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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媚色無雙在線閱讀 - 媚色無雙 第144節(jié)

媚色無雙 第144節(jié)

    這時,輪到無雙對陳氏行禮了。

    “母親安好。”

    “我好得很!”

    孟氏怕婆婆再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忙對無雙道:“娘今早起來身體有些不大舒坦?!?/br>
    無雙看出端倪,也做不知,問道可是服了湯藥請了大夫之類的話,孟氏也就跟她扯了一通瞎話。

    話畢,見陳氏確實沒有需要她這個兒媳侍候的,無雙這才告退了。

    等她走后,堂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陳云裳憋了一肚子,卻又不好直接發(fā)作,便偎到陳氏面前,頗有些幽怨道:“大嫂你想討好她,又何必拉我作筏子?”

    她在說方才孟氏暗示她行禮那事。

    孟氏現(xiàn)在很不耐煩,她心里其實也有些不舒服,偏偏這姑侄倆喜歡沒事找事,還要讓她來擦屁股。

    她板著臉道:“她雖不得二弟愛重,也是明媒正娶進門的,你卻是執(zhí)妾禮進門。妾室見到正室,本就該行禮,天下間走到哪兒都是這個規(guī)矩,你倒不用覺得我故意刁難你?!?/br>
    “你——”

    陳云裳只想到平時她在趙家很有臉面,又有陳氏給她撐腰,她雖是妾,卻形同是夫人,也不會有人不識趣提醒她是妾。

    可正室反感妾室乃天生,孟氏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世子夫人,她平時愿意給陳云裳幾分面子,是看在陳氏和趙見知的面子上,才愿意叫她一聲二弟妹。

    那也只是私下的,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如今陳云裳看不清自己身份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給她上眼藥,孟氏自然不會容她。

    “如今家中本就處境艱難,陳姨娘何必以一己之私,壞了全家的大事?她如今正得勢,若你惹怒她,她也學(xué)著陳姨娘的模樣給趙家上一通眼藥,到時巢之將覆焉有完卵,這么一大家子人又該怎么辦?”

    一聽這話,本來站在一旁看戲的眾人,俱是和孟氏統(tǒng)一戰(zhàn)線,向陳云裳投以不贊同的目光。

    她們都是這覆巢之下茍且偷生的螻蟻,一旦趙家玩完,她們絕對下場凄慘。

    “她敢!”陳云裳尖聲道。

    孟氏有些憐憫地看著她:“她有何不敢的?自打她進門,薄待她的不是你我,不是趙家人?不管你私下怎么罵她下作,有那一層關(guān)系在,就算趙家倒了,她也會安穩(wěn)無恙,指不定郿家人還想把她接回去好好的供著,畢竟皇后無子,如今她有寵?!?/br>
    孟氏索性借著機會,把一直想說的話說了。

    “你真以為她背后沒有靠山?以前沒有,是她無用,如今她有用了,多的是人給她當(dāng)靠山。旁人的唾罵損傷不了她分毫,你看有人敢指著她鼻子,罵她穢亂宮闈妖媚惑主嗎?你敢?我敢?你們可敢?”

    她們都不敢!

    眾人俱在孟氏的環(huán)視之下垂下頭。

    別看私下唾罵不齒,實則哪個心里不是暗中羨慕。以臣妻身份去侍奉陛下,自然遭人詬病,可你也得有那個福氣。

    在尋常人家這是有違倫常,在帝王之家,這就是福氣。

    古往今來,帝王扒灰、霸占臣妻的不再少數(shù),誰敢說個二字,敢說的早就沒命了。

    “家里現(xiàn)在該想的不是一己之私一己之氣,而是她會不會仗著有人撐腰要和離。當(dāng)初叛王伏誅,黨羽俱被清算,唯獨漏了趙家,當(dāng)時我不明白,如今倒是明白了些,指不定還是仰仗了她。畢竟她和陛下有那段淵源在,陛下即使心中惱怒,恐怕也不想趙家分崩離析,她這個趙家婦受到牽連被發(fā)配遭辱?!?/br>
    說完,孟氏就走了,留下眾人久久不能平復(fù)。

    .

    京里傳得沸沸揚揚,長陽侯府那自然也聽到了風(fēng)聲。

    長陽侯夫人曹氏大驚失色,想尋了皇后女兒問個究竟,只可惜她和皇后有些不睦,進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還得先遞牌子,等待傳喚。

    等了多日,傳喚終于來了。

    次日,她按品大妝進了宮。

    見到女兒,曹氏還是有些怨氣的,只是今非昔比,母女之間的矛盾也無法言語述說,以至于頗有些兩看相無言的味道。

    誰知今日皇后待曹氏倒挺是親近,不光問了家里最近如何,還問了曹氏的身體,問了兄弟侄兒。

    終究是親女兒,再是怨言,說白了也不是不關(guān)心。

    “你找我來是為了三丫頭?”

    皇后略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嘴,略下了之前她召郿無雙來,本是想示好,誰知沒壓住脾氣以至于弄巧成拙的事,只說了惠妃最近在宮里的風(fēng)頭,以及自己依舊沒有動靜的事。

    其實根本不是有沒有動靜的問題,而是她根本就懷不上。

    只是這事知道的人很少,宮里雖謠傳皇后不能生,但畢竟不確定,只有皇后自己清楚根本不是她不得寵的緣故,她其實就是不能生。

    當(dāng)年她初嫁魏王,諸王奪嫡如火如荼,府里有叛王安下的暗樁,她遭了暗算,差點沒賠上性命。

    后來雖命保住了,卻損了身子,太醫(yī)說以后她再也不能懷上子嗣。

    自此她才打消了爭寵的念頭,一心一意只想鞏固自己的地位。

    “怎么會懷不上,能找來的偏方我都給你找來了,能燒的香拜的佛,我也都燒遍拜遍了,為何就是懷不上?”

