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例外。

    誰不想和這種人做朋友呢！

    沈陸揚想通了，語氣都輕快了不少：“謝老師?！?/br>
    謝危邯側(cè)過頭，眼神詢問：“嗯？”

    沈陸揚隨口問：“你和方大夫是朋友嗎？”

    謝危邯干脆地承認(rèn)：“有些私交?！?/br>
    “怪不得，”沈陸揚伸了個懶腰，“感覺你和他說話的時候，和別人都不一樣?！?/br>
    似乎被勾起了興趣，謝危邯挑眉，好奇道：“是什么樣子？”

    “就……特別放松，”沈陸揚比劃了一下，“和很熟的人在一起才有的狀態(tài)?！?/br>
    這點從方易身上也能看出來，整個學(xué)校，敢那么欠了吧唧地跟謝危邯說話的，方易獨一份。

    沈陸揚毫無意識地把敢在謝危邯身上留印子的自己排除在外。

    謝危邯眸底含笑，不經(jīng)意地問：“那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什么狀態(tài)？”

    沈陸揚喉結(jié)一滾，移開視線。

    什么狀態(tài)。

    可誘人了的狀態(tài)。

    他皺起眉，嘴唇抿直，嚴(yán)肅地自我審視。

    是他腐眼看人色，還是謝老師魅力太大？

    “很難形容么？”

    “不是，”沈陸揚深吸一口氣，“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跟平時也不太一樣，特別……”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誘人?！?/br>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了愣。

    沈陸揚尷尬不失禮貌地扯起嘴角，沖謝危邯假笑：“大概，差不多……嗯?！?/br>
    好的沈陸揚，你說出來了！真棒?。?/br>
    牛批。

    這世界上就沒有你說不出來的話！

    謝危邯意味不明地低笑一聲：“誘人？”

    沈陸揚腦子堪堪追上嘴，欲蓋彌彰地補(bǔ)充：“特別好看的意思。”

    謝危邯沒有追究他的用詞不當(dāng)，而是順著這個話題，解釋：“我和方易認(rèn)識很多年了，比較熟悉。”

    沈陸揚松了口氣：“你們倆是發(fā)小嗎？”

    謝危邯唇角彎起：“算是。”

    ……

    中午，醫(yī)務(wù)室。

    窗簾拉緊，門被反鎖，掛上“暫時無人”的牌子。

    方易拿針管快速地抽掉玻璃瓶里紅色的液體，擰著眉：“你確定不會死人？這個劑量，是平時的五倍了?！?/br>
    躺椅上靠著的男人閉著眼睛，慘白的室內(nèi)光線打在刀削般的面孔上，讓他看起來像一尊完美冷血的大理石雕塑。

    聽見聲音，他睜開眼睛，那雙稠墨似的瞳孔此刻已經(jīng)是一片猩紅，像流淌的紅酒，妖異美麗。

    方易手一抖，玻璃制品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靠！你眼睛——”

    他快步走到謝危邯身前，俯身看，臉色難看到極點：“你遇到契合度極高的Oga了？”

    “是Alpha。”

    “那個沈老師？”

    “不是。”

    方易急昏了頭：“信息素失控到這個地步，你為什么不找那個高契合度的Alpha解決一下？！沒人能拒絕得了你！”

    謝危邯不甚在意地閉上眼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愉悅地勾起唇角。

    方易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他這種行為，雖然知道他從不會任由失控的信息素掌控自己，還是沒辦法和他共情。

    這可是關(guān)乎性命的事！信息素超過閾值會瘋的！

    謝危邯體內(nèi)的信息素一直都處在一個危險的邊緣，被他用變態(tài)的自控力，近乎自虐地維持住。

    這么多年，因為有他在觀測，表面上還算穩(wěn)定，但如果遇到契合度過高的人，就會有崩潰的危險。

    但這個瘋子都失控成這樣了，也沒和那個Alpha做，還有心情和沈陸揚調(diào)情！還陪著人來醫(yī)務(wù)室！

    方易深吸口氣，看著他：“我只給你打一針，如果沒有緩解，我建議你回家一趟?！?/br>
    謝危邯“嗯”了聲，望向手腕的紅痕，燈光下的眼睛有種瑰麗殘忍的美感，眼尾微斂，彎起玩味的弧度。

    時凡，他這次失控的原因。

    和他的契合度至少超過了80%。

    有意思。

    針管里顏色詭異的藥劑緩緩?fù)七M(jìn)血管，眼底的血色迅速褪去，效果太過立竿見影，讓人心里不安。

    方易坐在對面盯了他至少四十分鐘，觀察有沒有嚴(yán)重的副作用。

    時鐘準(zhǔn)時響起，方易猛地松了口氣，癱在椅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問：“那個和你高契合度的Alpha，怎么沒用他解決？”

    謝危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覺得我會這么做？”

    “可能不大，”方易被勾起興趣，撐著臉側(cè)看他：“那個沈老師呢？沈陸揚，你上午告訴我他知道你是……？”

    謝危邯垂眸，聲音極輕，消散在空氣中：“他很特別。”

    ……

    國慶放假前一天，沈陸揚坐在辦公室琢磨留什么作業(yè)。

    學(xué)校發(fā)的卷子有些題實在是沒用，他每一張卷子都先做了一遍，特別偏的就劃掉。

    距離上次突發(fā)的任務(wù)失敗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沈陸揚仔細(xì)問了系統(tǒng)，謝危邯和時凡兩個人的感情狀態(tài)有什么變化嗎。

    系統(tǒng)對他大肆贊揚了一番。

    【謝老師的狀態(tài)非常鎮(zhèn)定，并沒有對時凡產(chǎn)生一絲絲感情，揚揚你要繼續(xù)加油，爭取拿下謝老師一勞永逸！】

    沈陸揚嚴(yán)肅地批評了它：我努什么力，再努力我就完了，統(tǒng)統(tǒng)你這是什么奇葩懲罰，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我和謝老師清清白白兩個人，總這樣成何體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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