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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113節(jié)

    與此同時,揚州也終于傳來了確切的消息,韓靖稱帝了!立國為越,定都南昌。

    雖然顧義早有猜度,萬萬沒想到韓靖是真敢做,一鼓作氣直接稱帝,簡直是令天下震驚。

    這只是開始,莫忘了曹根!

    揚州傳來韓靖稱帝的消息,不到三日,京城再次傳來曹根稱帝,建立吳國的消息。

    真真是被顧義說得分毫不差!

    其實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第一個稱帝的人應(yīng)該曹草根,沒想到曹根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最后并沒有邁出這一步,直到小皇帝慘死于韓靖之手。(韓靖被坑的)

    蕭寧那時候還在青州,眼看快過年了,這接二連三傳來的消息,明擺著是讓人過不好這個年。

    同時,雍州也傳來急報,畢竟各方勢力皆已稱帝,現(xiàn)在天下人都在觀望雍州。

    雍州之內(nèi)很顯然也有不少人催促蕭諶趕緊稱帝。

    送到蕭寧跟前的急信不是一兩封,而是十幾二十封,每一封上的內(nèi)容幾乎一樣,都是希望蕭寧暫時放下青州和冀州的事,先回雍州處理此事。

    蕭寧拿到信時,第一個問起旁邊的顧義,“先生以為當(dāng)如何?”

    “小娘子心中自有決斷。旁人急,雍州當(dāng)急于一時?”即是奉承了蕭寧,同樣也表明了態(tài)度,很顯然顧義并不認(rèn)為這是一個好機(jī)會。

    “請先生隨我回一趟雍州如何?”蕭寧這些日子雖然得了不少人才,但既得人才也需鎮(zhèn)守各方。

    她從雍州帶來的人,如明鑒和崔攸,都得讓他們坐鎮(zhèn)一州。

    “某之幸也?!鳖櫫x何嘗不期待去見一見蕭諶。能養(yǎng)出蕭寧這樣一個女兒的人,會是何等鐘靈毓秀之人?

    ***

    蕭寧一行快馬加鞭趕回雍州,讓蕭寧意外的是,在城門迎接她的竟然是玉嫣。

    “瑤娘有事,特命奴前來?!庇矜套⒁獾绞拰幍脑尞?,立刻代為解釋。蕭寧不以為然,只是微微驚訝罷了。

    “怎么?”蕭寧這些日子同玉嫣之間只有書信往來,催促她回雍州的信件里沒有玉嫣那一份。但玉嫣前來,何嘗不是代表瑤娘的態(tài)度。

    “奴以為,時機(jī)未到?!庇矜谈8I?,對跟在蕭寧身后素未謀面的顧義,面不改色地發(fā)表意見。

    顧義縱然不知緣由,只聽蕭寧的話,也馬上意識到眼前的玉嫣雖然年輕,又為女郎,必是蕭寧的左膀右臂。

    開口沒頭沒尾的說著時機(jī)未到,引得顧義多看了幾眼。

    果真是出了一個蕭寧,是以天下女子皆論政事,各持己見。

    “我不在雍州這些日子,說說你的收獲?!笔拰幉⒉患庇诎l(fā)表意見,反而想從玉嫣口中探聽她的收獲。

    “天下群雄并起,小皇帝既亡,韓氏曹氏稱帝,大興亦亡。事發(fā)突然,各州縣消息不靈通之處,各方反應(yīng)并未傳來。雍州大好前程,不必急于一時,倒不如一心系于大興,平亂之后,再議其他?!庇矜陶f著消息不靈通,并不是空xue來風(fēng)。

    “揚州據(jù)一州而守,韓靖之義子曲昆,擅于領(lǐng)兵,聞?chuàng)P州亂,皆由他平定。

    “賀遂欲趁揚州亂起之際,直取韓靖項上人頭,皆因此子一無所獲,今退于梁州,揚州有賀遂此人盯著,出不了大亂子。

    “至于曹根。原挾天子而令諸侯,令天下皆忌憚,不敢輕舉妄動。今既已自立為帝,必受四面楚歌。吾等不需以伐,必有人直取曹根項上人頭。

    “倘若我等也如那等亂臣賊子一般,于此時自立為帝,原本喜于雍州之忠義之士,必倒戈相向。利大于弊?!?/br>
    顧義十分意外,萬萬想不到蕭寧身邊竟然也有這等見識非凡的女子。

    分析厲害,不亞于他。不由多看了幾眼。

    “看來瑤娘所想同你一般無二?!笔拰幬⑽⒁恍?,斷定另外一位也是跟玉嫣一樣的想法。

    “正是。”玉嫣目光灼灼的開口。

    這時候迎面走來好幾個人,為首的竟是孔鴻。

    玉嫣本能后退,想離得蕭寧遠(yuǎn)遠(yuǎn)的,蕭寧一手抓住她道,“為何要避之?”

