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池硯捏著書包帶站在樹下面,身上落滿了斑駁的樹葉影子,眼睛又大又清澈,看著乖巧得要命,很難把沙雕和他聯(lián)系在一起。 李吉利忍不住和朋友小聲討論:我怎么覺得,嫂子越來越好看了? 是啊,就是有點嚇人,沒魂兒似的。 幽幽的聲音從他們頭頂上冒出來,更嚇人:不準(zhǔn)看。 李吉利幾人一抖,轉(zhuǎn)過頭,剛要對傅奕瀾辯解,又被傅奕瀾強(qiáng)勢打斷:不準(zhǔn)討論。 傅奕瀾丟了煙,起身往靜靜等著他的池硯那去。 等傅奕瀾到面前,池硯順手給傅奕瀾兜里塞了個金晃晃的東西,兩個人走在一塊,好像把世界排除在外了,好像天生就該是這樣。 第45章 假裝學(xué)神的病弱校草14 你真的不信這個邪? 哼, 真有這么邪乎?你們是不是膽小了,編出這種理由,我打聽過了, 蕭琢他爸是開舞蹈班的,沒什么可怕的。 跟他爸沒關(guān)系??! 跟他爸沒有關(guān)系, 難道你要我相信你說的,找蕭琢的事就會有大貓來咬人?你們是三歲小孩嗎? 你愛信不信, 表哥, 我勸你不要去惹蕭琢,那個大貓真的很恐怖。 呵呵, 你們怎么不報警, 真有這種怪貓, 不該給他們?nèi)ス苊础?/br> 我們報警了啊,人家和你們的反應(yīng)一樣, 覺得我們逗他們玩的!還被批評教育了! 行了, 我要看看這個大貓是什么東西, 話說在前面, 要是你們耍我, 我一定先揍你們一頓。 表哥真的,你不要不信我, 我不想給你收尸?。?/br> 晦氣, 你就是怕蕭琢他爸爸! 這事沒得商量了, 嘗過大貓厲害的都一頭陰云,一臉便秘, 表哥一干人看他們這個表現(xiàn),真踏馬像送終的。 突然想起一個被忽略的問題:這事不是那個病秧子惹出來的?你們怎么不找他麻煩? 大家身上冒出冷汗,不像談及蕭琢那樣還能頭頭是道地講出一個理由, 雖然這個理由也很扯淡,說起池硯,連理由也講不清,只能含含糊糊地說: 他看著挺嚇人的。 表哥和他的同伴們都嗤笑起來,蓋棺定論:這下清楚了,你們哪是怕病秧子和娘娘腔,你們怕的是傅奕瀾吧?嘲笑聲更大了,他們以為別人看不出來,連老師的寶貝書呆子都知道他們搞在一起了哈哈哈。 雖然表哥說的話沒什么錯,傅奕瀾人狠得可怕,但大貓可不是他們憑空捏造,只一個傅奕瀾,怎么可能嚇到他們連中學(xué)那片都不敢靠近呢。 * 我不去。 你不要拒絕得這么果斷嘛!你看我學(xué)神是裝出來的,我去教蕭琢數(shù)理化,這件事說出來就很抽象! 關(guān)我什么事,不去。 瀾哥~池硯抓住傅奕瀾的手腕搖擺,很做作地對他眨巴眼睛,把忽閃忽閃的小扇子這種對睫毛的經(jīng)典比喻表演到極致。 把傅奕瀾看笑了。 你眼睛里進(jìn)沙我不介意幫你吹吹。 池硯媚眼翻成白眼,蕭琢已經(jīng)拋出了友誼的橄欖枝,傅奕瀾居然還是這么消極怠工,池硯很不理解,為什么傅奕瀾絲毫不擔(dān)心事情會往壞的方向發(fā)展?主角受的戲份已經(jīng)和路人一樣少了,真的不用擔(dān)心主線會崩壞嗎? 你無所謂我會被人格抹殺嗎? 傅奕瀾收斂起那種和直男敷衍女朋友一樣的表情,蹙起眉,居然有點生氣了:你覺得我會看著你掛掉么? 池硯見勢不對,雖然吵架鬧別扭一般都是他開頭,但他性格一陣晴一陣雨,兩個字說不對生氣了,兩個成人笑話又能讓他笑回來,所以他生氣對傅奕瀾而言根本不算個事,傅奕瀾都不用自己準(zhǔn)備段子,池硯有一種氣著氣著突然把自己逗笑的能力。 