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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dú)女 第112節(jié)

    這一回他們敢棄傷兵于不顧,若不殺一儆百,將來蕭寧如何掌軍?

    “我要親眼看著小娘子殺他們?!焙喢鬟m時的提出條件,顯然對于此事的憤怒,不同以往。

    “請。”蕭寧落落大方的相請,她既無哄騙人之意,簡明討觀,無非要一個安心。

    “立刻安頓傷兵,所有陣亡將士皆按雍州撫恤慣例?!笔拰幭嗾堉?,不忘回頭叮囑玉毫一聲。

    “唯!”玉毫應(yīng)得干脆,簡明對所謂的雍州撫恤慣例頗是好奇。

    眼下并不是多問的好時機(jī),簡明閉上嘴,令將士收起刀戈,隨著蕭寧一道趕回冀州。

    蕭寧領(lǐng)軍救援傷兵,棄兵而逃的人盡叫明鑒帶人控制。

    見蕭寧和簡明一道行來時,明鑒心中舒了一口氣,既青州事已成!

    “將領(lǐng)軍前往青州之人押上來?!笔拰巹?cè)氤情T當(dāng)即下令,人早就已經(jīng)押起來,等的就是蕭寧如何處置。

    得令之人立刻將所有領(lǐng)兵前去青州的人押了上來。

    是兩個四十來歲的郎君,被押上來時,滿臉的不憤叫嚷道:“你們憑什么抓我?蕭寧,你一個小娘子,竟不將我們世族放在眼里,就不怕蕭氏將來落得一個和曹根無二的下場?!?/br>
    蕭寧一進(jìn)城門即下令,無意回城處置,在這城門前人來人往之處,蕭寧便要處置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罔顧人命之人。

    “如你們這般,舍為你們出生入死,受傷之將士之人,吾羞與爾等為伍!

    “若天下世族皆如你們一般,縱然叫我殺盡你們,為天下世族群起而攻之,吾不畏。”

    蕭寧神情凝重,令人不由肅然起敬,那股魚死網(wǎng)破氣勢更令人無法忽視。

    “不殺你等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你等不足令天下引以為誡。殺!”蕭寧一聲令下,看押他們的人拔出手中的刀,毫不猶豫的砍下他們的頭顱。

    兩顆人頭圓滾滾的落在地上,叫那姍姍來遲,聽聞消息趕來,欲為他們求情的冀州世族皆心驚膽顫。

    蕭寧在此刻迎向眾人,“凡如此類,為保一己性命,棄傷兵于不顧之人。人人得以誅之!凡為我蕭氏浴血奮戰(zhàn),沖鋒陷陣者,蕭氏永不相棄,若有違背,天誅地滅,人神共棄!”

    趁此機(jī)會,蕭寧不僅告誡這天下人,同時對天立誓,請?zhí)煜氯舜鸀橐娮C。

    秋渠才跟蕭寧不過幾天,萬萬想不到蕭寧竟是如此令人熱血沸騰之人,深受震撼,也暗暗下定決心必要追隨蕭寧。

    簡明心滿意足了。蕭寧心計(jì)謀略非他所能及,殺伐果斷不曾遲疑。好,好!

    想他敗在蕭寧手里幾回了,從未在蕭寧手上占得便宜,再繼續(xù)跟蕭寧斗,不過是顏面無存。

    倒不如坦然認(rèn)一句不如,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在蕭寧的身后,隨蕭寧一道改變著天下。

    “好。小娘子乃心存百姓者。聞小娘子以求賢令求天下英才,在下毛遂自薦,不知小娘子愿收否?”人群中圍了不少人,忽然一個身著白衣的男人站了出來高聲詢問。

    身著白衣的男人透著幾分仙風(fēng)道骨,聲音悅耳,詢問蕭寧帶著幾分恭敬。

    瞧著仙風(fēng)道骨的人,要不是沒有道袍,手中亦無拂塵,蕭寧真想問問閣下是神仙否。

    “不知先生有何才能?”蕭寧哪怕是個看臉的人,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能隨隨便便暴露這一點(diǎn)。

    即是求賢,當(dāng)問其才,而非以容而取。

    “各家皆有涉及,小娘子盡可考之。”白衣男人溫和的回答,端有風(fēng)度。

    “先生以為,今冀州得寧,青州在手,接下來當(dāng)如何行事?”蕭寧就算要問,也斷然不可能照搬書上的內(nèi)容請教。

    求賢所為何,文安天下,武定乾坤,皆了然于胸。既如此,豈能不以天下之事而考較?

    “不知小娘子可聽聞?chuàng)P州變故?”白衣男子不答,反問。

    “有所耳聞?!睜幪煜轮?,豈能不知天下變故!

