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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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聽著她的話,心里真是又羞愧又自責,再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滿江雪看著她,也未再言語。 兩個人便都安靜下來,只有外頭的風聲經久不息,尹秋煎熬了一會兒,只得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看著滿江雪,說:師叔生氣了嗎?我知道錯了 滿江雪看她這模樣,便是有氣也生不起來了,她嘆息一聲,把尹秋輕輕攬到懷里,說:你啊 第133章 次日清晨,尹秋醒來后照例去了前廳與滿江雪一同用早膳,喝過藥以后,弟子們把大夫引進來,給尹秋復診。 這幾日,滿江雪都沒在尹秋房里留宿,守著人沐了浴,喝了藥,等尹秋睡著后,她才會回到自己房里去,到了第二日,兩個人才會又在前廳碰頭。 昨日下了一天一夜的雨,院兒里被沖洗得很干凈,只是擺在外頭的君子蘭沒人看顧,盆里的泥都見了底,尹秋歪在藤椅上,看著弟子們在外頭互相扔泥巴玩兒,覺得很有趣。 衣袖卷起來我看看。大夫把完了脈,在一側說。 尹秋看得正起勁,聞言反應有些遲鈍,滿江雪便替她卷了衣袖,那大夫瞧了兩眼,說:怎么這么快就掉了痂,不是說了要少沐浴么? 尹秋昨夜才泡了澡,知道說出來肯定得挨訓,便裝作沒聽見,滿江雪只好替她打掩護,說:是淋了雨。 人還病著,又怎么能淋雨?那大夫兩眼一瞪,看著滿江雪說,這小姑娘不懂事,你這做jiejie的就得盯著點,你看看,這傷口又有炎癥了,不好好愛惜,得留多少道疤? 這大夫來過好些次了,還在宅子里住過幾日,但他并不知滿江雪的身份,只曉得對方應該是云華宮里頭的什么人物,院子里那些姑娘小伙兒都得聽她的,他見滿江雪對待尹秋別有不同,也就自然而然將她們兩人的關系看做了姐妹。 先生教訓得是,滿江雪容色平靜,謙虛道,往下一定注意。 尹秋偷瞄她一眼,繃著臉皮憋笑。 待上了藥,又開了兩張方子,那大夫才背著藥箱告了辭,滿江雪付了診金,親自把人送到了大門口,回來時,尹秋捧著碗一勺一勺地喝粥,見了她就開始笑。 不準笑。滿江雪立在門口,擋住了外頭的天光,看著尹秋說。 沒笑。尹秋立即收斂了笑意,但沒過多久又破了功,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再笑我把你扔出去,滿江雪冷酷地說,沒大沒小。 又不是我說的,尹秋縮著頭,臉上笑意不減,你去找大夫的麻煩,不關我的事。 滿江雪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陣,行到桌邊坐下,說:傷口還疼么? 尹秋眉眼彎彎:不疼啊。 我還氣著,滿江雪說,你不要嬉皮笑臉。 誰嬉皮笑臉?尹秋拿額頭撞了一下滿江雪,說,明明昨天夜里就不氣了,師叔嚇唬不了我。 滿江雪沒理她。 尹秋把勺子丟了,歪著頭湊到滿江雪跟前,仰臉打量她說:師叔怎么都不會變的?我十歲那年見你,你就長這模樣,現在我都十七歲了,師叔還是長這模樣,也難怪大夫要說你是我jiejie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滿江雪說。 什么問題?尹秋說。 不是我看著年輕,滿江雪垂眸掃了她一眼,是你太過老成。 尹秋噎了噎,這次是真的笑不出來了,控訴道:師叔好過分,我可是在夸你! 滿江雪說:我說你老成,難道就是在損你? 尹秋安靜片刻,一臉不樂意地坐直了,嘀咕道:反正我說不過師叔 滿江雪這才也露出了點笑意,給尹秋夾了兩筷子菜,說:吃完飯,去房里收拾一下,再去后院挑匹你喜歡的馬。 尹秋有點意外:是要回宮了嗎? 滿江雪說:你不是想見南宮憫? 尹秋頓了頓,不可思議道:師叔真的肯讓我見她? 你昨晚說的話,我想了一下覺得有點道理,滿江雪說,就是不知南宮憫會不會坦誠直言,但我去問,她定然什么也不會說,可若是你,她興許會透露一點線索。 