但是傅奕瀾生氣是另外一回事,很難哄,段子絕對無效,傅奕瀾其實笑點奇高,只是池硯太吉祥物了,看著喜歡,就會笑,和他的段子倒沒多大關(guān)系,對池硯肚子里精華般的段子而言,屬實暴殄天物。 池硯覺得質(zhì)疑傅奕瀾對他的用心確實有點過分,相處這么長時間,再圓滑的偽君子也要暴露出真實面目,傅奕瀾對他絕對的始終如一,池硯都懷疑他的瀾哥是不是霸道寵文看多了,跟著里面的攻一比一進(jìn)行學(xué)習(xí),池硯在現(xiàn)實從來沒遇上瀾哥這樣對他好的人。 他爸媽還揍他呢。 這么一想,池硯覺得愧疚,又相逢恨晚,真的早遇上傅奕瀾,他不管他爸媽接不接受,也不管七大姑八大姨的白眼,他一定把傅奕瀾拉回家,說:爸,媽,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他跑了,對不起,你們給我生的把兒不會給你們起到傳宗接代的作用! 傅奕瀾冷臉不理他,池硯最會死皮賴臉了,像個小尾巴一樣緊跟在傅奕瀾身后,滔滔不絕地跟他搭話,拯救冷場。 瀾哥你怎么了?瀾哥我不懂事,我還只是個孩子啊。瀾哥你最近氣色不好,我很擔(dān)心你,你要注意身體啊,你虛了,我后半生的幸福就沒了啊。 傅奕瀾不為所動,兀自進(jìn)了廚房,池硯算摸到了傅奕瀾的脾氣,其他話都可以亂說,最多讓傅奕瀾小學(xué)雞吃醋,就是不可以質(zhì)疑傅奕瀾對他的感情動機(jī)。 而且遇到此類情況,沙雕一律無效。 撒嬌有效。 池硯從背后抱住傅奕瀾,臉蛋貼著他的脊骨,傅奕瀾穿著短袖,衣服質(zhì)地薄,正處于少年發(fā)育期,能抱出明顯更清瘦的身體線條,背上段脊柱一節(jié)一節(jié)的像用標(biāo)尺計量過,背下段凹進(jìn)流暢漂亮的一道,這樣抱著他,池硯都感覺有烤rou攤上骨rou相連的親密感。 傅奕瀾傲嬌地哼了一聲。 池硯嘿嘿嘿,傅奕瀾去拿砧板,他依然粘在他背上,搞得傅奕瀾步履維艱。 池硯:可你不會做飯?。?? 傅奕瀾拿來一把菜刀,并不理會池硯的質(zhì)疑,對著西紅柿一頓亂砍。 池硯驚了:你沒剝皮?。?! 吃的時候再剝一樣的。 池硯服了。 看著傅奕瀾要把雞蛋也打進(jìn)砧板上這攤混沌之物,池硯奮力擠開傅奕瀾,把雞蛋保住了。 我來我來,勞煩少爺了。 傅奕瀾抱著臂,看池硯井井有條地處理灶臺事務(wù),愈發(fā)不滿: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會做飯。 池硯頓了一下,臉紅了一下,小聲:我媽說,婚前誰洗衣做飯,婚后就是誰洗衣做飯,這怎么可以,我可是條懶狗啊,我不要天天給人洗衣做飯。 傅奕瀾終于破臭臉為微笑:池硯,你連嫁人都想好了? 胡說! 池硯舉起菜刀指向傅奕瀾:你得倒插門,被池家的惡毒婆婆使喚,作為一個苦命的上門媳婦,你不但要給全家人做飯,還得給你相公搓澡暖床,解決生理需求,在沒人的地方拿你的小手絹擦眼淚,除此以外,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 傅奕瀾:哦。 池硯其實不會做飯,頂多過年給家里打打下手,可穿到這個世界摸魚程度難以想象,就跟著視頻慢慢學(xué)做菜。 