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第一仵作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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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聲,小銀剪終于剪對了位置,繩子應(yīng)聲而開。 社死的事就別提了行嗎! 葉白汀眉平目直:“我看你還是太蠢,欠收拾?!?/br> 申姜把身上繩子團(tuán)一團(tuán),扔到地上:“老子管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跑腿的也好,小弟也罷,傻大個也行,反正我把你當(dāng)少爺,當(dāng)兄弟,當(dāng)朋友!你收拾就收拾,又弄不死,老子會怕?” “嗯?” 申姜話音剛落,就看到辦完手續(xù)回來的指揮使,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屬下方才說錯了,少爺就是少爺,怎么能是隨便一個人就能當(dāng)朋友的?屬下不敢不敬!那什么少爺,等我一下,我先上個茅房——馬上回來!” 葉白?。骸?/br> “可以走了?” “嗯?!?/br> 二人并肩而行,走出廳堂,完全沒有等誰的意思。 申姜跑回來的也快,像是知道他們不會等,根本就沒回正廳,直直就跑出了大門,追上了二人。 他臉上一點(diǎn)尷尬都沒有,解決了生理問題,神情更是顧盼飛揚(yáng):“嗐,要說咱這不在外頭亂來的男人,腎就是好,憋得?。〔贿^少爺你們要再不來,我也真頂不住了!接下來咱們?nèi)ツ模炕厮??還是直接找人?” “魯王府?!背鹨汕嗟瓛佅氯齻€字,就帶著葉白汀上了馬。 “等等我啊——” 得,又被嫌棄了,他這張嘴,怎么就學(xué)不會在嬌少爺面前收著點(diǎn)?又被扔了吧! 申姜昨晚是被扣到東廠的,哪里有馬?不過申百戶這幾個月幾乎把京城都跑遍了,臉熟,順利往旁邊商鋪借了一匹馬,說好一會就還,跟著去了魯王府。 仇疑青不想葉白汀不舒服,馬騎的并沒有很快,申姜一路為了追,舒服不舒服的不緊要,最后,兩匹馬倒是差不多同時,到了地方。 三人也沒廢話,直接打門,仇疑青把腰牌給門房一亮—— 錦衣衛(wèi)指揮使造訪,門房哪敢輕忽,立刻將人請了進(jìn)去,且迅速分出人往里稟報。 三人緩緩?fù)龔d的方向走,越走,越覺得有點(diǎn)怪異,這魯王府是不是過于安靜了些?大白天的,也沒什么聲響,仿佛所有人做事都很克制似的…… 葉白汀和仇疑青對視一眼,心底就有了默契。 申姜不行啊,視線四下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們家怎么這么邪門,一點(diǎn)都不像貴人府第……這魯王世子昨天還去了堂會,應(yīng)該是好熱鬧的人啊,家中怎會如此安靜?” 葉白汀蹙了眉:“堂會?” “我昨天傍晚不是碰著他了?就聊的那兩句,他說他剛從堂會出來,”申姜說起‘堂會’二字,表情就曖昧了起來,“貴圈男人的堂會……呵?!?/br> 葉白汀直覺不對:“有問題?” 申姜就跟他解釋:“這堂會呢,本來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一般家中有喜事,辦個宴,都會請些來,戲班子,雜耍的,說書先生也有,看家主好哪一口,若無喜事,純粹無聊想玩,也可以攢局,后宅的夫人小姐們喜歡聽?wèi)蛘f書,男人們花活就多了,家里不方便,就得用到外頭的園子,請過來的人嘛,端看你今天想要怎么個玩法,正經(jīng)一點(diǎn),聽聽?wèi)蚵犅犌?,不正?jīng)一點(diǎn),那青樓的姑娘們不也是才藝加身,會唱曲會彈琴會跳舞的?這連聽帶玩……” “不過今上登基后,各方面都抓得嚴(yán)了,連辦了幾個在女色上面惡行昭昭的人,當(dāng)然,也是這些人為官能力實(shí)在拉垮,太過尸位素餐……說遠(yuǎn)了,反正就是,以前能明目張膽玩的,現(xiàn)在不行了,位置越高的人,越不能太張揚(yáng)?!?