縱然南宮憫這人深不可測,不能以常人的思維方式去度量她的行為,但從她愿意提醒尹秋這事來看,她對尹秋或多或少還是有那么點關愛的,畢竟因著尹宣的緣故,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尹秋的確是她侄女,何況,她現在還不知道夢無歸的真實身份,也就不會傷害尹秋。 說到線索,尹秋忽然想起來,她跑來找我的那天夜里,除了提醒我有人會殺我,還特意提到過宮里的觀星臺,讓我有空多去那處轉轉,說不定會有意外發(fā)現。 滿江雪眸光一動:觀星臺? 那地方立著各位師祖的衣冠冢,尹秋說,我去得少,師叔倒是常去祭拜,你從前可有發(fā)現過什么不同尋常之處嗎? 滿江雪略一思量,說:這倒是沒有,她擱了碗筷,若有所思道,不過她既特意提到了此事,往下我自然會多加留意。 尹秋點點頭,又問:那師叔要和我一起去蒼郡嗎? 滿江雪將目光落到她身上,說:你想我去么? 尹秋說:當然想了。 但我不能去,滿江雪說,我若同行,南宮憫必不會愿意見你,她此番來魏城遲遲沒有現身,除了別的原因,便是怕撞在我手里,她知道我來魏城會殺她,所以我要是跟著你去了蒼郡,她定然會躲起來。 雖然知道滿江雪言之有理,但尹秋仍是有些失落,同時又有些不可置信:師叔真的放心我一個人去?她說完,又著重強調道,那可是紫薇教,那可是南宮憫。 滿江雪笑了一下,清清淡淡地說: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是金枝玉葉的小教主么? 尹秋臉一皺,無言道:什么小教主,師叔也來打趣我。 滿江雪說:我不僅要讓你一個人去,且你上路后,我還得立馬返回宮里。 尹秋蒙了:?。?/br> 我想過,你不會出事,滿江雪說,而我走了,那吹笛人也不會盯著你,你很安全。 尹秋哪里知道一夜過去她就把所有計劃都想好了,還是這樣的安排,不由悶悶道:師叔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再丟下我一個人,還說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這才幾天過去,師叔就變卦了。 滿江雪彎唇一笑,瞧著尹秋道:你害怕? 尹秋說:我倒不是害怕,是師叔言而無信,我生氣。 不準生氣,滿江雪說,我的氣都還沒消,你的氣又從哪里來? 尹秋毫無辦法,只能認命:那師叔這么急著回宮,甚至都不愿意留在魏城等我回來,又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滿江雪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說:芝蘭我得親自審一審,魏城的情況也需與掌門師姐當面對談,另外你方才說到了觀星臺,我也得回去看看。 尹秋還想再掙扎一下,絞盡腦汁道:可夢無歸不是說還有個東西要給師叔看嗎?師叔不去了? 嗯,滿江雪淡淡道,不去了,原本是想去的,不過我已經受夠了她那些故弄玄虛的把戲,也懶得去了。 尹秋目光哀怨地看了她一陣,末了長嘆一口氣,趴在桌面說:那好罷說完這話又刻意補了一句,我還是個傷患呢 滿江雪說:等你離開蒼郡,再回宮與我碰面,你的傷也就差不多好了。 尹秋郁悶道:可我受的是內傷,大夫說了,不到明年開春,我都不能輕易動用真氣,萬一遇上什么意外,我被人打死在外頭怎么辦? 滿江雪說:真氣用不得,使劍倒是沒問題,你把逐冰帶上,打不過就逃。 尹秋說:怎么逃?我連輕功都使不出來。 滿江雪說:蒼郡除了紫薇教一家獨大,別的門派都不值一提,所以除非你自己闖了禍,惹上了什么不好惹的人,沒人會無緣無故動你,即便你若是真的闖了禍,蒼郡城里也到處都是紫薇教的人,你只要向他們求救,說出自己是誰,就不會出事。 尹秋說:我好氣啊。 滿江雪忍俊不禁,還是說:不準氣,你不聽師叔的話么? 尹秋低哼一聲,把臉埋起來,不說話了。 滿江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吃飽了沒?吃飽了就去房里收拾行李,趁早上路。 尹秋不想理她。 滿江雪說:又有小脾氣了,你不聽我的話,這些事要怎么查清?你看,暗衛(wèi)弟子背后的人是沖我來的,那吹笛人亦是如此,師叔現在就信得過你一個,你要是不幫我,師叔會很危險,你舍得看著師叔被人暗算么? 尹秋動了動腦袋,把眼睛露出來,看著滿江雪說:舍不得 滿江雪說:那你還這般不情愿,你不心疼師叔么? 怎么會不心疼呢?尹秋嗖一下坐起來,極其認真道,我不是不情愿,相反,我其實很情愿查明這些事,我只是不想和師叔分開。 