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縛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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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辭百無聊賴的坐著吃茶,見裴知衍進(jìn)來,一笑道:“你算是回來了,等了你半日。” “你怎么在這里?”裴知衍嘴上問著話,神色絲毫卻不見意外,信步走到了寬大的書案后坐下。 白玉的手托起青瓷茶盞,溫潤雅致,裊裊蘊(yùn)起的水汽朦朧,裴知衍垂眸飲了口茶,才抬眼看向沈清辭,細(xì)狹的鳳眸神色淡淡,衣衫就這么隨意搭在肩上也不覺失儀,反倒有幾分是清冷若仙意味。 沈清辭挑眉,身體微微前傾,“倒是該我問你,怎么查個案子查的衣服都濕了?水里查的?” 裴知衍看向高義,覺察到世子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守在門外的高義后背一僵,不動如山。 “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鄙蚯遛o來了興致,“救得是誰?葉老夫人可就那么一個外孫女,就是季家的嫡長女,你也聽說過吧,據(jù)說生得極美,貌若仙娥?!?/br> 裴知衍拿了一冊公文翻開,頭也不抬道:“你見過?” 沈清辭也是聽聞,這位季姑娘深居簡出不似別的閨秀喜歡組些雅宴。 “我都說了是據(jù)說?!?nbsp;他瀟灑打開手里的折扇輕搖,“你今日不是見了嗎?可真是那么美?” 裴知衍像是真的想了一瞬,隨即淡道:“忘了。” 沈清辭無趣地撇了撇嘴。 裴知衍將冊子合攏看向他,“我不知道救得是誰,你也別再胡亂說,污了姑娘家清譽(yù)?!?/br> 沈清辭自然不會那么沒分寸,“你這哪是怕污了姑娘清譽(yù),我看你是怕人家姑娘纏上你。” 裴知衍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任大理寺少卿,又是定北候府世子,再加上這副禍國殃民的皮囊,惹得京中不知多少名門貴女暗自傾慕。 就連沈清辭有時都要嫉妒。 裴知衍沒有回答,冷淡送客,“我還要疏理案情。” 沈清辭望著自己的好友嘆氣,“你這樣勤勉,倒顯得我像個游手好閑的二世祖?!?/br> 裴知衍難得松動了面容,鳳眸輕揚(yáng),一時間風(fēng)流盡顯,他笑得戲謔,“難道不是?” “沈伯爺不是給你在詹士府謀了個職位,為什么不去?!迸嶂懿煌床话W的抓住了他的軟肋。 沈清辭果真不再貧嘴,搖著扇子往外走,裝模作樣的嘆道:“如今都到了要我自貶的地步才能讓裴世子賞個笑臉了?!?/br> “不用送,早些查完了,還等你一道去西山狩獵呢。” 裴知衍輕笑著搖頭,繼續(xù)寫折子。 待他擱筆,已是掌燈時分,裴知衍半瞇了眼往椅背上靠,修長的手指握著杯盞并不端起,漫不經(jīng)心的描繪的盞沿。 佛塔一案事關(guān)太后,茲事體大,牽扯出的官員都罪責(zé)難逃,裴知衍凝神思索著案子,腦中卻驀然想起纏在今日自己救那女子時,她手腳并用纏住自己不肯放的模樣。 裴知衍眉頭輕皺起,驅(qū)散思緒,拿了本書來看。 * 得知季央醒了過來,葉老夫人匆匆趕來看望,江氏也領(lǐng)著霖哥兒來給季央賠罪。 霖哥兒穿著寶藍(lán)色的錦緞,扎著兩個抓髻,虎頭虎腦的,站在季央跟前扯著嗓子哭得震天動地,“表姐我錯了,不該讓你去幫我采蓮蓬,害你……掉到水里。” 霖哥兒是葉二爺?shù)睦蟻碜?,打出生就被眾人寵著慣著,季央從來也沒見他哭成這樣過,白胖的小手邊揉著眼睛哭,邊抽著小身板。 季央本想說不打緊,霖哥兒是貪玩了點(diǎn)但也沒壞心,可轉(zhuǎn)念一想能讓他長長記性也好,于是給他擦了擦眼淚,道:“你要我原諒你,光嘴上說說可不行。” 