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進京了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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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xù)喂了幾日的湯藥,這才好了些,可這個時候沈羨之已經(jīng)出城了。 她沒多帶人,除了鹿修瀾隨行之外,便只有與他們一起同行的鐘玉嬛,她要去親自接自己的父親,沈羨之沒攔著,就捎帶她一段路而已。 夏侯瑾親自來送行,當然也少不得沈家的姐妹們,除此之外,還白蓮心也在。 拉著沈羨之哭哭啼啼地說了許多話,讓夏侯瑾好幾次想上前都沒機會,不免是在心中埋怨夏侯緋月沒用。 沈羨之也看到了站在一旁不耐煩的夏侯瑾,方安撫了白蓮心,叫她安心回去等自己,這才走到夏侯瑾身旁,忍不住侃笑道:“她的醋你也吃?” 夏侯瑾當然不可能承認,見她穿著一襲紅衣,極為耀眼,也十分滿意,他的王妃就不該一直在城里時那樣樸素簡便,這樣一身紅衣的她,仿若天上的明珠一般,“一路平安,我等你歸來?!?/br> 又看了看劍上掛著的絡子,“下次給你打一個更好的,你這個給我?!?/br> 沈羨之看了看劍上的絡子,“好?!彼蚕訔壸约旱氖炙嚥恍?,哪怕后半部分夏侯瑾做得已經(jīng)十分完美了,但還是沒辦法掩飾自己那一部分的瑕疵。 一面見著時辰不早,踮起腳往夏侯瑾臉上親了一口:“回去吧。”又朝姐妹們揮了揮手。 卻不知方才那此舉,還是叫姐妹們羞得別開了臉。 而夏侯瑾很滿意,“去吧?!?/br> 作者有話說: 第123章 潯州城城墻建造已經(jīng)快要臨近竣工了,唯獨這兩處城門還仍舊沒有著落。 同樣的,城外的供給行人歇腳送別的亭子也還沒修建,倒是附近的老百姓們搭建了不少棚屋,在這里賣些茶水。 所以沈羨之和眾人告別后,騎馬便絕塵里去,很快便將那潯州城甩在了后面。 如今正是那孟夏之日,萬物生長之時,所以入目所見,那山坳或是丘陵間,一道又一道綠色的梯田堆砌而上,山頂便是些果樹,這個季節(jié)里,已開始散發(fā)果味芳香。 看得她滿是自豪感,上一世在鄉(xiāng)下大棚居多,又因退耕還林,使得許多梯田都荒廢掉,今年上頭上種植皂角樹,明年又叫種植漆樹,再換一個領導來,又是核桃櫻桃李子樹,又或者種植獼猴桃藍莓。 這樣頻繁更換,最終什么果林她都沒瞧見,反而到了這里,在自己的組織下,看到了像模像樣的果林。 心里自然是十分滿意,想著這天氣常規(guī),再過兩三個月就秋收,今年必然是大豐收了。 這樣即便是冬日里降下了凝凍,也不必擔心老百姓們餓肚子了。 至于柴火的問題,不是還有鹿兒溝那煤礦么。 這樣想來,這西南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一路無阻,很快便到了梧州地境上,那鐘玉嬛也她分開,沈羨之不放心,畢竟她那大白狼也不好帶到城里,所以便在離開西南地境之時,找到展護法家的老二,給鐘玉嬛安排了兩個人暗中保護。 這才放心。 鐘玉嬛手里拿著在西南重新辦理的身份玉牒,鄭重地朝沈羨之道了謝,“多謝王妃,待與我父親匯合后,我們便會回西南。” 她能把鐘太傅一起帶到西南最好,畢竟鐘太傅到底是太子太傅,總不可能是個草包,所以只要對建設這大西南有用之人,沈羨之都恨不得全部歸入囊中。 但還是笑道:“你們既然原本是去投靠遠親的,若還是原來的打算,那不必因為旁的事情左右了自己的心。當然,你們能來西南自然也最好,西南永遠歡迎你們?!备螞r貪狼在等著鐘玉嬛回去呢。 鐘玉嬛聽到沈羨之這話,心中更是感激不盡,想著即便父親不愿意到西南,自己也會想辦法勸說。 待她告了辭,沈羨之身邊也就只剩下一個鹿修瀾了。 兩人在梧州城里置辦了些干糧,便繼續(xù)啟程。 不過一出梧州城,鹿修瀾就忍不住頻繁朝后看去,但是看去的時候,又不見任何一人。這種感覺,自打出了西南地境之后,他就一直有。 而且相比他的緊張戒備,沈羨之卻是冷靜不已,“不必回頭了,對方武功高強,你是看不到什么的?!?/br> 鹿修瀾卻是一驚,拽緊了韁繩,示意馬兒慢一些,然后詫異地看著她,“教主知道?” 沈羨之心想這不是廢話么?他都能發(fā)現(xiàn)了,自己難道還不知道?所以白了他一眼,“不用管,對方想要出手,用不著等到這個時候。”畢竟,在西南的時候,不就一直跟著的么? 而且那雙眼睛,在暗中盯了她很久,她不知道夏侯瑾發(fā)現(xiàn)了沒有,但是她發(fā)現(xiàn)了好一陣子。 