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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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音想攜著天罰來, 趙千默自然是要逃的。 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逃不了了。 有數(shù)道靈力細絲趁他不注意時爬上了他的腳, 將他整個人牢牢定在原地。 趙千默一身黑霧鼓蕩,即刻與這些靈力細絲做抗爭。 才剛掙脫開, 離音近前來了。 近前來的離音速度極快,幾乎是以一種想將趙千默撲倒的姿勢撲向他。 趙千默剛想避開,離音忽然對著他伸出手, 就著她這個方向一拉。 這瞬間, 趙千默幾乎不受控制地朝前倒。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經(jīng)掙脫開束縛了嗎? 趙千默一身黑霧上下涌動著檢查,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僅是腳上,他身上不知道何時也被密密麻麻的靈力細絲掛滿了。這些靈力細絲極其細, 與周圍的靈氣完全混雜在一起, 在腳上還有更粗壯靈力細絲的情況下, 趙千默便完全沒有察覺。 但也不過就是一點微不足道的靈力細絲而已,夠干什么? 趙千默只是稍稍動用了點紅塵業(yè)障, 就輕松將這些靈力細絲掙脫了。 但原本, 離音想的就不是困住他。 在趙千默忙著掙脫束縛的那一剎那,離音整個人忽然向下, 越過了趙千默。 也就是在這一刻,天空中凝起的第二道天罰, 突如其來炸響,追著離音而去。 天罰閃電的最前端剛摸到離音的頭發(fā)絲時,她正好出手將趙千默拉了過來。趙千默前傾的位置, 剛剛好夠墊在離音與天罰中間。 于是剛掙脫開靈力細絲的趙千默, 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道紫光湛湛的天罰。 天罰是不認人的。它本是為了那一道道“該死”的殘魂而來, 離音既然能受殘魂連累,同理,趙千默也無法豁免。 紫光炸響,劈在趙千默身上,將他一身黑霧都劈散了一瞬。 大亮的雷光中,趙千默整個人完全失了紅塵業(yè)障的遮掩,露出了他原本該有的樣子。 一個臉色蒼白,又因為蒼白顯得有些陰沉的青年。 原本還在與蘇白纏斗的趙十四忽然轉(zhuǎn)過頭,空洞洞的眼眶對著趙千默的方向,愣了一瞬。 真是他的無言……他沒死! 下一瞬,雷光消失,散去的紅塵業(yè)障又慢慢聚在趙千默身周。只不過這次,紅塵業(yè)障的量明顯少了許多 有紅塵業(yè)障在前擋著,天罰之下,趙千默幾乎毫發(fā)無損。 除了他的修為。他身上還剩下的修為,已經(jīng)不足兩萬年了。 果然,紅塵業(yè)障就是趙千默最大的依仗,或者說,是他的力量源泉。 離音退開了幾步,冷笑一聲,“我道你為何能在四百年間從攀脈期一躍到七萬年修為,原來都是這般攢下來的。趙千默,失了這紅塵業(yè)障,你什么也不是!多可笑,你父親一力滅殺紅塵業(yè)障,你卻離不得紅塵業(yè)障……” 這話直接踩到了趙千默的痛腳。 他的“心魔”就在于此。身為酬道族,卻日日與紅塵業(yè)障為伴,甚至離不得紅塵業(yè)障……他這又算哪門子酬道族? 可若不是酬道族的話,他又能是誰? 趙千默看著離音,臉色的神色格外森然:“你又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你這種一出生就受天道眷顧的人,又如何能知道別人的悲哀?別人在掙扎求生的時候,你們輕易就能獲得眷顧,然后還敢不識人間疾苦地嘲諷別人,說別人的求生手段下作……” 他一身黑霧再次蕩開,氣勢凜凜,“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憑什么?都是血rou之軀,你們就能守著天眷高高在上,姿態(tài)傲然,別人就必須卑微到塵埃里掙扎求生?” 很是不平衡的樣子。 這樣的話,直接把離音心內(nèi)的火氣也給激起來了。 她們受天道眷顧? 那她這些年所遭遇一切又算什么?別樣的“眷顧”? 