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薄幸 第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難言之癮、緗帙亂(病嬌)、白桃蘇打、螺旋深井(骨科 校園)原名偽君子哥哥死活不承認愛、我家貓貓是邪神、夫人又在裝柔弱、[斗羅同人]從斗羅開始打卡(上)、穿成病嬌相公掌中歡、仙人狀、請勿觀賞[無限]
晚晚進到配殿之中,敬妃傲慢將熱茶扔到她腳下,茶盞碎開,攔住了晚晚靠近白術(shù)的路。 她笑盈盈道:“無令擅闖,葉晚晚,你該當何罪?” 兩個宮人隨即朝著晚晚走過去,白術(shù)奮力掙扎,帶著哭腔大聲喊:“我沒有犯錯!娘娘,你不要過來!” 晚晚看著上方端坐的敬妃。 敬妃自恃世家貴女出身,最是在意身份。上次為難她還知道借著別人來,今日,怕是篤定了她翻不了身,才親自露面。 深處后宮之中,妃位加上她只三人,徽妃心機深沉,只敬妃可以稍加引導(dǎo)。 她是故意想要招惹敬妃。 可是,敬妃不該動她身邊的人。 朱纓看到被按在地上的白術(shù),握緊拳,上前了兩步。 寬松衣物之下,蓬勃的力量感蓄勢待發(fā)。 忽然之間,晚晚伸手將她往后推了一把。 朱纓一愣。 她不解地回過頭,只見晚晚臉色極為蒼白,黑眸長睫顫顫。 這一刻,她美到讓人震撼心驚。 晚晚朝她堅強地笑了一下,喚她:“阿纓?!?/br> “不要動手。我知道你心地柔軟,可是,你也要顧全你自己的?!?/br> 她不顧一切也要將她的人擋在身后。 方才的熱茶,就砸在她足尖,濺出的碎片將她裙擺劃破了一縷。 朱纓理智知道,她不能心軟的,可在聽到云妃這般柔柔喚她“阿纓”時,心中一直設(shè)防拉緊的那根線,“啪”一聲。 徹底斷裂。 - 朱纓跪在御書房門前。 她膝行上前,急急懇切道:“陛下!” 御書房中的安神香濃重,卻仍舊消解不了朱纓半分恐慌急切。 她在門外慌忙叩首。 “陛下!云妃娘娘……” 云妃為了救白術(shù),行事匆忙無禮,加上替身一事,云妃完全失了倚仗,她不在的這一會兒,敬妃不知道會怎么磋磨她。 朱纓想求陛下去救云妃,可話到口,她忽然想起晚晚對她所說的—— 不能求陛下救人,他不會救她。 她按照晚晚的囑咐,顫聲喊出來:“陛下,敬妃、敬妃娘娘,她居然和云妃打起來了!” 濃郁的安神香中,容厭緩緩睜開了眼睛。 - 敬妃宮中,晚晚猜想著,朱纓已經(jīng)將那句話說出來了。 一個多月不見她,可他不會不知道她的境遇,可他就是旁觀她泥足深陷,兀自掙扎。 他就是要她看清他的惡劣,還要她送上門來。 晚晚看著上首高傲而趾高氣揚的敬妃,敬妃對她的不屑和鄙夷幾乎是寫到了臉上。 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被冒犯。 上陵是皇城,世家林立,各有各的門楣和驕傲,人人自持身份,尊嚴氣節(jié)大于天。在上陵的那么多年,她向來都是從瑟瑟阿姐這里聽得外界的風雨,從阿姐這里學著要有世家女郎的保守和內(nèi)斂。 可是晚晚在江南久了,盡管有著所謂世家女的稱謂,可她始終不覺得自己有哪處值得自矜身份、放不下尊嚴和臉面的,身在上陵葉家時,她自知入鄉(xiāng)隨俗,不要太過顯眼。 如今身處后宮之中,人人為著不同的目的爭寵而已,誰也不會比誰更清白尊貴,用不著維持那點無用的矜持。 罵她狐媚、勾引、做人替身自甘下賤。 她的確就是。 晚晚十分坦然,她做過的事,難道還怕人說不成? 敬妃笑著辱罵了一聲,“不愧是庶出的低賤之人,葉家也算登得清貴數(shù)十年,倒出了你這個辱沒門楣的?!?/br> 晚晚平靜極了,半點怒氣都沒有,輕輕笑了下,“敬妃jiejie?!?/br> 敬妃愉悅道,“是要求饒嗎?沒用的?!?/br> 晚晚輕輕道:“我以為,敬妃jiejie會像徽妃jiejie那般?!?/br> “徽妃怎么了?” “不過誰起誰落而已,身在后宮,早該接受。