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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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舍內(nèi)安靜得有些詭異。 趙晏揮手示意暗衛(wèi)在門外候著,他則走近謝靈梔,緩緩說道:“謝小姐還真有雅興,專門到這里來聽書?!?/br> 他看那個魏英也沒什么好的,她竟然還和他一起聽書?還待在一個雅間里?這時候不說男女有別了? 少女螓首微垂,睫羽輕顫:“不及陛下。” 現(xiàn)在,她基本確定自己被監(jiān)視了。不然哪會她剛一出門,和別人聽書,他就突然出現(xiàn)? 趙晏壓下心頭的不快,眉梢微動,先換了個話題:“送你的鐲子喜歡么?” 他不提鐲子還好,一提鐲子,謝靈梔心中的委屈和不滿幾乎壓抑不住。她闔了闔眼睛,聲音極輕:“我喜不喜歡,陛下不知道嗎?” “嗯?”趙晏看出她反應(yīng)不對。 謝靈梔將心一橫,忽的抬眸,水眸澄澈:“陛下,可以不再監(jiān)視我了嗎?” 趙晏微愕,薄唇緊抿。 “我不是朝廷重臣,也不是不法之徒,我就是個普通人。派人監(jiān)視我干什么呢?就為了看我是不是和別人議親?” 趙晏立刻否認(rèn):“我并未監(jiān)視你。” 他只是時常派人打聽她的動向而已,這兩者還是有區(qū)別的。 “沒有嗎?那為什么葛師兄頭一天提親,你第二天就以太后的名義召我入宮?林家表姑母昨天給我個鐲子,今天你就送我一對?還有我前腳剛來東市,你后腳就過來……”謝靈梔惱火又委屈,說著說著,竟不自覺掉下淚來,“我又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么總揪著我不放呢?” 少女星眸泛紅,語帶哭腔,眼淚嘩嘩直往下掉。 趙晏先時還想著見到她后,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可一看到她含淚的眼睛,就只剩下疼惜和無措。 他心里隱約有個聲音:他好像把事情辦砸了。 趙晏來不及多想,抬手欲幫她擦掉眼淚,卻見謝靈梔倏地后退了兩步。 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方才的話一出口,謝靈梔就后悔了。 燁 這是皇帝,不是和她同處一個屋檐下的張延之。怎么能對他說那些呢? 她顧不上擦拭淚痕,福身行禮,神態(tài)恭謹(jǐn),顫聲道:“臣女無狀,胡說八道,請陛下恕罪?!?/br> 第62章 哄她 謝靈梔原本不是愛哭的人,但想到自己明明被監(jiān)視了,還得請罪,實在是委屈,眼淚便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很快打濕了臉龐。 猝不及防一只手伸到跟前,謝靈梔不由地身子一顫。淚眼朦朧看去,見是他伸手要給她拭淚。 “別哭了,先把眼淚擦掉?!壁w晏是真的見不得她的眼淚。 謝靈梔下意識偏頭。 溫?zé)岬闹父共恍⌒膭澾^她濕漉漉的臉頰,趙晏心念微動,卻見她再次后退一步,自己抬手擦了眼淚,甕聲甕氣道:“臣女失儀,請陛下恕罪?!?/br> 少女眼睛有點紅腫,黑琉璃樣的眸子似水洗過一般,雪白的面龐上淚痕清晰可見。 茶舍的雅間不大,她這樣一退再退,脊背幾乎要碰到身后的屏風(fēng)。 趙晏看在眼里,眸光輕閃,心內(nèi)百般情緒交織,他輕輕碾了碾濡濕的手指,竭力壓下將她攬入懷中好生安慰一番的沖動,快速思索著應(yīng)對之法。 沉默良久,他忽然道:“你非要和我這樣嗎?梔梔,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語氣里有幾分無奈,亦有幾分失望,還隱約帶著一點點痛心疾首的意味。 謝靈梔呆了一下,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 自兩人相識,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神色。 不是,他叫她什么?她沒聽錯吧?當(dāng)初在花溪村假扮夫妻時,他都不肯這般叫她。而且,他這是什么語氣?怎么像是她冤枉了他一樣? “你竟然以為,我派人監(jiān)視你?”趙晏雙眉緊蹙,一臉的不可置信。 此刻的他心下明了,別的不急,但是必須得先把“監(jiān)視”這一點給澄清了。更重要的是,不能發(fā)火,態(tài)度一定要好,不能真把人給嚇著。 ——他習(xí)以為常的打探與掌控,似乎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目前情況比較棘手,但努力一下,應(yīng)該還能補救。 謝靈梔有點懵,小聲嘀咕:“難道不是嗎?” 種種線索面前,他還要抵賴嗎? “當(dāng)然不是。上次在承明殿,我就說過,我沒那么無聊。什么林家表姑母,我根本不知道是誰。之所以送你一對鐲子是因為……”趙晏猶豫了一下,見她滿臉警惕之色,到底沒有直接表明心跡,只說道,“是因為見上面有梔子花的紋樣,覺得和你名字很相宜?!?/br> 謝靈梔眨了眨眼睛,并不相信。他堂堂一國之君,閑得沒事干了去翻鐲子? 不過至于鐲子是什么紋樣,她倒沒太留意。 “我要是真的派人監(jiān)視你,還用得著特意召你進宮,詢問謝家有沒有答應(yīng)葛青云的提親?”趙晏神色不變,飛快又舉出一個有力證據(jù)。 