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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大家認(rèn)為爹太搶戲在線閱讀 - 一堂公開課

一堂公開課

    活字印刷神馬的,不要太美好!鄭琰的小算盤打得叮噹響,奈何周邊不上當(dāng)!周先生最近迷上了改進(jìn)教學(xué)工具!

    鄭琰有資源,有人脈,別的不說,光她家里那些藏書里面就有一多半兒是大多數(shù)人只聽過名字沒見過內(nèi)容的。她還通過關(guān)系,得到允許可以外借老皇帝在位后期整理出來的書籍出來印一印,這多好啊~絕對是有利于文化傳播、造福社會的大好事兒。相信讀書人出身和周邊應(yīng)該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吧?

    想得美!

    周先生目前對于外借圖書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欽天監(jiān)里的各式儀器。在明白了鄭校長的能量之后,宅周終于舍得從他獨居的小院兒里爬出來了,期間因為不熟悉鄭校長的日程表,還白白在外面等了許久,讓他那蒼白的皮膚曬了一會兒春天的太陽,小眼神兒都被曬得迷離了。

    安頓好家里,鄭琰就往學(xué)校這里來看看。聽說周邊居然從他的小院兒里爬出來了,鄭琰內(nèi)心的驚悚程度不亞于聽到貞子從井里爬出來,這根本就是貞子不往外爬了,窩井里上網(wǎng)刷論壇了。貞子的工作就是不斷地從井里往外爬,周邊是個宅,完全易位了好嗎?

    壓下心中那股詭異的感覺,鄭琰心道,正好我也有事兒要找他呢。這兩天鄭琰一直在忙著組建自家印刷廠的事兒,她最不缺的就是錢,相反,最缺的是人材和技術(shù)。印刷廠倒不需要在什么繁華的地方,就是個作坊唄,城里城外隨便哪一處近水的地方都行。難的是怎么樣從無到有地把活字印刷給搞出來!

    如果周邊正好有事相求,鄭琰正好跟他做一個等價交換,她幫周邊,周邊就要幫她把活字印刷給搞出來。

    前面說了,周邊是個宅,但也是個讀書人,禮儀是不差的,但是!凡是宅,與人交際的時候總是不那么靈活,鄭琰仿佛看到了一部“如何與人見面打招呼”的紀(jì)錄片,周邊從入門到行禮、寒暄、選擇座位、入座、開口談話,根本就是照著課本上來的,一點水都不摻的。

    鄭琰心里扶了一下額,心說,這都半年了,你怎么一點兒變化也沒有???當(dāng)初周邊要把學(xué)校的教室給糊了弄黑板的時候,也是這個步驟。

    鄭琰溫和地道:“周先生此來,必有要事,不知我能不能盡一份力?”

    周邊松了一口氣,他是真不知道要跟個小媳婦兒怎么寒暄下去。躊躇了一下,覺得實在沒有什么好說的,也就硬梆梆地直來直去了:“聽說山長能在朝廷有司那里說得上話,咳,我就想,山長能不能跟欽天監(jiān)說一說,讓我看一看那里面的東西,”周邊人宅,說話卻一點也不慢,噼哩叭啦說了一通之后,停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加了一句,“于教學(xué)上也是有好處的?!?/br>
    鄭琰淚流滿面,她是個jian商啊!本來打定了跟周邊做個交易的主意的,周邊說想旁觀全國最好的儀器,鄭琰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這事兒其實并不太簡單,天文地理堪輿望氣什么的還有一點迷信色彩,養(yǎng)了這么個神仙在學(xué)校里,他再想要接觸欽天監(jiān)什么的,容易引起流言,倒可以引薦給蕭復(fù)禮,順便通過鄭靖業(yè)等人暗箱cao作一下,把周邊的名字掛到欽天監(jiān)之下。這樣周邊既有了一個官身,也有了正當(dāng)?shù)亟佑|欽天監(jiān)儀器的理由。

    周邊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意,最后又加了這么一句“于教學(xué)上也是有好處的”,作為校長,鄭琰的無恥功力不夠,沒辦法在周邊說了這么一句之后再談交易的事情了。

