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哥你是不是也被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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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肆?!?/br> 姜余的聲音響起,出乎意料地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清晰地回蕩在過分安靜的單間里,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分量砸下去。 “你不是很在乎她么?你為什么現(xiàn)在看她……就像個陌生人?!?/br> 裴肆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似乎沒明白姜余突如其來的平靜意味著什么。 她的目光越過他僵硬的肩膀,落在窗邊那個依舊安靜坐著的單薄身影上。 沉音夕微微低著頭,視線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并攏的膝蓋上,仿佛剛才那句石破天驚的問詢從未發(fā)生過。 只有她放在膝頭的手指,無意識地、極其輕微地捻著病號服粗糙的布料。 “我……為我自己的未來悲哀?!?/br> 姜余清晰地,一字一頓地繼續(xù)說下去,目光重新落回顧言深驟然變得難看至極的臉上。 悲傷吧,悲傷吧,真瘋子也需要點情緒價值去遮掩他的卑鄙。 姜余的聲音停頓了,再抬眼,臉上就是一捧清淚短線似的滴答,半含生理恐懼,半含假裝。 她很少哭,也很少跟裴肆示弱。 她大多時候有種強(qiáng)悍的野性,鋒利到讓人無法馴服。 裴肆知道姜余不喜歡他,所以她的眼淚,大多是歡愉時情動的生理淚水。 可現(xiàn)在姜余在望著他哭,適時的軟弱幾乎把人擊的潰不成軍,他的嘴唇動了動,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他不會關(guān)心人。 女人的眼睛很大,眼尾上挑,卻掛不住滾珠似的淚水,猩紅的血絲沿著眼角往上爬。 天知道,姜余是真的無助,她肯定不及沉音夕聰明,所以她不確定自己能做到幾分,這樣一想,突然就有種即將孤軍奮戰(zhàn)的恐懼。 消毒水那冰冷而刺鼻的氣味,在死寂的空氣中驟然變得無比濃烈,像無數(shù)根細(xì)密的冰針,狠狠扎進(jìn)鼻腔深處,濃烈得仿佛擁有了實體,緊緊扼住了裴肆的喉嚨。 “不會的。你只要留在我身邊,就不會的?!?/br> 威脅似的安慰,姜余哭到微微抽噎,罷了,再哭的可憐一點,再可憐一點…… 她巴巴望著面前的男人,可憐會傳染。 她抓住他的衣領(lǐng)哭泣。 又被他緊緊摟在懷里。 …… 下午三點多,蕭氏集團(tuán),新來執(zhí)行總裁辦公室。 空氣被中央空調(diào)過濾得強(qiáng)勁,冷氣絲絲縷縷地纏繞著皮膚,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天際線在灰蒙蒙的天色下顯得模糊而遙遠(yuǎn)。 蕭宥臨陷在寬大的黑色真皮座椅里,周身卻散發(fā)著比冷氣更甚的頹喪之意。 他面前的實木辦公桌干凈得如同剛剛被颶風(fēng)掃蕩過。 原本堆積如山、幾乎能淹沒他大半個桌面的文件、報表、待審項目書,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幾份被處理得井井有條、簽好名字歸檔完畢的文件夾,整齊地碼放在桌角。 過去幾個小時,蕭宥臨像個高效指令的機(jī)器,以近乎非人的速度和精準(zhǔn)度,清空了積壓好幾天的工作量。 簽名的筆跡依舊是他特有的,帶著點慵懶勁兒的流暢,只是那筆畫深處,力透紙背,幾乎要劃破紙面。 他下午心情很差。 指尖因為長時間高速書寫,指節(jié)處泛起一層不自然的白。 手邊那杯特助小心翼翼送進(jìn)來的熱美式,早已冷透,表面凝結(jié)了一層黯淡的油脂,孤零零地被遺忘在桌角。 蕭宥臨沒有看窗外,也沒有看那些處理完的文件。 他只是微微垂著眼,視線落在桌面上。 那里,安靜地躺著他的手機(jī)。 屏幕是徹底的黑,像一塊冰冷的墨玉,映不出任何光亮,也映不出他此刻空洞的眼神。 他就那么定定地看著那片純粹的黑,仿佛能從里面窺見另一個空洞的世界,時間在空調(diào)低沉的嗡鳴聲里粘稠地流淌,幾乎凝滯。 辦公室厚重的雙開門被一股蠻力猛地撞開,撞擊在側(cè)面的緩沖器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砰”。 “哥!我進(jìn)來啦!” 蕭心宜臂彎掛著各式購物袋,咋咋呼呼跟個炮仗似的沖進(jìn)辦公室,瞬間打破了室內(nèi)的冰冷寂靜。 外面天很熱,她臉上帶著點運動后的紅暈,手里還舉著一杯快見底的珍珠奶茶,吸管被她咬得扁扁的。 她還是第一次來,滴溜溜地掃視著過分整潔的辦公室,最后精準(zhǔn)地落在她哥身上。 蕭宥臨在她破門而入的瞬間,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下,隨即又強(qiáng)迫自己放松。 撐著右臉,他抬起眼,目光平靜無波,甚至帶著點慣常的,面對蕭心宜時那種‘你又來添什么亂’的嫌棄。 蕭心宜可懶得管他怎么想,她三兩步蹦到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前,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的奶茶杯往文件堆旁一放,發(fā)出“咚”的一聲輕響。 蕭宥臨沒好氣:“東西拿開。” 蕭心宜:“?” 她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微微前傾,蕭心宜茍著腰,看她哥那張沒什么表情的俊臉。 “誰惹你了?” 蕭宥臨沒應(yīng)聲,只是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指腹觸碰到冰冷的桌面。 “不能是我啊,我剛來?!?/br> 蕭心宜的視線掃過他面前那片空蕩蕩的桌面,又落回他那張過分安靜的臉上。 她歪了歪腦袋,不說拉倒。 掏出手機(jī),也不關(guān)靜音,咔嚓咔嚓的在他辦公室里找角度,高端設(shè)備來一張,落地窗外高樓大廈來一張,半杯奶茶端到小茶幾上擺拍一張…… 最后翻翻找找,覺得還不夠,端著手機(jī)懟到蕭宥臨面前又拍了一張。 閃光燈毫不留情的刺晃了蕭宥臨的視線,他別過頭瞇眼,用手稍微擋了下,不耐道:“你到底來干什么的?沒事就自己出去玩,這是我的辦公室,不是你的游樂場。” “出片啊,你懂不懂?豐富我的朋友圈……”蕭心宜揮揮手,見她哥一臉困惑,無語的輕哼,“哎,也是,跟你說多了也沒用。你們這種老男人肯定不懂?!?/br> 蕭宥臨氣笑了:“老男人——” 蕭心宜殷勤點頭:“啊,對啊,三年一個代溝嘛?!?/br> 話音剛落,對方暫時回以沉默,蕭心宜奇怪的眼珠一轉(zhuǎn),回頭看蕭宥臨的手突然放在座機(jī)上。 “出去,再不走我叫保安了?!?/br> 蕭心宜一愣,發(fā)覺蕭宥臨比鬼還難看的臉色,結(jié)合他不對勁的模樣,遲疑道。 “哥!你是不是…也被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