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縛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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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沉的香氣立刻彌散在馬車內(nèi),竄入鼻端。 不知為何季央覺得有些倦了,困意來的又兇又急 ,還想說什么好像都變得費(fèi)力,她抬了抬手,最終無力的垂落。 裴知衍像是早有所料,在她歪著身子倒下來的那刻,抬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膿ё∷屗谧约簯牙铩?/br> 玉指屈起,撫慰般的貼著她的臉頰輕撫。同時,他若無其事的撥開香爐蓋,壓滅熏香。 裴知衍眼睫微抬,眼底的濕潤徹底印透出來,瀲滟生輝,猶帶著迷離,儒雅的氣質(zhì)蕩然無存。 他收緊手臂貼著季央極軟的耳朵輕喃,“央央?!?/br> 所有的矜貴自持,盡數(shù)拋卻。 裴知衍依舊微笑著,“品行高潔……這樣還是么?” 若她知曉,從初見便是在他算計之內(nèi),她會有的只會是惶恐罷。 裴知衍扣著她的腰將她用力壓進(jìn)懷里,用自己的氣息將她纏繞包裹起來。 她一次次靠近的時候,裴知衍只覺得自己如同置身燒紅的烙鐵,掙扎、煎熬。 “這樣的我,你還敢說喜歡嗎?” “即便你說了,我也不敢信。”他自問自答,眼中皆是醉意,廝磨尋到季央的唇,將呢喃的話語送入她的唇縫,“央央,我怕了?!?/br> 被壓制的記憶,瘋涌了上來,那些痛楚和妄想,無一不是在嘲笑他此刻的所作所為。 裴知衍望向懷里闔緊眼眸,毫無所覺得小姑娘,他曾無數(shù)次起過要將她摧毀的念頭。 可她有什么錯,錯的是上輩子無論如何也不愛他的那個季央。 他撬開懷中玉人的唇瓣,細(xì)細(xì)纏磨著每一寸軟rou,可無論再怎么用力,也難以疏解他心頭的苦痛。 裴知衍驀然用牙齒咬住她的嘴唇,細(xì)狹的鳳眸里,恨意與不舍半摻。 最終他也只是松了力道,埋首在季央的頸間,艱難道:“就這樣吧。” 他想過或許這輩子他們可以重來,他可以接受季央喜歡的只是他偽裝出來的樣子,他甚至可以裝一輩子……可他不能忍受即便將人抱在懷里,卻還是要無時無刻的防范,這會不會又一場算計和背叛。 “央央,我信不了你了?!?/br> 他已經(jīng)拖得太久了,越是如此下去,他便越是不能松手,該結(jié)束了,早該結(jié)束了。 “再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br> 懷中的人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他也不需要她回應(yīng)。 裴知衍落吻在她的眉眼,耳根,繾綣到極盡溫柔,卻也決絕。 他閉上眼,有濕潤的晶瑩從眼尾滲出。 * 季央是被吹來的涼風(fēng)給驚醒的,她怔懵看著已經(jīng)快燃盡的燭火,她怎么睡著了? 馬車停在路邊,已經(jīng)不見裴知衍的身影,周遭也都是靜悄悄的沉寂,只??諝饫镞€淺淺縈繞著沒有完全消散去的淡雅氣息。 季央心里一慌,掀起布簾就往外走。 一直守在外面的高義凜了神色上前,“季小姐?!?/br> 見到高義在,季央才安下心,她看向四周問道:“世子呢?” 高義道:“小姐一直沒醒,世子已經(jīng)走了?!?/br> 走了?季央默不作聲垂下眼眸,心中萬分懊惱,她怎么就能睡著了。 高義此刻心里也是萬分復(fù)雜,他實(shí)在捉摸不透世子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喜歡,往回一娶不就是了,要不喜歡……高義搖頭否決了自己。 要是不喜歡,世子又怎么會跟季小姐磨那么久。 * 沐浴過后,季央昏昏欲睡的將臉埋在軟枕里,任由螢枝給她絞干頭發(fā)。 “小姐是在燈會上逛得累吧?!蔽炛σ贿厡⑺拈L發(fā)撥散,一邊問道。 季央困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那么困,眼皮重的抬不動。 “咦?”螢枝小心的用手去碰季央耳后的一塊紅斑,“小姐是被蟲子咬了嗎?” 季央迷蒙著眼,輕輕摸了一下,小聲道:“可能是吧。” * 與街市的熱鬧不同,京郊冷寂靜謐,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外停了輛馬車。 楚湛從馬車上下來,走過四方天井,推門進(jìn)入亮著燭火的屋子。 屋內(nèi)交談的兩人聞聲起身,其中一個正是葉青玄,另一人則是位須發(fā)皆白,眸光沉穩(wěn)銳利的老者。 楚湛徑自走至上座坐下,朝二人道:“不必站著?!?/br> 待商談罷,已是深夜,老者先行離開,楚湛沉下臉逼視著葉青玄,“你是哪里招惹到裴知衍了,他要把你牽扯進(jìn)案子里?” “我與裴少卿并無甚沖突?!