    白衣男子道:“在下亦有耳聞。是以在下以為,事至此,弒君之名,韓氏無法洗脫,其敢稱帝!”

    此話落下,在場皆是一片嘩然之聲。

    蕭寧之前也猜測韓靖落得如此地步,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破罐破摔,干脆自立為王。

    白衣男子猜得卻是稱帝,蕭寧微微一頓,顯然在思量,稱王和稱帝對韓靖究竟該如何權(quán)衡。

    “韓氏已為天下人所棄,但有風(fēng)骨,仁義者,皆羞與之為伍,然韓氏有兵。祖籍于揚(yáng)州經(jīng)營數(shù)百年,縱不能爭天下,自立為帝卻可據(jù)守一方,保性命無憂。

    “且以名正,縱韓靖小人也,其子若用心經(jīng)營,不同于父,未嘗不可來日一爭天下。

    “韓氏稱帝,曹根必不肯落于其后。且皇帝已死,正脈即斷,天下無主,世上再無正道,禮樂崩壞之即,誰不可為帝?

    “往后天下不知如何紛亂,小娘子想爭天下,既得三州,可養(yǎng)民以待良機(jī)。

    “雍州先前做的極好,既不爭一時之利,又隱忍等待時機(jī),可不費(fèi)一兵一卒,占據(jù)一州?!?/br>
    冀州蕭寧是怎么得來的,可不就是有人雙手奉上的嗎?

    其中若不是因?yàn)橛褐菀幌蚍€(wěn)得住,從不持強(qiáng)凌弱,以為兵馬強(qiáng)悍,便可肆意出兵,爭奪天下,蕭氏豈能在短短時日內(nèi)得三州?

    簡明在一旁很想表現(xiàn)一下存在感,畢竟他尚未表明愿意將青州奉上,怎么一個兩個都以為青州已是蕭寧的囊中之物。

    不服,這是想要再同蕭寧大戰(zhàn)三百回合?

    既然眼前的白衣男子想到雍州行事沉穩(wěn)老練,等待的就是一個時機(jī),只為一擊而中。豈會看不出來,作為青州主將的簡明跟隨蕭寧來到冀州,親眼看著蕭寧如何處置棄傷兵之人,這就等于在無聲的告訴天下人。青州,他愿意雙手奉上。

    “蕭氏之?dāng)?,在曹根,在韓氏。此二人早已聯(lián)手欲置蕭氏于死地,既能聯(lián)手一回,也能有第二回 ,不可不防。但不知蕭氏與奉帝之賀家郎君可有交情?”白衣男子這時候又丟出了另一個問題,目光落在蕭寧的身上。

    雖然沒有任何痕跡表明,蕭寧代表的蕭家和遠(yuǎn)在南方的賀遂有任何往來,他總有一種感覺,以為這兩者間必然有他們所不知道的來往。

    可惜他就算想從蕭寧這里得到一句肯定的答案,蕭寧又怎么會愿意輕易給到他,側(cè)過頭帶著俏皮的道:“你猜!”

    這完全不肯透露其中內(nèi)情的模樣,引得白衣男子露出了笑容。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入小娘子帳下效力?”言盡于此,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白衣男人誠懇的詢問蕭寧。

    “敢問先生大名?!苯皇衷S久,尚未知曉此人姓名,蕭寧緩緩行來,在白衣男子的面前作一揖,十分有禮!

    白衣男子還以一禮,“顧義?!?/br>
    “顧先生有禮!寧請先生相助,不知先生愿否?”很顯然,蕭寧十分懂得給人面子。里子得了,如何讓對方得面子,難道不是在一定程度上籠絡(luò)人心?

    顧義笑了,笑意加深之際,何嘗不在心中為蕭寧贊一聲好。

    縱然年紀(jì)尚幼,深諳用人之道,也懂得如何收攏人心,難得,難得。

    “某之幸也?!痹绢櫫x毛遂自薦來的,最后卻成了蕭寧相請出山,意義自截然不同。同時也讓天下人看到,她的一份求賢令并非擺設(shè)。

    凡有才有能之輩,蕭寧必禮賢下士。既有才當(dāng)用之,絕不棄之不顧。

    所謂一舉兩得,正是如此。

    相比之下,倒襯得簡明有些無足輕重了。

    這時候的簡明考慮,他是不是應(yīng)該趁此大好機(jī)會,表明率領(lǐng)青州歸附呢?