/br> “如魯王世子這般的貴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品貌一般,不干凈的,他也瞧不上,底下人會辦事,多會搜羅那沒正式掛牌,卻已技藝學(xué)的嫻熟的青樓姑娘,買回來,先放在外頭養(yǎng)著,到了這種時候,就叫進(jìn)來伺候……” 申姜說的頭頭是道:“所以我才說這位不是失蹤了,沒回家就沒回家唄,人家外頭多的是溫柔鄉(xiāng)呢。你別看他是世子,其實(shí)已經(jīng)三十多了,就是爵位一時半會沒攬到頭上而已……” 正說著話,三人進(jìn)了正廳,遠(yuǎn)遠(yuǎn)的過來一個中年男人,朝仇疑青行禮:“下官何方寧,魯王府詹事,見過指揮使大人?!?/br> 申姜悄悄和葉白汀說小話:“我昨天傍晚見到的就是他!他當(dāng)時就在魯王世子身邊伺候,說是詹事,大小是個官,其實(shí)就是這王府的管家……” 何方寧蓄了須,看起來都有四十多歲,是府里老人,行過禮后,面色微急:“不知世子可有下落了?去了何處,現(xiàn)在可能歸家了?” 仇疑青:“本使得知世子失蹤未歸,故而上門問話?!?/br> 何方寧瞬間就嘆了口氣:“大人問罷?!?/br> 仇疑青:“世子平日多在何處起居,日常喜歡在哪里,有何習(xí)慣?” 何方寧:“世子平日喜歡在書房……” “帶路,”仇疑青一邊讓他走在前頭,一邊細(xì)問,“世子昨日行程安排,何時離的家,準(zhǔn)備何時歸,身邊都帶了什么人,可能會去的地方,一一道來?!?/br> “是?!?/br> 何方寧帶著三人往書房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說:“昨日有個堂會,世子是座上賓,實(shí)不相瞞,下官也跟著去了,巳時中出的門,午飯都是在那邊吃的,堂會上都是圈子里的人,很熱鬧,同往常一樣,沒什么異常,快到傍晚的時候,世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叫我出來辦,當(dāng)時見到了這位——” 申姜呲了呲牙:“申,百戶?!?/br> “哦,當(dāng)時見到了這位申百戶,”何方寧手抄在袖子里,“迎頭撞見,就打了個招呼,寒暄了幾句。” 申姜:“不必客氣,你倒是好運(yùn)呢,不像我,硬生生被押到東廠,關(guān)了大半夜?!?/br> 何方寧表情有些訕訕:“這個……下官實(shí)是不知?!?/br> 葉白?。骸八允雷幽??你們打完招呼,他去了哪里?” 何方寧眼神有些閃爍:“世子讓我獨(dú)自辦事,說他還有個地方要去……” 這話說的含糊不清,稍顯曖昧,葉白汀本想再問,心下一轉(zhuǎn)明白了,這種事許是不好說,沾了桃色,要不何方寧不知道,世子沒告訴他,要不他知道,也不會說。 世子書房面積不小,有桌有榻,方便行臥,比靠墻整齊干凈的書架,案幾上就亂多了,翻開的書頁,扔在一邊的毛筆,寫了字的宣紙,不一而足。 “豁——”申姜正靠邊觀察呢,突然被個東西嚇了一跳,“這什么玩意!” 葉白汀一看,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申百戶表示同情。 架子上有一個木質(zhì)雕塑,說它寫實(shí),它的確寫真,溝壑筋膜雕得栩栩如生,說它不寫實(shí),它也的確非??鋸垼瑳]有哪個男人的物件……真的長成這尺寸。 它就堂而皇之的放在架子上,沖天而立,申姜剛剛一直在注意何方寧說話,走路沒留意,差點(diǎn)被戳到臉。 “草——” 申姜搓了搓臉,直嘆晦氣。 這玩意兒前端那般光滑,不知被主人摸過了多少回,想想魯王世子那齙牙丑臉,他就惡心。 何方寧:“這男人么……多多少少有點(diǎn)隱私癖好,還請申百戶多多包涵。” 除了這個非常乍眼的東西,葉白汀很快發(fā)現(xiàn),房間里還有一盤盆景,他認(rèn)不出是什么植物,但小小一棵,枝干盤錯的樣子非常扭曲,初見只覺突兀,看久了就感覺十分不適。 “這個盆栽——” “哦,是世子親自修剪的,”何方寧束手道,“世子偶爾會興起,喜歡修剪盆景,好不好的,別人也不敢說?!?