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束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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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言照清叫來的,在拽著阿彌韁繩的時候,言照清另一手就在同城墻上頭的人打手勢。 用的執(zhí)金吾的手勢,動作幅度大,阿彌毫無察覺,只覺得言照清方才說話之間動作是大了些,心中還腹誹了一下,“使這么大身做什么?” 若不是他安排,這些人也不會這么快就到了他們后頭。 阿彌猜人原先是言照清叫來攔她的,沒想到卻趕上了。 一小支桂隴兵有二百人,執(zhí)金吾四個,南理獵人十二個。 阿彌雖然覺得這點子人跟著她進了沙長恭的軍營之中,不吝于滴水匯入一臉盆子水中,若是沙長恭有二心,他們這點兒人很容易就被撲滅了。 但聊勝于無么,更何況,有這些人在后頭雄赳赳氣昂昂地充場面也是好的。 阿彌回身,從言照清身側(cè)探出頭去,得了言照清抬手臂,供她靠著,免得摔下去。 看了兩眼,阿彌略略收回了身子,抬頭同言照清道:“挺好,挺好,大家伙兒精氣神都挺足。” 人數(shù)上是沒法逞能了,精神面貌上倒是逞能得接近滿分,阿彌十分滿意,又探出一些身子出去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眾人,以及為防阿彌后悔折返,落在他們一行人最后頭的蠻子。 他們要真折返,這區(qū)區(qū)一個蠻子也攔不住啊,真是自不量力。 言照清很想敲她腦殼一記。 “此去兇險,你莫要多說話?!?/br> 阿彌又將身子縮回來,驚奇一挑眉看他,“那可難,人家點名要見南理阿彌的,我去了不說話,人家會以為我是個啞子,這傳出去的名聲多不好聽???哎,人家不也點了你的名么?只不過是叫你別去,十四殿下不想見你誒,怎的,你跟他認識?同他有仇?若然他怎的這樣忌憚你?” 約見主帥,愿降李朝,言照清…… 原來后頭要跟的是“言照清不要來”啊? 言照清皺眉想了一瞬,印象中沒聽過沙長恭這個人,西南蠻的十四王子也不曾造訪過京城。別說見沒見過,他連沙長恭的名字都沒聽說過。至于沙長恭怎么知道的他,還點名叫他不要去……或許是他名聲在外,叫沙長恭聽說了呢? “沒有?!?/br> “那他為何單獨點了你的名???別的執(zhí)金吾都行,你不行。言照清,你這人緣不太行啊?!?/br> 言照清垂眼瞧著前頭那顆圓的腦袋,很想知道一個爆炒栗子敲下去會是什么感覺。 “驊騮是很厲害,但它馱著兩個人,也沒法跑快啊,哎……” 圓腦袋的主人在他身前有意長嘆一口氣,對他硬是要跟她同乘一匹的做法表示十分不滿。 言照清閉一閉眼,在心中熟背本朝律例,快速跳到殺人犯法的那一條,不明白自己三番五次地上趕著要救這小狐貍是不是自己的腦子出了什么問題。 他同她一塊不就是為了若是有危險,直接帶著她跑么?! 她多不可控???!萬一她腦子一抽沖動殺到沙長恭的帳中呢?! “但有人能靠著,還是挺好的?!?/br> 迎面而來的風(fēng)送來她的嘟囔,很小聲,很輕,但被他聽著了。 那圓的腦袋瓜子靠在他胸口,倒還真是不客氣,完全將他當成一個人rou靠墊么。 言照清抬了手,很想將她的腦袋推出去,推離他遠一些。但莫名其妙,應(yīng)當好似也許大概是中了蠱了,從袖中扯出一長條紅紗來,順了兩下她的長發(fā),快手將她長發(fā)扎起。 阿彌倒是沒想到他會這般,脊背霎時僵硬,他的長指在她發(fā)間穿梭,不可避免就碰到她的頭皮,叫她頭發(fā)發(fā)著麻,手臂上站立起一陣雞皮疙瘩,像在忍受酷刑,又像是…… 感覺也不賴,以往也沒人給她扎過頭發(fā)。 簡簡單單扎成她之前扎的馬尾,高高一束在頭上,言照清也不出聲,好像順手做了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比方說只是扶起一個倒下的油瓶子一般,但耐著心中的萬馬奔騰,假意專注看著前頭。 在他胸前那顆圓滾滾的腦袋好像側(cè)了一側(cè),似乎是要轉(zhuǎn)頭看他,但才一有動作,就放棄了。 “你說,十四王子是不是當真愿意投降?” 她倒是同他有默契地當做這件事情沒發(fā)生過。 有些事情悄悄變了,有些行為越過了邊界,有些趨勢太超過了,若是說出來,一切就都變味了。 但大方向是不可能被動搖的,比方說他是官,她是賊。 又比方說他想拘著她,而她仍舊在策劃逃離。 “你還是覺得藏在陣中的暗語是真的?” 停頓了一瞬,前頭那顆剛才要轉(zhuǎn)不敢轉(zhuǎn)的小腦袋瓜還是“唰”地轉(zhuǎn)了過來,蹙眉瞪他。 “你覺得我同你說的是誆騙你的?” 言照清垂眸看她帶嗔含怒的表情,五指罩住那圓滾滾的腦袋頂,將人轉(zhuǎn)過去,叫她看前頭。 “到了?!?/br> 在城墻上頭看的時候不覺得,走近了,才察覺到蠻子人數(shù)眾多帶來的壓迫感。 他們藏在東側(cè)的高山上,自山腳到山腰,從簡易的遮風(fēng)擋雨的布,到逐漸有形狀的帳篷,再到結(jié)實的軍帳,等級森嚴,階層明顯。 見一眾李朝人到,各處的蠻子紛紛從帳中鉆出來,靜默站著,看著這一群來客。 阿彌既然已經(jīng)來了,城墻下的陣法就不用擺了,沙長恭的人馬全數(shù)在這兒,虎視眈眈地瞧著他們。 再往山上,馬不好上去,要行路了。帶他們來的蠻子請他們下馬,言照清不動,阿彌也不想動。 “這么高的山,突然就不想去了?!?/br> 含著抱怨,阿彌同身后的人道,聲音帶著故意。 言照清順著她的意應(yīng)和,“是啊,說是請南理阿彌上門,可竟然讓阿彌姑娘爬這么高的山?要兩個低階的士兵來請便也罷了,到了這兒了,沒人迎接也就罷了,還竟然叫我們爬山?你們西南蠻國好像也沒什么誠意嘛?” 言照清手隨意環(huán)著阿彌,借著拉著驊騮的韁繩的動作,在阿彌手背上敲打: 就在此處,上山不便。 阿彌反手將他的手握住,也在他手心敲: 我知道,別啰嗦。 言照清沒忍住,用力一捏她的手指,聽她輕輕“嘶”了一聲,覺得暢快。 “這不是來了嘛?!哎呀——言大人?!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說了不需要請言大人過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