傅奕瀾每天要么吃外賣,要么隨便下館子,外面的飯重味道,質(zhì)量普遍一般,而且池硯觀察傅奕瀾的生活習(xí)慣,愛干凈很講究,但吃飯完全不在乎,不存在什么愛吃什么不愛吃,只是因為不吃會死。 不用照顧池硯的飲食偏好以后,傅奕瀾越來越放飛自我,池硯都看見過他啃過一個隔夜的凍饅頭,邦邦硬,當(dāng)時池硯以為他在磨牙。 這回是第一次正式做飯給傅奕瀾吃,池硯心情十分忐忑,他還沒準(zhǔn)備好,恰巧碰上這么個露一手的機(jī)會,他一直想給傅奕瀾做飯來著,但是不好意思開口。 畢竟自己吃不了飯,一吃就吐,完全不知道做出來是什么味道。 池硯想了想之前的試驗品,趁傅奕瀾不注意混進(jìn)他外賣里,傅奕瀾似乎吃的沒什么嘔吐的反應(yīng),不過也可能是傅奕瀾給他做的菜加了外賣的濾鏡,本人又是連干饃饃都能啃的選手,所以完全沒在意自己吃的什么。 現(xiàn)在堂堂正正地做飯給傅奕瀾吃,池硯比自己高考落榜前的心情還要緊張,傅奕瀾把湯含進(jìn)嘴里,池硯已經(jīng)屏聲息氣了。 傅奕瀾咽了。 傅奕瀾沒死。 傅奕瀾斜眼:我怎么覺得你要說大郎吃藥了? 池硯:怎么會,穿金瓶梅的話你應(yīng)該是西門慶。 傅奕瀾瞪他。 池硯笑道:西門慶帥,活又好,我夸你呢。 傅奕瀾不理他黃腔,總結(jié):你這么摸魚,每天給我做飯吧。 行啊。 你不介意婚前婚后洗衣做飯了? 池硯撐著下巴搖搖頭:本來不愿意,可是看你吃了沒死,覺得好有成就感哦,洗衣做飯也無所謂了。 搓澡暖床呢。 池硯臉紅了,滿腦袋不可描述,點點頭,傅奕瀾看他這樣子就十分可疑。 沒想到傅奕瀾淋浴的時候真的召喚他了,池硯當(dāng)時腎上腺素飆升,卷起衣袖就來,一邊覺得自己這樣不對,別人家的受都是被攻流氓得哭唧唧,怎么成他越來越流氓了啊?這樣的受只會得到一個炮灰的下場! 打開浴室門,熱氣騰騰得和仙境一樣,池硯往霧氣最濃重的地方去,慶幸這里可視度低,不然他的猴屁股臉就見笑了。 給我搓背。 池硯震了一下,接過毛巾,傅奕瀾撐著墻,池硯手有點抖,很沒見過世面的,腿也是軟的,傅奕瀾比他高,他得伸長手臂才可以擦到他的肩膀,但是這點艱難反倒徒增趣味。 池硯覺得自己吐出的氣息快和浴室里的水蒸氣一樣炙熱,渺茫的白色,徐徐地在傅奕瀾身上環(huán)繞,把自己淺調(diào)的瞳色都溶出水了。 傅奕瀾本意是耍池硯玩,而且知道池硯喜歡看帥哥,更要捉弄他了。 傅奕瀾一直不高興池硯喜歡對那些馬賽克漫畫流口水,如果這么喜歡看清涼版長腿帥哥,他和漫畫里那些也沒差,甚至傅奕瀾還用尺量過漫畫里的身材,算了算比例就是沒差!為什么不看他的。 但是這一招走險棋,傅奕瀾再怎么掌控全局龍傲天,也不能算到兩個人的荷爾蒙在什么時候會井噴式爆發(fā),更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本來他認(rèn)為自己的忍耐力起碼也是游刃有余的層次,直到池硯又從背后抱住他,感受著池硯的衣服一點一點濕透,完全不復(fù)在廚房里那種溫馨里摻著百分之八十沙雕的氛圍,現(xiàn)在的這個熱度,這個氣氛,已經(jīng)可以拍片了。 池硯抱得很用力,這貨本來就是隨性又任性的個性,來了感覺絕對不克制,要快樂就要絕對的快樂,他顯然也從沒有過跟傅奕瀾這種情況的經(jīng)驗,逾矩后整個人都手足無措了,最大的勇氣已經(jīng)在抱住傅奕瀾這個動作上用干凈。 傅奕瀾聽著他念叨著自己的名字,念叨出哀求的意思,什么意思都昭然若揭了。 