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里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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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局還在繼續(xù)發(fā)展。 一旁觀戰(zhàn)的綠染和葉青蘿神色都有些緊張起來。 那位疑似離音的人, 再次聚起一團魔氣,急急對著那位動手的魔族出了一掌。 兩掌相對,兩人又各自退開,隔著一小段距離看著彼此。 隨從身份的那人眼神陰沉,疑似離音的那人倒是一副平淡的模樣。 趁著兩人分開的檔口,燕長安面色沉沉地發(fā)難:“丙統(tǒng)領,你這是什么意思?” 那位丙統(tǒng)領冷冷一笑,“我什么意思?我倒要問問燕少軍你是什么意思?你敢確定此人的確就是你說的,所謂蔓攏魔族的小輩?” 燕長安離開鞅城時, 用的借口就是蔓攏魔族的一位朋友, 也就是變換了容貌的離音要到狐媚魔族去,邀他同行。 離音這所謂的蔓攏魔族的身份在鞅城時并沒有被懷疑,怎么這會兒又被重提了? 離音想起方才丙統(tǒng)領明顯是聽傳音的動作, 心里就咯噔一下。 糟了, 一定是那圖騰的緣故! 她在地下魔宮折騰那圖騰時一定是驚動什么人了, 比如說……鞅珩。 此地不能久留,必須馬上走。 離音心思急轉,不等燕長安回答,直接接上了丙統(tǒng)領的話:“你這意思是……你懷疑我的身份?” 她高高昂起下巴,一副十分冷傲的模樣,“懶得與你們多說, 要打便打!來!” 說著, 她一身魔氣騰騰, 又直沖那位丙統(tǒng)領而去。 離音這脾氣雖然來得合理, 但有些突然,直接打了周圍人一個措手不及。 那位丙統(tǒng)領一開始還有心與她周旋一番,緊接著就不得不全力應對了。 燕長安雖然不知道離音為何忽然就起了殺心,但她既然這般做了,他便信她的判斷,緊跟著出了手。 兩人一人實戰(zhàn)經驗豐富,一人血脈天賦特殊,在七八人的包圍下不僅游刃有余,甚至漸漸占了上風。 離音出手毫不留情。她這身偽裝的魔氣撐不了多久,一旦體內殘留的魔血耗干凈了,屆時她就要露餡了。 想到這里,她更加不敢耽誤了。 一柄素樸的長劍出現在離音手中,她握住長劍,直取那位丙統(tǒng)領首級。 手起劍往,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丙統(tǒng)領生機已經盡消了。 這一手直接震懾了眾人,圍著兩人的這些隨從有片刻凝滯。 離音再振長劍,似乎又要攻來。 這時候,死去的丙統(tǒng)領身上忽然黑光大震。 一黑色的圖騰在丙統(tǒng)領眉心處浮動著,緊接著,黑色魔植自他體表生長起來,很快就吸干了他的一身血精,又幻化成了一面黑氣騰騰的鏡子。 鏡子中心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是個面生的女修,年紀稍長,至于另外一人,離音并不陌生,就是鞅珩了。 鞅珩臉色有些蒼白,一副重傷未愈的模樣,但神色卻很是狠厲,“幺幺,你不該走的。我原以為你至少還需要四年才能醒來,現在看來,你實在天賦異稟……” 離音微微瞇起了眼。 看來她的動作的確是驚動鞅珩了,看他這臉色,應該是提前出關了。 有點麻煩了。 鞅珩似是才看清離音如今的臉,直接皺起了眉,“不要換這樣一張臉,不好看,你換回來。” 離音垂著眼沉默了小片刻,似是終于肯正視鞅珩了,又抬起眼來,道:“鞅珩,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當年方繼安的那些記憶,你是不是都繼承了?” 鞅珩似是沒想到離音會問這個問題,輕輕挑了下眉,答道:“不錯。我們其實不存在誰吞噬誰的問題,只是融合了……我們本就是一體的,是同一個人?!?/br> 離音道:“但即便是方繼安,我與他的交情其實也并不如何。滿打滿算,我們的交情也不過就是三兩個月而已。就是這般遠算不上老朋友的交情,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想讓我當你伴生魔子?當年在靈溪界時,你一個魔族把我當作獵物,我這能理解,什么時候我獵物的身份竟然變了?” 這個問題一出,鞅珩的眼神微亮。 他嘴角輕輕勾起,似是十分愉悅,“我以為你不會好奇這個問題的……我之所以選擇你當伴生魔子,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笑,鏡子外的離音也笑,笑得有些冷。 “不用說了,我本也不是真的好奇背后的原因,不過是為了確定一件事而已……”她將眼神自鞅珩身上移開,轉而看向他身側的那名女修,“你就是歸瀧吧?讓我猜猜,你現在是不是就在趕來的路上了?