    “簡將軍?!睕]等簡明考慮清楚,蕭寧先一步張口。

    被點(diǎn)名的簡明瞬間來了精神,抬頭和蕭寧對視,“小娘子。”

    喚得那是相當(dāng)?shù)捻樍铮?/br>
    蕭寧道:“你我往后共掌青州,將軍以為如何?”

    相當(dāng)?shù)慕o簡明面子。簡明幾次三番敗于蕭寧之手,按照之前的約定,早當(dāng)將青州雙手奉上。

    共掌青州什么的,聽起來分外的好聽,落在簡明的耳中,簡明還真是沒那么不要臉。

    往后退數(shù)步,朝蕭寧施以大禮,“簡明愿賭服輸,當(dāng)日即有言在先,落敗于小娘子之手,便將青州雙手奉上。簡明言即出,行必果。請小娘子接掌青州,從今往后青州之內(nèi),盡聽小娘子調(diào)遣?!?/br>
    必須得說,簡明相當(dāng)有眼力的。明白大勢已去,碰上蕭寧這等聰明人,他既不是對手,不能與之抗衡,何不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在蕭寧的身后。

    看蕭寧對待將士態(tài)度,沒有一絲一毫草菅人命之意,幾番作態(tài),皆是禮賢下士之人。

    這樣的人不追隨,他是想跟隨什么樣的人?

    當(dāng)然,先前不能否認(rèn),簡明也是有野心的,想趁天下大亂之際,打下一份基業(yè),或許將來有可能問鼎天下。

    可惜首戰(zhàn)落敗,剛出手碰上蕭寧,直接把簡明的所有野心打得煙消云散。

    原以為在青州無往不利的他,定能一鼓作氣拿下更多城池,萬萬想不到,他的想當(dāng)然差點(diǎn)要了他的小命。

    要不是蕭寧看在他本事不小的份上,一再饒恕于他,簡明早已命喪黃泉。

    “將軍信任,我必不負(fù)將軍所托,必讓青州更上一層樓。”蕭寧贊嘆的掃過簡明一眼,很是滿意。

    簡明收獲蕭寧贊賞的眼神,何嘗不因蕭寧的贊賞而歡喜。

    果然,蕭寧要的從來不是跟別人共掌一州,而是由一家做主。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

    將心比心,從前簡明怎么想的,現(xiàn)在完全可以套用在蕭寧的身上。

    你來我往,相互奉承,也為安彼此之心。

    總的來說,這一回蕭寧大獲全勝。

    既得青州,也能殺一儆百,叫冀州世族明了,蕭寧絕非不敢動他們的人。

    但凡他們越及蕭寧的底線,如那約法三章,蕭寧定毫不猶豫地直取他們項(xiàng)上人頭。

    也有人反應(yīng)過來,從始至終他們就是蕭寧推出去誘.惑青州的一顆棋子,為的就是拿下青州。但那又如何?

    兵馬是蕭寧給他們的不錯,倘若不是他們貪心,有所謀劃,又怎么會心甘情愿為蕭寧所用?

    今日敗于蕭寧之手,連盟友都被殺了兩個,他們同樣不敢吱聲,皆因棄傷兵之事,若蕭寧也能寬恕,天下人心盡失。

    比起區(qū)區(qū)世族之心而言,顯得無足輕重。

    明了其中關(guān)鍵,世族除了暗罵蕭寧一句心機(jī)陰沉,再不敢多言。

    至此,青州落入蕭寧之手。蕭寧借簡明之手,迅速接管青州,同時也將簡明手中的兵馬重組。

    簡明依然是領(lǐng)兵之人,但所領(lǐng)的再不是青州之兵,畢竟兵馬在手便等于手握利刃,蕭寧絕不允許兵權(quán)落入外人之手。

    一開始簡明是有些不適應(yīng),可后來被身邊的人提點(diǎn),又覺得蕭寧能懂得掌兵之權(quán),不可落于他人之手,挺好的。

    他反正只要跟著蕭寧有仗打,并不在意手里有沒兵。

    自然,這也是因?yàn)槭拰幾屗麉⑴c雍州練兵之法,等看完之后,簡明更意識到和雍州兵馬之間的差距,也就明白自己為何會敗于蕭寧之手。

    至此,簡明是真正的心悅誠服,蕭寧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青州之內(nèi)帶有不服蕭寧者,簡明第一個出頭,先把人拍老實(shí)。

    誠如顧義所言,蕭寧擅長等待時機(jī),并不愿意強(qiáng)取,縱然奪得城池的過程多有波折,可一旦拿下城池,蕭寧便能用最快的速度安定城中人心。

    不得不說,看得長遠(yuǎn)的人都不禁感嘆,蕭寧小小年紀(jì)便有如此見識,實(shí)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