未出生就神魂破碎,不得不避走漂流界,一回來整個族群已經(jīng)避走一隅,成為禁忌……甚至活到如今,她都不曾見過自己的雙親…… 她活得這樣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這也能叫天眷? 她不曾埋怨過自己的境遇,因為她知道埋怨沒有用。所有這一切不幸的事發(fā)生的同時,她也覺得自己遇見了好人,因此得見苦難中溫存而幸福的一面,于是再是辛苦,她也覺坦然。 她不愿埋怨,但這不代表別人就能輕易否定她的努力,能將她所有的獲得都歸因于所謂的“天眷”上。 誰不是掙扎著過過來的?憑什么你趙千默因為自己掙扎的后果不如意,就要埋怨所有人,怨天怨地? 你又以為你是誰? 離音一振寫意劍,臉上的神色更加諷刺,“簡直是笑話!你知道你這樣的叫什么嗎?妥妥的白眼狼!你恨人有,卻從來不曾問過別人為何有。就因為你沒有,你就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受了不平?” 她朝著趙千默欺了過去:“你怎么不問問你的同門,問問他們眼見得你忽然崛起、拜入延彧坐下、成為了所謂的‘人上人’后,他們嫉不嫉妒,他們平不平衡?你怎么不曾想過他們是何感受?” “你自己已經(jīng)受了眷顧了,還猶嫌眷顧不足?你還想如何?想真舉修真界皆你爹娘?誰當誰都欠你的?” “你——”趙千默氣得臉色鐵青,“你什么都不知道!世間所有的生靈,都欠我酬道一族!沒有我們兢兢業(yè)業(yè)守著業(yè)障邊關(guān)城,紅塵業(yè)障肆虐,誰能活?誰能清醒地活?” “你道這方天地的法則為何崩毀了?就是因為紅……” 趙千默這話沒說完,原本還在凝聚的第三道紫色雷電,不需離音的引導,自己就劈在了他身上。 趙千默痛苦地躬下了腰,一身修為再次下降,很快連萬年修為都不滿了。 他惡狠狠抬起頭來,狀若癲狂,“我哪里說得對?你這天道就是不公!憑什么?憑什么我酬道一族要守著那個城池、隱姓埋名地替所有修士護關(guān)?憑什么他人聲色犬馬恣意惹紅塵業(yè)障,卻要不相干的我們來善后?憑什么?” 天空中的紫色雷電又在醞釀中,隱隱發(fā)出無聲的威脅。 趙千默到底住了嘴。 他不甘心地看向離音:“都怪你!我原本就要成功了的,我能改命了的……我們一族再也無需這般漂泊流離了,都是因為你……” 一想到這里,新仇舊恨齊齊涌上趙千默心頭。 師父格外眷顧的淵南后裔,昭昭不可一世的沉魁首座,師門,朋友,修為,天資,血脈……所有這些東西,她都有了。 她真是幸福得讓人嫉妒。 她都已經(jīng)這樣幸福了,卻還是看不得人好。 這種人……就該死! 趙千默一身黑霧鼓蕩,頃刻間就召喚出了一個奇怪的物件來。這物件下盤、中弦、上血湖——分明就是大荒推衍儀。 他一掌擊在自己胸口,一口紅得刺人眼的心頭血入了大荒推衍儀,將最上方的血湖攪動得快速旋轉(zhuǎn)起來。 趙千默神色冷然,一身衣袖無風自鼓,一字一句的荒文默然唱響,既像是禱告,又像是吟唱:“以吾精血,告爾大荒。生靈每自苦,造化總無?!附璐蠡暮炅?,平淵南族邪佞,還天地以清明……” 禱告法訣畢,整個大荒推衍儀輕輕顫了顫,卻并沒有給出什么明顯的反應(yīng)。 趙千默眼神微暗。 果然,淵南族就格外難對付嗎? 還說不是天眷? 趙千默伸出手,在自己掌心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再次將自己的血脈逼入大荒推衍儀的血湖中,幾乎不計成本。 整個大荒推衍儀開始震顫起來,像是承受了什么巨大的壓力似的。 趙千默的這個術(shù)法,無疑是個大型禁術(shù)。只看他施法的時長和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口,離音就知道,這法術(shù)恐怕很難對付。 她本想直接去挑了趙千默的,可就在她準備動手的檔口,她身周的殘魂又再次鼓動起來。 緊接著,天空又隱隱亮了起來,最后一道天罰,又要來了! 離音暫且顧不上趙千默了。 她盯著天空中這道格外深紫的雷電,神色十分狠厲。 她知道自己的爆脈堅持不了多久了,直接用起了精血。 一點金色的血在她指尖一凝,被她牽引著在空中揮舞了起來。 血脈·天衍封印術(shù),起! 這樣的封印術(shù),以離音如今爆脈加燃燒精血的狀態(tài)來施展,勉強足夠了。 紫色雷電近前來。 離音的指尖也隨之點在空中。 一道金色的屏障在離音眼前緩緩撐開,隱隱閃爍著神秘的紋絡(luò)。 下一刻,電閃雷鳴,盡數(shù)轟在了金色屏障上。 