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乍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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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另外兩處戰(zhàn)局, 只說離音和趙千默這邊。 趙千默先離音一步動身, 也就早了離音一步到達王座那邊。 準確地說,是到達王座的右側(cè)。王座右側(cè)放著的是春蕾枝, 與春蕾枝一臂之隔,才是陷入沉睡的胖團。 趙千默自黑霧中探出一只手,去往的方向卻不是靠他極近的春蕾枝, 而是離他稍遠的胖團。 在他看來, 毀了春蕾枝,還不如毀了胖團。 離音只一眼就看清了他的用意,心內(nèi)大怒。 誰給他的膽子? 她指尖逼出了一點血, 化作一痕細細的紅痕, 凝到寫意劍劍刃上。 寫意劍紅光大振, 直接脫離了離音的手,以更快的速度, 直扎向趙千默的后心。 這一劍若是落到了實處, 他必得重傷! 來自身后的殺機,逼得趙千默臉色頓變。 他很清楚這一劍意味著什么, 卻還是不想回防。 哪怕拼著自己傷重,他也一定要讓離音嘗嘗什么叫切膚之痛! 趙千默后背大開, 完全放棄了防守,仍然伸手向胖團。 他的手剛觸到了一團絨絨的觸感,寫意劍劍鋒便破開了他身周的黑霧, 點在了他后心口上。 趙千默的臉色刷地一下慘白, 一身修為又稍稍降了些許, 只剩不到四萬年了。 受了傷,他臉上的神情卻更加陰狠了,去勢洶洶地朝前一探。 白團子終于入了手,只這觸感卻有些奇怪。 像是一手摸到了什么上好的綢緞,十分順滑。除了順滑的觸感外,更多的……竟然是潤澤? 這是什么奇怪的東西? 趙千默皺眉,很快又將這奇怪的感覺拋在腦后。 他手中凝起一團黑霧,猛地加大力道,收攏掌心,想將胖團捏死。 才剛收攏掌心,他的臉色忽然微變——他沒有掐到實物,而只是攏住了一團水汽。 一團白色的水汽。 水汽在趙千默掌心氤氳開來,很快又消散于無蹤。 似乎他方才抓住的東西,不是實物,而只是一團云似的。 趙千默下意識抬頭看向離音的方向。 離音指尖一點染了血的金光閃爍著,口中的法訣又急又快。一團白霧受她召喚,從空氣中慢慢顯出身來,很快又凝成了胖團的模樣。 小小的一團白影團在她掌心里,睡得無知無覺。 一直到手中真實的觸感傳來,離音才狠狠松了口氣。 幸好!幸好她知道如何控制胖團的“霧化”天賦! 否則這一次胖團真要危險了! 離音伸手撫過胖團的毛發(fā),將它收入了丹田中。 再抬起頭來,她一雙眼神變得格外兇狠。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對離音而言,胖團就是她的逆鱗。趙千默竟然對胖團出了手,這簡直……不可原諒! 離音口中又一道法訣爆開,整個人就如同方才的胖團一般,化作了一團金色的霧氣散開。 她的氣息隨著霧氣消散在空中,再也尋不到了。 金色霧氣消散的瞬間,趙千默直接轉(zhuǎn)身,伸手向春蕾枝。 同樣的錯誤,他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果然,他剛握住春蕾枝的這一端,離音的身影就在王座旁再次重聚,一手握住了春蕾枝的另一端。 趙千默毫不遲疑,指尖黑光閃爍,猛擊向離音的手。 離音一手成拳,跟他對轟了上去。 兩人隔著一根春蕾枝,打得難分難解。 “你們不能這樣下去了!再這樣僵持下去,你們沒事,春蕾枝就要被你們弄散了!你沒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裂開了嗎?”千機炎的意識再次觸了觸離音的識海,有些急。 離音眼尖,果然在春蕾枝的中央,看見了一道細細的裂痕。 千機炎又道:“它原本就受了傷,木屬靈性大減。在你們來之前,這里是不是死過了很多人?它的能力被污染了,你們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 離音瞥了一眼趙千默,感受著自春蕾枝那一頭傳來的拉力,猛地松了手。 她放手得太過突然,趙千默一身拉力失了抗衡,整個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才剛退開,他眼角余光就察覺到一道明亮的掌印一閃。 是離音的掌??! 趙千默神色微凜,一身黑霧凝于身前,也跟著出了掌。 兩掌對轟。 相抗的瞬間,趙千默抬頭看離音,正好在她的眼里,看見了一道劍光的倒影。 這劍光……分明是向他后背而來的。 不好! 