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攬細(xì)腰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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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貴人。 而且是曹家的貴人。 曹芳碧。 從前瞧見這張姿色平平的臉,余衍林只覺得難以忍受。但今日瞧見,卻讓他幾乎嚇破了膽子。 “芳,芳碧啊……”余衍林努力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自然?!澳悴皇侨プ婺父咸酵≈秲簡??怎么會到這來?!?/br> 曹芳碧唇邊的笑意顯得涼薄而寂寥?!拔胰羰遣粊恚趺粗涝蹅冇啻笕苏娴氖窍虢鹞莶貗赡??” “沒有的事。”余衍林緊緊蹙著眉頭。從這里到盛京城至少要一個時辰,那報信的馬夫腳程再快,也要兩個時辰之后才能回來。 為何,為何曹芳碧來得如此快。 “你是在跟蹤我?”余衍林忽然冷聲道。 “別忘了你在跟誰說話。”曹芳碧水袖一甩,怒目而視。 果然余衍林有些訕訕,摸著鼻子道:“芳碧,你聽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 曹芳碧擺擺手,看著那輛馬車?yán)锒俗臉s瀾語,心頭一陣厭惡。又指了指她旁邊的玉茗道:“你還坐在那干什么,還不下來回話?!?/br> “玉茗……”余衍林詫異地看向玉茗?!澳悖阏J(rèn)識芳碧?” 曹芳碧呵呵一聲,手指幾乎要掐進(jìn)掌心里,恨恨道:“你以為你干的好事我都不知道嗎?” 余衍林望了望曹芳碧,又看了看玉茗,滿臉的疑惑。 瞧他納悶,曹芳碧也不欲賣關(guān)子,咬著銀牙道:“余衍林,我對你夠好了吧。我自知貌不如人,見你喜歡玉茗,特意把她從攬?jiān)聵堑恼乒袷掷镖H出來,又佯裝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你以為憑你手里那點(diǎn)銀子,能討人家的歡心?” 余衍林的臉色漸漸變得鐵青。他一度以為,玉茗是仰慕自己的學(xué)識…… “人心不足蛇吞象。余衍林,你得了玉茗這樣的美人還不夠,竟然還跟這個有夫之婦扯到一起,虧你還是一個讀書人,你簡直不知廉恥二字該如何寫!” 當(dāng)初愛有多深,此刻的恨就有多強(qiáng)烈。 曹芳碧一個耳光扇在余衍林的臉上。 鮮紅的手印與白皙如玉的肌膚頓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余衍林捂著臉,也實(shí)在難以壓制自己的怒火,吼道:“曹芳碧!我忍你很久了!” “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你的確,并不喜歡我?!辈芊急汤湫Α?/br> 余衍林望了一眼站在路旁神色冷淡的榮瀾語,一個巴掌扇在了曹芳碧的臉上:“我不喜歡你又如何,我喜歡瀾語又如何!親事已經(jīng)成了,現(xiàn)在你是我的妻子。夫?yàn)槠蘧V,我要你怎樣你就得怎樣!” 叭的一聲過后,曹芳碧的左臉火辣辣辣的疼,連耳朵也嗡鳴起來。她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余衍林,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從前看錯了人。 “極好,極好……”曹芳碧怒極反笑。 余衍林亦是神色清冷,盯著曹芳碧,不無得意道:“你要是還想跟我在一起,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否則,我就寫一封休書給你。芳碧,被一位翰林學(xué)子休了,你想想你的前程如何?”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曹芳碧一臉可笑的神情。 望著曹芳碧眼里的陌生,余衍林忽然有些慌,他擺手道:“我的意思是,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你忍過這一次,我肯定好好對你。” “不必了?!辈芊急虛u頭。