大概是在日月神教建立不到兩個月后,她就有這種感覺了。 那時候也跟此刻的鹿修瀾一樣,整日疑神疑鬼的,但是日子照常過著,那人也沒出現(xiàn),她也就沒再多管了。 反正只覺得如果對方真有殺心,就對方那武功,要殺自己用不著拖到這個時候。 難不成他還要挑選一個良辰吉時不是? 所以看著如此緊張兮兮的鹿修瀾,便岔開了話題,“你曉得夏侯瑾為何同意你與我同行么?” 鹿修瀾當然知道,說這話的時候沒敢看沈羨之,將頭別了過去,聲音也低了幾分,“因為他知道我愛慕你,若是真遇到危險,我會拼了命護你?!?/br> 這若是別的女子聽到這樣的話,只怕心中對于鹿修瀾必然是感動又愧疚,偏她沈羨之不按照常理出牌,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我要是你的話,我才不來?!?/br> 鹿修瀾也不意外,她會是這樣的反應,甚至想若是她反而一臉嬌羞地給自己說對不起,反而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沈羨之了。但也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那你呢?”為何讓自己跟著她? 他偷偷看了一眼沈羨之腰間那劍上掛著的劍穗,他可不認為是沈羨之要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啊,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睘楹巫约簺]要夏侯瑾的人跟著,而是選擇鹿修瀾。這一點上,其實她也夏侯瑾是一樣的,因為她覺得鹿修瀾愛慕自己,在他這里秘密也就能保存得住了。 所以她選擇鹿修瀾隨行,也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人,一樣是在利用鹿修瀾對自己的愛慕之心。于是干咳了一聲,“那什么,其實你也知道了,夏侯瑾不大可能會病死,他武功也不錯,能殺死他的人不多?!钡茸约焊募抻行┎滑F(xiàn)實。 因此希望鹿修瀾還是早點對自己變心的好。 鹿修瀾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口氣也別扭起來,“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我又不影響你?!倍疫€能讓她放心用自己,這樣不好么? 沈羨之聽罷,沒再多言,畢竟這種事情總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他的心意。 兩人沒再說話,走了半個時辰左右,越發(fā)不見了人煙,鹿修瀾又戒備起來,“幸虧儀仗沒跟咱們同行?!辈蝗坏脑?,若真遇到危險,自己和沈羨之反而要花心思保護他們。 沈羨之作為一教之主,也不可能就只帶鹿修瀾一個人去參加武林大會,那樣太過于寒酸了些,所以她的儀仗自然在后面,不過那些人走的是官道,住的是官家驛站。 “是呢?!鄙蛄w之應了聲,卻忽然勒緊了手中的韁繩,示意馬兒停下來。 這一舉動讓鹿修瀾一下又緊張起來,滿身戒備地四處張望,“怎么了?” 幾乎是他話音落下,前面原本無人的路上,此刻出現(xiàn)了兩人,就好像專程在路中間等他們一樣。 畢竟那中年男子雙腿不良于行,坐在一輛輪椅上,但是整個人卻是精神無比,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目光猶如電火一般。 身后的年輕人背后則背著一把長槍,這就有些意思了,江湖上混的人,不是刀就是劍,用長槍的人,很是容易給人一種是軍隊里的人的感覺。 這時候年輕人走了上來,朝著沈羨之抱拳行了一禮,“可借一步說話?!?/br> 沈羨之在他上前兩步的那一瞬間,就立即感覺到了,直接將心中的驚訝脫口而出,“這些日子,就是你跟在我身后?” 可即便是如此,鹿修瀾還是前先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小心?!?/br> 那背著長槍的年輕人卻像是沒有把鹿修瀾放在眼里一般,目光穿過他擋在前面的身影,直勾勾地看著沈羨之。 沈羨之倒是個果斷人,沒有半點猶豫就翻身下馬,“好。”一面把韁繩遞給意圖跟著她一起去的鹿修瀾,你在這里等我。 那口吻一點都不給鹿修瀾拒絕的機會。 鹿修瀾心急如焚,只是等他牽著馬拴到路邊的樹上是,沈羨之已經(jīng)和那一老一少不見了身影,急得他連忙越上旁邊的樹上,試圖看得更遠些。 