趙千默下意識想轉(zhuǎn)身防守,可離音的掌印不知帶了什么奇怪的力量,牢牢將他整個人吸附其中,令他脫身不得。 自趙千默身后而來的寫意劍,勢如破竹地點在他的后心口上,正正好與上一次攻擊落到同一個位置。 同樣的劍意,兩次轟擊在同一個地方,終于將趙千默的防御打破了一個口子。 一道劍意隔著背入體,猛擊趙千默心臟。 他臉色刷地一白,一口逆血悶哼而出,點紅了離音袖口。 一邊的趙十四見狀,一向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崩得死緊。 他想脫身去幫趙千默,可蘇白和蘭若承又豈能給他這個機會? 兩人便是拿不下他,也務(wù)必要死死纏住他。 趙十四急著去幫趙千默,攻防便更加凌厲,給蘇白和承若帶來了不小壓力。 另一邊,君無咎和鞅赦的戰(zhàn)局也正焦灼著。 鞅赦曾經(jīng)是魔族的九大純魔之一,代表著魔族最頂尖的戰(zhàn)力,最少也是與君瑜之同時代的人物了。便是后來他因為誕育鞅珩的緣故,變成了半魔之身,戰(zhàn)力依然可怕。 君無咎短時間內(nèi),絕對沒辦法奈何他。 不僅如此,他還輕易分心不得。 君無咎不過抽空關(guān)注了下離音那邊的情況,就險些讓鞅赦偷襲得了手。 他在空中一連退了十來步,看著鞅赦的眼神更加冷然。 鞅赦身上魔氣繚繞,笑得涼涼的,“我說君脈主,跟我打你還能分心,真是嫌命長了?” 說著,他一身魔氣爆開,再次沖向君無咎。 另外兩方戰(zhàn)局膠著著,離音這邊的節(jié)奏也沒有放緩。 好不容易重傷了趙千默,她深知機會難得,一擊得手,直接朝著趙千默手中的春蕾枝而去。 趙千默一口氣沒喘勻,指尖的黑霧一凝,直接將春蕾枝拋了出去。 離音神色微凜,一身金色霧氣爆開,下意識追了出去。 一向?qū)Υ豪僦κ衷谝獾内w千默,這回卻停在了原地。 他看著還在空中的春蕾枝和漸漸又凝出了身形的離音,抹了抹嘴角的血,臉上的笑有些涼,陰狠中帶著瘋狂。 他在識海里喝道:“道韞,去!魂殺!” 躲在一旁看熱鬧看了多時的道韞,一聽“魂殺”兩字,直接就抖了抖,“少主……” 趙千默深吸口氣,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似是帶了種神奇的力量:“你難道不想報仇了嗎?當年是誰害你狼狽逃竄,是誰壞了你的布局,又是誰害你險些喪命?” “若是沒有我,你早就死在天罰里了!天罰的滋味如何你最是清楚不過,你難道不想讓她也試試這個滋味嗎?” 趙千默一邊說著話,卻一邊控制著黑霧,令其悄無聲息地漫入道韞的殘魂中。 在道韞自己還沒發(fā)覺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jīng)微微泛了紅。 這會兒他滿心滿眼里都是離音,都是他當年的仇恨。 是了!都是離音!他之所以會落入這般境地,都是她害的! 他費盡了千辛萬苦才找到了瀲滟這么一個合適的寄魂人,又是重生又是指導,好不容易一步步取得了她的信任……就是因為這個忽然冒出的離音,他多少年的謀劃轉(zhuǎn)眼成了一場空! 他如何不恨! 趙千默嘴角勾起個無聲的笑,又添了一把火,“你先把另外那些殘魂放出來纏住她,你自己小心避讓。放心!當年我能護住你,如今……我自然還是能的。” 這話直接給了道韞無限的底氣。 是??!他怕什么呢?他還有少宗主呢! 少宗主有紅塵業(yè)障的!只要紅塵業(yè)障不除,天罰是傷不到他們的!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道韞自黑霧中抬頭看離音,臉上的表情也陰狠起來。 攜著一團黑霧,道韞飄了出去。 離音即將追上春蕾枝了。 越是靠近,她一顆心就崩得越緊,就怕忽然來了個什么了不得的變故。 崩著一顆心,離音成功握住了春蕾枝。 她想將春蕾枝收入識海中,可嘗試了幾次,都不能成型。 這又是怎么了? 千機炎道:“它被污染了,身上有魔氣,還有死氣,你的識海不讓攜著這樣東西的靈物進來的。你得先把它的氣息清理干凈才行……” 離音也沒耽誤,直接開始清理春蕾枝。 這瞬間,她恍惚間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撞到了自己身上。 是什么東西? 她下意識回了頭,看向趙千默。 隔著遠遠的距離,趙千默對她笑了下,意味深長。 離音心里寒毛陡立。 趙千默指尖掐了個訣,緊接著,撞到了離音身上的東西,忽然顯出了身影。 是一道道殘魂,隱約間……似乎還帶著淡淡的灰黑色。 這些殘魂看著離音,一雙雙空洞的眼里閃著格外瘋狂的情緒,似乎恨不能將她撕碎了。 離音識海中的靈識一蕩,將這些趨近的殘魂掃開。 