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子受愛虐不虐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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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懷疑這是不是謝寅的原話,不過在國際友人面前,他還是矜持地表示了認(rèn)同。 “旁邊商場那家服裝店就是你的么?” “哦,不,不管是那家店還是這個事務(wù)所,老板都是謝,我只是他的員工罷了。是么,謝?” 謝寅溫和地笑了一下,仿佛對他十分包容,他低頭道:“上次跟你說你需要幾件定制的服裝,趁著這次機(jī)會,正好做幾套。” 謝寅說的借這個機(jī)會大概就是指他的“油畫界出道”,他這別說拿獎了,連畫都還沒出來,領(lǐng)獎社交用的高定西裝都做好了。這要是換了心臟不夠大的,都得起“拔苗助長”的反效果了。 也就謝寅這樣的,一點不怕給人壓力。 戴星洲笑著說:“沈,你非常漂亮,我相信我的服裝加上你的漂亮和自信,一定會成為場上最閃耀的星光的。” 可太驚人了,連外國友人的中文都說的比謝寅好。 沈?qū)幪е^說:“那謝先生,我和戴先生一起進(jìn)去了?” “去吧?!敝x寅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在外面等你?!?/br> 戴星洲一鞠躬,單手緩緩地做了個“請”的動作:“請進(jìn)吧,可愛男孩?!?/br> 沈?qū)幯劢呛莺莸爻榱艘幌拢埐灰形骱喜?,?chuàng)造出奇怪的詞匯。 ...... 不知道是不是這里的客人都由總設(shè)計師親自服務(wù),反正沈?qū)幨谴餍侵抻H自測量的。 隔著一扇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頭謝寅正翻閱著一本服裝類雜志,他面容優(yōu)雅閑適,神色專注而真摯。 作為一家設(shè)計事務(wù)所,這個辦公室每一處都透著設(shè)計師斤斤計較的完美主義。明亮而不眩暈的暖色光照從墻壁和屋頂?shù)陌胪该鳠粽殖瘍蛇厰U(kuò)散,漫射光線充滿了藝術(shù)效果。從遠(yuǎn)方到來的光匯聚在謝寅坐下的位置,就仿佛一束聚光燈特意打下。謝寅的臉龐上浮現(xiàn)一層淺淡的溫潤光芒,讓他此時此刻優(yōu)雅地像是前來應(yīng)聘設(shè)計封面的男模,而不是隨時能決定這一整層樓人未來幾個月伙食費的大魔頭。 沈?qū)幷乜粗鴮γ嫘菹⑹业哪腥?,張開雙臂,任由一雙手掌和一個卷尺穿過他的胸膛。 “你是謝第一個帶到我這來的客人?!?/br> 沈?qū)庪S口“哦”了一聲,心說謝寅性格不怎么樣,人是真的長得人模人樣。 戴星洲似乎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在意,也可能是很少找到能和他聊謝寅的人,使勁地吐槽道: “他是一個慷慨的投資人,也是一個很不負(fù)責(zé)的老板,從來不管我們生計如何,只負(fù)責(zé)給錢和偶爾查閱我們的報表?!?/br> “但我能理解他,他只是出于興趣投資,根本沒想過用這個掙錢,所以才不會上心?!?/br> 這聽起來像是所有創(chuàng)業(yè)者都渴望的老板。 沈?qū)廃c點頭說:“能理解?!?/br> 就比如他承諾自己承擔(dān)他所有畫畫需要的費用,但完全不在意他能不能成名,以及成名后一幅畫能賣多少錢,會不會給他帶來名聲上的好處。 當(dāng)這一切都能簡單地用錢去解決,就不需要特意花費心思。 沈?qū)幍哪抗鈴膶γ婺腥松砩吓查_,隨口問:“你和謝寅是怎么認(rèn)識的?” “哦,我們是同校生,不過我比他高兩個年紀(jì)。” 他隨口說出一所知名的高校名字。 “我認(rèn)識謝寅的時候他還在讀大學(xué),他在當(dāng)時非常有名,不僅是因為他出眾的外表和財富。