謝靈梔垂眸不語,感覺他說的似乎也不無道理,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他沒耐心等待監(jiān)視者傳回的消息,或者是有意敲打她呢? 趙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在桌邊坐下:“梔梔,我們好歹拜過天地,入過洞房,也曾共患難過。我以為,我們和別人不一樣。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想我的……” 謝靈梔霍地抬頭,一雙眼睛瞪得圓滾滾的,她感覺這個走向不太對。明明是她不滿他的監(jiān)視,怎么被他說得像是她無理取鬧一樣? 等等,兩人確實曾拜天地入洞房,可那都是假的啊,他當(dāng)初各種不情愿,是她強求來的?,F(xiàn)在他也要拿出來說事嗎? 謝靈梔腦子里亂糟糟的,只能干巴巴地解釋:“也不是,我……” “不是什么?”趙晏闔了闔眼睛,直接道,“梔梔,以后不要再說那種話了?!?/br> 謝靈梔解釋的話語生生咽下,她睫羽輕顫,應(yīng)道:“哦?!?/br> 罷了,他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好了。 趙晏神色溫和了一些,他故作不知,溫聲問道:“對了,送去的糕點你嘗了嗎?和你養(yǎng)母那天去薛家看你時帶的一樣,應(yīng)該合你口味吧?” 聽他提到“糕點”,謝靈梔不免有點心虛:“……還沒有。” 但對于他的說辭,她仍不大相信,兼之又怕他細(xì)問糕點的事,便急急問道:“那陛下今日來到這里,是因為巧合嗎?” 趙晏尋思,說是“巧合”未免太假,就從容回答:“不是,我是特意為找你而來?!?/br> “找我?找我為什么不去家里找呢?” “因為聽說你出門了?!壁w晏不緊不慢道。 感覺自己上句話的語氣有點沖,謝靈梔定一定神,刻意放柔了聲音:“那,那你找我干什么呢?” 趙晏也在思索,是啊,找她干什么呢? 真實原因不必再提。他心緒急轉(zhuǎn),緩緩說道:“我有一個meimei,自幼失去雙親,甚是孤苦。如今生辰將至,我想送她一件禮物,但是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請你幫忙出個主意。唔,送你鐲子和糕點,也是提前給你的酬謝?!?/br> 這個借口有些蹩腳,謝靈梔不太相信。她連他meimei都沒見過,她能給什么主意? 但是皇帝自己開口解釋,又主動遞臺階,她也不能直接說完全不信,就先順臺階而下,好聲好氣問道:“不知那位公主殿下平時喜歡什么?” “我不知道?!?/br> 趙晏只有一個同母的弟弟,關(guān)系尚算親近,至于異母的meimei喜歡什么,他哪里曾留意? “那公主缺什么呢?”謝靈梔話一出口,就自悔失言,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我糊涂了,公主身份尊貴,想來什么都不缺?!?/br> 趙晏搖了搖頭:“人生在世,豈能事事圓滿?她定然有缺的東西?!?/br> 就連他自己,也在思索,怎么才能讓她鐘情于自己。 他現(xiàn)下隱隱有點懊悔,或許方才應(yīng)該直接說送鐲子是因為“無鐲不成婚”,他有娶她之意??僧?dāng)時的情境下,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不過也不算毫無收獲,至少這次他清楚地認(rèn)識到,當(dāng)他態(tài)度平和,不擺高姿態(tài)時,她在他面前,要隨意自在的多。 “既然有缺的那就好辦了,送禮物嘛,無非就是兩種,要么投其所好,要么送其所需?!敝x靈梔輕聲建議,“看公主缺什么,送什么就好了呀。” “嗯,言之有理。”趙晏點頭,深以為然的模樣。他視線微轉(zhuǎn),定定地看著她,突然問道,“你呢?梔梔,你缺什么?” 被他這樣認(rèn)真看著,謝靈梔莫名有點臉熱,她搖一搖頭:“我什么都不缺?!?/br> 趙晏輕“嗯”了一聲,心想,那就好好琢磨琢磨,她喜歡什么。 鴨子?黃狗?雞仔?那對耳墜?蜀錦? 數(shù)息之間,他腦海里閃過了許多畫面,驚覺自己對她的了解還不太夠。 不著急,以后有的是機會。 趙晏目光掃過桌上的茶盞:“要喝水嗎?” 他態(tài)度溫和,堪稱友善。 這話題轉(zhuǎn)的有點快,謝靈梔愣怔了一瞬,突然福至心靈,極有眼色地問:“陛下是要喝水嗎?我這就給你倒。” 說著,她快步近前,試圖去拎茶壺。 然而剛碰到茶壺柄,就被他抬手制止。 趙晏的手指不偏不倚搭在她手背上,又很快收回:“我不渴,是在問你。” 說來也怪,以前兩人也有不小心肢體接觸的時候,但不像現(xiàn)在這般,剛一碰到她的肌膚,心跳就不自覺地加速。 趙晏垂眸,瞧了一眼自己的手,飛速移開了視線。 “我?我也不渴?!敝x靈梔連忙搖頭,看他現(xiàn)下神色緩和,不像是生氣的模樣,她索性大著膽子和他商量,“陛下,我剛才已經(jīng)幫你出主意了,能不能求你件事?” “什么事?” 謝靈梔將心一橫:“以后可不可以別太關(guān)注我了?我保證,我不做任何壞事,答應(yīng)你的也都會做到……” 對 燁 方堅決否認(rèn),她不能再用“監(jiān)視”二字,但著實不喜歡被窺伺,便想著再爭取一番。 趙晏黑眸沉了沉:“我沒有很關(guān)注。” 他先時也不過是偶爾才使人打聽一下,若真的“監(jiān)視”,那勢必會掌握她的一舉一動。 說到這個,趙晏有心想問一問魏英是怎么回事,可是想到自己剛才信誓旦旦,說并無監(jiān)視之舉,現(xiàn)下若直接詢問,未免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