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第一仵作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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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胖啊,”周平抬眼看申姜,一臉‘這有什么可說的’。 申姜清咳一聲:“余紅葉呢?可有聽到過別人都是怎么說她的?” 周平:“那也不關(guān)我的事?!?/br> 問不出來,申姜只好換另一頭:“認(rèn)識張和通張大人么?” “不認(rèn)識?!?/br> “沒見過?” “沒見過?!?/br> “十月三十晚,冬月初四晨,冬月十二晚,冬月十五晨,冬月二十五晚,冬月二十六……這幾個時間,你都在哪里,做什么?” “大概都在屋子里?”周平道,“我不怎么出門?!?/br> “大熱鬧也不出來看看?” “我不喜歡吵鬧,出門一般就是找貨?!?/br> “在哪里找?” “山里,林子里,哪里可能有顏石,我就去哪里?!?/br> 申姜盯著他:“那你很可疑啊?!豹?dú)來獨(dú)往,又山里林子哪里都去…… 周平嘴唇抿了抿:“你們官府問話干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br> “初四和十五早上,動靜那么大的爆炸著火,你真就穩(wěn)的住,不出來看看?” “出來看了一眼吧……大概,但離的太遠(yuǎn),什么都瞧不著,炸的又不是我家,為什么穩(wěn)不?。俊?/br> 行吧,申姜問完,讓人下去,感覺自己嘴皮子都說干了,非常缺一壺水,正想著反正完事了,先去找點(diǎn)水喝的時候,突然看到院子里還有一個人—— “你是?” “啟稟大人,小人金時成,有消息匯報(bào)!” 申姜看了看手上的卷宗,并沒有金時成,但這個名字他好像有點(diǎn)熟悉,不就是指揮使在街上問過的那個掮客! “行,你進(jìn)來,”申姜重新坐在了座位上,“王采蓮,方晴梅,余紅葉,都認(rèn)識么?” 金時成搖了搖頭:“不認(rèn)識王采蓮。” 那你來湊什么熱鬧?申姜就說自己不能漏掉信息。 金時成陪著笑臉,有點(diǎn)慫:“這不是之前被指揮使大人問過話么,我回去想了想,還是得過來說一聲,那天被按住的那個瓦刺人,就是大街上大家都看見了的那位——他說他是正經(jīng)做生意的,我得告訴指揮使一聲,千萬不能信!” 他就給申姜數(shù):“這外地人到京城,吃穿住行,哪一樣不得四下打聽四下熟悉?更不用說要做生意了,這鋪面,房契,錢稅,戶籍,就算他牛,他有錢,都派下人們出來找,也得找我們問問吧?可我入行這么多年,壓根就沒見過這個人!跟四下兄弟們打聽,大家都搖頭,都說不認(rèn)識這個人,沒做過他的生意!那他是怎么在京城安家的?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您方才說的,那方氏余氏,一個開鋪?zhàn)?,一個找好布行,總愛打聽稀奇東西,也能問到我這,就那小姑娘,王采蓮的,也有一回托人到我這里問了問,有沒有合適的小宅子,想搬出去住呢,一個外地人過來做生意聲息全無,我們掮客都不不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呢么!” 申姜眉頭一抬:“我記得你剛剛才說過,不認(rèn)識王采蓮。” “的確不認(rèn)識啊,”金時成一怔,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表達(dá)錯誤,連連擺手,“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這位王姑娘托人到我這里問過小宅子,但沒有合她要求的,她后來也沒再問,我連她的面都沒見過,就是當(dāng)時記了一筆……我們這行當(dāng),腦子里好使,東西你得記得全,才能招呼好客人不是?” 申姜覺得還是得再問問:“你覺得這王姑娘,還有方氏,余氏,都怎么樣?” 