    鄭琰躊躇的當(dāng)口兒,周邊有些著急,他也不是完全不會看人臉色的人,鄭琰的表情明明“不欣然”。想而又想,周邊道:“就看一眼就成,看完了回來我自己做就好,也不用花多少錢的,山長付我的束脩極高,夠用的?!?/br>
    你妹!鄭琰真心給他跪了,看一眼就能回來自己做,你知不知道這是欽天監(jiān)?。?!這種“讓我看一看白頭鷹家的航母,回來我給你造一艘”的感覺到底是要鬧哪樣?有這么高的水平,居然……不去研究活字!

    鄭琰知道,周邊這樣的人,說是技術(shù)宅,本質(zhì)上已經(jīng)是科學(xué)家了,打定了主意就輕易不會被扭轉(zhuǎn)?;钭钟∷⒌氖聝壕鸵硐朕k法了,點頭道:“這個,欽天監(jiān)有些事兒要慎重,容我去周旋兩天?!?/br>
    周邊常識還是有的,掌心在膝蓋上蹭了兩下:“如此,真是麻煩山長了,弄回來對學(xué)生們也是有好處的,”周邊強調(diào),“除了天文,還有地理呢,這里的學(xué)生既富且貴,少不得要出仕,為一方父母,要想做得好,天文地理都要懂的。我去看了,回來做出來,多做兩套,讓學(xué)生們也練練手,總要教會了,方不枉教了他們一回。”

    鄭琰贊同道:“正是,我曾隨郎君赴鄢郡,期間修道路挖河渠,也少不了丈量土地?!睖y繪神馬的,真心累人。

    周邊拍著膝蓋:“正是如此!”

    鄭琰試探著道:“先生不是不太愛出屋子么?這丈量什么的,得到戶外啊?!?/br>
    周邊莫名其妙:“我懂這些個事兒,跟出不出屋子有什么關(guān)系?隨便哪里就能做啊,我年輕的時候也出來過,學(xué)會了,何必再到野地里跑?”

    “……”鄭琰不死心地道:“原來如此。先生起多做兩套給學(xué)生們用,我還想起來有些書各家珍藏,輕易也不得外借。我就想在咱們這里的藏書樓里多放些書,每種多放兩套可供外借。”

    周邊對這些個事情既不太熟悉,也不很感興趣,他的話說完了,見鄭琰還沒有結(jié)束的意思,有些不知道怎么離開,只好哼哼哈哈地順著道:“山長想得周到?!毙闹袇s想,要說山長有事去忙呢還是說自己有事要離開?

    “咱們這里的藏書還不夠豐富,雇人抄又太慢……”

    周邊答非所問地道:“我那里還有一些算學(xué)的書籍,山長要是有用,盡拿去抄,只不要弄污損了就好?!?/br>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是想給印出來,先生有什么建議沒有?”

    “太耗費人力物力了,一本書少則數(shù)百版多則上千版,山長再有錢,也不是這樣做法的?!彼勒f話一點也不委婉。

    鄭琰好想抽他!“是做活字?!?/br>
    “嗯?”周邊兩眼放光。

    鄭琰取出隨身攜帶的印章,她的印章非止一兩枚。這年頭有些身份的人印章都不止一兩枚,有正式的印,比如鄭琰的“韓國夫人印”;還有蓋在書畫上的印,比如李俊的“香雪海印”——他的書齋座落在一片花樹叢里,每到春天花開,風(fēng)一吹過屋子就像被埋在花海里一樣;又有寫信的時候加蓋的表明身份的印,比如李神策的“策”字印。

    兩枚印章一并排,再調(diào)個位置,周邊一眼就看出這其中的門道來了:“這樣好,省事!有幾千個字模就夠用的了。夫人有心就去做吧~”言語中頗有知己之感。

    鄭琰吐血:“我只是這么一想,究竟要怎么做,還沒個想法呢,我又不會做這些木工活。先生既然明白了,騰出手來的時候可愿意幫我一幫?”又誘之以利,“待到做成了,印不同的書就要省事兒多了,我看過先生之作,亦可刊印嘛!”