敬妃jiejie這般在意我……” 晚晚對上敬妃越發(fā)難看的臉色,眼眸漆黑瑩潤,殊色驚人。 她嗓音輕柔,微微歪頭,帶著些許真摯的疑惑,“該不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你,居然動了真心,戀慕陛下吧?” 在她口中,動了真心仿佛便是多么可恥的事。 晚晚看著敬妃腰間祈禱夫妻鸞鳳和鳴的鸞鳳同心禁步,低柔的聲音仍在繼續(xù),“我以為,后宮之中,至少妃位的jiejie們,再蠢也不至于……” 敬妃下意識以廣袖擋住裙擺間的禁步。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的事情,忽然被用這般輕蔑的語氣道出,她原本的笑意僵在臉上,只覺耳邊嗡鳴了一下。 晚晚仿佛沒有察覺自己說出了多讓人失態(tài)的話一般,輕輕抬手,壓了壓一路奔波亂掉的額發(fā),微微笑著,純凈而惡毒。 第8章 留下 等到容厭慢悠悠來到敬妃宮中時,便見敬妃氣極,鬢發(fā)散亂,神色猙獰。 她手中握著尖利金簪,撲向被按住的晚晚。 “賤人……” 曹如意急急高聲傳唱:“陛下駕到!” 兩邊按著晚晚的宮婢一時間不敢再用力,晚晚猛地掙脫開來,沒有管敬妃朝著她的臉頰扎過來的金簪,直直往門外奔去。 金簪扎入眼睛下方皮rou,帶出一點血跡。 敬妃看到容厭,神情張皇失措,往后退了一步,立即扔下手中金簪,連連搖頭。 門外儀仗聲勢浩大,晚晚一眼就看清了最前方的帝王。 她不管不顧地朝著容厭奔跑過去。 她沒有哪刻比此時更確定,她不想探究、也不在意陛下有多喜歡阿姐。 只是在他心里,她也得要一席之地。 容厭身后的饒溫正要召人擋住晚晚,卻見陛下微微側(cè)頭,看了他一眼。 饒溫愣了一下,沒有再上前。 門外烈陽耀眼,容厭瞧著眼前這鬧劇,似笑非笑。 一襲緋紅火焰一般,毫無阻攔地猛然撞入他懷中。 容厭穩(wěn)穩(wěn)站在原地。 晚晚攀在他身側(cè),手指攥緊緊他的衣擺,臉頰血水從眼下滑落,仿佛艷麗到極致的血淚。 她嗓音細若游絲,帶著哭腔,“陛下可算是來了?!?/br> 容厭挑眉看了看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他可不是來救人的。 他沒有去管晚晚的冒犯,掃了敬妃一眼。 敬妃顫了顫,臉色霎時間雪白,抬手整好自己散亂的鬢發(fā),慌亂解釋。 “陛、陛下,您聽我解釋,是云妃她無令擅闖,我,我只是……” 言語錯亂,詞不成句。 容厭懶得再聽,低眸看了看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扯著他胸口衣襟的晚晚。 她身形纖細玲瓏,整個人幾乎都要縮進他懷中。 她心跳極為快速。 即便隔著兩個人身上幾層衣衫,也還是能清晰地讓他感知到一下緊接著一下的跳動,弱小又無助。 像是終于找到巢xue的小獸。 可敬妃和云妃,誰也不無辜。 晚晚臉色蒼白地仰頭去看他,眼前發(fā)黑。 他不為所動,帶著笑意睨著她,道:“你……”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晚晚握著他衣襟的手指松開,手臂垂落。 容厭站在原地,看著她忽然仰面倒下去 ,微微訝然,手始終背在身后,沒有出手去扶的意思。 朱纓連忙伸手攙住她軟倒的身子。 晚晚昏倒在朱纓懷中,唇瓣還有被咬過的齒痕,額際頸后都帶著一層緊張到極致的薄汗,面上幾乎沒有半點血色。 輕微一點點的重量,柔弱纖細,好像下一刻這點重量也會蒸發(fā)消失掉一般。 朱纓小心地仿佛自己正抱著一個泡沫做的人,她愣了一會兒,才澀聲道:“陛下,娘娘體弱,她昏過了。” 敬妃見到這情形,連忙慌張搖頭。 “陛下,陛下您不要被她騙了!她怎么可能會暈,她肯定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