號稱純魔之下的第一人,需要讓鞅珩給你拖多長時間?” 這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 怎么?原來他們是在拖延時間嗎? 鏡子內的歸瀧似是有些驚訝,“拖延時間倒有點說法,但我親自去……你以為我會親自動手?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她笑了起來,像是在嘲諷離音沒有自知之明,“我鞅城內這么多好手,你們不過就是兩個小逃犯罷了,何至于就勞煩我親自動手呢?” “更何況,你不是已經借力了嗎?你一邊逃跑,一邊又放出‘魚餌’,說我鞅城如今守衛(wèi)空虛,想借此引來仇敵攻我鞅城……不得不說你這計策真是毒辣。如今鞅城可謂內憂外患,這種時候,我不應該坐鎮(zhèn)鞅城嗎?怎么會離開呢?” 她看著離音,眼神里閃著興味的光彩,似乎在等著她解釋。 離音神色淡淡的,“原本我就是試探一下,如今我倒是確定了,的確就是你親自出的手……” 她看向歸瀧,“你不知道有時候說得多了,就已經是虛張聲勢了嗎?你若是不心虛,何至于解釋得這么多?” 歸瀧頓了下,一下子笑出了聲,似是十分愉悅,“有趣的想法。不錯,就是我親自去的,你這樣的好苗子,值得本君親自去一趟……” 她看著離音的眼神閃著異彩,“你的計策的確不錯,還知道借力打力。但我鞅城能立在第一魔域的中心位置一占就是百萬年,自然是有依仗的。只要開了鞅城的圖騰禁制,短時間內鞅城是打不破的。憑著被你鼓動的那些小魚小蝦,能把鞅城怎么樣?” 離音也笑起來,“恐怕并不是如此吧?你之所以這般著急,為的是這個吧?” 說著,離音伸出了手。 一團黑紫色的魔植靜靜躺在離音的手掌心,發(fā)著暗沉沉的光。 歸瀧與鞅珩看見這魔植的瞬間,瞳孔同時縮了縮,但很快又掩飾好。 離音看得分明,一顆心又提得高高的:恐怕魔植赦于赦魔一脈的意義,比她想象的還要重得多。 鏡子內,歸瀧看看離音,又看看鞅珩,幽幽一嘆,“阿珩,她很不錯,夠資格當你的伴生魔子。你且在鞅城內主持大局,姑姑這就替你將她帶回來……” 離音的笑容更盛,眼神卻似是閃著寒芒,“這種話我真是聽得都快厭煩了。我真的,非常,討厭你們自顧自安排的樣子。我‘夠資格當他伴生魔子’?感謝抬舉,但我真的……不稀罕!” 話音剛落,離音一身魔氣蕩開,手中的長劍凜凜然,幾乎就要將這鏡子腰斬。 鏡中的歸瀧似是全然沒把這一切放在心上。 她轉眼看向一旁的燕長安,臉上的神色這才淡了下來,“燕長安,怎么,你不管你的父母了?” 燕長安沒回答,手中青灰色的靈力一閃,直攻向身側的魔族隨從。 他的選擇很明了了。 鏡子內的歸瀧又笑了起來,“不錯,愛美人而拋棄生父生母,你這般癡情,倒真是令人動容……” 離音沒讓她繼續(xù)聒噪,手中的長劍金光閃閃,自左向右橫拉。 山河虛影染了魔氣,湛湛地自離音身后一一浮現。 攜著劍光,一劍橫出,直將鏡面摧毀。 破碎的鏡面上,歸瀧看著外面,神情似是有些意味深長。 鏡面毀去后,離音的劍招去勢不減,直接攻向其余的隨從們。 藏在不遠處的綠染和葉青蘿見狀,神情一振,紛紛現身去幫忙。 戰(zhàn)局起的快,結束得也快。約莫小片刻功夫,整隊魔族隨從已經被清理干凈了。 離音順手解了血脈的封印。待一身魔血魔氣散盡后,她體內精純的靈力再次蕩開。 她的面容隨之發(fā)生了變化。 退去那層偽裝,離音還是那個離音。除了右眉骨上的彎痕顏色變了之外,似乎什么也沒變。 哦,還是變了的,她的修為變了……三萬年修為! 葉青蘿看得臉都僵了。 得了,她的一番心情果然浪費了! 人家不僅還是精純的靈修,甚至修為還更精進了,半點事沒有。 離音先看向綠染,神色似乎沒有太大波動,“綠染?” 綠染嘎嘎一笑,聲音仍然那般粗啞難聽,“難為你這般大人物還能記得我……” 離音眉梢微揚,眼神掃向一旁的魂體葉青蘿和她身側的碧清,什么話也沒說。 她看向更東邊的路,一提靈力,化成了一團殘影,一下子就竄出去老遠。 風中還有她的聲音傳來,很是干脆利落,“跟上!” 留在最后的綠染和葉青蘿對視了一眼,同時呵了一聲,絲毫不掩飾對對方的嫌棄。 “綠老怪,你還說我,對上她,你自己不也陰陽怪氣的?呵,還大人物能記得你?酸死個人,隔著老遠都被酸倒了……” “那也比你好吧?你在這里想個半天,人家可理你了?我想想都替你可憐……” “你給我閉嘴……”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離音的聲音忽然自東邊遠遠地飄來,幽幽的:“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倘若真要敘舊,不如咱們路上說?” 兩人一下子被哽住了。 這般打了個岔,她們到底不敢再耽誤,直直往東邊遁去。 綠染和葉青蘿綴在離音和燕長安之后,風自她們臉頰兩側快速掠過,也將前頭燕長安和離音的話送了過來—— 先是燕長安的聲音:“咱們的布置已經夠精巧周密了,怎么還是讓他們發(fā)現了?” 