霖哥兒也知道自己這次犯了大錯,“我把大哥送的鴝鵒給你。”這是他近來最寶貝的玩意兒了。 季央聞言本就沒什么血色的小臉又白了幾分,按在薄褥上的手指深陷進(jìn)去,她是瘋了才會要葉青玄的東西。 “表姐不要你的鴝鵒。”季央半偏過頭想了想說:“就罰你抄十遍論語,明日再給我剝一碟子核桃?!?/br> 霖哥兒臉上掛著淚,用力點(diǎn)頭應(yīng)好。 江氏上前道:“央姐兒沒事就是萬幸?!?/br> 季央輕輕點(diǎn)頭,垂眸藏下紛亂的情緒。 葉老夫人見她不吭聲,一副什么都好的樣子,又心疼起來,她坐在季央邊上握住她的手,“央央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外祖母?!?/br> 季央的性子像她過世的母親,什么都好,就是太過軟和柔弱也膽小,今日這出想必是把她嚇得不輕。 季央恨葉青玄,但外祖母確是真心待她好,定北候府出事之后外祖母曾來季家看過她,滿眼心疼地抱住她哭著說,我苦命的央央。 季央鼻子一酸,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輕輕一眨眼就這么淌了下來。 “外祖母?!?/br> 葉老夫人心疼壞了,掏了手絹給她擦淚,“哪不舒服了?” 換做以前,季央一定搖頭要葉老夫人不要擔(dān)心,而今她卻越發(fā)大力的哭了起來,肩頭發(fā)顫,抽抽噎噎地啞聲哭訴:“嗓子好疼?!?/br> 江氏連忙細(xì)語安慰,“這是嗆水傷著嗓子了,且要養(yǎng)上些時日,我去熬一壺橘紅青果茶來,總能舒服些?!?/br> 葉老夫人連連點(diǎn)頭,“快去?!?/br> 江氏帶了霖哥一起下去,季央抹去眼淚,慢慢平靜下來,葉老夫人等她好些了,才遣退下人問她正事,“救你起來的那人,你可還有印象?!?/br> 第3章 玉佩 季央心頭被牽緊,輕輕搖頭道:“我沒看見他的臉,不過恍惚看見那人帶了一塊玉佩,紋樣特殊,若是再見到,我一定能認(rèn)得?!?/br> 眼下的情形與她記憶中進(jìn)出太大,她清楚記得裴知衍一年后才會回京,可螢枝卻告訴她,他早在兩年前就因?yàn)樵趹?zhàn)場上受重傷回到京中,之后任大理寺少卿。 季央不知道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再多的,螢枝也說不上來了,就這還是她東一耳朵西一耳朵聽來的。 季央又想起那雙含著興味笑意的狹長丹鳳眼,那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桀驁不馴。 無論是云麾將軍還是大理寺少卿,都是他。既然玉佩是他的,那救自己的人也極有可能就是他。 季央輕輕動了動唇,“玉佩上,好似刻了個裴字?!?/br> 姓裴?那會是誰?葉老夫人的眉頭越皺越緊,“這事你切記不可往外說?!?/br> 葉老夫人心里的擔(dān)憂與螢枝相同,季央落水被人所救,傳了出去是有損清白的,莊子上進(jìn)出的人又多,若是攤上個什么阿貓阿狗,那她的外孫女這輩子就毀了。 * 隔日一清早,霖哥兒就拿著抄完的論語跑來給季央看。 季央一整夜都輾轉(zhuǎn)難眠,她生怕這又是自己的一場夢,一直熬到了破曉時分,聽見雞鳴才勉強(qiáng)入睡。 此刻霖哥兒來找她,她倦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季央指尖曲起撐在額側(cè),慢悠悠的翻著霖哥兒抄來的論語,才看了兩章就忍不住個掩嘴打了個哈欠,眼尾沁出淚漬,看東西也朦朦朧朧的。 螢枝在一旁看著說不出小姐有哪里不同,但就是和以往不一樣了。 好一會兒螢枝才恍然,往日若是有旁人在,小姐即便再累也會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不讓人挑出半點(diǎn)錯處,而非像現(xiàn)在一樣,倚著半邊身子,又嬌又軟。 “不錯?!?/br> 霖哥兒垂著頭老老實(shí)實(shí)的站在邊上,聽到季央說不錯才眼睛一亮松了口氣。 “那我給表姐剝核桃?!绷馗鐑和砼砸蛔尭膵邒甙褨|西拿上來。 孫嬤嬤把籃子放到桌上,不放心地說,“少爺小心別弄傷了手。” 季央看了眼籃子里的核桃,都是已經(jīng)夾碎了殼的,一剝就能下來,她吃了兩三粒就哄霖哥兒回去了。 “小姐不如再去睡會兒?!蔽炛κ帐傲俗郎系臇|西,去扶季央。 季央早已沒了睡意,她對螢枝說:“你去找兩個機(jī)靈點(diǎn)下人打探打探,昨日都有哪些人來莊子上?!?/br> 螢枝昨天瞧見季央將那玉佩收在貼里的衣裳內(nèi)時就已經(jīng)懵了。她咬著唇,心里一頓七上八下,莫非小姐當(dāng)真對那人傾了心。 季央心里清楚螢枝所想,更沒有想要否認(rèn),只催促,“快去?!?/br> 螢枝哪還敢耽擱,即刻就去打探。 好在昨日來莊子上的人不多,除了幾個工匠來修葺西邊的屋子,只有葉二爺與幾位大人來莊子上商談佛塔一案。來人里就有裴大人。 聽了螢枝的話,季央心里的九分猜測落實(shí)了十分,救她之人定是裴知衍。 暖風(fēng)簌簌,吹得窗子搖搖晃晃,季央緊抿著的唇瓣瀲滟透紅,雪膩的面頰也生出云霞,說不清是歡喜還是緊張。 季央輕輕張開唇瓣悄然吐納,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見他。 * 葉老夫人讓季央好好休養(yǎng),她躺到第三日終于是躺不住了,一清早便去給葉老夫人請安。 葉老夫人見她恢復(fù)的不錯,氣色也好才放了心。 “藥還是得繼續(xù)服兩日,雖說這夏水不寒,但女子的身子骨本就嬌弱,不能傷了根本?!比~老夫人關(guān)切地交待。 季央點(diǎn)點(diǎn)頭,細(xì)聲細(xì)語道:“外祖母放心?!?/br> 上輩子她因?yàn)槟缢貌铧c(diǎn)就沒有救回來,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 季央有意再提起裴知衍,“我這幾夜總是心悸發(fā)夢,夢到自己又落了水?!彼f著后怕的紅了眼,“若非是那位好心人出手相救,我恐怕就看不到外祖母了。” 螢枝能問到的事,葉老夫人那頭早就查清了,按照季央的話那人應(yīng)是姓裴,那日來莊子里能查到的就只有一位了。 定北候世子。 其父親裴侯爺是戰(zhàn)功赫赫的驃騎大將軍,母親秦氏是少傅之女,皇上親封的誥命夫人,嫡親的姨母是嫻妃娘娘,可謂矜貴。 葉老夫人思緒復(fù)雜,世子救了央姐兒就直接離開了,應(yīng)當(dāng)也是不想扯上什么關(guān)系。 葉老夫人安慰了季央幾句,刻意不提自己已經(jīng)知曉救她之人是誰,而是拉著季央閑話家常。 沒多久江氏也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幾位鄉(xiāng)紳的夫人,季央也都見過,她乖巧的坐在一旁陪著。 不知怎么的話頭就到了季央身上。 盧夫人笑道:“央姐兒的性子?jì)轨o溫柔,真是討人喜歡,不像我那女兒,沒點(diǎn)姑娘家的樣子。” 季央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實(shí)則根本就沒聽進(jìn)去幾人說的話。 她見盧夫人望著自己一臉的和藹可親,微微一愣笑得更甜了,心里還在想她們說了什么。 葉老夫人拉著季央的手拍了拍,心里的歡喜寫在臉上,對盧夫人笑語道:“誰說的,寧姐兒那孩子我瞧著也喜歡,你怎么也不將她帶來,我也有一年沒見她了?!?/br> 盧夫人笑:“和她兄長去鋪?zhàn)邮召~了?!?/br> 盧夫人婆家是做藥材生意的,家中還出過舉人,在武清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自家閨女不讓她省心,看著季央這樣小意溫柔,生得又嬌麗,盧夫人是從眼睛到鼻子都瞧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