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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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抬了眼,反問:什么感覺如何? 滿江雪說:你喜不喜歡她? 尹秋一怔:這她頓了頓,思量著說,畢竟是頭一回見面,倒是不討厭,只是覺得丁師姐太熱情了,熱情到我都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滿江雪瞧了瞧她,說:所以往下她若還來找你,你是愿意和她來往的? 尹秋茫然地想了一會兒:只要她能做到有禮有矩,應該是可以的罷。 好說也是同門師姐妹,日后少不得多有碰面,就算鬧了點不愉快,也不至于就此成仇,在十來歲的尹秋心中,能最大程度與人友好相處自然是好的,她從前本就經歷過許多被人排擠的事,知道那是怎樣一種感受。 丁憐真若是不往心里去還好,她若是個混不講理的,背后使些小手段,尹秋也只能受著,滿江雪成日公務繁忙,做不到事事都看著尹秋,對于尹秋而言,不與人結怨,凡事忍一忍,這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她不是滿江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新弟子,拿什么與師兄師姐抗衡?弱勢環(huán)境待久了,尹秋早已習慣逆來順受,她沒有滿江雪那樣的底氣與人翻臉。 她是這般想,而滿江雪卻不認同,說:你覺得可能么?初次見面就行為不規(guī)矩的人,你指望她日后又能本分到哪里去? 談話逐漸變得沉重起來,尹秋不大適應與滿江雪有這樣的氛圍,苦著臉道:那怎么辦?我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和師叔告狀罷?我和師叔不一樣,你只要說一句話,沒人敢忤逆你,可我是個什么人?我這樣微不足道,要是惹惱了丁師姐,她暗地里欺負我怎么辦? 她敢,滿江雪說,這云華宮里,沒人敢欺負你。 尹秋聽得發(fā)起愣來,隨后又搖頭輕笑道:師叔愿意給我撐腰,我很開心,可師叔有沒有想過,你不怕丁師姐,所以能不留情面地指責她,而我卻不行,我沒這樣的本事。 她說得未嘗沒有道理,滿江雪沉思一陣,緩和了點語氣,說:我并非是要干涉你交朋友,若換個別的人倒也罷了,這丁憐真我早有耳聞,她風評一向不佳,何況我先前同她把話說得很明白,她要是明知故犯,我不會饒她,但我出面警告是一回事,你的態(tài)度也很重要,若我前腳替你擋了去,后腳你又唯唯諾諾,豈不是叫我白費口舌? 尹秋哪能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趕緊回道:師叔的意思我都明白的,你放心罷,我知道該怎么做。 話已至此,再要繼續(xù)就這事談下去也沒什么必要了,滿江雪看著尹秋低眉順目的模樣,心中暗嘆做長輩真是不容易,她回抱住尹秋,語調恢復平日里的溫和,說: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也不過多啰嗦,走罷。 她牽著尹秋的手,側身朝石板路行去,尹秋扭頭看了一陣滿江雪,面上浮起些許笑意,輕聲說:那師叔怎么會來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天音峰? 滿江雪說:我看見的。 所以她是一路暗中跟過來的?尹秋想到這層,笑意愈發(fā)濃了,靠在滿江雪肩頭說:謝謝師叔。 山風穿林而來,吹亂了尹秋額前的碎發(fā),半掩著她一雙清透的眼眸,滿江雪側目看了她一眼,說:謝什么,師叔保護你是應該的。 尹秋好不歡喜,整個人都快要貼到滿江雪身上去,由衷道:師叔真好。 細而軟糯的聲音響在耳邊,滿江雪不自覺翹起了嘴角,說:往后你可能還會遇到類似的事,屆時不要慌張,一定要記得我交代你的話,她說到此處,又看了看尹秋,但也不必因此過分封閉自己,這世上終究是好人居多,倘若日后遇到喜歡的人,你盡管大膽交往便是。 尹秋又將頭垂下去:我還小呢 滿江雪說:沒幾年就是大姑娘了,有些事,理應早點做到心中有數。 怎么沒數?尹秋抬眸,我只喜歡師叔,不會喜歡別人。 滿江雪笑了起來:兩碼事。 尹秋看著她的笑容,歪了下頭:怎么就是兩碼事? 