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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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蘭庭沒有等來岑鯨的追問,眸底微微一暗。 這時外頭的白秋姝突然跟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樓上有人靠近樓梯。 岑鯨也隱約聽到了腳步聲,便向燕蘭庭道了聲別,轉(zhuǎn)身朝外頭的白秋姝走去。 燕蘭庭看著岑鯨離開,直到岑鯨的背影徹底消失,他才收回視線,從袖中拿出一支半指長的竹笛。 這支竹笛能發(fā)出類似鳥兒鳴叫的聲響,是禁軍暗中聯(lián)絡(luò)自己人用的道具,名叫雀笛。 方才他就是用這支雀笛,把岑鯨從醫(yī)舍里叫了出來。 “你在這兒做什么?”蕭卿顏從樓梯上走下,身后跟著她的駙馬。 燕蘭庭:“突然想起周通說過,吞舟知道怎么聽雀笛暗號?!?/br> 周通,不知道當(dāng)了多少年的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至今還是禁軍里的二把手,早年曾與岑吞舟有過來往。 五年前上元節(jié),皇帝調(diào)了禁軍兩個都的人馬圍殺岑吞舟,故意略過了他。 蕭卿顏想都沒想:“不可能?!?/br> 他們復(fù)盤過那晚發(fā)生的事情,確定當(dāng)時埋伏岑吞舟的禁軍就是用雀笛進行遠(yuǎn)程聯(lián)絡(luò)。 岑吞舟要是能聽懂雀笛暗號,怎么可能傻乎乎地踏進包圍圈。 燕蘭庭收起雀笛:“是啊,怎么可能?!?/br> 但要是岑吞舟她,自己不想活了呢。 …… 書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外面不可能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 不到傍晚,書院門口就聚集了不少學(xué)生家長,想要確認(rèn)自家小孩在書院里的安危,更有甚者想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家。 蕭卿顏也沒為難他們,直接挪用了下一次旬休日,讓學(xué)生們自行歸家,后天再回書院繼續(xù)上課,在這次事件中受傷的學(xué)生則可以等傷養(yǎng)好了再回來。 岑鯨和白家兄妹一塊回了家。 到家后楊夫人又請了大夫來,給三人查看,白春毅和白秋姝無痛無傷,卻還是在臨睡前被逼著喝了一碗安神湯。 當(dāng)晚,喝了湯藥的白秋姝抱著枕頭去找岑鯨一塊睡。 姐妹倆躺在一張床上,岑鯨沒主動追問,等白秋姝自己想清楚了,再跟她說今天下午的事情。 之后過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時間,白秋姝終于開口出聲,她沒有跟岑鯨訴說自己第一次殺人的驚恐,也沒描述自己當(dāng)時的心情,而是問岑鯨—— “阿鯨,我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岑鯨:“怎么說?” 白秋姝把自己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被岑鯨以外的人聽見似的:“我好像、好像一點不都覺得殺人是件可怕的事情?!?/br> 比起殺人,真正讓她感到恐懼,甚至讓她傻在原地一動敢不動的,是她在射殺兇徒后所獲得的……滿足感。 第21章 沒有點燈的屋內(nèi)漆黑一片,只有驅(qū)蚊蟲的香在靜靜地燃燒。 白秋姝借黑暗的環(huán)境來壯膽,把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受,以及自己的恐懼小小聲說給岑鯨聽。 