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望盡十三川(GL)在線閱讀 - 分卷(239)

分卷(239)

    南宮憫環(huán)顧了一番廳內(nèi)的擺設(shè),說:你平時也點這么多燈?

    溫朝雨說:沒有,她挑著菜,口吻清淡道,這不是你來了么。

    南宮憫看著她,沒再說話。

    溫朝雨忽然笑了一下,自顧自接著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入了夜就要點一百盞燈么?

    聞言,南宮憫頓了頓:我何時要點一百盞燈?

    溫朝雨挑起眉來:別告訴我你忘了。

    的確忘了,南宮憫說,什么時候?

    溫朝雨沒答這話,而是問道:那你還記得什么?

    南宮憫取過干燥的帕子擦著濕發(fā),說:那得看你指的什么。

    溫朝雨捏著酒杯,看著那水里倒映著的光點,安靜片刻才道:我知道你這人記性不好,很多事都忘了,但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場景,你總該還記得罷。

    南宮憫眼眸低垂,臉上露出了少許回憶之色,溫朝雨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會兒,南宮憫在她無聲的注視下緩緩笑了起來,說:這個么,她直視著溫朝雨的眼睛,輕聲道,好像也忘了。

    南宮憫說了謊。

    她其實不是記性不好的人,她記性沒那么差,甚至比溫朝雨還要好上一些,許多連溫朝雨都不記得的事,反而是她記得比較清楚。

    幼年時分的南宮憫,一個月里只有一天可以休息。她每天上午要跟著先生在書房念書,下午要跟著父親在練武場練劍,一天的光陰在酉時末之前,除了吃飯和消食的一個時辰以外,其余時間她都在同筆墨和刀劍打交道。

    父親一個月只給她放一日的假。

    那日天氣很好,園子里的紅蓮開了,南宮憫從不睡懶覺,休假也照常起得早,她在屋子里聞到了花香,洗漱完穿好衣裳后便去了水榭賞花。

    湖水碧波蕩漾,錦鯉游荷戲水,滿目紅蓮盛放得濃烈多姿,如霧如煙。南宮憫見了很喜歡,叫來一名侍女去邀請父親與她一同賞花,但父親正在忙碌之中,沒空過來,南宮憫就命人擺了桌茶點,拿了些打發(fā)時間的小玩意兒,一個人坐在那湖心亭里享受這來之不易的閑暇時光。

    有她在的地方,通常是沒有旁人的,哪怕是隨身侍女也不會離她多近,通常都會找個叫一聲就能聽見的僻靜角落守著,不會像別人家的侍女陪伴小姐那樣時時刻刻都在南宮憫跟前晃悠。

    南宮憫自己也不知道這規(guī)矩是怎么來的,她本人沒有這般交代過,父親也不會百無聊賴到連這些事也管??傊蠈m憫從記事起,她身邊就一直沒有人陪著,不過她倒也不會覺得奇怪,也早已習(xí)慣了獨處。

    然而休假的這一天,一道陌生又稚嫩的嗓音卻忽然在她身后響了起來,有個人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南宮憫背對著通往湖心亭的長廊,正專心致志地?fù)v著臼子里的鳳仙花,聽到這乍然傳入耳中的聲音時,她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

    她那時候年紀(jì)雖小,但功夫已經(jīng)很不錯,按理說有人來了她該是會聽見,可她卻是一點動靜也沒察覺。也許是她太過專注,又或許是她潛意識認(rèn)為不會有人來靠近自己,更別提同她搭話,搭的還是這樣的話,所以南宮憫暗地里有些吃驚,也有些新奇。

    她回過頭,看見了一個病懨懨的小姑娘。

    那姑娘穿著一身黛藍(lán)衫裙,像是生了什么病,臉色很差,瞧著精神不大好。但她模樣生得很不錯,五官分明,眼眸深邃,不似她們這個年紀(jì)的女兒家那般清秀和小家碧玉,反倒十分明艷大氣,除卻氣色不足以外,看著著實很令人眼前一亮。

    南宮憫打量著溫朝雨,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是在想:這是什么人?

    她不記得面前這姑娘是誰了。

    她讓父親把溫朝雨帶回紫薇教,倒也不是故意不聞不問,實在是她太忙了,忙到抽不出空閑去看一看溫朝雨。時間一長,她就完全忘了自己在兩個月前還救過一個人回來。

    再說溫朝雨兩月前病成那樣,瘦得厲害就不說了,還蓬頭垢面,衣裳臟亂,南宮憫彼時連她的長相都沒看清,此刻見了,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但她不能直接問溫朝雨是誰,萬一對方是父親什么朋友的女兒,她竟連人的名字也想不起來,這是極為失禮的事,會給父親蒙羞。

    于是南宮憫笑了笑,回答說: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溫朝雨立在廊子里看了看四周,問她:這園子這么大,就你一個人???