滿江雪說:你總不能一直跟著我,遲早會有你自己的去處,人長大了都會成家立業(yè),你也不例外。 尹秋說:那師叔呢? 滿江雪說:我怎么? 師叔的去處又在哪里? 滿江雪微頓,繼而回道:我的事就別問了,先管好你自己。 尹秋忽然想到滿江雪時至今日都是獨身一人,她自己也說過,她的師姐們泰半都已成了家,可她自己怎么成日形單影只獨居在驚月峰? 師叔已經二十五歲了,尹秋想,比起自己,師叔才是那個會更快尋到去處的人,只是不知那一天會幾時到來? 假若師叔有了去處,那她是不是就不能再跟在她身邊了?會不會到了那一天,師叔會離開云華宮,她們連見一面都很難? 這般胡思亂想著,尹秋臉上的笑意緩緩消減下去,心中又無法控制地悵然若失起來。 她無意識地頓住了腳步,手指緊緊攥著滿江雪的衣袖,問:可我想知道,師叔有喜歡的人嗎? 滿江雪被她拽得停下來,說:你問這做什么? 尹秋怔怔地看著她:我好奇 滿江雪的視線在她臉上短暫停留了片刻,說:沒有的。 聽清她的回答,尹秋重新泛起了一些喜意,又問:那以前呢?師叔以前有喜歡過什么人嗎? 滿江雪從未與人談起過感情方面的事,不由被尹秋問得沉默下來,良久才道:也沒有。 真的?尹秋眸光亮了亮。 騙你做什么。滿江雪又走動起來。 我不信,尹秋不自覺抿起唇角,語氣也輕快了些,師叔這么美,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你怎么可能沒有喜歡過別人? 滿江雪稍顯無奈道:你懂什么是喜歡?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可以后總會有的,尹秋觀察著滿江雪的神色,師叔也是會成家的。 滿江雪嗯了一聲:也許。 尹秋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一會兒喜一會兒憂,她將手移到滿江雪的掌心,扣著她的手指說:那師叔要是有了喜歡的人,可千萬記得跟我說一聲。 滿江雪沒有察覺到尹秋的情緒變化,只當她是孩童心性隨便問問,便道:跟你說什么? 尹秋說:當然要跟我說了,師叔要是有了喜歡的人,肯定就不要我了。 滿江雪好笑:怎么會不要你? 尹秋說:一定會的,師叔成了家就會離開云華宮,我總不能像個拖油瓶似的跟著你罷?可不就是不要我了。 別胡說八道,滿江雪輕笑一聲,我沒那么快成家,也根本沒想過成家這事,你擔心得太早了。 萬一呢?尹秋喋喋不休,萬一師叔過不了多久就遇到了喜歡的人,然后就成家了呢?這種事也說不準啊。 見她一臉認真,滿江雪起了玩心,故意逗她道:那就把你帶上,在我身邊做個小丫鬟。 尹秋當即臉一垮:我不要。 滿江雪瞧著她:為何?剛才不還擔憂我會不要你么? 尹秋心道你和別人在一起,卻要我來給你當丫鬟,日日看著你們恩愛,這不是活受罪是什么? 反正不要,尹秋說,我不要做你的丫鬟,也不要你成家。 聽她如是說,滿江雪更加確定尹秋是小孩子脾氣發(fā)作,同她鬧情緒來了。 好好,不要你做丫鬟,也不成家。滿江雪啼笑皆非道。 我是認真的,發(fā)覺她在哄自己,尹秋好不喪氣,如果可以的話師叔能不能真的不成家?也不要喜歡別人? 這我可答應不了,滿江雪摸摸尹秋的頭,以后的事連我自己也尚且不知,現在就允諾了你,將來你會說我出爾反爾。 尹秋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悶悶道:師叔怎么這樣,你口頭上騙一騙我也成么。 滿江雪但笑不語,又捏了捏尹秋的臉。 離開天音峰,滿江雪又一路將尹秋送回了弟子院,今日武試,下午也就沒課,尹秋不肯讓滿江雪走,滿江雪便又留在房里陪了她一下午,直到吃過晚飯才回了驚月峰去。 入了夜,尹秋躺在榻上毫無睡意,始終回想著與滿江雪的對話,心中思緒萬千,內心復雜。 她看著一片漆黑的房間發(fā)了許久的呆,爾后兀自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末了伸手從枕下摸出那只雪白的錢袋,兩手抱在懷里,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34章 武試與文試都已結束,今日是放榜的日子,夫子吩咐人貼了布告在學堂外,一大清早就圍了不少人,都擠在一處找自己的名字。 人太多,小小庭院擠得水泄不通,尹秋立在外圍踮腳看了許久,始終只能瞧見一片烏泱泱的人影。 少頃就該入課室讀書了,尹秋想盡快搞清自己文試的成績,便也硬著頭皮朝人堆里擠去,然而尹秋身形瘦小,個子還不算高,好一陣也徘徊在原地前進不了,她正發(fā)愁著,便見傅湘撥開眾人朝她行了過來,喜形于色道:尹秋!