岑鯨一邊聽,一邊想起葉錦黛曾說過的,有關(guān)白秋姝的未來—— “她以后可是西北大元帥,戰(zhàn)功赫赫,名震四方,a到人腿軟的瘋批御姐。” 岑鯨最初聽到“瘋批御姐”這個詞,還以為是葉錦黛根據(jù)個人的看法對白秋姝發(fā)表的評價,充滿了主觀而非客觀。 畢竟岑鯨也算是看著白秋姝長大的,她知道白秋姝是多么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就算長大后越來越“御”,也應(yīng)該跟“瘋批”兩個字扯不上關(guān)系。 如今看來,葉錦黛的話并非無的放矢。 白秋姝確實有成為瘋批的潛質(zhì)。 “阿鯨,怎么辦啊……”白秋姝無助極了,她的成長環(huán)境和家人都太過正常,導(dǎo)致她沒辦法接受“不正?!钡淖约?。 可一箭射穿兇徒腦袋的感覺她至今都還記得,只要閉上眼去回想,她依舊會為那一刻而感到無比的興奮。 白秋姝把腦袋往綿軟的枕頭上撞,試圖把這股令她不安的興奮從腦子里撞出去。 然而沒撞兩下,就有一只手伸過來,啪地一聲擋在了她的額頭跟枕頭之間。 天氣很熱,屋里也沒有擺放冰盆,但那只手的手心卻帶著微微的涼,貼在皮膚上,很舒服。 白秋姝停下撞枕頭的動作,把岑鯨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貼在臉頰邊,一面汲取舒適的涼意,一邊給岑鯨捂手。 岑鯨把另一只手也伸了過去,雙手捧著白秋姝略帶圓潤的小臉,對她說:“那不是很厲害嗎。” 白秋姝愣住,好一會兒才反問岑鯨:“厲害嗎?” 岑鯨挪了挪位置,與白秋姝頭挨著頭,告訴她:“非常厲害。” “秋姝,這是只屬于你的才能,你不用懼怕它,更不要被它蠱惑,為了一時的興奮愉悅?cè)ニ烈鈿⑷?,你可以掌控它、利用它,去殺該殺之人?!?/br> “該殺之人?” 岑鯨:“你這次殺人,可曾有誰責(zé)怪你?” 白秋姝搖了搖頭。 沒有,父母和大哥只關(guān)心她有沒有受到驚嚇,至于書院里的人…… 長公主夸她了,平日里總給她加訓(xùn)的武師傅也對她說了聲“好樣的!”,其他先生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也沒有責(zé)怪她,還有書院的同窗,他們似乎不太敢和平時一樣與她說話,可也沒有表現(xiàn)出厭惡疏離的態(tài)度。 岑鯨:“因為你這次殺的就是該殺之人,你不殺他,就會有更多的人被他所殺,你能懂嗎?” 白秋姝不太確定:“應(yīng)該……能懂?!?/br> 岑鯨也不著急:“沒關(guān)系,我們?nèi)蘸舐龑W(xué),就像平時上課一樣,多花點時間,總會懂的?!?/br> 白秋姝擔(dān)心:“可我要是一直都學(xué)不懂怎么辦?” 岑鯨:“那我就不知道了。” “?。俊卑浊镦坪鯖]想到,岑鯨也會有靠不住的時候,但她并沒有因此感到驚慌,反而因為jiejie的“靠不住”,產(chǎn)生了“我一定要努力”的想法。 總有那么一些人,擁有依靠的時候怎么扶也扶不起來,可一旦失了依靠,他們反而比誰都爭氣。 顯然白秋姝就是這一類人。 有了氣勁的白秋姝頓時什么都不怕了,她還跟岑鯨保證,自己一定好好學(xué),讓岑鯨別太擔(dān)心自己。 岑鯨聽白秋姝聲音堅定,終于放下心,催她快點睡覺。 白秋姝知道岑鯨累了一天,便不再吵她,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因為那碗安神藥,還是因為身旁的岑鯨,白秋姝睡得非常安穩(wěn),一夜無夢。 第二天,白秋姝跟岑鯨一塊被叫醒,才知喬姑娘的母親——長樂侯夫人親自登門,還帶來了不少謝禮。 楊夫人哪里見過這陣仗,趕緊讓兩個孩子收拾收拾出來見客。 長樂候夫人性格爽朗大方,一見著白秋姝和岑鯨,就把兩個孩子拉到身邊,讓她們叫自己“嬸嬸”,還讓楊夫人日后多帶兩個孩子去長樂侯府玩。 