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筒子樓日常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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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晴把本子上的字一個個劃掉,抓狂的揉著腦袋毛:“起名字呢!” 周皓:!?。?! “你說起個什么名字好啊?我這都翻了半天字典了,還沒找到幾個合適的字?!?/br> 她上學(xué)時候最差的就是語言類科目,平鋪直敘的東西她理解力很強(qiáng),但凡跟什么氛圍描寫環(huán)境描寫一沾邊就抓瞎。 “叫月啥好呢?周皓你快過來給我看看!我都急死了你怎么還在那兒站著!” 周皓……周皓腳都要軟了,整個人飄飄蕩蕩的。 錢晴還在咬筆桿:“另一個字選梵?不好不好,太怪了?!?/br> 周皓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顫巍巍地問道:“叫晴月好不好?” 如果是男孩,就叫清越,女孩就叫晴月。 還不知道自己老公已經(jīng)腦子如脫韁野馬的錢晴暗暗念了幾遍,晴月?好像也還可以? 當(dāng)即滿意把兩個字寫在紙上,美滋滋起身準(zhǔn)備找個板子讓周皓給她刻字。 她的小攤最近攬客不少,但問題也隨之顯現(xiàn),這一條街上賣衣服的攤子不止一個。如果不是有人帶著來,那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找到她的攤位。 錢晴本來打算明年等門面下來了再起名字的,現(xiàn)在看倒是迫在眉睫了。 周皓看她利落的起身,整個人都不好了,趕緊上來扶住她。 “媳婦,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現(xiàn)在給你去買?!?/br> 現(xiàn)在?外頭天都黑了,小攤子也散了,他上哪里去買吃的。不過這種天氣餓的快,錢晴還真想吃點(diǎn)什么了。 “家里有剩下的饅頭,裹上雞蛋炸幾片饅頭當(dāng)宵夜吧?!?/br> 周皓覺得饅頭片雖好,但老婆懷孕了,他就做這么簡單豈不是顯得他很沒用:“咱媽不是送來些炸魚塊嗎?我切個番茄下鍋煮魚塊?!?/br> 錢晴想著或許是周皓餓了,也就隨他去。 番茄配上炸魚塊,周皓還在番茄里面放了些糖,縱然錢晴不多餓也吃了兩塊。吃完又后悔,冬天本來就容易長胖,大晚上吃這些太罪惡了。 憂慮的抱著肚子癱在椅子上,看周皓利利索索把屋里收拾干凈,又端了盆子倒了熱水過來要給她洗腳。 錢晴看到旁邊擱置的木板,這才想起來剛才沒說完的話:“周皓,你明天給我刻一下字吧,把晴月兩個字刻好,我要把這個招牌放在攤位上,省的別人找不到。” 正在埋頭給她洗腳的周皓咔嚓嚓抬頭,錢晴還猶自未覺。 “哎,陳欣然跟趙南臘月里頭結(jié)婚,到時候咱們送點(diǎn)什么好?還有你那個哥們王力,就是結(jié)婚第二天幫咱送東西那個。他老婆也懷孕了,咱是等到他們孩子滿月再送禮還是先去問候一下?” “周皓?” “周皓你怎么了?” “?。?!你給我放下來!” …… 嚴(yán)寒讓時間過的十分快,等到快進(jìn)臘月的時候,錢雨的粉條依舊沒有大批量的送到油田來。 因為丁杰和錢母零零散散的賣粉條,居然賣出去不少。廠里根本積壓不下多少存貨。還有一些小販摸準(zhǔn)了倩雨粉條廠的位置,更是直接蹬著三輪車,有的還弄到拖拉機(jī),一車能拉走好幾十捆。 進(jìn)入臘月,倩雨粉條廠出現(xiàn)了問題。 存貨跟不上消耗,斷貨了。 第62章 二更 三更 面對突如其來的斷貨, 錢雨當(dāng)機(jī)立斷。 買機(jī)器,招人! 這個時候本就閑人多,錢雨也不摳那一塊兩塊的, 跟劉二桃商量之后直接開出二十塊錢的價格,從臘月初五做到臘月二十八。 劉家村立刻就有人趕到粉條廠,還有附近鎮(zhèn)子上的人也有來的, 足足四五十個人。 錢雨到底在這里人生地不熟, 讓劉二桃去把關(guān)。劉二桃在這一片混的時間久, 別說劉家村, 鎮(zhèn)上也認(rèn)識不少人。七拐八拐的親戚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平日里都不好好種地整天混的不要,游手好閑過來蹭工資的不要,心眼小一看就不知道cao什么心的不要…… 最后緊急招了二十個人。 