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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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木慈搖搖頭道,只是自然醒,昨晚今早是我這幾天來睡得最好的時候了。 那你還蠻厲害的,好多人上車之后都會開始做噩夢。像夏涵他們也會睡個懶覺,不會這么勤快爬起來。羅密桑聳聳肩,沒多會兒就把蜜薯吃掉了一大半,不過等會五五開應(yīng)該會來,他很喜歡餛飩湯。 五五開? 羅密桑嘆了口氣道:就是左弦。 這讓木慈有些詫異:你跟左弦很熟嗎? 還好。羅密桑斟酌了下,好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不過也不討厭,他算是車里比較有運氣又聰明的家伙。 木慈喝了兩口粥,又問道:干嘛叫他五五開? 雖然他的生還率是百分百,不過跟著他的人卻經(jīng)常是一半一半的幾率。羅密桑把胳膊壓在桌子上,圓圓的貓眼嚴肅地注視著木慈,所以我私底下叫他五五開,你不要告訴他。 還沒等木慈點頭,羅密桑的頭就被人按了下去,穿著黑襯衫的左弦笑瞇瞇地出現(xiàn)在眼前,他的聲音仍舊不緩不急:不要告訴誰??? 喂,會變矮的。臉頰擠在蜜薯上的羅密桑奮力掙扎,你再不放手!我就要生氣了! 左弦故作驚訝狀:噢,那你要預(yù)言我四天后一定會下車嗎? 羅密桑仍舊在努力掙扎,看上去像是只狼狽的企鵝:那需要預(yù)言嗎!? 槽點過于密集導(dǎo)致木慈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吐槽,他只好往里坐一坐,邀請左弦道:坐我這兒吧,吃什么? 啊左弦捂著胸膛,柔情地凝視著木慈,你真好心。 他終于放開被蜜薯糊了一臉的羅密桑,身姿優(yōu)雅地坐在了木慈身邊,絲毫沒有伸手去拿平板的意思,直接開始點菜:一籠蝦餃、蟹黃湯包、燒麥,一份蒸鳳爪、榴蓮酥、馬蹄糕,再要一碗魚生粥,一壺烏龍茶。噢,對了,還要餛飩湯。 吃這么多,你不怕?lián)嗡绬??!羅密桑聽得直流口水,鄙夷完左弦后立刻把期盼的目光轉(zhuǎn)向木慈:我也要來一樣的。 木慈壓根沒記住,于是直接把平板拍在桌子上,臉色陰沉:自己點!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左弦倒茶時又開口道:今天沒帶冷秋山出來? 夏哥帶去照顧了。羅密桑在擦臉上的蜜薯。 木慈聽糊涂了:等下,冷秋山?他不是死了嗎? 是死了,我們說的是盆栽。羅密桑懨懨道,車上的人一旦失去,所有痕跡都會徹底消失,什么都不剩下,哪怕是照片也一樣。 羅密桑掏出一張合照,上面是他,溫如水還有夏涵三人的照片,夏涵的姿勢非常奇怪:你看,這張本來是夏哥靠著冷哥的,因為冷哥死掉了,所以照片上的他也就消失了。車上沒辦法搞個墓碑,我們?nèi)齻€人只好一起種了個盆栽,我選花盆,他們分別選了泥土跟種子,這樣就算我們中有誰死了,作為三人的所有物,花盆也不會隨便消失。 一時間,木慈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過了許久他才生硬地轉(zhuǎn)開話題:對了,剛剛忘記問了,你們說的預(yù)言是什么意思?羅密桑你還會占卜? 左弦忍不住大笑起來:不,不是,怎么講呢,羅密桑從小就能看到別人的死狀,所以他經(jīng)常會去告訴別人即將要面對怎樣的死法,我們當(dāng)然也不例外。順便,雖然現(xiàn)在看不出來,但是他以前是個社恐。 其實我的病情在上車后就穩(wěn)定多了。羅密桑補充道,畢竟大家都命不久矣。 木慈: 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不過木慈光是在腦海里想想,就能想象到一個小男孩努力地去告知大人自己眼里所看見的一切,卻不被信任的模樣。 更甚者,還有可能會有人遷怒于這個說出不祥之語的小孩子。 木慈油然而生出一種同情。 不過他很聰明。左弦好像看出了木慈在想什么,很快補充道,說過幾次后就沒有再跟其他人交流了。 羅密桑心滿意足地喝完牛奶,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反正他們只會愚蠢地把自己的不幸歸咎到別人頭上,所以我也就懶得說了。再說他們都要死了,也沒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木慈艱難道,我覺得你可能不是社恐,而是社威,社交威脅癥。 羅密桑一臉長見識的模樣:還有這種病??? 左弦笑得肩膀直抖。 之后平安無事地過了幾天,在假期第四天吃午飯的時候,火車又停了一次,車門大開,卻沒有人上來。 這讓木慈頓時食不知味起來,溫如水看起來也有點心不在焉的,好半晌才回過神。 