離音臉色猛地脹紅,又在頃刻間化為慘白。 金色屏障寸寸碎裂,殘余的一點紫色閃電的余勢逃過了金色屏障的封鎖,沖到了離音身上。 圍繞在離音身周的那些殘魂,被這閃電的余勢給掃蕩一清。 包括趙千默曾經(jīng)承諾過要護住的道韞,也一并消失于虛無。 便是有這層殘魂做緩沖,離音的一身血氣還是被激得倒逆起來。 這閃電的余勢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個稻草,一落到離音身上,就將她勉強維持到如今的爆脈給中斷了。 離音被迫進入了冷脈期間。 有一股源源不斷的冷意自她骨血深處透了出來,冰得她忍不住想打顫。 離音以寫意劍支撐住身體,好懸才沒倒在地上。 這時候,趙千默獻祭血脈發(fā)動的禁術(shù),終于完成了。 他整個人幾乎成了個血人,眉宇間一片化不開的青白之色,一副性命垂危的模樣。 便是這樣,他眉眼間也不見絲毫沮喪之色,反倒閃著一種奇異的光。 一道紅色的大印撐在他雙掌間,就像是流動的血色一樣,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遠處的君無咎終于勉強自鞅赦的魔氣包圍中掙脫開身,一見離音這邊的情形,他臉色微變。 這會兒他也顧不上鞅赦了,生生受了他一擊后,直接出現(xiàn)在離音面前,正對著趙千默的方向。 趙千默看著攔在離音身前的君無咎,詭異地勾起了唇角。 沒用的。他幾乎以一身血脈獻祭大荒推衍儀,才最終引動了這道針對淵南一族的攻擊。 他君無咎便是有再強的實力,不身具淵南血脈,又有何用? 紅色的大印被趙千默推了出去,勢如破竹,快得幾乎在空中帶出了殘影。 大印一推出,趙千默的身影在空中晃了晃,再也撐不住,一頭栽倒下來。 一桿□□后提,趙十四直奔著趙千默而去。 大印飛來。 君無咎一身白光凜然,對著大印凝出了一掌,其靈力之厚重,幾乎引得周圍靈氣暴動。 大印更近了。 百丈,十丈,一丈…… 大印觸到了君無咎,卻也……穿過了君無咎。 君無咎面色大變。 這瞬間,他隱約聽見了自后背傳來的一聲悶哼聲,沉沉的。 是阿音嗎? 君無咎甚至不敢回頭。 君無咎身后,靠著一把寫意劍才能站穩(wěn)身的離音,正被蘇白牢牢擁在懷中。 她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完全化為空白。 蘇白牢牢擁著她,許久也不曾松開。 離音感受著右肩到肩胛骨上溫熱又冰涼的觸感,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摸到了一片粘膩的液體。 離音一顆心忍不住抖了起來。 “蘇白,蘇白?” 她的聲音輕輕的,似是怕驚擾了什么。 等了小片刻,才有一道強忍著痛苦的聲音:“……嗯?!?/br> 蘇白勉強自離音身上直起身來,唇間的血跡粘膩成片。 他倒了下來。 君無咎撐住了他的身,將他平放在地上,一身靈力毫無保留地往蘇白丹田里灌。 蘇白沒阻止君無咎的動作。他躺在離音臂彎里,緩緩舉起了手,在離音眼前攤開。 染了血的春蕾枝出現(xiàn)在他手中。 他對著離音笑了下:“我……拿到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離音看著已經(jīng)斷成了兩截的春蕾枝,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她憋得額間的青筋都直跳,才沒讓自己哭出聲,而是使勁點著頭,似是怕蘇白看不見,“……能用,能用……” 蘇白笑了下,看著離音的神情十分溫柔:“不要……哭……我……受過傷……實力……不比君尊者……還怕……來不及……能來得及……就好了……” 離音大抽了一口氣,聲音都在顫抖:“你不要說話……我?guī)煾改芫饶愕摹悴灰f話……” 君無咎聞言,一顆心忍不住也跟著顫了顫。 他死死咬住了牙,加大了手中靈力的輸出量,近乎孤注一擲。 但沒有用的,蘇白的生機仍然在快速流失。 君無咎幾乎不敢看蘇白背上的血色大印,每看一下,他就有一種格外恐慌的感覺。 多少年不曾有過的恐慌感了。 靈力才灌注到一半,君無咎的臉色又微變。 他沉著張臉抬起頭,盯著空中的一個方向。 那里,一股魔氣蕩開,鞅赦的身形出現(xiàn)其中。 鞅赦看著蘇白和離音身上的血,一雙瞳孔尖尖,臉上甚至控制不住本能地爬出了一道道黑色的魔氣。