    問的玉嫣一愣。蕭寧昂首挺胸地道:“我既要用你,就不畏于人言,你也不用畏懼任何人?!?/br>
    玉嫣驚愣無比,此刻孔鴻已經(jīng)行來,一眼看到玉嫣,驚愣不已,隨后又恢復(fù)尋常。

    “阿舅!”不等孔鴻開口,蕭寧先說話,面帶笑容,那叫一個甜美!

    孔鴻一看好幾個月不見的蕭寧越發(fā)沉穩(wěn),不知該喜或是該憂,“小娘子?!?/br>
    蕭寧喚他阿舅,他卻喚蕭寧小娘子,也是習(xí)慣。跟在他身后同行的人也紛紛朝蕭寧見禮。

    “阿舅親迎,這是許久不見我,十分想念,亦或是為旁的事而來?”蕭寧的目光落在孔鴻身后的人,其中就有南宮致遠(yuǎn)。

    南宮致遠(yuǎn)抵達(dá)雍州時,蕭寧已往冀州,是以人是由蕭諶親自接待的。

    蕭寧從蕭諶口中得知,南宮致遠(yuǎn)不僅來了,更帶了不少人,皆是人才!

    “你為何回來,需套我話?”孔鴻?quán)凉值膾哌^蕭寧,蕭寧笑了,“那阿舅是希望我勸進(jìn),還是勸阿爹莫急?”

    “自然是不急。我等非曹根或韓靖等亂臣賊子,豈可自甘墮.落,與之同伍?他們是走投無路,莫可奈何,唯有正名以正天下?!笨坐櫧舆^話,一臉的不認(rèn)同所謂的勸進(jìn)。

    蕭寧點了點頭,“阿舅不言,我還以為阿舅同旁人一般要把阿爹架到火上烤?!?/br>
    “先帝駕崩,身為人臣,當(dāng)為陛下守制,豈能在此刻越雷池一步,豈不讓天下人笑話!”孔鴻越說越是氣憤,但十分不恥于曹根或是韓靖。

    “如此說來,勸進(jìn)者皆是乍到雍州,有意借此功成名就者?!鳖櫫x在這時候悠悠的冒出這句。有些信蕭寧給他瞧了,但顧義并沒有完全看完。

    雍州內(nèi)各路人馬,顧義有所了解,知道眼前這位孔鴻,既是蕭諶的妻兄,也是從前驃騎將軍府的長史,深得蕭諶和蕭寧的信任。

    自蕭諶勢微時追隨左右的孔鴻,代表了從前雍州的大部分人的心思。

    “還有不少想趁機(jī)向蕭氏表忠心,企圖分一杯羹的世族?!笔拰幯a充完整,顧義只想說,刷好感不成,反而落了埋伏,只怕不少人心里暗暗叫苦。

    “南宮郎君,當(dāng)日筦城一別,再見郎君,我心甚喜。”蕭寧笑容滿面的同南宮致遠(yuǎn)打招呼。

    南宮致遠(yuǎn)受寵若驚,連忙朝蕭寧作一揖,“得見小娘子,某亦欣喜若狂。一別多日,小娘子威武!”

    稱贊的是蕭寧這些日子的豐功偉績,天下人盡皆知,他又豈會不知!

    “郎君謬贊,不過機(jī)緣巧合罷了?!敝t虛是必須的,蕭寧總不能大包大攬,把所有的功勞都?xì)w到自己頭上。

    “小娘子歸來,雍州定能上下一心?!蹦蠈m致遠(yuǎn)這時候說出這句話,無非是希望蕭寧出手。

    “有阿爹在,雍州再怎么吵鬧也無妨。”蕭寧可不相信自家老父親心中毫無成算。不作聲,必有算計。

    “適才南宮郎君所言,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庇行┰?,蕭寧也得提醒南宮致遠(yuǎn)。方才南宮致遠(yuǎn)所言,有挑撥離間之嫌。