他會和學(xué)校里的特殊階級玩,但也時常和那些性格古怪的怪胎一起研究些什么。他參加舞會應(yīng)邀去茶話會,但也會和年輕的新生一代一起創(chuàng)造新的玩意,一起投資,不斷地掙錢投資再掙錢再投資,像是在玩一個游戲,有時候也會虧錢,不過那都無所謂?!?/br> “學(xué)校的怪咖們都很喜歡謝,他們往往有想法,但并一定立刻會有人投資他們,謝會成為他們第一個投資人,而且從來不要求他們改變,去迎合市場,這讓他們有更廣闊的空間去施展他們的天賦?!?/br> “比起那些天才,我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他們就像是握著以各種數(shù)學(xué)物理化學(xué)為武器的勇士,而我只是個有一些古怪想法的普通人而已。事實上,我也沒有成功地在設(shè)計圈取得什么成就。當(dāng)我想要放棄換個行業(yè)的時候,謝跟我說,他對我的設(shè)計理念很有興趣,想要投資我?!?/br> “天,那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設(shè)計理念是什么,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夸張地說,這一點,的確非常符合國人對老外的傳統(tǒng)印象。 他說的有點快,信息也很多,沈?qū)幝犃藗€稀里糊涂,最后只能說: “也許,正是因為你沒有固定的設(shè)計理念,所以總能拿出新鮮的想法驚艷謝寅,所以他才想要投資你。” 戴星洲的動作頓了頓,托著下巴深思了下。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謝他喜歡新奇的,不受傳統(tǒng)觀念束縛的東西,所以他才不想要成名設(shè)計師,而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我?!?/br> “沈,你不愧是謝的靈魂伴侶!” 沈?qū)帲簞e了您老別再夸了,您一外國友人,恭維起人來真的很怪。 沈?qū)幝牬餍侵拚f了一大通關(guān)于謝寅好的壞的話,雖然總的來說還是好的多,但偶爾也會犀利的吐槽。 比如: “他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卻不說出來,等著人傻乎乎地落套,這樣看起來好可怕。” “他是大魔王么?” 沈?qū)幒薏坏门氖仲澩?,是的,謝寅就是這么裝! “他大學(xué)的時候沒有什么緋聞軼事么?”沈?qū)幆偪癜凳荆骸白詈檬遣幌氡蝗酥赖?,每每提起來都痛不欲生的??/br> 戴星洲:“抱歉,我知道你想聽什么,但謝表現(xiàn)得太完美了,他很少卷入艷情緋聞,身邊的女伴都是出身名門的大小姐,從來不會為了什么灰姑娘和人動干戈,事實上,他大學(xué)那幾年身邊的人除了同學(xué)就是和他一起玩耍的怪咖?!?/br> 沈?qū)幨貒@了口氣。 測量已經(jīng)結(jié)束,他伸展了一下腰身,目光朝四周看去。 “你們這里還做女裝?” “當(dāng)然,單做男裝太無聊了,女裝才是設(shè)計師展示夢想的天堂?!?/br> 沈?qū)幙粗碱^動了動,眼睛里閃過一絲怪異的念頭,快得來不及捕捉,他低下頭,疑惑地看著地上花色的地毯。戴星洲的電話忽然響起,他道了一聲歉,說道:“你想要參觀一下我的工作室么?” 沈?qū)帲骸翱梢缘脑?。?/br> “這有什么不可以呢?” 戴星洲讓另外兩個協(xié)助他測量的人帶沈?qū)幦フ箯d轉(zhuǎn)轉(zhuǎn),自己走到外頭接電話。 沈?qū)庪S意地轉(zhuǎn)著圈,寬敞明亮的展廳不止有男士正裝,還有時尚休閑服裝,面料昂貴精致,從每一個細(xì)節(jié)顯示出俊逸的曲線,讓人輕易想象穿上時的英氣逼人,那幾乎都不需要任何品牌貼牌的襯托。 除了男裝,另外一個展廳還有女裝,女裝數(shù)量和款式都比男裝多,連樣式都格外活潑,仿佛從氣場端莊的大禮堂一下子到了美麗熱情的香榭麗舍大道。 