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淵南境封閉數(shù)十萬年之久了,這世間竟然還能有淵南遺脈存在……就是這個味道……真是醉人……” 他深深吸了口氣,直接化作一股黑霧,往蘇白的方向逼來。 君無咎一邊護著蘇白的心脈,一邊護著離音,還需分心應(yīng)付不懷好意的鞅赦和一旁不知何時會再次攻來的趙十四父子,一時頗有些忙亂。 但再是忙亂,他也沒離開離音身邊哪怕半寸。 這樣的教訓和慘痛的后果,他承受不來第二次了! 離音看著格外束手束腳的君無咎,又看著一身氣息漸漸若不可察的蘇白,心里有一股無處發(fā)泄的恨。 她從來不曾這般恨過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果她再強大一點,再謹慎一點,師父是不是不必如此狼狽,蘇白是不是也不會受傷? 她算是哪門子淵南王裔呢? 活到這個年歲,她身邊唯一能見到的淵南族人只有一個蘇白。就這么唯一的一個,還為了護住她而重傷…… 他若是……她是不是就再也沒有族人陪伴了? 不行!蘇白不能死! 他已經(jīng)等了數(shù)十萬年才等得她回歸,眼見得就能回家了,他怎么能死呢? 她要救他!費盡一切代價救他! 離音狠狠咬了咬牙,剛爆脈過的血脈,再次被她重新壓著動了起來。 她的氣勢再次節(jié)節(jié)攀升。 君無咎感應(yīng)到她的動靜,大驚,“阿音,快停下……” 離音卻不管不顧,直接將爆脈無限進行下去。 哪怕要燃燒干了一身精血又如何?今日如果救不回蘇白……往后余生,她只怕都不得安寧。 血脈之力再次運轉(zhuǎn),離音取出了一瓶補靈丹藥,直接嚼碎了咽了下去。 她臉上有一種看來令人心驚的狠厲。 大量丹藥入口,化作了精純的靈力,重新充盈在離音的經(jīng)脈間。 眨眼間,這些靈力又被她毫無保留地灌入了蘇白的身體里。 蘇白忍不住皺起了眉,“不要……這樣……爆脈……停下……” 見離音不肯,蘇白強撐著起了身。 因為這個動作,他又大吐了兩口血。 離音被嚇得真不敢動了。 吐出了這兩口血,蘇白的臉色竟然奇異般好轉(zhuǎn)起來。 離音心里的恐慌越來越濃,像是有誰對著她的心口捅了一刀子似的,讓她一顆心涼得近乎沒有溫度。 蘇白喘過口氣,說話順了許多:“你不要怪自己,我當年的舊傷就沒好全,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好了……能再見到你,能再看見我族的未來,我真的沒有任何遺憾了……” 離音將自己的唇咬得死緊,眼眶里血絲遍布。 這番模樣,哪里像是不往心里去的樣子? 蘇白嘆口氣。 看來還是得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蘇白輕輕抬起手,摸了下離音的腦袋,“其實,我有一個愿望的……” 離音強撐著不落淚,“你說,我一定做到……” “我想……歸葬淵南?!?/br> 離音的眼淚再次決堤。 蘇白又笑,“若是太難,就算了……” “……好!”離音重重握住蘇白的手,“我一定將你帶回去……一定!” 蘇白便笑了起來,“那就好……” 這話說完,他就輕輕閉上了眼。 離音懷里有一道濃郁的綠光氤氳開,蘇白整個人的身影就在綠光中慢慢淡化,最終化作了一顆樹的模樣。 透明的樹皮下,蘇白正安然地沉睡著。 緊接著,這棵樹又從頭慢慢枯萎。先是樹葉發(fā)黃,緊接著發(fā)棕,掉了一地。再之后,連枝干也開始枯萎了。 離音的眼淚一滴滴往下掉。她不信邪地將一身靈力盡數(shù)灌注于這棵樹身上,卻沒辦法讓這枯萎的力量停下。 “其實,你可以試試冰魂玉……我不確定能不能行?!鼻C炎忽然道。 幾乎是在這話音剛落,離音立時取出了冰魂玉,往這顆樹的樹根上一放。 她根本就不想去思考這法子行不行,什么都愿意去試試。 一抹靈力點在冰魂玉上,寒氣就順著這棵樹的樹干爬了上去,瞬間將整棵樹包括樹中的蘇白都凍了起來。 枯萎的力量卻仍然繼續(xù)往下蔓延。 在離音幾乎忍不住要絕望之前,那枯萎的力量竟然慢慢緩了下來。從快速枯萎,變成了一點點枯萎。 這樣的枯萎速度,至少還能保證樹根十年生機。 真有用! 離音又是哭又是笑。 她看著這枯萎了一半的樹,只覺得自己的精氣神又回來了,絲毫不感疲憊。 她珍而重之地將這慢性枯萎的樹收了起來,又將地上的血跡一點點都擦拭干凈,而后才抬起頭來,眼神沉沉地看著趙千默的方向。 他一定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