離音答道:“應該就是魔植赦的緣故。我抽取了那兩個圖騰中的東西,直接將鞅珩驚動了,他才會在這時候醒來……” 她停頓了小片刻,又道:“歸瀧本身并不好對付。咱們要出行狐媚魔族的理由其實都挺合理,但一開始她就派了人來,可見還是不信任……” 燕長安沉默了下,道:“是我太想當然了。歸瀧極其注重血脈,在她眼里,那些墮魔的人或者妖,在地位上都會低正統(tǒng)魔族一等。一開始她派人跟著咱們,我以為是因為我非魔族的身份原因,并沒有多想?,F在想來,她可能一開始就有所懷疑了……” 離音道:“現在說這些沒什么意義,咱們能順利走出去這么遠已經夠好了。唯一的問題是,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硬戰(zhàn)……” 這次她停頓得稍久,才又道:“你與我說說歸瀧這個人吧,她的招式特點,擅長的術法,行事風格……這些都是怎樣的?” 燕長安即將開始講歸瀧相關之事,就聽得身后的葉青蘿忽然高聲喊道:“等等!離音你等等!” 離音頓了下,將速度稍稍放緩。 葉青蘿飄到離音面前,眼神有些游離,不太敢和離音對視,一身氣勢倒是足足的:“你要同那個老魔婆打我沒什么意見,但你能不能長點心?考慮考慮如今的情況好嗎?” “你哪怕換張臉呢?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出名?你這張臉誰都認得了好嗎?萬一你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打敗那個老魔婆,打架的動靜又大了些……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出現在魔域了嗎?” 她眉頭皺得死緊,“你想找死,我可還想活久一點……” 這番話又急又沖,聽得燕長安眉頭微皺。 綠染忍不住抬手遮眼,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便是碧清,神色也有些遲疑起來。 葉青蘿后知后覺,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的口氣似乎有點怪。 但讓她道歉或者軟和下來……不可能的! 于是這會兒她便梗著脖子飄在離音面前,眼神卻又游離著,連虛張聲勢都格外理直氣壯。 離音幾乎都要無奈了,她實在沒想到,變成了魂體的葉青蘿會是這個樣子。 似乎仍然是那個脾氣,又似乎變了。 她一時間有點不知該如何說,猶豫了片刻,只道:“這一點我有分寸……” 葉青蘿皺眉,“你有什么分寸?難不成……” 她這話沒說完,綠染直接拉住了她,“好了,你這腦子能想到這里就夠了,接下來的事也許涉及到一些謀算,不是那么好說的……” 葉青蘿仍看向離音,執(zhí)著地想求一個答案,“真是謀算?” 離音點頭,“是?!?/br> 她這般應了一句,又看向綠染,“你那個‘語冰夏蟲’若是用得好了,幾乎能以假亂真的對吧?” 語冰夏蟲? 綠染稍稍細想,隱約窺見了離音這些謀算里最重要的一環(huán)。 她輕輕抽了口涼氣。 不提這謀算有多精妙,只這份信任就有點重了。 綠染一下子別扭起來。 她深深吸了口氣,才將自己發(fā)熱的腦子冷靜下來。 再開口時,綠染的語氣變得格外慎重,“語冰夏蟲動用時,除了生成一個完全與你相似的‘軀體’之外,它還能在你識海內形成一個虛影。你便是在千萬里之外都能通過識海內的虛影cao控這個軀體。但軀體與你距離得越長,你需要耗費的靈識就越多。嚴格意義上來講,只要你的靈識強度足夠,它是可以以假亂真的……” 離音便點頭,“這般就足夠了?!?/br> 她這般點了一句,也無意再解釋別的,“那咱們繼續(xù)趕路吧……” 說著,她又走在眾人前頭,一下子遁出去老遠。 葉青蘿瞪大了眼,“哎?不是,這不是還沒說完呢嗎?等等……” 她一副要發(fā)脾氣的架勢。 綠染按住了她,“你給我老實點,就憑著你這腦子,知道了多了未必是好事,她不是防著咱們……是不好說得太多。你給我閉嘴吧你……” 一行人繼續(xù)向東,又遁去近數十萬里地,離音忽然停了下來。 燕長安緊追而上,“怎么停了?不是還未到嗎?” 離音神色凝重起來,“周圍的氣息有點不對勁……” 她皺著眉,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鞅城是不是有直達狐媚魔族的傳送陣?” “的確有,但……”燕長安一下子反應過來,臉色微變,“你是說……” 這話還沒說完,幾人眼前的空氣中隱約有一團黑色的氣團爆開,慢慢成型。 黑色魔氣最中央的那個人,不是歸瀧又是誰? 她不是自鞅城出發(fā)追的她們,而是直接從狐媚魔族出發(fā),走在了她們的前頭。 疏忽了! 離音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