周皓又去農(nóng)機(jī)廠幫錢雨挑了三臺機(jī)器。大院里也重新辟出來三口大鍋下粉條,粉漿池擴(kuò)了一個,曬粉場地不夠用了, 索性把周圍空置的農(nóng)田租下來兩畝,找了個拖拉機(jī)壓平, 晚上分出一批人在這里守著粉條上凍曬粉。 劉二桃更是瘋了一樣在外面收紅薯,錢雨對原料的把控十分嚴(yán)格, 那種爛紅薯混的多的讓她發(fā)現(xiàn)就一整批都不要。黃老二忙著盯上凍, 曬粉的事,錢雨要管著賣粉的事情還要看著工人們。劉二桃只能自己上。 但劉二桃心里高興! 錢雨做生意敞亮, 上個月月底就把所有賬務(wù)跟他們夫妻倆算了一遍。 光是十二月份他們賣了大概半個月的粉條,就收入超過了五千塊!按照他們跟錢雨的約定, 這筆錢里有他們的一半! 錢雨順帶著提出了一個想法,問他們愿不愿意持股,要是愿意持股,那就給他們夫妻兩個算兩成的干股, 這筆錢就算他們的注入資金。如果不愿意,那就直接把兩千五百塊錢給他們,往后也是一個月一結(jié)賬。 黃老二看到兩千五百塊錢就大氣不敢出了,劉二桃在狂喜之后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自己。 最終決定,要干股! 她算是看明白了,錢雨往后的能耐大著呢。這個粉條廠的盈利模式不會持久,今年嚴(yán)格意義上是他們占了錢雨便宜。畢竟機(jī)器場地這么大的投資,換個人根本做不來,也不是人人都能像錢雨一樣敢從銀行貸八千塊。 他們負(fù)責(zé)的紅薯原料和人工費(fèi),這點(diǎn)錢跟機(jī)器一比根本不算什么。紅薯都是劉二桃娘家牽線弄來的,五斤紅薯連一毛錢都要不到,還能賒賬。人工就更不用說,都是自家人,劉二桃準(zhǔn)備過年之前一次性給結(jié)了。相當(dāng)于他們夫妻兩個幾乎是無本投入,這種情況下的五五分基本相當(dāng)于錢雨做慈善??春梅蹢l廠的發(fā)展,那自然是源遠(yuǎn)流長的干股好過一次性的收入。 有了干股之后的黃老二夫妻更賣力了,黃老二幾乎是每晚都睡在用苞谷桿搭出來的臨時窩棚里,半夜起來好幾次去看有沒有人來偷粉條。劉二桃更是眼睛利刷的像豹子,生怕自己的親戚手腳不干凈。 錢雨很滿意,用股份把黃老二夫妻綁上來還是錢晴給她出的主意。 她雖然戶口轉(zhuǎn)到劉家村來,但到底還是個外鄉(xiāng)人。村辦工廠為什么那么多做不下去的?還不是因為村里人勾結(jié)著廠里人下絆子。 輕點(diǎn)偷你的貨,重一點(diǎn)的也有那心眼不好的人家給你放個火下個藥。鄉(xiāng)下人的感情都很直白,有時候就是直白才讓人無奈。 為什么你掙的比我多?為什么你過的比我好?大家以前都是一樣窮,你又憑什么甩開我們?nèi)ミ^好日子? 錢雨自從做粉條廠之后就越來越向錢晴的思維靠攏,不能太依靠人品,而是用利益綁住對方制衡對方。 今年有了她這個粉條廠打前站,明年周邊幾個村子做粉條的肯定都不少。到時候才是一場硬仗,她要不趁現(xiàn)在把劉二桃招攬過來,等明年劉二桃夫妻兩個自己開作坊,那才是合作方變競爭對手的棘手問題。 所以錢雨給劉家村的村長送了不少粉條,劉家村說明年要修祠堂,錢雨也跟劉二桃交代說自己隨個幾十塊份子。 不求能給自己多少助力,只盼著他們能別對她的粉條廠cao什么壞心。 多加的設(shè)備一到位,廠子的忙碌就更上一層樓。丁杰被錢雨押在粉條廠盯出貨算錢,六口大鍋同時下粉,每天出廠的粉條都能垛老高。 錢晴那邊也拿了錢雨的粉條去拜訪了好幾戶跟她關(guān)系好的人家,陳欣然、方工、李紅梅和鄭先、綜管部部長陳巖、子弟一小的校長還有門衛(wèi)…… 錢母也把筒子樓里跟她關(guān)系好的人家都送了送。 一進(jìn)臘月,錢母跟錢晴這邊也不少人來催著要貨。陳欣然的未婚夫趙南要了五捆,說是給家里親戚送一送,還有婚宴上也要用到。李紅梅家也是親戚多,三捆。一棟樓里還有人上門來問為什么錢母那里斷貨了。 錢晴一看,得,還得跑一趟粉條廠。 正好倩倩也放寒假,周皓這邊剛做完大修有了三天假。錢母讓錢父也去請假,這下一大家子就浩浩蕩蕩沖去錢雨的粉條廠。 周皓蹬著三輪車,上面坐著錢母和倩倩,錢晴跟錢父一人一輛自行車綴在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天氣太冷,幾個人都是穿著厚厚的棉襖,上面用大拉毛圍巾捂住頭臉。