金時成:“唉,都是可憐人,這世道誰都不容易,女人更是,難著呢?!?/br> 申姜又問:“張和通張大人知道么?” “這位哪能不知道?”金時成搓了搓手,“自打接了皇家差事,天天春風(fēng)得意的,不過也愁,這車馬衣裳首飾吃吃喝喝,哪樣不得琢磨?每天都四處打聽呢,就那天,我被指揮使按住那天,不是馬車翻了著了大火么,差點(diǎn)又有死傷的那天——” 申姜頭皮發(fā)麻:“你見著張和通了?”那時不應(yīng)該死了? “那沒有,”金時成搖了搖頭,“我是說這個日子,您好理解么,我想說的是前一天晚上,我跟客人吃了酒出來,正好看到他經(jīng)過,應(yīng)該也是吃醉了酒,讓人架扶著,都走不動?!?/br> 申姜立刻瞇眼:“等等,你說他喝醉了酒,被人扶著?” 金時成眨了眨眼:“是啊?!?/br> “扶著他的人長什么樣子?認(rèn)識么?” “那太黑了,看不清,”金時成生怕自己說錯了話,立刻穩(wěn)重起來,“其實(shí)那天我也喝高了,和客人有說有笑的,就瞄了那么一眼,也不一定……沒準(zhǔn)就瞧錯了呢?” “當(dāng)時是什么時辰?你在哪里喝的酒?” “那可是有些晚了,得亥時末了吧,就在寶華巷,李記酒館……” 金時成老實(shí)的交代完,就給自己求情:“百戶大人,您能不能在指揮使面前幫我求個情?我可是進(jìn)來主動配合工作的,二十六那柴車,那大火,那雷火彈,我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斷斷不會做惡人辦種事的,喪良心?。∥壹?guī)纵吜济?,生是大昭的人,死是大昭的鬼,真的沒干虧心事!但凡有用得著的地方,您盡管使喚,我萬死不辭!” 這個套路,申姜太懂了:“行了,回頭我問問指揮使,你要是沒問題,你那鋪?zhàn)右步o你開了。” “多謝百戶大人!”金時成當(dāng)場跪下來給他磕頭。 又找了新東西,申百戶非常興奮,茶水都忘了找,轉(zhuǎn)去門口簽押的地方,問:“都讓他們寫名字了么?” 北鎮(zhèn)撫司有規(guī)矩,但有來訪,都要記錄的,平時這項(xiàng)工作都是輪值人員負(fù)責(zé),今天早早就吩咐了,讓嫌疑人自己寫。 “寫了,您看——” 申姜拿到手就皺了眉,都不一樣。 “左手呢?要求了么?” “這不大好說……屬下問了一嘴,都說左手不會寫字?!?/br> 申姜瞬間挎了臉,不過想想今天問到的東西,倒也收獲頗豐,擺擺手叫人下去,再次興奮的進(jìn)到廳堂,繞到了屏風(fēng)后—— “瞧瞧我都問到了……什么……” 申百戶突然結(jié)巴。 因?yàn)樗吹?,指揮使和嬌少爺正在用手指打架? 指揮使的手常年握刀,有點(diǎn)粗糙,虎口指節(jié)都有薄繭,嬌少爺就真的是嬌少爺了,手指纖長白皙,指甲光滑,指尖粉嫩,兩個人都不說話,也沒什么表情,只用眼神交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隨便一個小變化對方都能猜得到,正經(jīng)極了。 可你們表情再正經(jīng),手指也是在打架啊,戳來戳去的,曖不曖昧! “你們……” 葉白汀看到他,緩緩收回了手:“哦,我們在討論案情。” 仇疑青也收回手,表情平靜中帶著一絲絲不悅:“對?!?/br> 申姜感覺自己要瞎了。 你要是眼神不帶殺氣我也就信了你了,討論案情值得這么曖昧么!你們別的時候不這樣啊! 葉白汀手指指向屏風(fēng),一臉無辜:“不是你建議放上它,讓我們不能好說話交流的? ” 申姜:…… 行叭,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鍋。 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桌上有字,應(yīng)該是蘸著茶水寫的,有些痕跡已經(jīng)干了,有些還很濕,顯是剛寫的,剛剛那一幕‘手指打架’,應(yīng)該是雙方意見不同,嬌少爺推開了指揮使的手指,指揮使沒動,兩個人指尖碰在一塊,才像在打架。 ……好好的茶水就這么浪費(fèi)了! 