。”一個女人說,還伴隨著鼓掌聲。 他們抬起頭,一名豹貓女性倚在二層的欄桿上,笑嘻嘻地看他們。她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不是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而是一身白色的毛發(fā)。 她也是一個白化種。 安塞笑著走了上去,戈爾茲走在他身后,看著自己的侄子和自己的女人擁抱在一起,“可愛的莫爾!”安塞笑道,“我苦命的莫爾,你高興吧!你期待的日子很快就要來到了!” 戈爾茲又皺起了眉,不是因為安塞用身體擋住他,偷偷摸了莫爾幾把,而是他把話說得太早。 莫爾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高聲問:“真的?難道是我一直以來期望的那件事要發(fā)生了?” “當然是的。”安塞哈哈笑著說,“可愛的姑娘,快去給我們拿一壺甜酒,還有熱一盤油餅來。我們要用腦子的時候還很多呢!” 她微笑著,輕盈地扭過身進了房間,在那個同樣學(xué)自人類的飯室里丁丁當當?shù)嘏似饋恚隊柶澓桶踩陂L桌邊坐下,戈爾茲對安塞說:“好了,拿出你的真本事讓我看看?!?/br> 安塞于是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本子,把它攤開到桌面,又從皮袋里拿出一支用繩纏著的鉛筆。 “他們很有可能把爐子拆掉,但是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它的形狀,我們能夠把它縮小,這樣雖然不夠像他們那樣一次能得到很多成品,但我們本就不需要那么多,我們需要的是得到這種技藝……” 莫爾將油餅和甜酒端了出來,然后在戈爾茲腳邊的草墊上坐下,柔順地依靠著他的膝蓋。這個姿態(tài)是她來到他身邊之后學(xué)會的,因為他說這樣才能顯示她作為女人的本分。 兩名狐族認真專注地討論著高深復(fù)雜的知識,他們在這座城市舉足輕重,比城主更不可替代,因為許多來自人類的奇巧之物就是被他們看破了其中技藝,他們派到新坎拉爾城中的探子才能找到真正的目標——斥候在這里已經(jīng)不太管用了。人類和狼人在坎拉爾搞出了太多新奇玩意,他們的工具,他們的鐵器,他們建造房屋和開墾土地的速度簡直像在夢中那樣,坎拉爾曾經(jīng)是一個部落的痕跡完全消失了,還有幾個部落也差不多像坎拉爾一樣消失了。戰(zhàn)爭失敗后,拉塞爾達派了一些隊伍來這里防備人類的動向,坎拉爾土地上發(fā)生的事讓他們看得目瞪口呆。 即使過去了三年,人類在那兩場戰(zhàn)爭中的手段余威猶存,然而他們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傳出什么驚人的消息了。這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探子們一越過坎拉爾的領(lǐng)地就會像石頭沉入泥沼一般不見蹤影,這確實令人心生恐懼,但那些人類在坎拉爾的作為又讓人懷疑起這種恐懼。除了建造城市和耕作土地,他們沒有更多的作為。 阿茲城像坎拉爾的影子一樣建立起來,沒有人類工匠的加入和教導(dǎo),奴隸們干得又慢又不好,住在阿茲城中的獸人們一直注視著坎拉爾城,他們敵視著,也嫉妒著那些舍棄了自由和尊嚴向人類低頭的部落們,自由和自尊是無價之寶,但他們確實賣了一個好價錢。阿茲城唯一能夠自夸勝過坎拉爾的就是人數(shù)和戰(zhàn)士的數(shù)量,這兩年越來越多的部落勇士來到了這里,他們看著坎拉爾城,像是看著寶藏,又像看著猛獸。 莫爾換了個姿勢,她手腕上清水般清澈明亮的珠子碰撞在一起,滑溜溜又沉甸甸,是他們從坎拉爾買來給她的禮物。她還有一些別的這樣的禮物,以戈爾茲叔侄擁有的財富計算,它們既美麗又便宜,人類總是造出這樣的東西。坎拉爾城中心有一個財富之源,人類將他們制造出的種種妙物都運到那座廣場中出售,卻又嚴格規(guī)定部落人只能用自己的勞動來換取他們需要的任何東西,只有極少數(shù)得到許可的商隊能用普通的錢財和他們交易,他們就是用這種辦法將很多人送去了坎拉爾后方的人類領(lǐng)地。 那些人類需要人口。 莫爾用尖牙叼起了自己頸間的珠鏈,瞇起了綠色的眼睛。 她想起了那頭可愛的,可恨的白狼。想起他已經(jīng)被馴化,對一名人類的天賦者忠誠,為他付出種種。 如果不是他,她不會落到今日地步,雖然最大的錯誤是她自己造成的,那讓她痛苦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幾乎超過了她過去生命的所有快樂。 兩名狐族還在探討他們得到的人類技藝,雖然他們幾乎從不自己動手,幾乎十次才能成功一次,學(xué)到的幾乎只有皮毛,但這一點兒都不礙著他們得意洋洋,因為不止他們自己,那些有身份的人物一樣認為他們是希望所在。他們也不介意她在一旁聽,她已經(jīng)無家可歸,女人不是不聰明,可是她們的聰明只能用在那些小地方上,這些東西她怎么可能學(xué)得會呢? 阿茲城和坎拉爾城中的人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其中一樣就是迅速。 他們只用兩天作出決定,當天晚上就有數(shù)百人離開阿茲城,茫茫黑夜中,他們悄無聲息地來到兩座城市間的河谷地,在一座緩坡下潛伏起來。 黑暗無窮無盡,只有那座城市還有星點光芒閃耀。 在這兩天里坎拉爾城也發(fā)生了不少事情,但并沒有改變一些人最想改變的結(jié)果,可以說,反而讓他們不想見到的提前來到了。 一大早就人喊馬嘶,一駕駕大車在道路上排成一眼差點看不到頭的長列,每一個集中點都站滿了隊伍,援建隊的成員們把工具都清點好拿了過來,木箱壘得高過人頭,能拆的機器都拆了,還有一些鑄件和比較精密的儀器被打包放上了大車,先眾人一步出了城。他們用對待平日工作的精神來做這些事,看似忙亂,實則有條不紊。 許多獸人從自己的住處走了出來,他們站在門邊,坐在房頂上,或者只是從窗子里探出頭來,看著人類和狼人把物資一樣一樣地搬上車,墊上草席,捆上麻繩,他們好像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這里竟有如此之多的“異族之人”,“異族之物”,可是那些面孔又有那么多他們熟悉的。獸人們顯得既憤怒又傷心,既恐懼又期待,只有孩子們還不太明白。他們大多是普普通通的獸人,有生以來從未體會過如此復(fù)雜的感情,他們甚至不知道該將這些感情指向誰,他們感覺自己被拋棄了,又期望著自由——別人要給他們的自由。 “這世上可沒有那么多送到你面前的東西?!辈拐f,“媽的,我真不敢相信僅僅三年時間,就讓我們把他們寵壞了。” 納紋族長苦笑了起來。伯斯的話是一點不客氣,可是他不能說沒有責(zé)任,他有很大的責(zé)任。 伯斯的辦公室已經(jīng)變得空空蕩蕩,靠墻的書架上放的文書,儀器,工具和土壤,種子,植物等等的樣本,連一座別人送他的陶土燒的小塑像都打包了,墻上有地圖取走的印痕,但是桌椅還好端端在原地,木柜上的瓷水罐倒映著窗邊栽種的一株辣椒,植株已經(jīng)有些萎焉,只有紅色的果實鮮亮無比。 納紋族長環(huán)顧著這一切,神色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