    南宮憫說:是啊,不然還要住誰?我爹就我一個女兒,我也沒有兄弟姐妹。

    溫朝雨還在季家時,季家的宅子已經(jīng)很大了,那時候季家在錦城雖然還不是首富,但也是家大業(yè)大的商賈之家,季家那套宅子眼饞過很多人。溫朝雨小時候經(jīng)常在家里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要迷路,時不時就得扯著嗓子喊兩聲叫人來帶她回房,可對比之下,南宮憫這處竟是比季家整個宅子都還要大,她居然一個人住。

    你不害怕嗎?溫朝雨說,宅子大了容易鬧鬼。

    南宮憫聽了這話,覺得這姑娘挺有趣,說:不害怕,有什么好害怕?可面對溫朝雨朝她投來的視線,她竟然有些不知來源的拘謹(jǐn),很快又改口道,好罷,其實還是有些怕的,我晚上睡覺前得在屋子里點上一百盞燈,要和白天一樣亮才敢睡。

    溫朝雨說:那你怎么不讓人陪著你一起睡?

    南宮憫說:誰來陪我一起睡?我都這么大了,總不能還讓我爹陪著我罷,況且他要是知道我怕黑,肯定會說我是膽小鬼,我會挨罵的。

    溫朝雨心道你入了夜要點一百盞燈,只要眼睛沒瞎就能曉得你怕黑,你爹肯定老早就知道了。

    但溫朝雨沒把心里的腹誹之語說給南宮憫聽,她入了亭子,在南宮憫身側(cè)坐了下去,盯著她的手問道:你搗鼓什么呢?

    是鳳仙花,南宮憫把臼子拿給她看,可以做胭脂,也可以涂指甲,好不好看?

    溫朝雨從小就不喜歡梳妝打扮,季夫人買給她的那些首飾她從來不戴,當(dāng)下看了一眼,說:不好看,這顏色太艷俗。

    什么艷俗,你沒品味,南宮憫把鳳仙花貼在自己指甲上,笑著說,這世上的顏色,我最喜歡的就是紅色了,教里太沉悶,那些教徒只穿黑的,沒有一個人能穿的亮麗一點。除了我這里,別的地方連漂亮的花也沒有,你來對了,我這園子是最好玩兒的地方。

    溫朝雨見她穿著一身紅裙,湖面又堆著數(shù)不清的紅蓮,手里還把玩著紅通通的鳳仙花,不由咧開嘴笑起來,打趣道:那你不該叫南宮憫,你該叫南宮紅。

    南宮憫得了這話,又是一愣。

    在此之前,從沒有人這么連名帶姓地叫過她。

    溫朝雨突然闖過來,闖進(jìn)了只有她一個人的小天地,還無所顧忌地直呼了她的名字,這很難不讓當(dāng)時還年幼的南宮憫感到意外。

    父親喚她憫兒,教中的教徒和侍女們都稱呼她為小姐,外人見了她則要尊稱一聲小教主,南宮憫這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完完整整地聽到自己的姓名。

    你身邊怎么連個丫鬟也沒有?見南宮憫看著自己不說話,溫朝雨拿了塊糕點,一邊吃一邊說,不應(yīng)該,你家這么有錢,你房里起碼得配一百來號丫鬟小廝服侍你。

    為什么是一百號?南宮憫問。

    湊數(shù),溫朝雨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一人點盞燈,合適。

    南宮憫徹底被她逗笑了,說:我若想要一百個,那也是會有的,只不過用不著,說罷又道,沒人跟著我,是因為她們怕我,這個家里,除了我爹和四位護(hù)法以外,誰也不敢主動和我說話。

    為什么?這回?fù)Q成溫朝雨問她為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南宮憫說,我長得也不嚇人,也沒有壞脾氣,但他們就是不敢靠近我。

    溫朝雨被她救回來后,獨自在外院的客房里住了兩個月,她每天都有人伺候衣食住行,多得是人跟在她屁股后頭轉(zhuǎn)悠,有時候她甚至要以為這里就是她的家,可她經(jīng)由侍女的指引來了這地方,見到了這家真正的小主人,她卻形單影只,身邊沒個人隨侍不說,竟還都不敢靠近她。

    奇了。

    你是什么名門貴族嗎?溫朝雨說,可那也不應(yīng)該,越是名門貴族,就越能和下人禮貌共處才對,還是說你做過什么惡事?否則他們?yōu)槭裁匆履悖?/br>
    南宮憫端詳著溫朝雨,一瞬來了興致,好奇道:你難道不知我是誰?

    溫朝雨搖頭:你是誰?

    南宮憫說:那你又是誰?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溫朝雨匪夷所思,你把我從醫(yī)館里救回來,這才兩個月過去你就忘了?

    南宮憫終于摸到了一點眉目,這才想起兩月前她和父親路過某家醫(yī)館,救過一個被父母遺棄的病重姑娘回來。南宮憫眼睛一亮,笑道:原來是你,真對不住,我事情太多,把你忘了,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溫朝雨報了自己的姓名,反問道:那你呢?我雖然知道你叫南宮憫,但我還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南宮憫說:你來了兩月之久,還沒聽說這里是紫薇教?

    聽說了啊,溫朝雨吃完了糕點,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但我僅僅知道紫薇教是個江湖門派,卻并不清楚你們究竟是干嘛的,我對這些了解的不多,正好咱倆見了面,你跟我說道說道?