他在外頭渴得嗓子冒煙,這兩人就在這里浪費(fèi)! 還有那小烏龜怎么回事?嬌少爺你在玩什么花活,竟然敢在指揮使面前畫小烏龜!不怕被軍法處置么! 又一想,也對,嬌什么人,怕過誰?別說在指揮使面前畫小烏龜了,他連指揮使的‘小情兒’都敢冒充放話呢! 申姜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下雪那日發(fā)生的事了,在外面跑時,別人還問他嬌少爺情況,說擔(dān)心人受罰,畢竟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他只想回個白眼,心說你們知道什么?嬌少爺要裝成是別人的小情兒,那肯定不行,指揮使得大開殺戒,裝成指揮使的……怕個蛋?。?/br> 嬌少爺在指揮使面前是有特權(quán)的,那小牌牌,那小金鐲,那小鈴鐺,你們都眼瞎,沒瞧見么! 這事倒霉的是姓彭的,沒見人前都見不著他了么?不知道指揮使私底下怎么搞他呢。指揮使一向大度,你有野心,要算計(jì),行,沒問題,你沖著指揮使來,指揮使都接著,也順便叫別人都看看,為什么他能當(dāng)指揮使,你不行,可你別惹指揮使的心尖尖啊,你惹了嬌少爺,那不就是老壽星上吊,找死么! 就這一小會兒,申姜腦子里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圈,小心翼翼的過來,指著桌上的茶,吞了口水:“這茶——” 仇疑青面無表情的指向一邊茶壺:“賞你了?!?/br> 申姜:…… 那是問供前下面人備好送過來的,雖然在火邊溫著,味道定也不好了,哪如你這桌上這壺! 也對。 申姜抹了把臉,桌上這壺是指揮使特意為嬌少爺沏的,他是什么人,又不是指揮使的小寶貝。 他哪里配。 第64章 我感到很羞恥 申姜天天在外面跑,糙慣了,不是精致講究的人,都是茶水么,能糟糕到哪里去?司里沏的茶,他又不是沒喝過…… 噸噸噸灌了半壺下去,還行,解渴又夠味,爽快!比那只會飄著香的強(qiáng)多了! 申姜假裝沒看到指揮使親手泡的茶,勒令自己回神,說案情:“人是都問完了,可都是到關(guān)鍵點(diǎn)就沒了,你說這一個個的,倒是往下看,看清楚??!拉屎拉半截,你就不難受嗎!我實(shí)在沒瞧出哪里特別不對……少爺給指點(diǎn)指點(diǎn)?” 仇疑青刀鋒似的眼神刮了過來,和聲音一樣凝著寒氣:“你是該指點(diǎn)指點(diǎn)?!?/br> 申姜:…… 我錯了,我錯了成么?我不該在嬌少爺面前說臟東西,可指揮使大人,你好歹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人嬌少爺根本不在意好么!那詔獄里頭,說什么的都有,葷話能飛上天你不知道么!嬌少爺才不怵這個! 葉白汀看向申姜:“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縱火者的特征么?” 申姜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信,自負(fù)?不會怕事,可能看起來還有點(diǎn)魅力?” 葉白?。骸澳悄阌X得,方才這些人里,誰有這樣的特征?” “孫鵬云?”申姜摸著下巴想了想,“小伙子長得不寒磣,身材也健壯,火師隊(duì)長,大小也是個頭領(lǐng),還挺講兄弟義氣?!?/br> 但凡能做頭領(lǐng)的,氣質(zhì)都會有點(diǎn)不一樣。 “就是性子太直脾氣太急,對姑娘就有點(diǎn)不尊重了?!边@點(diǎn)得扣分。 葉白汀點(diǎn)點(diǎn)頭,又提起了一個人:“還有李宣墨?!?/br> 仇疑青:“高康?!?/br> 二人抬眸對視,默契盡現(xiàn)。 申姜:…… 你們別看來看去的,倒是給我說明白啊! “那李宣墨明顯沒什么大出息,只是個文書……高康活的也有點(diǎn)憋屈吧?干不過同僚,人張和通攬上貴人的事,看著要立功,他卻只能忍住了不痛快,強(qiáng)笑著過去幫忙,指望別人有點(diǎn)良心,好歹能分到仨瓜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