    周邊嚴(yán)肅地道:“山長所思極妙,然邊所著自娛自樂而已,不夠格成書傳頌呀!此固我所愿,也不能枉顧事實,徒惹人笑?!?/br>
    鄭琰啞然,忽而生出一種自己人品無下限的感覺來,掐了一下掌心,鄭琰起身斂衽而禮:“謹(jǐn)受教?!币仓挥羞@樣的人才能夠當(dāng)老師吧?為人師表,不止是說出大道理來給人聽,更是做出事來讓人看的。

    周邊嚴(yán)肅著一張臉,面癱地站了起來:“夫人言重了?!?/br>
    鄭琰趁機把事情敲定:“如此,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周邊摸摸下巴:“這是自然,這事一件好事。聽起來也很有意思,我也想試試呢?!?/br>
    鄭琰放下心來,有周宅加盟,事情就會容易很多?!凹热绱耍颐魅站蛦枂枤J天監(jiān),記得先生過午之后還有課?學(xué)生們都還用功么?”

    “還成?!卑凑諏W(xué)校規(guī)定,期末考試不合格者統(tǒng)統(tǒng)要張榜公布,大家都學(xué)得很認(rèn)真。

    “不知能不能看一下他們的課業(yè)?”

    “唔,在我那里呢,這個……”孤男寡女的,不好邀請你去坐坐啊~

    “我讓他們隨先生去拿,就在這里看,看完了原樣給先生送過去。”

    “好。”

    ————————————————————————————————

    鄭琰確實能量非凡,轉(zhuǎn)天寫了個薦書上去,希望讓周邊在欽天監(jiān)掛幾天名兒見識一下。蕭復(fù)禮亦聽說過周邊之名,朝臣也不能說周邊水平不夠。蕭復(fù)禮自以是崇道堂的半個學(xué)生,周邊的山寨行為也會造福于他,搶先開口:“這樣也挺好,我也想聽周先生授課。只是名士總有真性情,硬要拘束著恐怕不肯來的,就讓周先生在崇道堂,我有空也去聽一聽?!?/br>
    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鄭靖業(yè)愿意成全女兒,其他人也不好反對。

    周邊得空就往欽天監(jiān)跑,不出兩個月,把里面的儀器看了個遍,回來就畫了圖紙開始山寨。看得鄭琰心里直抽抽,我大天朝的山寨歷史果然源遠(yuǎn)流長。

    蕭復(fù)禮認(rèn)為自己也幫上忙了,便在三月初的一天,很認(rèn)真地向鄭琰提出要求:“先生~崇道堂開學(xué)快三個月了,我還一次也沒去過呢,總聽十九娘和二十一娘說里面如何如何,小孩子又多,學(xué)起來也有勁兒,回家飯都肯多吃兩碗,我還一次也沒去過呢~大正宮里我就一個人讀書……”用可惜巴巴的眼睛看著鄭琰,還伸出手來抓著鄭琰的袖子在那里晃。

    蕭復(fù)禮今年九歲,還是個正太模樣,平常一板一眼的,現(xiàn)在居然在賣萌!

    鄭琰無奈地跟他對視:“圣人出宮游歷也不是沒有先例的,如今天下也算太平,阿元想到崇道堂走走本也沒有什么。只是,要過了明路才好?!?/br>
    蕭復(fù)禮喜道:“我明白的。我會跟娘子請示,再跟御林打招呼,會帶人過去?!卑踩斜WC的哦,親!

    對于蕭復(fù)禮想出宮,徐瑩并不反對,想想當(dāng)初苗妃是怎么入宮的?還不是因為老皇帝抽風(fēng)地出宮給遇上了?再想一想老皇帝輕車簡從跑meimei家去蹭飯,最后蹭到了鄭靖業(yè)家,就知道皇帝絕不是籠中鳥。

    不過出去聽課什么的,徐瑩稍有不滿:“宮中太傅都是最好的,你要因為寂寞,就選幾個人跟你一塊兒讀書?!?/br>
    蕭復(fù)禮笑嘻嘻地道:“那也麻煩,這不有現(xiàn)成的嘛,我就是一時新鮮,聽說周先生是個奇人,算學(xué)一頂一的好。”

    徐瑩非常土財主地道:“那就禮聘他入宮來教你!”