才剛掃完殘魂,整片天空忽然大亮了一瞬,一道驚雷陡然炸響,攜著一縷電弧,直沖著離音而來。 離音有些懵。 這氣息……又是那什么審判法陣? 同樣的招式,趙千默怎么又用上了? 雖然有些疑惑,但離音也沒多耽誤。 她雙掌合十,指尖掌印跳動,瞬間就作出了應對。 這番驚雷的聲勢浩大,還在纏斗的眾人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很快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 不過是有形無神的雷電而已,雖然厲害,但也就是如此了。 抱著這樣的心思,眾人并沒有第一時間作出應對。 第一道閃電落了下來,讓離音的掌印給打散了。 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 第四道閃電凝出,在銀色的電弧之外,隱隱攜上了紫光。 隔岸的趙千默看到這樣紫光凜凜的閃電,直接露出了陰狠的笑。 審判法陣之所以稱為審判法陣,是因為……它真的能招徠天罰的雷電。 只要給它一個理由。 而這所謂的理由……本應該死了,卻又用盡各種手段強行“活”下來的這一道道殘魂,夠不夠? 這些殘魂本就在天罰的絞殺名單里! 當年的道韞若不是有他出手,早就死透透了。 殘魂本就該死,他不過是將他們該死的時間推遲到了現(xiàn)在而已。 天罰之下,便是紅塵業(yè)障也要退讓三分! 他倒要看看,被這一道道本該死的殘魂包圍著的離音,還能怎樣逃! 攜著紫光的閃電才剛生成,修為最深的鞅赦和君無咎便隱隱若有所覺。 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頭。一見這閃電之中的那抹紫色,兩人的臉色都大變。 鞅赦下意識疾退,想遠離這片天域。 天罰無眼,一個不小心被掃到,可是要命的事。 君無咎則直接朝著離音所在的方向疾去,想將她帶走。 但……來不及了。 天罰之所以稱為天罰,遠不是一般的雷電能比得了的,它不僅威勢驚人,速度……也驚人。 一抹紫光在空中拉成了弧,在離音毛骨悚然之時,直朝著她而來。 離音感到了致命的危機,卻還是想搏一搏。 她放開了手中的春蕾枝,攜著寫意劍,直接對上了這道天罰。 下一瞬,紫光將她包圍。 有一道白色的彩帶忽然出現(xiàn)在離音身周,繞著她快速旋轉(zhuǎn)起來,凝成了一個防護圈。 這是……護城引! 紫光炸響。 離音連劍招都未發(fā)出,就以劍撐地,猛地吐了口血。 包圍著離音的道道殘魂,瞬間被滅了大半。 離音身上的護城引光芒閃爍,數(shù)丈外的君無咎身上白光跟著一閃。 他猛地踉蹌了下,一口逆血控制不住溢出了口,又很快被他擦去。 他看著離音:“阿音,逃!不要回頭!” 君無咎掩飾傷勢的動作極快,但離音作為護城引護住的那方,立刻就察覺到了他的情況。 他受傷不輕。 離音下意識回頭去看君無咎,而后……眼神猛地瞪大。 已經(jīng)走了的鞅赦又回來了!他正在君無咎身后,想偷襲! 離音想叫出聲,想提醒他,可她還處在被天罰麻痹的狀態(tài)下,一身氣力不知去了何處,如何都凝不出來。 千鈞一發(fā)之刻,蘭若承的法陣圍在了君無咎身后,替他攔了一下。 但同時,蘭若承自己也傷重,直接陷入昏迷。 蘭若承的這一下反擊雖然微弱,卻替君無咎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他立刻反應過來,一身白光再次亮起。 “阿音,這是天罰!走!” 一言盡,他又讓身后的鞅赦拉入了戰(zhàn)局中。 離音倒是想走,可就怕……她走不了了。 離音感受著自己體內(nèi)上下浮動的血氣,臉色白得嚇人了——她的爆脈狀態(tài)……要結(jié)束了。 她看著自己腳下不知何時凝起的一道道束縛住她的黑霧,再看看身周一團團緊貼著她不放的殘魂,只覺得一顆心像是泡在了冰水中。 竟然在這種時候,她讓人算計到了! 她真的太大意了! 天空中的第二道紫色雷電又在凝聚中。 離音下意識看向趙千默,后者正隔著遠遠的距離,朝著她露出了個微妙的笑。 離音眉心的煞氣驟起。 倘若今日真該是她的死期,她也不能讓這種陰險小人算計而死! 號稱不懼天罰的酬道族? 如果真的不怕,他又何必躲得這般遠? 他也無非就是靠所謂的紅塵業(yè)障而已! 我掀了你的紅塵業(yè)障,看你還有何依仗? 離音咬破舌尖,在爆脈的余期里,又燃燒了精血。 一身靈力鼓蕩間,她單方面關(guān)了身上的護城引,扯斷纏住她的黑霧,又將衍生尋脈法催動到極致,而后……直奔趙千默。 你不是會招天罰嗎?我倒要看看,身在天罰中,你自己……倒是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