/br> 仇疑青:“桌上文書賬冊,為何這般雜亂?” 何方寧:“是世子正在忙的事,馬上年關(guān),按說朝野內(nèi)外都該休了,但之前朝臣們在朝上吵了架,把皇上給氣惱了,皇上發(fā)了話,開年要抓稅銀一事,別人許不重視,可魯王府家大業(yè)大……須得緊著點(diǎn)?!?/br> 葉白汀頓時明白了,為什么東廠廠公這么重視這位魯王世子——這位可能在錢財利益方面,他與宮中太貴妃有關(guān)。 “世子近來同誰關(guān)系親近?” “這個……”何方寧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方向,有些訥訥。 仇疑青:“事到如今,瞞也無用,不妨直說?!?/br> 何方寧就嘆了口氣:“其實(shí)下官也不知道,要下官說,還真沒有,世子最近正在議親,各方面都得收斂些?!?/br> “議親?”申姜眉頭就皺了起來,“我記得他發(fā)妻才死,還不到半年吧?” 仇疑青也道:“魯王去世至今,也才一年?!?/br> 何方寧:“這……天家貴人,四方利益牽扯,外頭的人都盯著的,縱使自己不著急,別人也會過來圓說,且也只是說親,不會馬上成親……” “正在議親的這一位,是誰家姑娘?” “哦,這個幾位放心,肯定是沒問題的,若在此事上糾結(jié),怕真是錯了方向,”何方寧道,“這個人選是最合適的,任誰都挑不出錯來,就是前頭那位世子妃的親meimei,和府里上下都熟,對小姐少爺也很疼愛,是個溫柔賢惠,脾性甚好,也極細(xì)致的姑娘……” 第75章 一看就很疼的尸體 照魯王府詹事的話,這位失蹤的魯王世子先前是個愛玩的人,但因新帝登基,父親去世,發(fā)妻去世接連幾件事的影響,人非常低調(diào),現(xiàn)在又在議親,行為必然收斂,不應(yīng)該在外頭有人。 而且這個議親對象各方面來說都很完美,既保持了先頭的姻親關(guān)系,又能堵別人的嘴,對亡妻留下來的孩子也好,會關(guān)心孩子們的吃穿,督促他們的學(xué)業(yè),世子看起來并沒有不滿意,為什么還要在外頭找人? 葉白汀順著這個話題,問到兒女:“府里少爺小姐年歲幾何?” 何方寧:“是姐弟倆,長女名玥,翻年就十六了,子名珀,今年八歲。不過平時他們不被允許到這里來,姐弟兩個感情很好,卻從小和世子不太親近,世子的事,只怕他們都不知情。” 仇疑青:“十六歲,可說親了?” 何方寧搖了搖頭:“還沒?!?/br> 葉白汀又看見一樣?xùn)|西,指著書架背后:“那里好像有個鞭子?” 何方寧看了看:“哦,那是要送給大小姐的,大小姐平日脾氣不怎么好,最喜歡玩鞭子,外頭的人都說她刁蠻,所以這議親之事才一拖再拖,至今沒有定下,世子雖和兒女不親近,平時很少叫到面前來問,心里卻也是記掛的?!?/br> 葉白汀看了看那鞭子,鞭柄纖細(xì)小巧,皮質(zhì)柔軟,配飾精巧:“這種東西……總不會是世子親自買的吧?有人送的?” 何方寧:“少爺好眼力,的確不是世子買的,是一個京城小官,婁凱送的?!?/br> 葉白汀指了指架子上筋膜猙獰的木雕:“它呢?應(yīng)該也不是世子親自買的?” 何方寧垂眸:“也是這位婁大人送的。” 葉白汀眼梢微瞇:“這個婁凱,昨日可在堂會?” 何方寧:“在的?!?/br> “那婁凱和世子走得很近了?” “婁大人確擅鉆營,但世子身邊的人,不只他一個。” “世子和婁凱,在堂會上可有交集?” “都在堂會上,肯定是要打個招呼,聊聊天,坐一坐的?!?/br> “坐了多久?聊了什么?” “這個……”何方寧想了想,“大家都坐在一起,聊天也是一起聊的,都是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下官想不出有什么特別的?!?/br> “世子提出離開之后呢?” “婁大人好像也走了,說是有約?!?/br> 一個離開了,兩個也離開了,這回失蹤的,真的只是一個人? 葉白汀視線不期待撞上仇疑青,對方淺淺頜首,顯是想到了一處—— 這個婁凱,是不是有必要查查? 葉白汀便繼續(xù)問何方寧:“這位婁大人家,派人去問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