    一提這件事,曹氏就心力交瘁。

    可以這么說,發(fā)愁女兒何時才能生下個子嗣,是她這幾年最頭疼最大的心事。

    “那鶯兒她們呢?為了幫你,我可是選了顏色最好的,甚至著人去那種地方挑了兩個絕色給你送來。你也不要醋性太大,若她們能懷上孩子,得利的還是你。”

    這就是母女倆最大的矛盾,一個以為女兒不得寵,所以挖空心思給她找助力。一個不好言明自己不能生,更不好言明陛下就不往她鳳棲宮走,于是你怨我,我也怨你,明明是母女,處得還不如常人。

    “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家里。你說咱們家說是出個皇后,卻根本沒有國丈的待遇,你爹還是頂著個末代爵位,你哥哥也沒有好的差事,還有你弟弟……說來說去,還是你不中用,要是能生下個皇子,家里也不至于如此,你也不用成天看那惠妃的臉色?!?/br>
    皇后好不容易才忍住呵斥的沖動,道:“娘,你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br>
    “那什么有用?”曹氏突然靈光一閃,想起方才提到的三丫頭,“你找我來,是想……”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

    皇后忍著屈辱道:“她到底與我有血緣關(guān)系,如今又得陛下寵愛,若是能懷上誕下一子,我抱來撫養(yǎng),其實就等同是我生的無疑?!?/br>
    “你就不怕她心中含怨,搶了你的位置?”曹氏遲疑道。

    做賊心虛,只有曹氏自己清楚自家一家人對人做了什么。

    “娘,你別忘了她是有夫之婦。”

    曹氏不贊同道:“有夫之婦也能和離,若陛下真看重她,下旨讓二人和離,納她進宮也不是不可能,你可千萬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
    “她和離不了?!被屎笞孕诺?。

    “為何?”

    “因為她覺得自己欠趙見知的?!?/br>
    只有敵人才了解自己的敵人,皇后自認(rèn)對她那好堂妹的性格了如指掌,只要趙家不主動和離,她是絕不會主動和離的。

    哪怕皇后不愿承認(rèn),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那好堂妹雖蠢笨無能,卻也是真的善良。

    一個還有顆良善之心的人。讓宮里的人來看,真是可悲又可笑。

    “可若是陛下逼著她和離呢?”

    皇后是真不耐了。

    “那也是到時的事,娘你能不能不說這些了?”

    “那說什么?”曹氏反應(yīng)過來道,“那你想讓我做什么?”

    “娘你要籠絡(luò)她一二,這樣我以姐妹之情讓她辦事,才不會顯得突兀。她到底是郿家的女兒,只有郿家好,她才能好,她是個蠢笨的,需要人點撥她一二……”

    .

    一個小內(nèi)侍附耳對小豆子說了幾句什么。

    小豆子聽完,又跑到師傅跟前,附耳對福生說了幾句什么。

    福生瞄了一眼殿里,陛下正讓人服侍更衣,嬌軟小美人披散著一頭烏發(fā),穿著單薄又難掩身段的寢衣,在陛下面前忙前忙后。

    最難消受美人恩!

    反正福生看陛下挺受用的,明明用不上人家親自動手,偏偏每次都讓人服侍,但為何一直沒幸了對方?

    福生心里有事,就有些站不住了,折身進了浴殿。

    案上的一個托盤里,扔著兩件綢制的寢衣,正是乾武帝剛換下來的。

    福生伸手在里頭扒拉一下,扒出一條龍內(nèi)褲來,其上有些不顯的痕跡,旁人不懂這是什么,但內(nèi)侍怎可能不懂。

    堂堂的陛下,竟然溢了精,這是什么荒天下之大謬的事,偏偏又發(fā)生了,偏偏陛下的龍榻上不是沒女人。

    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br>
    事情就藏到了福生心里,他糾結(jié)了一天,都沒敢說勸陛下去后宮走走的話,而是牙一咬心一狠,吩咐人在晚膳中備了一盅十全大補湯,還主動提及陛下可要接夫人進宮。

    其實乾武帝看出福生有‘提拔’無雙之意,不過對方從沒在他面前遮掩過心思,他也不是不懂福生在想什么。

    本來按照他的性格,凡事克制,不可貪多,哪怕‘他’總是催他,也要隔一日兩日,再召她入宮。

    昨晚才來了,總要隔一日,可福生既然提了,他索性也沒拒絕。

    直到他用了晚膳,人也來了,乾武帝察覺到身上有些不對勁,才想起那盅湯,更洞悉福生這老貨干了什么。

    第125章 第123章

    123

    “陛下?”

    “服侍朕沐浴?!?/br>
    無雙還愣在當(dāng)場, 乾武帝已經(jīng)站起來進了浴殿。

    她磨蹭了一會兒才過去,等進了浴殿,宮人們都下了去, 只看見他背對著坐在湯池中。

    殿中水汽繚繞, 整個池子是由漢白玉建造,呈回字形,在一角有鎏金龍頭,龍口中正汩汩吐著冒著白煙的熱水。

    池中, 他獨自靠坐在池沿, 一頭烏發(fā)拆了發(fā)髻披散而下, 其下是若隱若現(xiàn)的肩背,依稀能看到線條流暢又不失精壯的肌理, 濃郁的黑襯著極致的白,讓人驚心動魄。

    無雙捏著手站在那兒, 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來。”

    她腳下有些不穩(wěn),忙過了去, 跪坐在池沿, 他身后斜側(cè)處。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