池硯,你現(xiàn)在對我的感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池硯迷茫了,手往下走:什么樣?我不應(yīng)該喜歡你么? 傅奕瀾喘了一下,抓住池硯的手,把他拽到身前控制著,不準(zhǔn)他亂點火。 傅奕瀾眼神兇兇的,但是這時候?qū)Τ爻帥]什么效果了,池硯的樣子和從前判若兩人,眼尾沾點媚態(tài),蒼白病弱更給這媚態(tài)錦上添花。 池硯被傅奕瀾按在墻上,全身濕淋淋,和束手就擒的獵物一樣,但是沒有獵物的驚慌失措,還有點游刃有余的得意:你明明對我很有感覺。 傅奕瀾語氣更加嚴(yán)厲:池硯,行了。 你要說該死的小妖精,你在玩火么? 什么時候了,還在說段子! 傅奕瀾不和他掰扯了,把池硯叫進(jìn)來搓澡絕對是他最大的失誤,傅奕瀾把池硯關(guān)到浴室之外,花灑調(diào)成冷水,沖了很長時間涼水澡,終于把火消下去,等他換了睡衣,走出浴室,池硯還是濕淋淋的,蹲在浴室門口,抬頭看他,表情很困惑: 我剛剛干什么了? 第46章 假裝學(xué)神的病弱校草15 傅奕瀾解答:你剛剛想找草。 傅奕瀾表情正經(jīng)得讓人很難相信這么粗鄙的話真的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生猛而不加潤色,池硯當(dāng)場石化了。 池硯看看自己濕身的樣子,還真有這么個意思。 傅奕瀾指了指浴室, 意思給他使用,這回完全不再碰池硯了, 甚至過身時還和池硯保持了米遠(yuǎn)的距離,跟以前那個逮著機(jī)會揩油的流氓判若兩人。 池硯認(rèn)為, 傅奕瀾可能是被自己流氓怕了, 甘拜下風(fēng)。 池硯在花灑下面淋了很久,想把混混沌沌的腦袋沖至清醒, 但是不太見效, 他記得剛剛給傅奕瀾搓背來著, 越看瀾哥氤氳的背影越上頭,然后個晃神, 自己已經(jīng)蹲在浴室外面了。 真奇怪。 他最近這樣挺頻繁的, 完全想不起晃神時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關(guān)掉花灑, 浴室里原本的熱氣全散了, 連空氣都是清冷的顏色, 半身鏡上密布的水珠像春日的冰雪樣融化,讓鏡面如汪清澈的湖面。 池硯看著里面的自己, 股突兀的陌生感, 骨相還在, 但是又和曾經(jīng)那個白白嫩嫩溫室里的咸魚池硯根本不是回事,氣質(zhì)從里到外都不樣, 像個冰砌出來的人形,別說他現(xiàn)實里的朋友,他媽到這都認(rèn)不出他。 認(rèn)熟人還真不定是認(rèn)臉, 先認(rèn)個感覺,感覺對了才著重往臉上判斷,池硯這種,熟人見了他第眼就pass,已經(jīng)和那個沒心沒肺的沙雕池硯完全不沾邊了,看著像網(wǎng)吧修仙了三個月的腎虛網(wǎng)癮少年。 當(dāng)然,顏值是沒打點折扣的,令池硯贊嘆:看起來真讓人有保護(hù)欲,妙啊。 池硯欣賞著自己在鏡子里的模樣,瞧這分明的肋骨,再瘦些就破壞美感了,肚子平平的,甚至到腰線最細(xì)的地方,下窄到令人驚嘆,池硯轉(zhuǎn)過身,和瀾哥男人味十足的倒三角不是個世界,他的蝴蝶骨看著跟蝴蝶樣又漂亮又脆弱,膚白,明明消瘦,屁屁倒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