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第一仵作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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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 “倒也不是,還有李光濟和孟南星,李光濟和管修竹一起進的戶部,算是同年,孟南星就純屬湊個數(shù),多一個人在場好看些,但他們兩個都指望不上,”蔣宜青嘆了口氣,“李光濟這個人,方才下官說過了,沾酒就醉,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別人還沒進入到正題,他先把自己灌醉了,孟南星更是指望不上,除了一張臉長得好看點,那身子虛的不行,縱他愿意去,誰敢逼他喝酒?話還不得下官自己說?” “你可說通了?” “并沒有,”蔣宜青攤手,“管修竹要是真聽勸,何至于走到那一步?” “你們最后一次在管修竹私宅小聚時,可有發(fā)生什么特殊的事?” “這……不是要問案子?” 葉白汀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申姜。 申姜眼睛立刻立了起來,沖站蔣宜青拍了桌子:“問什么你答什么,少廢話!” 蔣宜青只能努力回想:“就是別家友人私下小聚時都會做的事,飲酒作詩聊天什么的,其它的真沒有什么,那也不是談公務(wù)的時候,非要說特殊,就是管修竹喝的有點多,連他的狗都醉了?!?/br> 葉白汀便問:“他的狗長什么樣子?從去年七夕到現(xiàn)在,你可曾在見過?” “是一只大黃狗,就普通百姓家里養(yǎng)來看門的那種,沒什么特別的,名字都沒給人好好起,好像就叫大黃來著?”蔣宜青比劃了比劃狗的樣子,又道,“管修竹死后,那狗就失蹤了,聽他的家人說跑了,到現(xiàn)在都找不著,下官更是從未見過?!?/br> “行了,差不多了。” 葉白汀晃了晃空了的茶盞,蹙了下眉:“你給房間里諸位大人都續(xù)上茶,便下去吧?!?/br> “沒問題,這個下官擅長!” 蔣宜青挽起袖子,提起放在一邊的茶壺,從東到西,包括站在一邊的趙興德,都給續(xù)上了茶。 在他倒茶的整個過程里,葉白汀一直仔細觀察著他,他的每一個神情,動作,下意識的微笑…… 蔣宜青走后,富力行和萬承運早在無人關(guān)注之處,打了幾個眉眼官司,跟著站了起來:“小先生這里問案,咱家就不多打擾了……” “廠公急什么?廠公看人眼毒,正好留下參謀參謀,”葉白汀直接揚了聲,“李光濟呢?叫人進來!” 申姜這邊跟著一吼,外頭人就往里走了,門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富力行想出去也出不去,只能重新坐回來。 葉白汀還不讓場面閑下來,在人進來的這個功夫,看向鄧華奇:“鄧大人,方才蔣宜青所言之事,你可知曉?” 鄧華奇搖了搖頭:“下面人的打算,本官還真不知道,那時……只記得酒樓廚子的手藝實在不錯,那幾道菜本官吃著都不錯?!?/br> 申姜一看他那肚子,這話倒不謙虛,就您這身材,估計也就凈顧著吃了。 葉白汀又看趙興德:“趙大人呢?” 趙興德:“何止管修竹飲醉了,孟南星都醉了,看著不聲不響的,實則走路都歪了,還是尚書大人派了個小廝,送他回去的?!?/br> 葉白汀看萬承運:“萬大人?” 萬承運頜首:“別人都有人伺候,唯他和李光濟沒帶下人,本官正好手上有人,便分派去照顧?!?/br> 葉白汀又道:“聽聞孟南星母親性子有點厲害,兒子那么晚送回去,還醉著,她沒發(fā)脾氣?” 萬承運:“非本官親送,具體細節(jié),本官并不知曉,不過男人在外頭應(yīng)酬的事,婦人本不該管,王氏是個知禮數(shù)的,應(yīng)不會計較?!?/br> “此次孟南星丁憂回老家,他家鄉(xiāng)何處?” “應(yīng)該是趙縣人?”萬承運有些拿不準(zhǔn),看向趙興德,趙興德點了點頭,“大人記得不錯,就是趙縣人?!?/br> 葉白汀又問:“孟南星好像性子很安靜,總是平和順從,便是公務(wù)繁忙之際,也沒有生氣發(fā)脾氣的時候么?” 趙興德?lián)u了搖頭:“下官沒見著過?!?