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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拍著桌子佯怒道:“好個(gè)小丫頭片子!”又嘟囔道,“我哪里就這么小器了,哪能為這個(gè)與你置氣。” 兩人說笑了一回,劉氏把方才二娘子說的那番話說與姜老太太聽了,姜老太太靜默了一會兒道:“這孩子心眼子倒挺多?!?/br> 劉氏拿人手短,免不了幫襯一二:“也是她親娘去得早,要不這般年紀(jì),正是無憂無慮的時(shí)候,哪用擔(dān)這些糟心事兒呢?” 姜老太太乜了她一眼:“喲,得了好處等不及幫人說項(xiàng)啦!” 劉氏冷笑一聲:“您當(dāng)我誰的好處都敢要的?也太瞧得起我劉阿巧了。” 姜老太太見她像是真動氣了,趕緊放下身段道了不是。 “不是我說,”劉氏嘆了口氣道,“二娘子能說出今日這一番話來,也不枉我老婆子高看她一眼。況且二娘子生得著實(shí)出挑,那肌膚眉眼,竟是再不能夠十全的了,再過個(gè)七八年,恐怕要將婕妤娘娘都比下去,你們姜家的門楣,指不定還要靠她一二……” 姜老太太聽了這話臉卻倏地一落:“這話我卻不樂意聽了,難不成折了一個(gè)閨女進(jìn)去還得再折一個(gè)孫女兒?我們?nèi)f兒多好多齊整一個(gè)孩子,去那暗無天日的地方熬日子……” “天子看重咱們娘娘,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劉氏也知道深宮內(nèi)院的日子不好過,不過也只能寬慰姜老太太:“婕妤娘娘哪回見您不是喜笑顏開的?!?/br> “我養(yǎng)大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她,”姜老太太搖著頭道,“慣會得了便宜賣乖,若真過得順?biāo)觳恢醯娜鰦少u癡呢……唉,都是命,若當(dāng)初沒被天子相中,順順當(dāng)當(dāng)嫁了錦繡樓的少東家……” “噓!”劉氏嚇得趕緊去捂她的嘴,“這話可不能瞎說哎!哪里還有什么錦繡樓,這傳出去可是大罪!” “嘁!瞧把你嚇得!”姜老太太不以為然道,“又沒有旁人,從我口里出,入你的耳,能被誰個(gè)聽去。” “哎喲我的老太太您行行好吧!我還想多活幾年見孫媳婦兒吶!”劉氏抓著胸口的衣襟做眼做勢地道,“二娘子說的那山里的學(xué)館……您到底拿什么主意?” 姜老太太盤算了片刻,兩道濃眉糾成一團(tuán),一拍案桌中氣十足地朝屋外喊道:“阿瓜!阿瓜死哪兒去啦?把阿豚那崽子給我找回來!” “那二娘子……”劉氏摸了摸袖中的琥珀簪子道,“您舍不得送孩子去......,有人怕不這么想......” “我還沒死呢,看他們哪個(gè)敢賣女求榮!”姜老太太拍案道,過了會兒又悠悠地嘆了口氣,“心眼子只要用在正道上,多點(diǎn)也不是什么壞事,左不過我這把老骨頭在這世上賴活一日,便把只眼睛看她一日罷了?!?/br> 第17章 口舌 姜景仁卻不是輕而易舉能找到的,他雖名為阿豚,卻活似狡兔,不知身在哪個(gè)銷金窟里。 今上御極十五年,四海升平,物阜民康,洛京一派盛世氣象,酒肆坊曲、秦樓楚館不知凡幾,除此之外尚有無數(shù)姊妹人家隱藏在里坊巷陌間。 奴仆阿瓜幾乎將鞋底走穿,將雙腿跑瘸,連姜阿豚的一根毛都沒撈著,每晚蔫巴巴地回來硬著頭皮找姜老太太復(fù)命,還得挨幾下拐棍,實(shí)是天下第一苦不堪言的差事。 姜曇生那日見二娘子突然暈倒,也不是不著慌,真假先不論,他自己也知道這事說出來不地道,捅到長輩那邊怕是落不著什么好。 忐忑不安地回了自己院子,提醒吊膽地縮頭等了兩天,只是讓曾氏叫過去不痛不癢地訓(xùn)了一通話,罰抄了幾篇書,禁了幾天足,不過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 倒是姜老太太那邊一反常態(tài)地悄無聲息,叫姜曇生心里發(fā)虛,虛歸虛,并不耽誤他腳底抹油,如常上外頭飛鷹走狗,好不自在快活。 這日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正是賞景尋芳的好時(shí)節(jié)。 鐘薈昨夜做了許多紛繁的亂夢,恍惚回到某一年的仲夏,氣候格外燠熱,她苦夏得厲害,懨懨地躺在微微沁涼的象牙席上。 她前世的阿娘就坐在床邊輕輕搖著羽扇,嘴里含糊地唱著什么歌謠,鐘薈屏氣凝神,卻怎么也聽不清詞兒,人就在眼前,那聲音卻像隔了千山萬水似的。 鐘薈眼角的余光瞥見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幾案上一座晶瑩剔透的冰山,明明一絲風(fēng)也無有,水晶簾子卻叮當(dāng)作響,心一落,便醒了。 其時(shí)天光已經(jīng)大亮,鐘薈發(fā)現(xiàn)是被子裹得太多,捂出了一身汗。她望著花里胡哨的帳頂發(fā)了一會兒呆,用手背擦了擦微濕的眼角,張口喚人。 蒲桃打起帳幔,見她眼梢微紅,便問道:“小娘子可是做噩夢了?” “是好夢?!辩娝C喉嚨有些干,澀澀地道,“出了一身汗,與我打水沐浴吧?!?/br> 蒲桃便也不多問,先遞了薄荷水與她潤口。 沐浴更衣罷,不一時(shí)小廚房送了早膳來,鐘薈一瞅,又是稀粥并幾樣菜菹,兩片薄得透明的rou脯根本于事無補(bǔ),純粹是釣她饞蟲的餌食。小臉不由皺成一團(tuán),婢子們看著都感同身受地苦悶起來。 看來是不能再“病”下去了,鐘薈苦大仇深地用罷早膳,去給老太太和曾夫人請了安,曾氏自然又是一番噓寒問暖,包了幾樣上好的滋補(bǔ)藥材與她。 老太太則更直截了當(dāng),將每回見了二娘子都搞奇襲的蘆花肥母雞阿花用竹籃裝了塞給她,又親手拔了幾顆水嫩的小青菜,讓她回去燉了補(bǔ)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