    蕭復(fù)禮苦兮兮地道:“周先生一代名士,最恨出門,讓他到宮里來,恐是不肯的?!?/br>
    徐瑩的常識還沒全丟掉,只能恨恨地道:“名士名士,真是麻煩。”

    這算是允了。

    孩子家長都同意了,鄭靖業(yè)有心放水,其余人也沒有正當(dāng)理由攔著,蕭復(fù)禮順順利利地出宮了。

    到了崇道堂,正遇到家長登門,蕭復(fù)禮因邀鄭琰同乘,順勢問道:“先生,前面好熱鬧,平常都是這樣的嗎?家中父母也可以來的?”沒這個道理呀!

    鄭琰從車?yán)锵聛?,看看過來的家長還不少,足有五六家,臉上的神色也不是那么欣喜,暗道,難道是學(xué)生斗毆?嘖,她認(rèn)得出來,這里面有征西將軍的妻子何氏、寧遠(yuǎn)侯嫡長子之妻郭氏、刑部侍郎之女燕氏,如果是這幾家在打架,那可就壞了,孩子們一回家輕輕易易就能各召集一、二十人來,京兆為這集體斗毆就得愁死了。

    不動聲色地牽起蕭復(fù)禮的手:“這里就是崇道堂了,這些是學(xué)生的母親。今日沒有約談學(xué)生父母,想是有事?!?/br>
    鄭琰面前,女人們都必須含蓄一點,何氏強笑道:“我們?nèi)チ烁?,才知道今日夫人入宮為圣人授課,就到這里來了,我們有些話想對夫人說?!毙睦镆布{悶兒,這小孩兒是誰呢?聽說鄭家孩子被鄭靖業(yè)給扔過來上課了,沒道理鄭七還要從外面親自領(lǐng)個孩子進(jìn)來吧?

    鄭琰笑道:“這是圣人,今日來聽課的,等會兒就一起上課,諸位里面請吧?!?/br>
    何氏等人慌忙行禮,蕭復(fù)禮靦腆地道:“諸位無須多禮,我今日就是個來聽課的學(xué)生?!弊ブ嶇氖?,跟著進(jìn)了屋里。

    何氏等人原是想登門抗議的,不意鄭琰入宮了,于是結(jié)伴往崇道堂里來,意圖阻止“正在發(fā)生的不好的事情”。她們脾氣也都不算小,但是對上鄭琰還是有些畏懼,不過事關(guān)子女,為母則強,一定不能讓鄭琰虐待了她們的孩子。當(dāng)初是鄭琰發(fā)帖相邀,她們家權(quán)衡之下答應(yīng)的,你不能把人家孩子騙過來給你們家種菜呀!

    乍一看蕭復(fù)禮,知道了他的身份,何氏等人噎了一下,又給自己打氣,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郭氏打先鋒:“圣人來聽課,也要一道種菜么?”

    蕭復(fù)禮心里的小人兒“哈?”了一聲,不動聲色,他就聽著??偸怯X得這些女人要被他先生扁。

    原來,鄭琰在學(xué)校里除了開了形式的課程之外,在春暖花開天氣不太冷的時候,還開了一門勞動課——舉凡種地、種菜、挖土等等工作都讓學(xué)生們嘗試。師道尊嚴(yán)之下,學(xué)生們不敢反抗,乖乖做了,灑菜種子,挖地、澆水、施肥……

    家長也不傻啊,過兩天問一回孩子:“都學(xué)了什么了?”