滿江雪瞧著她,笑了笑:師叔也不想和你分開。 尹秋又是一聲嘆息:好了,師叔的意思我都明白的,我去就是了,她說完,立馬站起身來,我這就回房收拾行李。 滿江雪輕輕笑著,也跟著站起了身,忽然伸手把尹秋打橫抱了起來,說:那我送一送你。 言罷,她就這么抱著尹秋邁出了門,在一眾弟子們驚愕的目光中朝廂房行了去。 尹秋心下怔愣,回過神來時兩人已步入了長廊,她抬頭看著滿江雪,滿江雪也在垂眸看著她,尹秋臉一紅,余光里瞥見弟子們都在朝她們這處看,不由赧然道:師叔放我下來罷,我能自己走的。 她把臉埋在滿江雪胸口,面頰飛快竄上兩團紅暈,手都不知該往哪里放,滿江雪微微翹起了嘴角,說:你害什么羞?我又不是第一次當著他們的面抱你了。 尹秋細著聲音說:可我都這么大了 長大就不能抱?滿江雪說,誰定的規(guī)矩? 尹秋抬起眼睫,看著滿江雪柔和的目光,視線碰撞之下,她心里忽然生出了點無法形容的感覺。 她覺得滿江雪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 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尹秋說不出來,尹秋只知道經過這一次傷重后,滿江雪對待她的態(tài)度仿佛和以前有了一些區(qū)別,雖然她們相處時還是同過去一樣,有說有笑,也有肢體接觸,滿江雪也表現得十分自然坦蕩,可尹秋卻總覺得她似乎和以前那個師叔不太一樣了。 而這種感覺,在此時此刻也尤為強烈。 鼻息間浮動著那股熟悉的疏香,滿江雪的白衣也始終透著揮之不去的風霜之氣,她這個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樣,像白雪那樣干凈,也那樣令人著迷。 心口怦怦直跳,耳根也漸漸傳來了熱意,尹秋便是再不愿多想,也不得不承認她和滿江雪之間像是有了一些若有似無的曖昧。 曖昧。 尹秋為著這個詞心神蕩漾。 能和滿江雪曖昧,這事說出去怕是都沒人會信。 可它就是這樣發(fā)生了。 可它真的發(fā)生了嗎? 尹秋不敢確定,又無比希望,她胡思亂想著,回憶著這些天來的點點滴滴,回憶著滿江雪看她的眼神,尹秋心里好像下了一場春雨,那些雨是暖的,把她心底那顆已經萌芽的種子澆開了花骨朵。 但她不敢讓那朵花盛開,因為她不知道那場雨是滿江雪給她的,還是她自作多情臆想出來的。 吱呀一聲,房門輕輕開了,尹秋雜亂的思緒被這開門聲及時拉扯回來,滿江雪抱著她進了屋,似是一路上都沒發(fā)覺尹秋莫名的安靜,自顧自開口說:換洗的衣物就不必帶了,帶兩張銀票就好,缺什么就買,你換身衣裳再走。 尹秋飛快看了她一眼,輕輕應了一聲,站穩(wěn)后便打開衣柜挑了套潔凈的白裙,她正要轉去屏風后換衣,卻見滿江雪伸手取了另一套衣裳,遞給尹秋說:穿這個。 那是一套胭脂紅的衫裙,料子輕柔垂墜,外頭還罩著一層飄逸的薄紗,顏色亮麗,卻不顯得艷俗,很漂亮。 這裙子還是初來魏城那日買的,滿江雪在外奔波一向不喜攜帶衣物,她覺得行走不便,所以無論到什么地方都是現買,尹秋跟在她身邊也習慣了衣著素凈,當日不過是稱贊了一句,滿江雪便把這裙子給她買了回來,只是到現在也還沒穿過。 尹秋把裙子接過來,看了兩眼說:這顏色會不會太招搖了? 滿江雪在桌邊坐下,端詳一陣道:不會,你是穿慣了弟子服,鮮少有穿私服的時候,這顏色很襯你,穿上看看。 既是滿江雪讓穿的,尹秋也就不推辭,她躲在屏風后把裙子換好了,卻是突然間有些不好意思出去。 雖然這著實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可她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還沒散,尤其是想到滿江雪正在外頭等著看她穿上這裙子是什么模樣,尹秋就更是禁不住感到緊張起來。 她在屏風后躑躅著,磨蹭著,遲遲也沒能鼓起勇氣出去見滿江雪,直到滿江雪主動問了一句,尹秋才深呼吸一口氣,緩緩挪著步子走了出去。 她臉上余紅未消,躲閃的眼神透著遮掩不住的羞怯,紗裙飄飄蕩蕩,紅得像一團霧,把尹秋帶著病氣的面容襯得亮麗了幾分。 滿江雪在看見她的那一刻溢出了笑容,她來回打量著尹秋,最后開口說:好看。 尹秋站在那里,兩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