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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野瞳孔猝然收縮。 這好像不是玩笑。 他的雙手克制不住地發(fā)抖。 不信、難堪、憤怒,這些情緒先于難過和委屈爆發(fā)了出來。 “你在說什么?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回去嗎?為什么要分手?” “是因為我哥和斯冠群?我說過我會處理好,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我哥同意了!你明白嗎?我哥同意了!” 他激動得破了音,越說越快,像頭憤怒的獅子。 潛意識里,他以為自己表現(xiàn)出神經(jīng)質(zhì)的一面,靳重山就會抱住他。 可是沒有。 靳重山還是認真地看著他,視線沒有絲毫游離,無情得像是千萬年不曾動搖的雪山,“沒有說好?!?/br> “什么?” “斯野,我們沒有說好?!?/br> “怎么沒有?”斯野更加激動,“我跟你回喀什,在喀什開店!你偶爾跟我回一趟成都!你不是答應(yīng)了嗎?” 靳重山搖頭。 零點的鐘聲敲響。沉悶,經(jīng)久回蕩。 緊隨而來的是更加密集的煙火聲,遠處還有人們的歡呼傳來。 新的一年到了。 可是斯野卻被困在舊的一年中,在鐘聲里奇異地冷靜下來。 靳重山真的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 每次他說到這件事時,靳重山要么沉默,要么旁敲側(cè)擊地說成都更適合他。 但他居然都忽略了! 斯野還試圖說服靳重山,可此時根本組織不出像樣的語言來,只吐出一句蒼白的:“哥,距離根本不是問題,我們肯定可以克服……” 靳重山還是搖頭,“克服的代價是讓你放棄一半事業(yè)?!?/br> 斯野連聲反駁,“但我愿意!我可以為我的選擇負責(zé)!” “我不愿意。”靳重山難得地叫了他的小名,“小野,留在成都吧,不要因為別人束縛自己?!?/br> “你是別人嗎?” 靳重山緘默不言。 斯野再次抓住他的衣領(lǐng),“靳重山,你放得下我嗎?” 煙花無數(shù)次升空,時間好似就此凝滯。 不知過了多久,靳重山輕輕分開斯野的手。 “放得下。” 寒風(fēng)突然穿堂而過,將剛洗過的窗簾吹得噗噗亂響。 像有一柄木槌,重重擊打在耳膜上。 斯野站在原地,不動了。 靳重山拿起行李包,再看了他一眼,走到門前。 斯野肩膀顫動,近乎自語:“可是我放不下?!?/br> 靳重山?jīng)]有回頭,“時間會幫你放下?!?/br> 合上門,里面的一切動靜,連同這起風(fēng)起潮的半年都被一并關(guān)住。 靳重山站立了會兒,走入夜色。 時間會幫你放下。 時間會幫我們放下。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不更 第33章 手機里擠滿快遞的取件碼,最早一個已到被退回的時限。 菜鳥驛站的老板打來電話,問需不需要提供上門服務(wù)。 二十多個,本來一個一塊錢,一起拉上來,五折再抹個零,只收十塊。 斯野躺在床上,冬天難得一見的陽光照在他臉上。 “喂?要不要送給個聲兒?” 斯野坐起來,嗓子因為宿醉沙啞,“不用,等會兒來取。” 老板有點暴躁:“要取就趕快!也不看看堆多少天了,我都沒收你超時費!” “行,這就來?!?/br> “嘖,十塊錢都舍不得……” 老板罵罵咧咧掛斷電話。 斯野又坐了會兒,腦中什么都沒有。 這陣子他時常是這種狀態(tài),什么都不去想,避免回憶到和靳重山在一起的點滴。 好像這樣就可以免于傷心。 他似乎做得很成功。 元旦假期,他將自己關(guān)在家里,誰也沒見。 剛和斯宇坦白,斯宇理解他和靳重山想過二人世界,也沒打攪他。 雖然打來過一次電話,但他懶著嗓子說在睡覺。 斯宇噎住,顯然是想歪了,煩躁地叮囑他不要縱欲過度,之后再沒打來。 元旦后,“曠野”就開始忙新一年的項目了。 他將自己收拾得十足精致,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吹成他想要的樣子。 忙起來,沒人注意到他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星姐倒是問過靳哥怎么好幾天沒來了。 他握筆的手極淺地頓了下。 平靜道:“冬天高原上有很多事需要他處理,過完元旦他就暫時回去了?!?/br> 星姐點點頭,“那我們趕個工,爭取在春節(jié)前把壓著的活兒全都干完,提前放假,你早點找靳哥去?!?/br> 他笑笑,“行?!?/br> 靳重山的淡漠果然傳染給他了。 分手這件事他瞞過了所有人,甚至連他自己,偶爾都感到其實他們沒有分手,靳重山只是回喀什處理必須要處理的事。 只是一些細枝末節(jié)還在固執(zhí)地提醒著他—— 你的淡然都是假的,你沒有你展示的那樣平靜。 他時常忘記吃飯。 每天在工作室加班到很晚,回到家腦中一片空白,需要酒精才能入睡。 有時他醒來,摸到枕頭洇濕。 可他記不得自己哭過,也不記得夢里有什么讓他傷心的事。 快遞也忘了去取。 也不是忘記,取件碼每天都會發(fā)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