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白晝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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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校慶 【祁海市拍賣會有人在現(xiàn)場嗎?郁槐真去了!】 [我在現(xiàn)場,那天過后我深刻理解了遠離偶像生活的意義,奉勸各位老哥老弟離本人遠一些,否則狗命不保。] [同。說實話他露臉那一瞬間我寧愿這輩子沒機會追星成功,真他媽以為自己兩腳踏進黃泉了。] [樓上兩位什么身份?看這口氣去的地下拍賣會?] [我愿意!死在帥哥手里死了都是值得的!] [一看你就不知道被鬼族殺死有什么下場,你以為只是沒命這么簡單?] [大新聞,朋友們!徐以年也去了拍賣會,和郁槐撞上了!] 又是一節(jié)天書般的理論課,秦主任在講臺上講述束縛咒的六種應(yīng)用,徐以年聽得兩眼發(fā)蒙,習慣性掏出手機登上聯(lián)合社區(qū)。 剛一進去,他就被一個新開的帖子吸引了視線。 [郁槐沒把他殺了?] [郁槐沒把他挫骨揚灰了?] [不僅沒殺,還替他解圍了。] [我去,居然又有狗混進來幫渣男說話,管理員呢?叉出去叉出去!] [先別急著罵,你能一個人解決領(lǐng)頭的?] [是我瞎了吧,徐以年都能有孝子?] [平心而論,徐以年人還挺不錯的,感情的事情沒有對錯只有不合適,說不定他跟郁槐之前有誤會呢?] 徐以年第一次看見有人正兒八經(jīng)在聯(lián)合社區(qū)替他說話,正看得專注,同桌的夏子珩戳戳他:“小徐哥,看什么呢?” “看傻逼?!?/br> “那你笑這么開心?” “……”徐以年咳了一聲,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早就注意到他倆的秦主任忍無可忍:“夏子珩!剛回學校就開小差!你到底是來學習的還是來說小話的?回答問題!第五類束縛咒的使用條件是什么?” 夏子珩起身,露出一個傻逼而自信的微笑:“我不知道。” 秦主任平復(fù)呼吸,把矛頭對準夏子珩的同桌:“徐以年?” 徐以年起身:“有手就行。” 秦主任一個大喘氣,怒吼道:“都給我滾出去罰站!” 徐以年和夏子珩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四大家里,徐家和夏家關(guān)系最好,徐以年自幼與夏子珩相識,后者也算年輕一輩當中的奇葩:如果讓他在“強大的除妖師”和“混吃等死二世祖”當中做選擇,夏子珩一定毫不猶豫選第二個。 正因如此,這位少爺空有一身天賦卻時常翹課請假,理論和實踐都學得一塌糊涂。 “你腿好了?”徐以年還記得夏子珩上周的請假理由是任務(wù)中途摔斷了腿。 “就沒斷過?!?/br> “……” “在家待著無聊,來學院轉(zhuǎn)一圈?!毕淖隅窨聪蜻h處臨時搭建的賽臺,“明天校慶,應(yīng)該還挺有意思吧?” 楓橋?qū)W院的校慶每五年舉辦一次,每一次都聲勢浩大、熱鬧非凡。相比除妖局,楓橋?qū)W院更像是除妖界面向普通民眾的窗口。學院會在校慶當天安排各類活動、邀請普通人入校參觀,不僅方便外界了解情況,也能吸引投資和生源。 徐以年順著夏子珩的目光看過去。 他看見了為明天準備的賽臺,稍遠些的位置有一條櫻花道,深春時節(jié)怒放的繁櫻如同粉色的雪,沉甸甸地堆積在枝頭。 三三兩兩的學生從櫻花樹下走過,道路旁立著優(yōu)秀學員的告示欄。五年前,郁槐的照片就貼在最顯眼的位置,很多女孩子都會特意停下多看他一會兒。 在那樁慘案發(fā)生后的很長時間里,學院并沒有將郁槐的照片從上面撤下來,還是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他們看著照片上的郁槐,壓低聲音討論聽來的新消息。 他多久會死呢? 快了吧。 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他就快要死了。 …… …… 在拍賣上同郁槐重逢時,徐以年其實很想跟對方說一句話。 我很高興。 很高興你活了下來,也很高興……你過得這么好。 比我希望的還要好。 - 除了各類活動外,校慶當天學生們須參加理論和實踐兩類測試,其中實踐測試類似公開擂臺賽,也是學院對外展示的渠道之一。 為了充分調(diào)動學生們的積極性、展現(xiàn)學院風貌,不知道哪一任鬼才校長想出了一個主意:理論和實踐成績綜合排名倒數(shù)的學生將會接受懲罰,具體的懲罰方式由老師們決定。 上一回校慶徐以年實踐名列前茅,然而理論不爭氣,最后被派去打掃倉庫,和另外幾十名校友一起吃了一鼻子灰。 校慶當天,徐以年被室友從睡夢中叫醒。 室友葉悄拍了下他的床頭,丟下一句起床。徐以年困得睜不開眼,自暴自棄:“不考了,我理論怎么考都只有個位數(shù)?!?/br> “今年指定懲罰的教師是副校長。”葉悄聲音平靜,效果宛如驚雷。 徐以年垂死病中驚坐起,決定再掙扎一下。 