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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好怕的?!?/br> 就像朱七七不明白沈浪為何甘愿毀去自己一生的俠名,也要向全武林公布他與王憐花的關(guān)系一樣,白飛飛也不會明白無論她用怎樣狠絕的言語,也無法讓王憐花對沈浪的這份感情產(chǎn)生自卑的情緒。 他本是這天下間最優(yōu)秀的男兒,他也從來都不比沈浪差,他自己選擇的路,也來不需要別人指點,尤其是白飛飛,至今還將自己困在過去,無法走出來的白飛飛。 王憐花繼續(xù)道:“而你卻連走出來的勇氣都沒有,你不敢愛他,不敢放下過去。” 白飛飛不愿看他,也不愿想起過去,可越是不愿記起的回憶她偏偏就越是忘不掉。她終于轉(zhuǎn)頭看了阿飛,仿佛只有看見阿飛,才能將她心中的痛苦減輕,她低下頭,想到了那個曾經(jīng)試圖將他從黑暗里拉出來的男人,緩聲道:“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他,我生來就是為了死亡,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痛苦,我的生命里只有仇恨,從來都沒有愛。我不知道怎么愛人,也從來沒有人教過我如何愛一個人,若是后來曾經(jīng)有人教過我什么是愛,我也已經(jīng)將我此生僅有的愛給了我的孩子。” 這世界上原本就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因為她的母親愛錯了一個男人,所以從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與‘愛’這個字絕緣。黑暗的生命,扭曲的人格,變態(tài)的人生觀,讓白飛飛永遠(yuǎn)做不到像朱七七一樣的善良單純、任性妄為。 “看見了你,我更加痛苦,我既然說了與你們至死不見,你為何還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白飛飛眼睛里似乎有淚光,那是王憐花第一次看見她不故裝矯柔時的眼淚,沈浪曾經(jīng)說過,如果一個人還能留淚,就說明他心底還有愛。 當(dāng)年王憐花聽聞王夫人與柴玉關(guān)雙雙逝世,沙漠中伏地一場痛哭,讓金無望看到了他的兒女天性,原諒了他的作為,饒了他一條性命,從那開始,王憐花選擇了放下過去的恩恩怨怨,擺脫命運的枷鎖,為自己而活。 沒有人比王憐花更清楚白飛飛的那種痛苦,他們是血脈相連,同父異母的親姐弟,他們曾經(jīng)有相同的人生與目的,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早該已經(jīng)過去許多年了,柴玉關(guān)死了,王夫人也死了,該死的人都死了,有些本不該死的也死了,能活下來的,為什么不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呢。 王憐花在心底嘆了口氣,他道:“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如果你以為我想來,那你就錯了。我答應(yīng)你不帶走阿飛,但你也要答應(yīng)我,別這么早放棄自己,你死了,阿飛會很傷心,沒有你,他會過得很苦,他已經(jīng)見不到父親,我不想他連母親都失去,你我都知道,那種滋味?!?/br> 這不過只是一場夢罷了,既然這只是一場夢,那為什么不多學(xué)學(xué)沈浪,選擇放下恩怨情仇,讓他它得更美妙一點呢?!?/br> 以前的王憐花以為,只有最愚蠢的人才會想著什么美夢,但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不想太早醒來了,他說他答應(yīng)白飛飛不帶阿飛走,實際上他根本就帶不走阿飛,甚至連他自己都走不出這片荒山。 也唯有這一次,他卻不想沈浪也入夢來尋他,因為白飛飛是絕對不想讓沈浪瞧見她現(xiàn)在這樣的。 白飛飛方才的這一場激戰(zhàn),全靠王憐花早上輸給她的一口真氣撐著,此刻懈怠下來,便覺渾身疲憊不堪,加上聽見王憐花的話想起了自己活這一世的痛苦,又想到了自己死后阿飛將來的種種艱苦,心中觸動良多,竟覺眼前一陣眩暈,忽然就暈了過去。 王憐花早知她撐不了多久,伸手?jǐn)r腰將她接住,誰知這一扭腰,這才察覺自己腰腹肋骨疼的厲害,他彎腰蹲在了地上,疼的呲牙,心道白飛飛下手倒是一如既往的狠辣。 阿飛心急的跑過來哭著看她娘親,王憐花安撫他說先將這滿地的草藥撿回來,他娘親就還有的救。雖然剛剛王憐花與白飛飛打了一架,但是阿飛卻依然對王憐花信任,此刻也只能信任他,因為除此之外,阿飛依然別無他法。 為什么會信任王憐花,阿飛內(nèi)心其實有一個答案的,王憐花自己不知道,其實他今天早上的那一個簡單的擁抱,對阿飛來說意味著什么。 阿飛內(nèi)心深處其實很貪戀那個懷抱,那懷抱是那樣的強壯有力,王憐花只不過一張手臂就將他整個人護在懷里了,就像一座雄偉的高山,仿佛能將他身邊的一切危險擋去。 