這是這四周的樹林茂密,壓根就看不清楚他們的身影在何處,最終只能吊著一顆心焦慮地等著原地。 而此刻的沈羨之則和這一老一少到了一處小懸崖邊上,輪椅上那中年男人是什么路數(shù)他不知道,但是對方氣息如此沉穩(wěn),只怕非尋常之人。 這背著長槍的年輕人,只怕武功和自己也是不相上下的,所以如果對方真想要動手,沈羨之覺得自己想脫身可能有點難。 所以看到對方把自己引到此處后,忍不住朝著那炫耀邊上走去,向下探了探,好像不算高,真掉下去應該不至于殞命。 一面轉(zhuǎn)過身,正要詢問對方有什么話要說,不想竟然見到那背著長槍的年輕人將輪椅上的中年人扶起來了。 而且兩人正朝著她跪下。 這又是個什么cao作?她瞪圓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兩人,“你們這是?” 然她話才說出口,只聽得那中年男子聲音鏘鏘有力,“沈家麾下寒甲軍黃字營主將謝東臨參見二小姐!” 他雙手抱拳,半跪在地上,因雙腿受了傷,所以那半蹲起來的那一只腿一直發(fā)著顫。 而背著長槍的年輕人,則也跟著道:“天字營公孫無音參見二小姐!” 沈羨之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地上這兩人,著實被這寒甲軍三個字震到了,不過也很快反應過來,示意那公孫無音,“你先扶他起來。” “多謝二小姐!”那謝東臨卻是朝她重重一拜,然后才由著公孫無音扶起身來。 沈羨之萬萬沒有想到,寒甲軍當年居然還有人活下來了,她還以為全都葬身于那山腹之中了,所以看到這兩人還是十分驚喜的。 不過更讓她意外的是,這兩人的武功。 就是他們叫自己二小姐,是不是也就意味著,知道自己是沈曜的后人?但是沈曜的后人其實不止是自己一個人了,按照長者為主,他們不是該去拜大姐么?一直跟著自己做什么? 她在疑惑這兩人是什么打算的時候,謝東臨和公孫無音也在看著她。尤其是見到除了最開始的那點驚訝后,就恢復了一臉的平靜,這就更讓兩人疑惑了,甚至讓公孫無音懷疑,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寒甲軍? 與此同時,公孫無音也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二小姐知道屬下和謝將軍?” “不知道。”最多也就是曉得他們對自己暫時沒什么危險罷了。 “那……”公孫無音還有疑惑。 不過沒等他問出口,沈羨之卻已經(jīng)猜到他要問什么了,“有什么可害怕的,你們對我如此客氣,愿在我面前折膝,顯然是沒想過殺我。不過你們找我,想做什么?” 如果讓自己給寒甲軍公道,那得等等,想扶持一個新帝上位不是扮家家,沒有那么容易。 指望現(xiàn)在這位有些不大可能。 沒想到那公孫無音又忽然跪下來了,“寒甲軍愿為二小姐差遣!” “不是,等等,寒甲軍還有多少人活著?”沈羨之想如果真有那么一支軍隊給自己驅(qū)使,也是好事情,她手里就最是缺人了,更何況是寒甲軍后人。 然而沒想到坐在輪椅上一直看著她的謝東臨忽然開口道:“當年,除了末將帶一隊人逃出來后,其余的全都葬身于那山腹之中了?!?/br> 說起此話,他似又想起了當時的慘案,滿臉哀戚,眼中卻又盛滿了怒火。 然他還要繼續(xù)說下去之際,沈羨之忍不住將他的話打斷,“等等,你說你當年從山腹里逃出來?”這不科學吧,算起來那得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眼前的謝東臨看起來不過是四十左右罷了。 然而沒想到卻聽那謝東臨說道:“不瞞二小姐,再下已經(jīng)將近兩百歲了。只不過……”他說到這里,忽然用手指著這懸崖邊上,頓時一陣劍罡從他指尖飛出,頓時便見沈羨之身后的懸崖被他這劍罡齊齊切了下去。 沈羨之滿臉震驚,她一直以為自己擁有幾世的記憶,武功又如此卓然不凡,哪里曉得原來這天下竟然還有此等高手,這武功已經(jīng)練到了這個境界。 也難怪容顏不老,只怕因為這體中真氣已經(jīng)將身體中的各器官包裹加固,延緩了這衰老之向。 所以,這武功練好了,還真是能永葆青春長生不老? “二小姐不信?”見她不言語,只怔怔地看著被自己一劍切下的懸崖石,謝東臨有些擔心地問道。 沈羨之搖著頭,這才將眼神收回,“那倒沒有,只是有些震驚罷了,想不到將軍武功如此厲害?!彼眉影褎帕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