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前無通路又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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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覺得自己的算盤打得極好。 她將他交出去,四萬兩黃金她只要二萬,一萬買自己的人頭,還能有一萬留著花。 言照清好似醒了,又好像沒醒,仗著身高上的優(yōu)勢,腦袋垂落到她身前一些,好似睜眼看過她一瞬,又好似沒有。 就算隔著一個山溝,他們得繞過來,阿彌也覺得靠她兩條腿是跑不過他們四條腿的馬。 再往前行一段,聽見奔騰咆哮的流水聲。 阿彌瑟縮一下,瞧一瞧身后,還是決意先將人背著行一段。 再行一段,果然是奔騰的河水。她此前無意聽才哥兒路上同她瞎聊天解悶時候說過,平溪河發(fā)自玉脈山,叫一個“平溪”的名字就是這條河一路都是平平的地勢,靜水深流,像溪水,但唯有其中長達(dá)五百里的一段落差極大,呈現(xiàn)萬馬奔騰的滂沱氣勢,船行到此處過不得,也沒人在里頭有法子橫渡過。 說來也是巧,這五百里一段的開端就自平溪城起,阿彌先前被舟渡拽下水的那段就是萬馬奔騰的起始點(diǎn)。 阿彌沿岸前行,岸邊怪石嶙峋,阿彌一側(cè)是懸崖峭壁,一側(cè)是洶涌的河水,路窄得只能容一人通過,十分難行。再說往河水下還有十尺的落差,乃是另一個小型的懸崖峭壁,往前十分長的一段都是如此。岸上又少生草木,碎石居多,阿彌夾在這身側(cè)一段懸崖峭壁和腳側(cè)一段懸崖峭壁當(dāng)中,膽戰(zhàn)心驚,生怕自己失足就帶著言照清滑落到河里去。。 水勢極快的河流水聲極大,簡直振聾發(fā)聵,阿彌往下看,瞧見河面上浮著一層層白沫,各個角度各個方向旋轉(zhuǎn)的水花自河底泛上來,相互碰撞著,消散成一個個泡沫。 河水還挾帶著上有落下的雜物,其中有一塊船板,應(yīng)當(dāng)是船的舢板,無助地被河水挾裹著,被激蕩的浪花打得撞上這邊岸又撞上那邊岸。 雖然才哥兒提過這一段無人敢行船,但阿彌心里還是點(diǎn)了一個卑微的希望。 萬一呢? 萬一有船呢? 若是有船家恰好撐船來,她……她身上也沒個什么值錢的物件,最值錢在手上弄不下來。 阿彌煩惱,感受著手上那鈴鐺玉鐲隨著她的走動發(fā)出的聲響,更是覺得惱人。 沒事兒給她栓這么個鈴鐺做什么? 阿彌懷疑其實(shí)那夜她是能同舟渡跑掉的,但言照清那狗耳朵硬是順著她手上的鈴鐺聲追上來。此刻這鈴鐺于她一些用處都沒有,徒增煩人噪音便罷了,還不能取下來換錢。 阿彌腳下不敢耽誤,嘴里罵罵咧咧,仍舊帶著言照清沿著河岸奔命。 奔是奔不起來了,只能盡力,能有多快走多塊吧。 “站?。 ?/br> 身后已經(jīng)有吼聲,阿彌回身望去,咬咬牙。 已經(jīng)追得這樣近了? 好在他們騎馬,岸邊路不成路,狹窄難行,馬蹄走不得,他們又已經(jīng)驅(qū)馬過來,左右都占滿了地方,沒地方下馬,只能硬著頭皮前行。 有一匹馬被騎著的人催著,腳下紛亂,竟然馬失前蹄,帶著人滾落到了水里,被浪花一卷,河水一沖,不見了。 不止曹九臺的人懼怕,阿彌也懼怕,帶著言照清再往前走了一段,轉(zhuǎn)過一個拐彎,竟是—— 死路! 突出的怪石攔在前頭,全然擋住了去路,要么只能往后走,要么只能向下跳。 后頭是追兵,下頭是河水。 阿彌仰頭,沖著老天爺翻一個白眼。 真乃是前已無通路,后又無歸途,這難道是老天要叫她死在這兒? 阿彌將言照清從背上放下,叫他靠著崖壁待著,好減輕自己身上的重量。看向后頭,人越發(fā)近,但路窄難行,馬已經(jīng)不肯走。 言照清沒法獨(dú)立靠著崖壁,仍舊挨著阿彌。 阿彌望著底下澹澹河水,又懊惱又發(fā)愁。 “瞧,咱們沒路了言照清。唉,怎的老天這般不開眼?我阿彌難得救一個狗官,竟叫我雞飛蛋打死在這兒?” “你!站?。 ?/br> 追兵之中有個騎著一匹赤紅驊騮的將前頭的人馬擠落河,但他在那兒也動彈不得。 阿彌剛才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了,但這個人的話一出口,阿彌便有些愣。 北游話?北游人? 今日的人之中竟然還有北游人? 隨即一想,他們進(jìn)京城是得了曹九臺的幫助,跟著北游商隊(duì)進(jìn)京的,這好似不算意外。 “哎,言照清,你這個仇家可真了不起,請得來西度人,又叫得動北游人?!?/br> 瞧那高頭大馬上膀闊腰圓的男人,不像北游的江湖客,倒像是北游的士兵。 阿彌打落那北游人射來的一支箭,轉(zhuǎn)頭瞪過去,直瞪得那北游人在馬背上似有一驚,將手中的弓弩放下,直直看著她。 阿彌不服輸,同他對視了一陣,因方才是順著河流前行的,此刻看向那個方向,眼角就掃到上游河水下來的一個能救命的東西。 阿彌心中大喜,但也有擔(dān)憂??煽偙仁志颓軓?qiáng)。 “言大人,你會不會一種叫獨(dú)舟渡的功夫?” 阿彌吃力將言照清的身子往上抬了一抬,叫他全然倚靠在她身上。 這人還真是不客氣,將全身的重量全壓在她的肩上,聽她問話,硬撐著一道眼縫吃力看她。 阿彌覺得雙腿有些發(fā)顫,也不知道是因?yàn)榧磳⒁獩]她頂?shù)乃?,還是一路負(fù)重行進(jìn),體力已經(jīng)快到極限。 “生這么高大做什么?吃這么多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你差些把我壓死?!?/br> 阿彌解了手上的鐵鏈,繞上言照清的腰身,再扣上自己腰上的軟劍。 軟劍若不施巧勁脫,比鎖鏈堅(jiān)固,可也有將她一刀兩斷的風(fēng)險(xiǎn)。 阿彌管顧不得那么多,看那小小一點(diǎn)的東西更近了些。 上游湍急的水流送來一跟老死的粗樹樁,形狀像彈弓的分叉,阿彌心中的主意更是清晰。看那北游人擋住了后頭罵罵咧咧的江湖客,也沒有再沖他們射箭的意思,阿彌盡力壓抑狂跳不已的心,摟著言照清的腰身,再檢查了一遍自她手腕出來,纏住他腰,又扣上她腰間軟劍的鐵鏈。 鐵鏈相連二人,這回可真是你死我死,你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