/br> 鄧華奇也插了一嘴:“小孩挺乖順的,笑起來也靦腆,可我們戶部跟外邊不同,沒那些欺負人的招數(shù),他在這里,還挺受照顧的?!?/br> 葉白汀觀察著這三個上官的神情,表現(xiàn),緩緩道:“丁憂一事,無可避免,日子長了,總會影響仕途,經(jīng)常會有人擔(dān)心長時間不在,位置被人家頂了,無法再回來,孟南星走了這些日子,有沒有托人送個信,走一走關(guān)系什么的?” “有!”鄧華奇想了起來,“過完年剛開印,大家過來上差時,收到了一個包袱,說是孟南星從老家寄過來的土產(chǎn),本官沒在意,不過李光濟肯定知道,他們是同一個部門的么?!?/br> 他話音剛落,李光濟就進來了,頭垂得低低,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下官李光濟,見過諸位大人?!?/br> …… 這邊正在問話的工夫,后面暗倉里,仇疑青隨便扯了塊巾子蒙上臉,正在翻找東西,舊年賬冊,公務(wù)卷宗,落名簽署,都是誰辦的事,轉(zhuǎn)了幾道手,簽了什么名,庫銀的詳細記錄,經(jīng)手人…… 有部分已經(jīng)缺失,有部分正在被人拉搬出去,似要損毀。 不大的空間,并不止仇疑青一人,還有別人混了進來,同他一樣蒙著面,穿的是黑色勁衣,也不知目的是什么,在外面就和他纏斗,進來又撞在一起,雙方動了手。 騰挪轉(zhuǎn)躍,出刃無聲,有刀光有劍影,雙方卻盡量避免著過大的動靜,起落都收著,刀刃也是沖著最陰私的地方劃,盡量不相撞,腳踩到墻面借力,瞬間彈回,爭取一擊致命! 狹窄空間里的交手,再注意不驚動別人,總是會有些聲響的,這次可不只是瓦片掉落的聲音了,明顯有什么類似柜子的東西倒在地面的巨大聲響。 房間里,萬承運幾乎立刻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葉白汀眼色示意申姜,申姜猛的一拍桌子,沖著李光濟:“你說謊!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不肯說!可是想試一試我北鎮(zhèn)撫司的刑房!” 李光濟嚇了一跳,身子狠狠一抖,差點都不會說話了。 葉白汀也道:“你和管修竹同年進戶部,敬他性格,但不敢茍同,敬他正直,卻害怕被連累,一直有意保持距離,明里不敢靠近,暗地里不敢照顧,卻始終無法控制對他的關(guān)注,你喜歡他,是也不是?” “不是!”李光濟都快崩潰了,“他好不好的,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喜歡的人為什么得是他!” 葉白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眸底有微芒閃爍:“所以你有喜歡的人,不是他,是誰?” 申姜:“是誰!” 李光濟臉色一白,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這場面,他真的扛不住了,耷拉下腦袋:“我是有喜歡的人,但我不喜歡管修竹,是……孟南星,他是這里最有才華的人,他最柔軟,最細心,可他的家世……他娘對他期待那么高,肯定不會同意的?!?/br> 葉白?。骸八阅阌X得他娘現(xiàn)在死了,你有機會了?” “不……我不敢?!?/br> “ 不是收到了他送過來的東西?他就沒寫封信?” “只是一點特產(chǎn),所有人都有份的,”李光濟嘆了口氣,“定是母親去世,他憂思成疾,沒心情寫字……他那么好,那么孝順,這次受了那么大打擊……” 葉白?。骸八欠褚蚕矚g你?” 李光濟就有點害羞:“不,我希望他喜歡我,可……” 富力行剛剛被申姜的高聲嚇唬cao作攔住了腳,又因‘好男風(fēng)’這樣的出其不意的信息頓了下,再細聽,外頭已經(jīng)沒有動靜了。 然而他還是想走,站了起來,微笑道:“問案之事,咱家實是幫不了什么,這便告辭了?!?/br> 這次葉白汀并沒有阻攔,同樣報以微笑:“想是廠公貴人事忙,不愿給戶部這面子了,申百戶—— ”他看向申姜,“還愣著做什么,給廠公讓道啊?!?/br> 這笑里藏刀的路數(shù),申姜可看的太明白了,少爺這話才不是要讓他讓路,這是反話,讓他叫人別走呢。 跟在少爺身邊日子久了,他也會演了,猛的一拍腦門:“瞧我這眼力勁,廠公您這邊請,慢走——” 他還真的大步往前走,讓開了通道,可惜人是往前走了,繡春刀卻一個‘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這沒辦法啊,他只得回來撿。 