原暮的名字殺傷力非比尋常,徐以年進教室時,全班同學都在聚精會神搶救理論,就連夏子珩都捧著課本臨時抱佛腳:“我才知道是副校長,我靠!” 徐以年掏出課本,三分鐘后把書一放,坦然面對狂風暴雨:“不就是懲罰嗎?有什么大不了?!?/br> 夏子珩:“……你認命速度也太快了?!?/br> 當原暮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所有人紛紛抬頭。 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語氣溫和:“同學們,在這個萬物生長、春意盎然的時節(jié),學院迎來了第九十八個校慶日。老師知道大家都不想過這一天,畢竟今天讀作校慶實為考試……” 夏子珩震驚:“他居然就這么說出來了?!” “……為了鼓勵大家積極面對,五年級以上成績后百分之七的學生需要在今晚的野餐會充當侍應(yīng)生,男女生反串?!?/br> 讀作鼓勵,實為逼迫。 全場一度鴉雀無聲,陷入死寂。 女生們還在思考侍應(yīng)生可能要做哪些麻煩事,男生們已經(jīng)心態(tài)大崩。 “救命!我沒聽錯吧,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不過是女裝大佬加當狗罷了……哈哈,現(xiàn)在退學還來得及?” 夏子珩痛苦萬分:“我為什么要來校慶湊熱鬧?我應(yīng)該繼續(xù)在家裝病。” 徐以年面色恍惚,心懷僥幸:“說不定我會做……” 他邊說邊自我安慰:“我總不可能什么都不會。”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堪堪維持到理論考試開始,監(jiān)考老師入場,試卷發(fā)到每個人手里。 天書。 真就一個都不會。 徐以年不死心地把試卷翻來翻去,平復(fù)了一下呼吸。 沒事,還有救。 實踐考試拼一拼,拿個第一,兩門綜合下來還是有希望的…… 他邊想邊觀察其他人的情況,視線無意瞟到窗戶,看清楚窗戶外巡考的身影時目光停頓,臉上流露出見鬼的表情。 郁槐為什么跟著原暮一起巡考?! 盡管原暮讓郁槐代表學院調(diào)查拍賣會的種種事宜,可為什么連監(jiān)考這種小事也要讓他參與?別說學院,郁槐五年來鮮少踏足人類的地界,要是知道他還會來母校巡考,聯(lián)合社區(qū)上那些妖魔鬼怪估計齊齊炸鍋。 想到這里,徐以年突然意識到一個致命的問題。 既然是受邀參加,晚上的野餐會郁槐自然也在。 “夏子珩!”徐以年急了,“給我抄一下?!?/br> “你找我抄答案?”夏子珩懷疑地指向自己,“小徐哥,你覺得我比你學得好?” 徐以年果斷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隔了一條走廊坐著的男生。那男生注意到徐以年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試卷上,連忙解釋:“大佬別抄!我全部瞎猜的!” 徐以年問:“為什么不好好學習?” 對方立即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徐以年同學,”原暮的聲音從后門傳來,“考場上交頭接耳、試圖作弊。再有類似行為,你的理論成績會被記零?!?/br> 一時之間,全班的目光聚集到徐以年身上。 被點到名字的人愣了一愣,下意識朝原暮身旁看去。郁槐的目光在他空白的試卷上轉(zhuǎn)了一圈,唇角略微揚起,仿佛在說“記不記零有差別?” “……”他媽的,好丟人。 徐以年的耳根燒得厲害,恨不得把頭埋進試卷里。夏子珩這才注意到副校長旁邊站的是誰,他再三確認自己沒眼花后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好不容易等原暮和郁槐離開,夏子珩連忙壓著嗓子呼喊:“小徐哥!” “閉嘴,”徐以年頭也不抬,惡聲惡氣,“考你的試?!?/br> “……” 理論考完,備受折磨的徐以年走出了考場。他腦子里反復(fù)播放自己被原暮逮住的畫面,一想到郁槐就在旁邊,臉上已經(jīng)降下去的溫度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和他這樣嚴重偏科的半吊子不同,郁槐在學院就讀時各項成績出類拔萃,要求再高的老師見了他都眉開眼笑,挑不出半分差錯。 那時的鬼族風光無兩,郁母在兩界地位舉足輕重,郁槐是她唯一的孩子、鬼族的少主,再加上天賦和血統(tǒng),他就像是遙不可及的星辰。徐以年從未想過自己會跟這樣一位學長產(chǎn)生交集,直到兩界為了進一步促進和平,選擇用聯(lián)姻來鞏固關(guān)系。 很長一段時間里,徐以年都以為第一次和郁槐遇見是在圖書館。 時隔多年,徐以年已經(jīng)忘了自己為什么會被老師罰抄校規(guī),但他還記得那天正值深秋。傍晚時分,橙黃的斜陽從窗外撒落,徐以年悶頭抄寫又長又繁復(fù)的校規(guī)。他對面坐了個高年級的學長,一下午都在安靜地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