錢晴還讓白萍給她發(fā)了一批皮手套,這會兒一人一雙,騎車不凍手。 錢父心里擔(dān)心大女兒,嘴上卻不肯服軟:“做粉條做粉條,她一個女人家家的,不管孩子上學(xué)還開廠,欠人家銀行那么多錢,還不上怎么辦?開廠還跟黃家人攪和,就不怕黃家人去把她廠子砸了……” 錢母抱著倩倩,拿圍巾捂著嘴臉,聞言就鄙視了一眼錢父。 他還不知道錢雨的粉條廠現(xiàn)在是多紅火,加了機(jī)器都續(xù)不上貨。現(xiàn)在聽說還有小攤販等粉條能等到半夜的,這種情況下能還不上銀行貸款? 出了梅花鎮(zhèn),往劉家村的大路上人跟車都越來越多,好些拖拉機(jī)還有三輪車跟錢父他們一個方向。 錢父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散集了?不至于吧,這么早?!?/br> 倩倩脆生生的聲音響起來:“姥爺,跟咱們相反方向的都帶著粉條吶!” 錢父定睛一看,還真是,騎自行車的后面緊緊巴巴能捆三捆粉條,三輪車裝到快高到人的下巴上,蹬車子都要半站著。還有拖拉機(jī),滿滿當(dāng)當(dāng)裝載了一拖拉機(jī),上面搭著油布。 錢父心里一沉,卻又覺得不可能,怎么可能啊,大女兒不像小女兒機(jī)靈,做生意還能做的比小女兒還大? 結(jié)果越往前走越能看明白前面的狀況,一排高院墻的前面開了一扇大鐵門,大鐵門前全是排著隊的車子。排到了就把車子開進(jìn)去,裝好粉條從另一個門再出來。排不到的就在后面擠擠挨挨放著,有的性急的單把車子撂下,自己跑到最前面去問什么情況。 而站在門口登記出貨收錢的,赫然就是剛長了膘就被消磨殆盡的丁杰。 丁杰頂著一個雞窩頭,跟一個帶口音的小販據(jù)理力爭。 “說了再等等啊,那粉條不干,賣你你不虧嗎?濕粉條比干粉條重的多,你買回去也賣不了!” 小販嘴硬著:“稍微濕一點(diǎn)怕啥?我拿回去掛在帶炕的屋里烘一烘就完事了!” 丁杰不耐煩的擺擺手:“沒那個規(guī)矩,賣出去濕粉條我們口碑還要不要了,你再吃壞了找我們事怎么辦。就再等一會兒,我們廠里已經(jīng)去檢查了,有曬好的就先拿出來賣。” 錢父:???? 這還是那個被大舅子揍的上躥下跳的小子嗎?這副義正嚴(yán)詞的正面人物樣,真的是丁杰? 倩倩老遠(yuǎn)看見丁杰就彎了眉眼:“表舅!” 丁杰這會兒也正頭大,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連續(xù)聽了好幾聲才抬頭去找,一見錢父錢母倩倩還有錢晴兩口子都來了,立馬抱著出貨單就跑過來。 “姑,姑父,二姐,二姐夫,你們咋來了?這么冷的天呢?!?/br> 錢晴看丁杰做的有模有樣也替她大舅高興:“這不是來進(jìn)貨嗎?順便幫幫忙,我姐呢?” 丁杰指指廠房:“在里面檢查粉條呢。” 倩倩在三輪車上一個勁的蹦跶:“表舅表舅!” 丁杰把倩倩抱起來:“走走,你們別排隊了,從那邊的地里過,我給你們把后面的小門打開?!?/br> 周邊也有人聽著丁杰的話,本來還想著這家子插隊不厚道,再聽那小女孩叫嚷著要找mama。得,人家這關(guān)系是真硬,自己還是老老實實排隊吧。 等到進(jìn)了廠子里面,別說錢父,連錢母和錢晴都十分震驚。 時間太緊,錢雨就只弄了兩間大房子,八百多平的大院里,搭的最多的是草棚子。草棚子底下全是大鍋,下面燒著熱乎乎的火,甚至有人在穿著短袖下粉條,鍋?zhàn)舆吷险局四弥窀偷戎聪洛伬锏姆蹢l好了就用細(xì)竹竿串起來,每一口大鍋邊上都有搭好的架子,濕粉條搭在上面,只等有工人過來把粉條拿走分到外面的地里去晾曬。 另一邊最大的草棚子底下是兩個粉漿池,還有在屋檐下放著數(shù)十個布兜子,每個兜子下面都放一個臉盆,接著從上面漏下來的粉漿水。 院子里的熱火朝天一點(diǎn)都不遜于外面,工人們來來往往,腳上穿著膠鞋。 丁杰還在介紹:“現(xiàn)在每天都能出個幾千斤粉條,就是晾曬這事太麻煩,粉條出來之后還要晾曬上凍過上幾天完全干透才能往外賣?!?/br> 隔著一道門,錢晴也能看到另一邊的田地里,已經(jīng)搭起來了長長的晾衣繩一樣的東西,濕粉條的桿子兩邊一綁,就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掛在中間。 正當(dāng)一家人為這個廠子滿心震撼的時候,錢雨一路小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