這里是戶部內(nèi)衙,所有帶到護衛(wèi)都在外頭,整個房間包括外面整個大廳,帶刀的就申姜一個,他要真是橫起來,這刀劍無眼的,別人怎么辦? 富力行的眼神就慢慢深了起來。 申姜還生怕人家沒看懂,把刀撿起來,拍了拍刀鞘,覺得不放心,還把刀拔了出來,十分愛惜的,拿出一直塞在身上,很少用到的帕子,擦了擦刀身。 好像生怕掉的那一下把刀刃給碰壞了,他還煞有其事的揮了揮,比劃了比劃,一邊比劃,一邊回頭看富力行:“廠公怎么不走?是我塊頭太大,又擋路了么?” 富力行:…… 宮中謀生多年,富公公懂得一個道理,跟講理的人講理,跟耍橫的人耍橫,你跟講理的人耍橫,丟面子,跟耍橫的人講理,容易丟命,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屁股一沉,又坐了回去:“倒是想起來,還有些口渴,不急,喝盞茶再走不遲,這茶不錯?!?/br> “砰——” 外頭后面又有動靜了,這回尤其大,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糊弄不過去的那種。 但房間里沒人敢動,廠公富力行慢悠悠喝茶,戶部尚書萬承運面沉如水,似乎認(rèn)了命,想著再管也來不及了,什么令都沒下,上官沒動靜,門口一堆守衛(wèi)可不就戳著唄,還能怎樣? 葉白汀十分淡定:“戶部寬敞,既在修葺,還是想想辦法,把鼠患一并防備了才好?!?/br> 富力行端茶的手抖了下,差點把水潑出去,這么大動靜,你說鼠患?你家耗子這么能耐呢! 關(guān)鍵是他敢說,申姜竟然也敢信,還一臉鄭重的出主意:“別的法子都治標(biāo)不治本,還是養(yǎng)幾只老貓的好,養(yǎng)那種貍花的,從貓崽子開始養(yǎng),記住了,得喂小魚干,選小黃魚,拿小火慢烘烤干,只要叫它饞上,不怕它不干活!” 所有人:……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仇疑青(忽然眼神深):你說我是老鼠?知道老鼠擅長干什么嗎?▼_▼ 葉白?。ㄕQ郏菏裁矗?⊙w⊙) 仇疑青(不動聲色):隨本使進屋。▼_▼ 葉白?。ú煊X到危險):不要——╭(╯^╰)╮ 然而少爺?shù)男「觳材臄Q的過指揮指的大腿,被打橫扛進了屋,很快,房間里傳出曖昧的喘息聲,以及‘想生一個,還是一窩,嗯?不不我錯了再也不敢了’的聲音…… 一夜過后,指揮使神清氣爽的出門,買早餐投喂撒嬌不肯起床嬌少爺,還給狗將軍玄風(fēng)帶了個小耗子玩具。 玄風(fēng)(叼起布縫小耗子):汪?(⊙w⊙) 第113章 安分些 “啪——” 突如其來的瓷器碎落聲打破了房間的安靜,眾人緊繃的神經(jīng)不得不再次緊一次弦,所有人目光焦點直直看向噪音來源處。 原來是趙興德,他正在準(zhǔn)備幫房間里的各位續(xù)茶。 此刻房間里沒有別人,在座的都是官,一個比一個有官威,有倚仗,趙興德看看別人,再看看自己,越來越虛,剛剛蔣宜青續(xù)的那輪茶已經(jīng)喝的差不多了,大家茶杯都差不多空了,東廠公公剛剛還以喝茶做筏子,說口渴,不管最終因由是什么,人茶杯都要見底了,不續(xù)……豈不顯的戶部不會待客? 趙興德能走到戶部侍郎這個位置,不缺眼力勁兒,伺候上官最有心得,看看房間里這些人,哪個像想動的?又不能出去叫人,這活兒他不干誰干?指著上官么? 他悄無聲息的拎起茶壺,不聲不響的挨個續(xù)茶,順序從東到西,可他腦子想的挺好,手卻良久沒干過這活了,他現(xiàn)在可是侍郎,走出去也是前呼后擁,一堆人伺候著的,技術(shù)不太熟練,手一滑,‘啪’的一聲,上官的茶盞就被他不小心扔到了地上,碎出好大的動靜。 然而這還不算完,你以為茶盞扔出去就算了?那里面裝的可是新的茶水,茶水guntang,濺到手上不得疼?疼了,下意識會怎么做? 趙興德和所有普通人一樣,根本沒時間過腦子,也沒辦法過腦子,手一松,把茶壺也扔了。 他扔就扔,燙著了么,大家都理解,可茶壺扔出來的方向不對,直直沖著葉白??! 申姜立刻急了:“你干什么!少爺快躲開——” 這種時候繡春刀都沒用,劈開了茶壺,里頭的開水還不是得濺一身?申百戶直接往少爺身前躥,自己皮糙rou厚沒關(guān)系,燙一身泡回去還有媳婦兒疼,斷斷不能傷了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