言語間,多有要與白家交好的意思,讓楊夫人受寵若驚。 待長樂候夫人離開后,岑鯨回房間繼續(xù)補覺,白秋姝則恢復(fù)了往日的活力,在家上躥下跳,還偶然碰見了來找她大哥的趙小公子。 遇見趙小公子時,白秋姝正在樹上,試圖偷摘隔壁人家院子里開的花。 剛把人樹上開的花拿到手,白秋姝還來不及欣賞,低頭正對上趙小公子無語的眼神,嚇得差點從樹上摔下來。 趙小公子也被她嚇夠嗆,趕緊伸出手,還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白秋姝重新坐穩(wěn),才慢吞吞把手揣回袖子,問她:“你摘別人家花干嘛?” 白秋姝心虛地別開眼:“挺好看的,沒忍住。” 趙小公子:“手欠?!?/br> 白秋姝鼓了鼓腮幫子,突然就從樹上跳下來,正正好落在趙小公子跟前,把趙小公子嚇得跟只貓似的炸了毛。 白秋姝嚇完人,撒腿就跑。 徒留趙小公子在原地,想追又知道自己追不上,氣得牙癢。 一日假期過后,白秋姝跟白春毅回了書院,岑鯨則在舅舅舅母以及白家兄妹的強烈要求下,在家多休息了幾日,直到脖子上的傷口結(jié)痂,才回書院上課。 一回到書院,岑鯨就發(fā)現(xiàn)同學(xué)們對她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岑鯨雖不與人惡交,但也從沒主動和誰交好過,導(dǎo)致她在書院一直都很透明,身邊只有白秋姝,關(guān)系稍微好點的也就喬姑娘和安馨月,最多再加個葉錦黛。 可這次她回到書院,居然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還有不少同學(xué)想邀請她來參加自己的社團,或是找她放學(xué)去玩。 岑鯨平時放了學(xué)就回宿舍寫作業(yè),不知道西苑雖然定時關(guān)苑門,但學(xué)生們的課余生活還是很豐富的。 去草場可以賽馬打馬球,去廣亭可以和大家一起練琴,練嗨了突然開始斗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甚至去書閣,也有分享讀書心得的研書社,該社團成員眾多,規(guī)模不比安馨月的詩社小。 岑鯨找人問了才知,自己突然變得這么受歡迎,是因為那日一眾學(xué)生都在明德樓,將她奮不顧身撲救喬姑娘,導(dǎo)致自己被挾持的過程盡收眼底,哪怕有沒看見的,也聽說了她的事跡,都很敬佩她的勇敢與善良,想要和她結(jié)交。 偶爾來找她的人多了,她們還會為岑鯨該跟誰走而吵起來。 岑鯨一條咸魚,哪里受得住這樣的熱情。 還好這世上再沒人比她更熟悉西苑,于是從返校第五天開始,岑鯨就通過西苑的密道暗門,躲開了那些來找她的學(xué)生。 這天岑鯨躲到了廣亭旁邊的竹林里,這片竹林里頭藏有一座小亭子,岑鯨找到那座小亭子時,意外發(fā)現(xiàn)竟有人比她更早到這兒。 “岑鯨?”安如素坐在小亭子里,先是一臉驚訝,隨后又想起岑鯨這些日子的遭遇,趕緊往岑鯨來的方向看了眼,問:“你沒把別人引來吧?!?/br> 岑鯨抱著筆硯盒子與課本,走到亭子里坐下,難掩疲憊:“沒有,都甩掉了?!?/br> 安如素:“那就好?!?/br> 這里算是安如素的秘密基地,每當(dāng)有煩心事,她就會躲進來一個人待著,因此她可不希望這么清靜的地方因為岑鯨被人發(fā)現(xiàn)了去。 岑鯨沒精力詢問安如素為什么會在這里,她坐下就開始寫作業(yè),只當(dāng)安如素不存在。 安如素先是高興岑鯨識情知趣,后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把自己苦惱的事情同岑鯨說說。 岑鯨提醒她:“你便是同我說了,我也未必能幫你什么?!?/br> 安如素:“只要你不把我的話說出去,就是幫我了?!?/br> 岑鯨輕嘆:“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