這兩天,他們幾個人經(jīng)常坐在一起,畢竟火車里除了他們,就只剩下左弦跟清道夫,清道夫看上去就不太容易相處,至于左弦 木慈咬住勺子,怔怔地有點出神。 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交流,木慈大概了解到火車的情況,盡管火車上的所有人都是同伴,可其中也有親疏遠近之分。 比如說夏涵跟溫如水還有已經(jīng)死去的冷秋山曾經(jīng)就是固定的三人小組,現(xiàn)在則加入了羅密桑,他們這組經(jīng)常會幫助新人,往往存活率相對較高,因此在車里的人緣不錯,連清道夫都會賣他們面子。 而其他人則各有各的小團體,至于清道夫跟左弦則是火車里的兩個另類。 清道夫幾乎不跟任何人來往,下車后雖然不拒絕團隊合作,但一有必要就會單獨行動,因此不需要考慮如何跟他合作;而左弦同樣不怎么處理人際關(guān)系,又或者說他的性格跟行事風(fēng)格太怪異,幾乎沒什么人想跟他親近 不過不管每個人的性格如何,由于下車的人選是隨機的,為了長遠考慮,大家基本上都會互相幫助,加上沒有什么利益沖突,車內(nèi)的氣氛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純粹,不需要考慮利益,也不需要考慮人情,所有人都只為了活著這個目標。 在這個就連幼兒園的小孩子都有攀比心的時代,這種單純的交際可以說是不多見了,盡管它付出的代價實在巨大得可怕。 假期的第七天,鍛煉過后洗了個澡的木慈一眼就看見了桌上的車票。 他的手揪住擦拭頭發(fā)的毛巾,慢慢垂落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缸中之腦是希拉里普特南于1981年在《理性,真理與歷史》之中提出的一種假想。 大意是人的一切感知都會在大腦轉(zhuǎn)變成神經(jīng)信號,如果大腦被取出,連接上計算機,輸入相應(yīng)的信號,讓人以為自己仍然還在好好的生活著,那么如何判斷這是真實還是虛假的。 類似的題材有《盜夢空間》跟《黑客帝國》。 感謝在20210606 17:02:31~20210607 01:02: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佚名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36688256 20瓶;荊棘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第二站:伊甸畫廊(01) 車票底下還壓著一封信,金紅混色的火漆封口,印著一個半紅半金的蘋果花紋。 木慈將它拆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張極精致的邀請函,還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只可惜他連上面寫的是什么文字都沒看出來。 火車上的人基本上中午都會出現(xiàn)在餐廳車廂里,木慈十點半就過去等待,一直等到十一點,終于有人出現(xiàn)在端門處。 準備來吃午飯的夏涵一眼就看見了桌上的車票,臉色不由得嚴肅起來:你的? 木慈默默點頭,而夏涵輕聲嘆了口氣,坐到了他的對面打量著桌上的車票跟邀請函:介不介意我看看? 請便。木慈勉強笑了笑,我連看都沒能看懂,正想找人幫忙。 夏涵將邀請函展開,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確定:這上面寫的是拉丁語,應(yīng)該是一封私人畫展的邀請函,更具體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這封信已經(jīng)透露出足夠多的信息,你們這次下車的年代應(yīng)該比較靠前,而且是在國外。 之前在福壽村同行時,木慈并沒有太注意到這位低調(diào)的同伴,只依稀記得他多數(shù)時候在幫忙穩(wěn)定氣氛,此刻才注意到對方身上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氣質(zhì)。 特別是夏涵不緊不慢地為他講解著邀請函的內(nèi)容時,那鎮(zhèn)定、冷靜的態(tài)度叫木慈本來有些無措慌亂的心都恢復(fù)了平靜。 如果說恐懼會傳染,那么夏涵無疑是隔絕恐懼的防火墻。 他很適合去做醫(yī)生,或是教師。 畫展?還在國外?木慈聞言愁眉苦臉,我英文都沒及格,更何況拉丁語。 語言方面倒不是問題。夏涵搖搖頭,他將邀請函重新折好,塞進信封之中,基本上交流不會出現(xiàn)障礙。 木慈有些不解:難道他們還會說普通話不成? 為什么不成。夏涵輕笑起來,這時他摸出手機發(fā)了個消息,我叫一下左弦,你稍等,他對這個比較拿手。 