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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至高女神揮了揮手指。 公爵所積攢的財富,地位等頃刻瓦解,不復(fù)存在。 她照例降下霞光。 懲治了一些作惡的人們。 隨即就要離開。 阿諾德跪在她身邊,問:“您可以帶我走嗎,我愿意為獻(xiàn)上一切?!?/br> 她盯著他看了會兒。 在阿諾德忐忑不安,劇烈的心跳聲中,說了好。 神域很孤獨(dú)。 但是也很快樂。 而且女神從來不限制阿諾德的自由,他可以在任何地方游玩,甚至可以脫離孤島,脫離這個世界,去其他的時空,見識不同的世界。 這是女神賦予他的自由與能力。 女神給了他光明。 而他也虔誠的供奉她,將她當(dāng)作心底最純潔,最神圣的存在。 只不過,在阿諾德成年之后。 他做了場十分快樂的夢,主角是他與女神。 那場荒唐的夢境。 醒來后依舊回味無窮。 阿諾德心口涌出巨大的自我厭棄,女神應(yīng)該是一塵不染最純粹的,他怎么能在心底如此褻瀆她呢? 可那段時間。 阿諾德見到女神就會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夢境,為了杜絕這種褻瀆的想法,他開始躲避女神。 他不知道女神有沒有意識到他在躲她。 只是在某天。 走在云霧繚繞的小橋上。 女神在眺望遠(yuǎn)方,眼神有些朦朧,她見到他,淺淺笑了,“最近不開心嗎,阿諾德?” 阿諾德臉色爆紅,“沒,沒有?!?/br> 即便與女神相處兩年多,他面對女神時依舊會感到羞澀。 他以前以為是自己面對圣潔的女神時,勾起了心中的靦腆。 但現(xiàn)在開了竅,他才知道這是面對心上人時的害羞。 女神又笑了聲:“沒有就好?!?/br> “神域很無聊的……”她話語忽然頓了下,“阿諾德也成年了呢。” 她的語氣,就好像要把他嫁出去一樣。 阿諾德連忙否認(rèn),“沒有,我還小,我想一直呆在您身邊?!?/br> 她搖搖頭,“那不行?!?/br> “你還是要做點(diǎn)自己想做的事情。” 阿諾德張了張嘴巴,表露真心的話語還沒說出口,女神就說,“你先走吧,我想在這里單獨(dú)待一會兒?!?/br> 阿諾德是不會違背女神的命令的,他垂頭應(yīng)了聲是,離開了。 可走到一半,越走越覺得自己應(yīng)該借機(jī)表明真心,不是愛情的那種表白,是要告訴女神,自己想要留在她身邊。 ——至于大不敬的,想要瀆神的想法,還是要徐徐圖之。 阿諾德又開始自我譴責(zé)。 他怎么能這么壞?怎么能想著瀆神呢? 可想法出來就再也克制不住。 他調(diào)頭回去,準(zhǔn)備和女神說一說他的想法,表明一下永遠(yuǎn)陪在她身邊心意。 可剛剛走到橋上。 就感受到了無邊的恐懼。 與女神所散發(fā)出來的圣潔完全不同,這是邪惡的,骯臟的,令人作嘔的。 阿諾德向前走了幾步。 看到了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圣潔的女神周圍圍繞著無數(shù)暗紅色的觸手,幾乎將她全部包裹。 而祂像是人形,又不像人,正緊緊擁著女神。 這是他能看到的景色。 剩下的全部被觸手所覆蓋著。 這種邪惡的侵-犯,籠罩著污穢與罪孽,讓他幾欲作嘔。 阿諾德第一反應(yīng)是,女神是被迫的。 在他要沖過去妄圖救出女神時—— 祂開口了。 冷冷的嗓音,卻又黏稠極了。 “真該讓你的信徒們看看你這副模樣?!?/br> 祂居然還敢羞-辱女神。 阿諾德怒氣沖沖,腰間的佩劍已然出鞘,正奔赴戰(zhàn)場—— “我什么模樣呢?” 女神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嬌柔與嫵媚,“誰規(guī)定神不可以放縱呢?” “我天生就愛這種快樂。” 阿諾德愣在原地。 腦海一片空白,隨即慢慢升起了怒火。 無邊無際的怒火。 信仰破碎怒火,被背叛的怒火。 他將女神奉為最純潔的存在,將她當(dāng)作生命中的光,將她存放在他心底最重要最柔軟最潔白的地方。 可她呢? 她完全不像是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純潔,她私底下如此不堪,如此……浪-蕩。 阿諾德心想。 她欺騙了他! 這種怒火呈現(xiàn)出燎原之勢,燒的他血液沸騰,燒垮了理智。 他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要瀆神。 阿諾德在她的允許下去過很多地方,有意無意地研究過不同世界的各種神,如今他為了瀆神,開始學(xué)習(xí)邪術(shù)。 ——一種,在信徒們的祈禱下,能夠削弱神力,囚-禁神明的邪術(shù)。 阿諾德學(xué)會以后,做了偽裝去了孤島,蠱惑孤島的信徒們留下神明。 為什么要二十年才能得到一次祝福呢? 為什么不可以每年都得到一次祝福呢? 這種說法一開始很少有人在乎。 在絕大多數(shù)人看來,神明能夠每隔二十年降下一次祝福,他們就很知足,很感恩了。 但隨著阿諾德在其中搗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