比~青玄凝看著輕晃的燭光,他也想知道緣由。 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讓他給沈清辭騰位置。 就因?yàn)樯蚯遛o是沈伯爺?shù)膬鹤?,太后母家的人,所以一入詹事府就與他同為府丞。 他為了能進(jìn)吏部花了多少心思,到頭來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落了空,這朝堂之上還真是一團(tuán)污糟到讓人想吐。 楚湛收起如毒蛇般森冷幽寒的視線,“罷了,這事也不能怪你?!?/br> 他往外走了兩步,回頭對葉青玄道:“過幾日我會在鹿鳴谷辦秋宴,將你那表妹一同請來,是叫季央吧?!?/br> 楚湛回味著方才在長街上的那一撞,嬌嬌柔柔的,讓人忍不住生出欺凌的念頭。 葉青玄眸光頓沉,快速思索后,若無其事的迎上楚湛的目光,“六皇子有所不知,我那表妹向來深居簡出,少見外人,恐有冒失,沖撞了皇子?!?/br> “這你就不用cao心了?!?/br> 楚湛私下荒.yin他是知道的,對付女子的手段更是殘.虐,葉青玄心里愈沉,他這是盯上季央了。 葉青玄冷靜搖頭,話說得圓滑,“表妹未必就會聽我的。” 楚湛轉(zhuǎn)動拇指的扳指,掃視過葉青玄,“是她不聽你的,還是你不愿意?” 他嘴角裂了個讓人生寒的笑,“放心,我自然不會勉強(qiáng)你,不過你說,皇兄他對待有二心之人,會是怎么個手段?!?/br> 葉青玄眸中覆上寒霜,臉上則依然是恭順的態(tài)度。 楚湛踱步回去,在他肩上拍了兩下,滿嘴冠冕堂皇,“開個玩笑罷了,至于入吏部一事你且寬心,郎中一職暫且還能空著些時日,我先壓著,總是你的……何必讓兒女情長絆了你的腳,你說呢。” * 翌日清早,定北侯府。 正用著早膳,秦氏問道:“你昨夜去哪兒了?” 她只是在嫻妃宮里小坐一會兒,等出來就不見裴知衍了,以為他是先離宴回府了,結(jié)果到了深夜才回來。 裴知衍道:“沈大人相邀,盛情難卻,就去小坐了會?!?/br> 還什么沈大人,當(dāng)她不知道是沈清辭? 秦氏眉頭皺得緊,提起沈清辭她就要嘆可惜,原來挺好的郎君,偏就鉆了牛角尖,與沈伯爺較勁,把自己造成了玩世不恭的混不吝,好在現(xiàn)在也入了詹事府為官。 秦氏敲打道:“旁的我不管你,但你可別給我粘些不干不凈的回來,眼下是給你說親的緊要時候?!?/br> 裴知衍聞言輕斂了眉,“說什么親?” “自然是你與季家長女的親事了?!鼻厥险f起這個就來了興致,“我改日再去與你姨母商議一番,看請哪家夫人去說親,不能怠慢了?!?/br> 裴知衍面無表情的聽完,“母親若不怕到時鬧出笑話,就只管去提。” 秦氏臉一扳,“你這叫什么話,若不是看你分明對季姑娘也有意,我cao這心干什么?” 裴知衍眼底壓了晦澀,所以果真是誰都看出來了。 “母親多想了。”他擱了筷子起身,一身官服氣度斐然,哪怕侯爺不在,他也足夠撐起侯府。 “兒子去上值,您慢用?!?/br> * 早朝過后,承景帝傳召了裴知衍議事。 養(yǎng)心殿內(nèi),承景帝坐在龍案后閱覽奏折。 裴知衍進(jìn)內(nèi)行禮,承景帝端起茶抿了一口,示意他在下首落座。 “朕看過溫卿的呈文,他對你審查流寇一案,頗具贊揚(yáng),你做的很好?!?/br> 刑部捉拿流竄至京師的匪寇歸案數(shù)日之久,都沒有撬開他們的嘴,最后還是在裴知衍的審問下招的供。 “陛下過譽(yù)了?!迸嶂茏灾t道。 承景帝朗笑著擺手,“何過之有,你父親為國興兵遠(yuǎn)戰(zhàn),平定邊疆,你為朕平內(nèi)亂,朕有你父子二人這樣的賢臣,可省下不少心?!?/br> 裴知衍默默聽完,溫聲道:“只可惜父親已不復(fù)壯年,微臣母親也時常念著父親能常伴身邊?!?/br> 承景帝頷首嘆息:“你當(dāng)初在戰(zhàn)場受了傷,否則日后也能替你父親接掌驃騎大將軍一職?!?/br> 裴知衍微笑著垂下眸。 承景帝寬慰道:“不過你在大理寺任職也不算屈才,朕已經(jīng)在考慮提你做大理寺卿?!?/br> 裴知衍并不對承景帝這番話做回應(yīng),而是道:“微臣已查明流寇主要根據(jù)在渝州,故想向陛下請旨,許臣前往徹查?!?/br> “你親自去?”承景帝略一思索后道:“也好,朕允了?!?/br> 裴知衍領(lǐng)旨后退出養(yǎng)心殿,既然決定了不再有糾葛,那他就干脆離得遠(yuǎn)一點(diǎn),千里相隔,哪怕他再想見她也是不能的。 * 季央是在隔日去到大理寺衙門時,才知道裴知衍已經(jīng)離京的事。 看守的差役道:“大人昨日入暮時分就已經(jīng)離京了?!?/br> 季央追問道:“那世子可有說何時回來?” 差役見過季央,說話也客氣,“這個不好說,辦完案子自然就回來了,不過少說也要半月余?!?/br> 季央望著手里的食籃有些出神,她原本是想來感謝裴知衍中秋那夜送自己回府的事,可卻連他早已經(jīng)走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