    聽說不但讀了書,還在做苦力,爹媽不干了!世家還好些,過來的世家也就那么小貓三兩只,世家還有一種“不羈”的名士傳統(tǒng),做農(nóng)活唄,雖然心中不那么舒坦,但是這也是正業(yè),所謂耕讀傳家,做做樣子也是應(yīng)該的,知道一點人間疾苦也是可行的。倒是有不少土鱉心疼得不行,這不就登門抗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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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復(fù)禮豎著耳朵,靠在鄭琰身上,就聽著他先生在那兒忽悠:“我道是什么,原來是這個事?種菜的事,我等不及老農(nóng),就是學(xué)了,他們這一畝二分地,又能種出什么來?不過是讓他們知道稼穡之艱難而已。咱們就說實話了吧,我記得這些學(xué)生的覆歷,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里面多是幼子、少子,沒錯吧?”

    幾人都有些訕訕,瞧,人家明白著呢。燕氏道:“這有什么么?”

    鄭琰嘆道:“等他們長大了,又能有什么前程呢?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襲爵是怎么個襲法兒!非嫡長的要怎么辦呢?從八品小官做起?熬資歷又能熬到什么程度?別的不說,就看幾位,親戚朋友加起來,同齡的人有多少?有幾個真的出頭了的?還不如學(xué)些實干的,縱使外出,也容易出政績,不易被人蒙蔽了。我那是讓他們種菜去吃么?是要讓他們知道什么是稼穡之艱難?!?/br>
    蕭復(fù)禮:“嗯嗯?!边€直點頭。

    何氏等人心中不解,但是蕭復(fù)禮這個樣兒,讓她們沒辦法說下去。郭氏怏怏地道:“可他們是來讀書的?!?/br>
    “他們進(jìn)了崇道堂的門,就要以做國家棟梁為目標(biāo),就要能夠造福國家。國以民為本,不知道小民的生活,怎么能夠做得好官?做了官也是禍國殃民。別的不說,一畝地能產(chǎn)多少糧食,一戶人家能收多少稅,這要是不知道了,多征了激起民變,這是多大的責(zé)任?這是罪人,這十幾年來為此丟官流放禍及宗族的人還少嗎?光靠說,他們就算背了下來,又能放在心里嗎?”

    “嗯嗯?!笔拸?fù)禮繼續(xù)點頭。

    何氏氣勢一矮:“那也有些累了。”

    “就是要累一累,嚼得菜根,百事可做,”鄭琰撫著蕭復(fù)禮的頭頂,“既然如此,就都來聽一聽課吧?!?/br>
    鄭琰做起事來絕不拖泥帶水,定了日期下了貼子,邀學(xué)生家長們休沐日來學(xué)校。即使顧益純說了學(xué)校不用解釋,鄭琰還是覺得自己既然做了事情,就要讓家長們念著學(xué)校的好。默默培養(yǎng)學(xué)生,因為教育理念和教學(xué)方法的原因不被理解,最后把學(xué)生教好了卻落埋怨什么的,絕不是鄭琰的作風(fēng)。

    蕭復(fù)禮把鄭琰剛才說的話牢牢記住,深覺今天來得值了,還主動要求去學(xué)校自留地里跟學(xué)生們一起拔草。又插班聽了一節(jié)顧益純的課,頗覺有益,又惋惜這位長輩不肯入宮教學(xué)。

    學(xué)生里有蕭復(fù)禮的表兄弟,認(rèn)得這位就是當(dāng)今圣人,似模似樣的行了個禮,蕭復(fù)禮也說:“這里是學(xué)校,不分君臣,唯有求學(xué)問道之人?!焙芎玫匕缪萘艘晃簧倌晏熳拥男蜗?,敏而好學(xué)、平易近人,又帶幾分貴氣。

    學(xué)生們頗為興奮,能跟當(dāng)今天子近距離這樣接觸,哪怕在上流圈子里也是一件振奮人心的好事。蕭復(fù)禮都能下田勞作了,旁人還有什么好說的?