那就像……就像是父親的懷抱。 父親的懷抱是怎樣的,阿飛從來都不敢問,也不敢想。 王憐花將白飛飛放在床榻上重新施針為她醫(yī)治的時候,阿飛已經(jīng)將院外的草藥撿了回來,雖知這只是個夢,王憐花還是會悉心的教阿飛如何辨別草藥,阿飛的求知欲望很高漲,他迫切的想學(xué)會更多的東西,迫切的想要變得更強,強到有一天,他也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太過痛苦。 小小的阿飛幫王憐花腰上的傷纏好繃帶,又為白飛飛熬好草藥喂她喝下,一直守到天亮,這才沉沉睡去。 沒有人比王憐花更清楚阿飛此刻的心情,他已決心在這僅有的日子里盡可能多的讓阿飛變得快樂,他會教會阿飛如何在逆境中成長,教會他盡可能多的生存本領(lǐng),替沈浪彌補一下對這個孩子兒時缺少的父愛。 阿飛是個非常聰慧的孩子,很多生存的本能可以無師自通,王憐花知道自己絕不能教他太多,讓他犯與自己一樣的錯誤,學(xué)的太多,反而不純不精。 王憐花看的出來,阿飛喜歡劍,他仿佛就是為了練劍而生,他若將來想要成名,就只能一心一意的練習(xí)劍法。 他記得沈浪曾經(jīng)說過,無論多厲害的劍法要訣 都不過在一個‘快’字上,只要你出劍的速度足夠快,敵人的劍法再刁難再古怪也沒有出手的機會。 這些天,王憐花教阿飛練劍,教他識字,教他用劍刻自己的名字,教他如何利用日月星辰在荒山里分別方向,教他如何躲避野獸追擊,帶他一起去采過草藥,爬過高山看過日出,數(shù)過星星種過樹,甚至還養(yǎng)了兩窩小野兔。 縱然這只是夢又如何呢,至少在自己醒來的時候,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這段愉快的時光。 這對王憐花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白飛飛醒來的時候,便看見屋外的阿飛趴在王憐花的后背上放紙鳶,腳下躥著的是他們?nèi)︷B(yǎng)的幾只小野兔。阿飛喊著舅舅,滿臉都是笑容。 看著這般畫面,白飛飛臉上難得出現(xiàn)幾分笑意,但若細(xì)細(xì)瞧去,她眼底卻是一片苦楚。 王憐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定在想,如果此時此刻背著阿飛嬉鬧的人是沈浪該有多好,一家三口,隱居山林,從此不問江湖事,多么逍遙自在,可惜這永遠(yuǎn)都不可能實現(xiàn),她越想反而越會覺得痛苦。 有些夢遙不可及,注定沒有緣分,不如不做。 …… 這一日清晨,王憐花聽見有人在夢中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是那樣的急切,那是沈浪的聲音,在他腦海里循環(huán)往復(fù),王憐花突然意識到自己差一點沉浸在夢中永遠(yuǎn)都無法醒來。 他該走了,無論對阿飛有多么不舍,他都該離開了,阿飛有他自己的路要走,若王憐花強行干涉,反而會害了他,以后江湖上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再有飛劍客了。 沈浪的呼喚聲越來越重,王憐花知道這場夢要結(jié)束了,他看了看一邊還在睡夢中的阿飛,忽然想起了那個曾經(jīng)讓沈浪十分信任的少年,他在自己意識模糊之前突然用力將阿飛搖醒,將自己掛在脖子上玉璧取下來塞到了阿飛手中。 阿飛揉揉眼睛,睜眼便看到王憐花消失在眼前,耳邊聽到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 照顧好你娘,等你劍法有成,就去山西太原,到李園找一個叫李尋歡的青年,如若有緣,我和你爹定會去李園找你的。 第50章 【飛歡】劍客多情四 王憐花睜開眼睛,仿佛眼前看見的依然是阿飛的臉,修長的劍眉,濃密的睫毛,□□的鼻梁,清亮澄澈的目光,薄薄的嘴唇輕啟喊著自己的名字,緊接著那張臉?biāo)坪踉谘矍奥兊贸墒?,與記憶中最熟悉的那個人的容顏重疊在一起。 王憐花笑了笑,沈浪,又看見你真好。 沈浪瞧見王憐花醒來,松了口氣,一向從容的仁俠眼中仿若閃爍著淚花,他將王憐花擁在懷中,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這幾日王憐花一直昏迷不醒,沈浪用盡方法都沒能治好他,大夫說他身體無礙,只不過似乎是陷入夢中不愿醒來,沈浪只當(dāng)是因為用那的后遺之癥,見他時而唇角帶笑,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渾身顫抖,時而咬牙□□,沈浪只能攥緊他的手掌以自己綿長的內(nèi)力為他安撫心神,只能日日夜夜守在他的榻前,一遍一遍又的喊他的名字。 王憐花醒來的朝他笑的時候,沈浪幾乎忍不住要留下了喜悅的淚水。 “沈浪,我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個孩子?!蓖鯌z花言道,沈浪撫摸著他的眼角,笑的從容,“我知道,我聽見你在夢中喊他的名字,他叫阿飛?!?/br> “他是白飛飛的孩子。” 沈浪怔了一怔,王憐花這話中之意一點就透,樓蘭古城,密室?guī)滓梗N魂蝕骨,卻也難以啟齒。 