這時木慈的手機也微微一震,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還有通訊功能。 火車上總共就他們七個人,平日吃飯時總能見到面,因此手機的作用反而被忽略了。 夏日蟬鳴:左弦,來餐廳這邊吃飯,請你吃黑森林蛋糕。 思華年: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說!你是不是移情別戀,琵琶別抱,貪戀我的美色才來故意討好我! 木慈:不,他只是貪戀你的才華,呃,也不對,其實是我的事。 白天不懂爺?shù)暮冢赫埑缘案獾氖拢@還帶中間商賺差價的? Water:有什么我?guī)偷蒙厦Φ模?/br> 清道夫:木慈,你是不是拿到車票了? 木慈:是的。 清道夫:看來我們是一樣的問題,左弦,兩個黑森林。 思華年:我拒絕,我要吃焦糖布丁跟抹茶冰激凌。 清道夫:沒問題。 莎士比亞:看來下一站的人出了,大家在餐廳集合吧。 眾人很快就聚集到餐廳之中,之前木慈的判斷還真沒有出錯,這里的沙發(fā)果然坐得下四個人,而且是綽綽有余,夏涵三人不必提,清道夫跟左弦則同木慈坐在了一起,而姍姍來遲的韓青毫不猶豫地坐到夏涵身邊去。 下一站的車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溫如水嚴肅道,是只有清道夫跟木慈嗎? 左弦散漫地舉起手來:不,還有我。 小餐車推著一大碗看起來能吃到人拉肚子的抹茶冰激凌跟七份焦糖布丁上來了,眾人都沒什么胃口,就任由左弦自己拿取。 韓青看著桌上的三張車票跟三封邀請函,臉色有些難看:我們不是同一批的嗎?怎么木慈一個人會提前這么多,而且清道夫不是休息了一個多月? 運氣壞吧。木慈聳聳肩,他現(xiàn)在倒也不太緊張了,不管怎么說,好歹溫如水之前說的五天假期是休息到了。 不是哦。左弦趴在桌子上,臉頰貼著冰冷的玻璃碗,他的眼睛在陽光下泛著蜜一般的金棕色,連睫毛都格外清晰,云淡風(fēng)輕道,因為木慈拿了小熊玩偶,所以這次才會這么快,你們以為五天的假期是怎么測算出來的。 韓青傻傻問道:怎么測算出來的? 是通過我的眼睛。左弦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不知怎么,木慈總覺得他的笑容里沒有半分暖意,倒像是陽光下一塊發(fā)出柔光的冰,散發(fā)著晶瑩剔透的寒意,我說過吧,不要跟那些東西產(chǎn)生鏈接。 溫如水扶著額頭道:其實最初我們都以為安全期限至少是一周,直到左弦得到那個紋身后,在第六天就拿到新車票,我們才確定五天是安全期限,我本來還以為小熊玩偶被丟出去后,木慈是不會被影響的。 這么說小熊玩偶保護了我們,可結(jié)果全讓木慈承受了?韓青攥緊了拳頭,他是個感性大過理性的人,否則當(dāng)時也不會跟左弦發(fā)生爭執(zhí),更別提他本來就很欣賞木慈,那我們能做點什么幫幫他? 做不了。溫如水有些憂郁,我們幫不上任何忙。 木慈沉默了一會兒,他確實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不過也并沒有感覺到憤怒或是不甘心,反倒安慰起比他更激動的韓青來:沒什么,好歹是活下來了,要是沒有小熊玩偶,說不準我們當(dāng)時直接團滅了。 這話雖然在理,但能多活一秒是一秒,韓青心里還是有些不好受,他沒說出來,只是拍拍木慈的胳膊,沉聲道:等回來咱們一起喝一杯。 木慈咧嘴笑笑:好啊。 清道夫等他們說完話才開口:下車的時間不固定,不過按照習(xí)慣,廣播通常會在下午或者晚上響起,現(xiàn)在還有點時間,先讓左弦先說一下邀請函的事吧,看看有什么線索可以讓大家一起分析。 溫如水點點頭道:這我們倒是能幫上點忙。 雖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韓青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我這方面實在不擅長。 羅密桑捧著臉打量三個人的面容,忽然道:你們的死相很安詳。 什么意思?木慈的臉微微抽搐了下,死相很安詳? 羅密桑絞盡腦汁,試圖找到詞匯形容:就是,你們的死相看起來,就好像吃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一樣。 木慈的臉一下子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們會全滅? 不。吃完冰激凌的左弦開始吐舌頭,他似乎有點貓舌,對冷熱都非常敏感,之前吃早飯的時候喝湯也等著涼了好久,在車上,他只能看到可能性的死亡,而不是既定的死亡,上次下車的時候,他還說我們?nèi)矶际茄?,結(jié)果我們還是好手好腳地回來了。 溫如水涼涼道:如果沒有木慈,我們很可能現(xiàn)在真的全身都是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