    南宮致遠(yuǎn)馬上領(lǐng)會,“是某失言了,與小娘子賠罪?!?/br>
    這番話蕭寧聽過便罷了,朝他微微一笑,同時掃過在他身后的人。

    其中不少是蕭寧不認(rèn)識的人。既是不認(rèn)識的,就更不應(yīng)該落人口舌。

    “將軍已在府上等候多時,小娘子速速回府?!笔拰幦绾吻么蛉?,孔鴻都無二話。

    在雍州內(nèi)的人,更清楚雍州內(nèi)的來人,每一個,他們究竟有何心思。

    蕭諶的意思任由他們鬧騰,暫時不理會。按蕭諶的意思,總有見真章的時候,彼時一鼓作氣將所有人拍老實,可比一個個收拾要輕快得多。

    倒是有人擔(dān)心這些人會不會趁機(jī)擾亂整個雍州,在蕭諶看來,雍州那些人心若能輕易被人挑撥,他很樂意一并收拾。

    蕭寧知道,有外人在,很多話孔鴻不會照實說。

    她和蕭諶父女之間的感情,不是旁人一兩句話就能隨意挑撥得了的。

    顧義不由地多看了南宮致遠(yuǎn)幾眼,總覺得這一位并不是傻子,可怎么一張口說話竟透著挑撥離間的味道,耐人尋味。

    再多的猜測,初來乍到,顧義心知要多聽多看,此刻不是多說話的時候。

    蕭寧回到將軍府時,遠(yuǎn)遠(yuǎn)看到蕭諶站在門口。

    這一刻的蕭寧,歡喜得叫人一眼便看得出來。提起裙擺,全然不顧所謂禮數(shù)的飛奔向蕭諶,“阿爹!”

    “哎喲,我家祖宗可算回來了!”蕭諶何嘗不是喜上眉梢,脫口而出的話,叫一旁的人毫不客氣地一掌拍在他的后背,“怎么說話呢?她是你祖宗,成我什么了?”

    能當(dāng)眾揍蕭諶的人,除了盧氏還能是誰?

    盧氏也是多日不見蕭寧,聞蕭寧回來,親自出門迎接。

    適才蕭寧未歸,盧氏避之一旁,結(jié)果蕭諶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立刻讓盧氏毫不客氣的當(dāng)眾揍人!

    蕭諶不以為然的道:“阿娘莫計較。阿寧多日未歸,阿娘不是想她嗎?放出去的孩子,如那放在天上的風(fēng)箏,想收回來哪里容易,可不是祖宗?”

    哪怕挨了打,蕭諶也不打算改口。上下打量蕭寧一圈,“長高了,人也瘦了,回來得讓你阿娘給你好好補補?!?/br>
    “阿爹也黑瘦不少。想必我在外征戰(zhàn),阿爹天天想我,日日念我,這才如此黑瘦。”蕭寧忒沒臉沒皮,把蕭諶這黑瘦的原由盡都?xì)w于她身,直逗得人不由笑了。

    “你也知道你爹天天念著你,日日想著你,也不說抽空回來看看你爹。”這一刻的蕭諶怨念無比,不難看出他的哀怨。

    蕭寧想說,蕭諶這是戲精上身了嗎?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蕭諶就沒有注意到盧氏的眼神?

    “再敢不正不經(jīng),看我怎么收拾你。”盧氏不負(fù)蕭寧所望,終于出聲,蕭諶瞬間恢復(fù)正經(jīng)。

    可是,一干人等,除了一個孔鴻早已習(xí)慣這父女相處,哪一個剛來雍州不久的不是一臉懵。蕭諶這作風(fēng)和之前正經(jīng)嚴(yán)肅截然不同的??!

    “這位是?”恢復(fù)正經(jīng)后的蕭諶,一眼看到蕭寧身后的顧義,看臉的人如同當(dāng)初第一回 見到崔攸時一樣,立刻變成星星眼。

    “我在信中跟阿爹提到過的?!笔拰幇凳?,拼命的暗示,落在蕭諶耳朵里,蕭諶馬上反應(yīng)過來,“顧先生?!?/br>
    熱情地迎上去,激動無比地捉住顧義的手。

    顧義都想問了,這蕭家的父女都習(xí)慣喚人先生的嗎?

    但是,先生聽來透著尊重,也是他們對人才的鄭重,顧義還是挺喜歡的!

    “將軍有禮。”雙手被蕭諶熱情的捉住,顧義無法作揖,只能招呼一聲。

    “不必客氣,不必客氣。久慕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心中甚喜。先生快請,快請?!眻?zhí)顧義之手,拉著人不由分說地進(jìn)屋去,直接將蕭寧拋之腦后。

    蕭寧......

    這是來迎她的嗎?確定迎的不是顧義?

    蕭寧還是給蕭諶留臉面的,并沒有當(dāng)眾拆臺。

    “走。”被蕭諶棄之不顧,蕭寧還有盧氏?。?/br>
    這不就馬上被親親祖母拉過,迎著回家。

    “你之意?”盧氏親自出面,既因想念蕭寧,何嘗不是想知道蕭寧想法。

    “任風(fēng)云變幻,我自巋然不動?!币粏栆淮穑鎸O二人默契上佳。對視一眼,不必再多言。

    “雖剛歸雍州,你在外開疆拓土,雍州內(nèi)皆等你的態(tài)度,去吧?!弊哌M(jìn)正堂,遠(yuǎn)遠(yuǎn)看到里頭站立的人,這些人都在等待,等什么,各自心知肚明。

    盧氏適時站定,并不打算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