    回家跟家長一說,令不少家長覺得送孩子進(jìn)崇道堂真是值回票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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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休沐日到了,正是特別的家長參觀日。蕭復(fù)禮也早早地到了崇道堂。崇道堂的學(xué)生并不多,算上家長人數(shù)也不多,鄭琰這回的貼子是下給“家長”的,來的都是家中男主人。

    鄭琰的開場白也很簡潔:“我知道,諸君對有些事情不解,今日正好說個明白。丑話說在前頭,同樣的事兒,我不想解釋第二回。不能接受的,崇道堂也絕不強求?!?/br>
    帶著學(xué)生們做了一回模擬演練。抽取一人為官、二人為吏、十人為民,官要收稅,吏目下鄉(xiāng),小民交糧。小學(xué)生們種的青菜正長得水嫩,活生生從地里拔了出來堆在“小民”的腳下,等著他親手把勞動成果交給別人?!靶」佟蓖Φ靡猓?dāng)著大家的面兒,他做官兒了!

    扮演小民的學(xué)生聽說“三十稅一,成丁服役,鄉(xiāng)間修路額外什一而稅……”報了一長串的稅,這還是國家規(guī)定的稅種,沒額外添多少。點點自己手中充作糧食的青菜,小臉兒皺得像包子,臉色跟手里的青菜有得一比。

    “小吏”急了:“你快交啊?!”當(dāng)著大家的面兒,別讓我完不成任務(wù)啊!

    “小官”也急了,理由同上。

    “小民”含淚:“怎么這么多???”爺才種了這幾棵菜啊?他是知道要交稅,可什么時候給別人交過稅???更不要提這青菜真是他自己種出來的!頭一回的勞動所得,這種難言的滋味喲~而且,給他的劇本里還寫了,他還要表演出如何用自己的勞動所得過完這一年。

    過個妹的年??!菜都被倆土匪拿走了!

    “小民”很憤怒:“交給你們了,我就只好吃草啦!”

    “小吏”道:“你不交出來我就要挨打啦!”

    “小官”道:“完不成稅賦我就要丟官啦!”很丟人啊有木有?!

    圍觀群眾看著他們鬧,都覺得新鮮。被圍觀的人怒了,互相吵了起來。都是小孩子,且大多是嬌養(yǎng)的,土鱉們的脾氣從來都不小。居然上演了一出“官逼民反”!鄭琰壞啊,選的都是初級班的小學(xué)生,小霸王們來演戲,絕對真性情。

    蕭復(fù)禮本來坐在鄭琰身邊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急得抓著鄭琰的袖子了:“這怎么就打起來了呢?”

    窩勒個去!這效果也太好了吧?!拍拍蕭復(fù)禮的手背:“換你你也打!”

    鄭琰這時候才喝止了斗毆事件,問學(xué)生和家長:“看出什么來了么?沒有切膚之痛,怎么能知道什么叫民生艱難?看看你們種的菜,有人指點著還亂七八糟,拔菜的時候踩壞了多少?自己看!還有你們,做官的就不會干別的了嗎?只會收稅,還要你干什么?真以為就是讓你們種菜吶?!都給我動動腦子!”

    緩和了一下語氣:“你們,現(xiàn)在是扮的小民,可以后你們以為多半是要為官的,這個樣子行嗎?日后要記得今日之事??!”復(fù)把對何氏等家長的話又說了一回,續(xù)道,“要知道世事的不易??!”

    又指導(dǎo)“小官”的做法:“這個時候如果收不下去,就要停下來,請示朝廷,不要釀成大禍。最好到任之后,就該恤民力,重視農(nóng)桑,到了秋天才能收得上來稅賦?,F(xiàn)在重來,你該怎么辦?”

    “小官”也夠機靈,對著蕭復(fù)禮道:“圣人,今年欠收,請減賦稅?!?/br>
    蕭復(fù)禮臉色不太好地同意了。

    鄭琰笑問蕭復(fù)禮:“圣人,俸祿不夠發(fā)了,要怎么辦?”

    蕭復(fù)禮也是一臉菜色:“治國殊為不易!”

    鄭琰又對“小民”們道:“你們,接著來?!?/br>
    “小民”們莫名其妙:“山長,都減稅賦了,還來?”

    鄭琰下巴一揚,指著高年級的:“出十個人來,暴民為亂,你們要剿匪?!?/br>
    “小民”臉色更差:“明明是他們收得多?!?/br>
    夠了,夠了,今天這課上到這里已經(jīng)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