沈浪沉默半晌,原本想問一句她過得還好,卻又覺多余。好與不好,不言自明,情債孽緣,非己所愿,他張了張嘴,卻道: “是夢么?” 王憐花將手放在自己頸間摸到了拴著玉璧的紅繩,心中嘆了口氣,不過是一場大夢罷了。 沈浪看見他眼角的失落,輕輕攥住了他的手,笑道:“是夢也好,你當(dāng)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個,再也盛不下別人。” “可我想要阿飛。”白飛飛說的很對,王憐花想要阿飛,很想要。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委屈的幾乎像個孩子,說他自私也好,對白飛飛不公平也好,他就是想要,沈浪倒不知如何安慰他了。 可他將那玉璧拿出來的時候,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玉璧早就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掛在上面的是一塊哨子,用薄銅片制成的哨子,那是幽靈群鬼用起擲出破風(fēng)而過發(fā)出嘯聲的哨子! 這是當(dāng)年白飛飛送給阿飛哄他玩耍的玩意兒,阿飛把他送給了王憐花,也就是說這本是屬于阿飛的哨子! “這是幽靈宮主的哨子?!鄙蚶饲浦倾~哨也是一愣,王憐花大笑,他緊緊攥住沈浪的手,道:“你還記得你當(dāng)年推薦給我的那個叫做李尋歡的少年嗎?!?/br> 沈浪已經(jīng)猜到王憐花的意圖,他做的也許不是一場夢,沈浪笑著點頭:“自然是記得,李家的二公子?!?/br> 當(dāng)年王憐花要將自己的畢生絕學(xué)交給找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因為沈浪的一句話,他專門跑了一趟太原,雖然沒有見到李尋歡,但卻將交給了他青梅竹馬的表妹林詩音。 后來王憐花出事之后,沈浪擔(dān)心他留下的武林秘籍會給李家?guī)頌?zāi)禍,便又去過一趟李園,從林詩音手中將原本的要了回來,并讓林詩音默默的抄錄了一份留下托他交給李尋歡,而沈浪自己帶著原本的寶鑒離開了李園,也就是在路上發(fā)現(xiàn)了通過這本能變換時空追尋到王憐花的神奇功能,才跨越艱難險阻,重逢在一起。 “我們這就去太原!”王憐花大笑,似乎已經(jīng)預(yù)見了與阿飛再次重逢的畫面。 沈 浪點點頭,他心中也有千般滋味涌現(xiàn),對于阿飛,是期待,是愧疚,還是別的什么,都變得不重要,他是沈浪,他心中坦蕩。 他看著王憐花臉上的喜悅,嘴角的笑意更濃。 江湖啊,不知如今的江湖是個什么模樣,會不會因為千面公子王憐花的出山,再次掀起一片‘腥風(fēng)血雨’。 管他呢,去造作吧,反正自己還有力氣替他收拾殘局,雖說早已不是當(dāng)時二十出頭的年級,但此刻也正壯年,全盛之時,未丟本心,自信還能有鎮(zhèn)山撼岳的本事保得一人平安。 沈浪嘴角依然掛著那懶散的笑,他道:“好,我們?nèi)ヌ!?/br> …… 冷風(fēng)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蒼生為魚rou。萬里飛雪,將蒼穹做烘爐,熔萬物為白銀。 山西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天將亮的時候,終于停了。 小酒館里有人說書,說的是前些時日,江湖上發(fā)生的一件足以驚天動地的大事,江湖兵器譜上排名第三的小李飛刀李尋歡的故事,這小酒館的說書老人,前日剛剛講完‘探花郎仗義疏財,梅花盜無惡不作’,今日又講到,“李探花被困少林寺,飛劍客英勇救義兄?!墓适隆?/br> 這不過是兩三天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可不過僅僅兩三天的時間,李探花與飛劍客的傳奇的故事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大街小巷,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書的大多只聽個熱鬧,真正親眼目睹這件事情的沒有幾個,因而李探花與飛劍客的名聲雖響,但在這偏遠(yuǎn)的小酒館之中真正認(rèn)識兩人的卻不多,甚至一個都沒有。 李尋歡已不算年輕,他的眼角也已經(jīng)有了皺紋,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是年輕的,你只要你看過他這雙深邃的眼眸,就絕不會認(rèn)錯。 那眼睛仿佛是碧綠色的,仿佛春風(fēng)吹動的柳枝,溫柔而靈活,仿佛夏日下的海水,充滿了愉悅的活力。 阿飛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是被他這一雙溫柔有又滿載生機的眼眸吸引的。 那時的阿飛倔強的像一匹孤狼,冷漠堅定的如同花崗巖一樣,他挺直的鼻梁使他的臉龐看起來十分削瘦,但那卻是李尋歡平生所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