    發(fā)覺這姑娘雖然落落大方且不拘小節(jié),還十分健談,卻是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竟連紫薇教是什么也不曉得。南宮憫鮮少有這樣與人閑聊的時候,便起了點玩心,刻意高深莫測道:那你總聽過一些故事?武林之中,自來便有正道與邪魔外道,我們紫薇教么,就是當(dāng)今江湖數(shù)一數(shù)二的魔教了。

    魔教?溫朝雨神情一變:所以你們這里的人,都是要做惡事的壞人?

    是,南宮憫逗她,煞有介事道,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紫薇教的名號一喊出來,人人都要嚇得屁滾尿流。

    這么壞?溫朝雨恍然大悟,難怪你的侍女們都不敢靠近你了,你爹是紫薇教教主,他是大魔頭,你是小魔頭。

    南宮憫開懷大笑,心情無比舒暢,眉眼彎彎道:是了,就是小魔頭,那你怕不怕我?

    溫朝雨認(rèn)認(rèn)真真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陣,撇嘴道:可你看著一點也不像什么小魔頭,何況你救了我,這是善舉,這可不是壞人能做出來的事。再說你還怕黑,不敢一個人睡,哪個魔頭會這么膽?。课也恍?,你是不是在騙我?

    沒騙你,南宮憫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我也不怕你,溫朝雨說,你總不能吃了我。

    南宮憫說:你又知道了?現(xiàn)在是白天,我只會在夜里吃人,你要是不急著回去,不妨等到天黑,我吃人給你看。

    溫朝雨說:真的假的?

    真的啊,南宮憫說,我騙你干什么?

    溫朝雨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豈能就信了她這些鬼話?可那天她還是留了下來,就等著看南宮憫要怎么給她表演吃人,等到入了夜,南宮憫把她帶到自己的房間,頭一回沒讓人點燈,兩個人把被褥扔到地上打了地鋪,話說了不少,人倒是一個也沒吃。

    溫朝雨認(rèn)定南宮憫是在戲弄她,覺得這人真是心理陰暗,喜歡嚇唬人,于是她搜腸刮肚地講了好些鬼故事給南宮憫聽,南宮憫表面鎮(zhèn)定,卻是下意識縮進(jìn)了被子里去。到了后半夜,她不知什么時候就睡著了,次日溫朝雨醒來,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都牢牢地貼著自己,一睜眼就對她說:你昨晚嚇著我了,我做了好些噩夢,今天沒精神,去了書房念不好書先生肯定會罵我的。

    溫朝雨說:那怎么辦?誰讓你先騙我的,你還擠著我了,我也沒睡好。

    你別回去了,就在這里陪我罷,南宮憫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有些委屈地說,這回點一千盞燈也沒用了,你要是走了,我會更害怕的,你得陪我到把你講的故事都忘掉才能走。

    溫朝雨很后悔。

    她天不怕地不怕,從小就喜歡纏著奶娘給她講鬼故事,還必須是在睡覺前才聽。但她沒想到南宮憫居然真的這么膽小,試問這算哪門子要吃人的小魔頭?溫朝雨嘆了一聲,問道:沒道理啊,你們紫薇教不都是壞人么?你怎么還怕鬼?

    是有原因的,南宮憫說,我娘在我四歲那年死了,是被我爹的仇人殺害的,他們想搶我爹的圣劍,我爹不肯給,他們就殺了我娘。

    溫朝雨怔了怔,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驚得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她沉默良久,才放緩語氣說:那這跟你怕黑有什么關(guān)系?

    南宮憫說: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了,我娘死的時候,我就躲在地下的暗道里,剛好能透過縫隙看到我娘的眼睛,她死不瞑目。我既想看她,又害怕看她,就盯了她好些天,后來我爹把我救了回來,從那以后,我就不敢一個人睡了,務(wù)必要把屋子里點滿燈才行。

    溫朝雨更后悔了。

    她頓時愧疚不已,趕緊用被子把南宮憫裹了起來,又問:你說好些天具體是多少天?

    四天?南宮憫想了想,我也記不清了,總之我一直被關(guān)在地底,我爹要是不來救我,我就得餓死在里頭。

    溫朝雨聽她語氣這般平淡地述說著傷心事,臉上也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悲痛,心里便像是被人捅了兩刀似的。溫朝雨突然眼睛一紅,流淚道:雖然你娘死了,但你爹還是來救了你,起碼他很在乎你??晌业牡铮瑓s是都不愿要我了

    南宮憫很少看見有人在她面前落淚,不由也鼻子發(fā)酸,安慰道:他們不要你,我跟我爹要你,以后你就留下來,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了,如果你愿意的話,紫薇教就是你的家,你別哭了行嗎?

    溫朝雨來到紫薇教的這兩個月里,不論是與人相處,還是私下獨處,都從未因著被父母拋棄而哭過。她看著南宮憫,哽咽著說:那好罷,我留下來陪你就是了,今天晚上我給你講笑話,再也不講鬼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