沈?qū)幎⒅粋€女模特身上的碎花短裙,陷入了某種深思。 ...... 戴星洲接完電話后坐到謝寅旁邊,看了眼仿佛一心一意沉浸在這本于他等同廢紙的,討論未來時尚流行的服裝雜志上的男人。 這個男人假裝對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很有興趣的時候非常得真,專注又尊重得態(tài)度讓人誤以為他是真心的。戴星洲很久以前也以為他是真的對設(shè)計,對靈感有興趣,所以才不論投入地資助他,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不在意,并且還沒有對此厭棄。 不過那都無所謂,反正他拿到錢了。 “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很驚訝,我以為這里是你的私人領(lǐng)域?!?/br> 是他閑暇樂趣的一種延伸。 謝寅放下雜志道: “他的身體是不是有點瘦?” 這個話題跳得有點遠(yuǎn),戴星洲愣了愣,贊同道:“是有一點,肌rou密度不夠?!?/br> “他身體太弱了?!敝x寅點點頭道: “他對大多數(shù)化學(xué)纖維過敏,注意用料。” 戴星洲:“ok。” “還有,除了正裝,再設(shè)計幾套休閑服裝,這個不急,還有,你再做兩套......” 戴星洲傾聽著謝寅的話,視線在他臉上不斷梭巡,過了會,他忽然道: “你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追尋他,過一段時間就要看他?!?/br> 謝寅神色未變,只是道:“是么?” “是的。不過......” 戴星洲的語氣中有些遲疑,不確定地說:“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不像看一個深愛的情人,你的眼神更像是......” 他在大腦中竭力搜尋了他并不貧瘠得中文詞匯,終于一瞬間他福至心靈,大聲說出: “就像我的助理看她帶到公司的兒子時的表情!” 謝寅不愧是謝寅,即使是聽到了這樣得話,她也沒有被打倒,只是看著戴星洲說: “最近經(jīng)濟(jì)不景氣,你學(xué)習(xí)中文的老師應(yīng)該也有空,我再給你加兩個學(xué)期的課吧。” 戴星洲:“no!never! ” ...... 同一時間另一個地點,沈?qū)幎⒅晃簧聿撵n麗的女模特身上清爽明亮的布料,腦中混沌的烏云逐漸成形,他眸中光芒耀眼,眼中迸發(fā)出勢在必得的自信。 ...... 時間已經(jīng)接近五點,沈?qū)幒椭x寅站在一起,戴星洲熱情地說: “相見既是有緣,不如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 謝寅剛要開口,沈?qū)幫蝗焕∷氖?,手指在他掌心摳了一下。謝寅側(cè)目看了眼他,抬頭道:“不了,晚上還有安排?!?/br> 戴星洲遺憾地說:“那就只能下次再約了。沈,下次再來玩啊?!?/br> “好啊?!鄙?qū)幝冻鲆粋€甜膩膩的笑容,乖巧地說: “一定?!?/br> 兩人乘著電梯下了樓,直到走出大廈,謝寅才看向他。就仿佛心有靈犀,沈?qū)幰舱ゎ^看他。 男生舔了舔略微發(fā)干的下唇:“謝先生,你晚上有安排么?” 謝寅低著首,昏暗得光線下帶著不明的笑意。 他語氣柔軟低說:“那要看還有沒有其他事,如果有更重要的事,別的行程自然可以靠后。” “哦,這樣啊?!?/br> 沈?qū)廃c點頭,他退開一步,外面天色黯淡,大廈過道上點著一盞從頂棚垂落的燈,外頭梁柱發(fā)出幽幽白光。幾種光線交匯暈染,讓他臉上呈現(xiàn)一種暖玉的色澤。 沈?qū)幪е骂M,目光對著謝寅的眼,小聲地說:“謝先生,解決人生最基礎(chǔ),也最本能的欲望,算是重要的事情么?” 謝寅微揚(yáng)著嘴角,說道: “那當(dāng)然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