我替你看見了!探花郎?。?/br> 尹秋一聽,趕緊上前道:真的?第三名? 傅湘像是比她還高興的樣子:了不得,連我都才第八,你還真是讀書的料。 尹秋畢竟入學不久,課室里又有不少比她先來的弟子,能考第三名著實不容易,尹秋笑了笑,說:我們課室不同,學的東西也不一樣,你那第八可比我這個第三要強上不少。 兩人退出人群走到廊下,傅湘面露得意:那你要這么說的話,我武試還是第一呢,這么比起來,你還得加把勁啊。 尹秋武試得了第五,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她哪能和傅湘比? 周圍盡是弟子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傅湘將尹秋帶到較為清凈的地方,問道:對了,昨天的事怎么樣了?原本我一直在院子里等著你,可后來見滿師叔把你送了回來,便不好打擾你們,你快與我說說。 提起這個,尹秋略顯無言,說:快別提了,昨天幸好有師叔在,不然我真是急也要急死了。 傅湘眸光微閃,瞧著尹秋笑了起來,摸著下巴道:你這反應倒是有趣先別說,讓我來猜猜看,她繞著尹秋走了兩圈,一副興味十足的模樣,我猜,丁師姐見了你,肯定就把我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對不對? 尹秋一愣,狐疑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傅湘笑得狡黠,否則我也不會叫你替我去了。 尹秋揣摩了片刻她這話:什么意思? 傅湘優(yōu)哉游哉地靠在廊柱上,說:還能是什么意思?那丁師姐就喜歡模樣漂亮的小姑娘,你這張臉不是我吹,誰見了都得動動心思,丁師姐哪會不喜歡你? 尹秋一下反應過來,氣道:原來你早就預料到了,你是故意讓我去的! 傅湘說:除了你,這院兒里我也挑不出別的人幫我啊,何況你把藥瓶的鍋甩我頭上了,你不得回報我一次?這也是你自愿的么。 難怪她之前那般胸有成竹,說什么只要尹秋出馬絕對十拿九穩(wěn),感情這人是一開始就盤算好了,就等著尹秋點頭。 我不理你了!尹秋低哼一聲,抬腿便走。 哎!別生氣?。「迪孚s緊抓住尹秋,賠笑道,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么。 你就是利用我!尹秋一肚子不樂意,你要是早點跟我說清楚倒也罷了,卻是明知道丁師姐可能纏著我,還把我當個傻子一樣替你擋桃花,我可是真心誠意要幫你的,你怎么這樣? 傅湘從未見過尹秋發(fā)脾氣,不由也慌了神,說道:這怎么能是利用呢?這叫好朋友之間互幫互助嘛! 尹秋推開她,氣地直跺腳:你歪理一堆,我說不過你,不跟你好了! 哎唷,別呀!傅湘復又拖住尹秋,嬉皮笑臉道,我又沒強迫你,是你自己答應的么,再說了,你不也說有滿師叔在么?那肯定就沒出什么事兒是不是? 尹秋睨著她:你還笑!萬一昨天師叔不在呢?你叫我怎么辦? 她不可能不在,傅湘煞有介事道,我聽說頭天院兒里來了個新人,和你起了爭執(zhí),滿師叔雖未到場,卻特意叫了名師姐過來替你解圍,說明滿師叔很關心你,這樣一來,武試的時候她必然也會到場,一來是為看看那新人還會不會找你麻煩,而來則是想看看你武試表現得如何,怎么著她都會來的,眼見你被丁師姐帶走,滿師叔怎么可能不管你? 聽她此言,尹秋不由驚詫于傅湘竟然這般心思縝密,她不僅預料到了丁憐真見到尹秋的反應,還將滿江雪也算計了進來,前前后后的事她雖未親身參與,卻是對任何可能發(fā)生的變故都了如指掌,不費吹灰之力就達到了她所想的目的。 尹秋越想越不是滋味,只覺與傅湘相識以來,她從頭到尾都對傅湘印象極好,也將她當做唯一的好友,沒想到傅湘平素大大咧咧又不拘小節(jié),內心卻是這般深重,尹秋忽然覺得自己對傅湘還是知之甚少,仿佛從來就沒真的了解過她。 縱然這事說起來,委實不是什么大事,但尹秋卻禁不住感到膈應,覺得自己是一頭霧水地扎進了傅湘的圈套,還分毫沒有察覺。 鐘聲乍起,辰時到了,院兒里的弟子們都開始朝課室行去,尹秋沉著臉,別過頭道:不說了,讀書去。 見她神態(tài)不好,傅湘知道尹秋定是心中不痛快,便跟上她的腳步道:好小秋,你別生我的氣了,你看,你有滿師叔保護你,我卻是孤家寡人一個,遇著事兒了指望不了別人,只能自己想辦法,我確實不是故意騙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