“從今以后,你跟我們曹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至于翰林院,你還想呆?” “你爹爹不會同意的?!庇嘌芰诌€想爭辯。 “那咱們試試?”曹芳碧呵呵冷笑,對余衍林失去了最后一絲仰慕。而此刻,原本跟在余衍林身后的玉茗也站到了曹芳碧的身后。 那些護(hù)院倒是忠心,但也只認(rèn)錢,不認(rèn)人。曹芳碧扔了一把銀子,他們便立刻松了新荔,扭頭離開。 余衍林的身后變得空無一人。 緊張和畏懼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吞沒他的心。不,不會的。曹大人很賞識我的才華。余衍林用力咽了咽唾沫,想伸手撫摸曹芳碧的臉,卻被人家閃身躲過。他訕訕笑道:“芳碧,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別說了?!辈芊急虜[擺手?!笆乱阎链耍瑳]什么可挽回的。至于你那表妹,呵呵,我看人家也看不上你。” “不可能!”余衍林的眼底一片猩紅,近乎癲狂道:“我在尚文閣苦讀十?dāng)?shù)年,才高八斗,躊躇滿志。我可是二甲傳臚啊!曹大人見我第一面便極賞識我,什么官位,什么富貴,全都是我的了。這是我拿自己的努力換來的,誰也別想搶走。曹芳碧,你爹不會同意的,他說過要提拔我的,說過要讓我當(dāng)正五品的大官的!” 可曹芳碧的隨從很快擋在前面,將余衍林重重推倒在地。連同他的高官厚祿之夢,全都倒在了地上。 “捆了,送到爹爹面前?!辈芊急痰穆曇舯洌僖矝]有從前的小鳥依人。 “爹爹不會怪罪我的,爹爹不會。”余衍林的聲音越說越小。他想起曹大人對自己說過,要是有半點(diǎn)對不起芳碧,就會讓自己從此與官場無緣。 …… 余衍林真正感受到了恐慌。那在尚文閣時無人問津的滋味,那寒窗苦讀的枯燥,一瞬間占據(jù)了他的心,讓他后悔無比。 另一邊,曹芳碧拿帕子揉著自己的臉頰,一邊看向榮瀾語道:“我不喜歡你?!?/br> 厭惡之意不言而喻。 風(fēng)吹動榮瀾語身上的散花水霧綠草裙,翩翩裙裾如草葉翻動,清新無比。她心里恨透余衍林,對眼前的人自然也恨屋及烏不喜歡,但還是守著禮數(shù)道:“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你幫我解了圍?!?/br> 曹芳碧看著她舉手投足間混不自知的優(yōu)雅,暗暗咬了咬牙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開心?我的丈夫那么喜歡你,很有成就感吧?” 榮瀾語挑挑眉,看著曹芳碧苦笑道:“我更希望上山的路什么人都沒碰到?!彼钦娴牟幌朐倏匆娪嘌芰至?。不過瞧著今日這局面,估計(jì)這余衍林以后也別想有什么前途了。 曹芳碧嗤笑一聲,懶懶嘲諷道:“你以為我會信嗎?從小到大,我見多了你們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實(shí)際上心里羨慕得要死。榮瀾語,你故意勾引余衍林,就是想讓我不痛快是不是?我知道,你見不得我這種從小被寵到大,想要什么都有的人??上О?,你無論如何也爭不過我。你的命不好。” 榮瀾語什么都沒說,只是看了看她剛剛被扇了一巴掌的臉。 第47章 正四品的誥命夫人 曹芳碧被她瞧得有幾分心虛, 微微側(cè)身嘲道:“你是得好好拜佛,求佛祖保佑你們家周大人平安回來。要不然以后不是要當(dāng)寡婦了?” 最后這句話的聲音并不大,榮瀾語也就沒跟她置氣。她正忙著檢查新荔身上的傷勢。 這會, 去報信的車夫竟真的帶了周平回來。據(jù)說二人是在路上碰上的,周平奉命來接榮瀾語回府。 “大人回府了?”榮瀾語沒想到這么快。 周平點(diǎn)點(diǎn)頭, 又一臉喜氣道:“恭喜夫人,您往后是正四品的誥命夫人了。” 山林之中的夏風(fēng)比城里的清涼多了。曹芳碧在登上馬車的一剎那聽見正四品那幾個字, 腳下便被馬車上的小階絆得身子一晃。 她死死扶住身后丫鬟的手, 待進(jìn)了馬車坐穩(wěn)后方才問道:“秋雁, 你聽見了?他們說什么?” 一襲粉衫的秋雁把頭低得死死的, 小聲道:“似乎是說什么正四品的誥命?!?/br> “不會是榮瀾語吧。”曹芳碧扯動紅唇僵硬地笑了笑, 又用帕子按了按鼻子上的汗珠道:“肯定不會的。爹爹說了,周寒執(zhí)辦好此事也無功, 辦不好才有過。這么大的好事,怎么能輪得到她呢?!?/br> 秋雁嗯了一聲, 卻不敢說,她方才聽得真真的, 榮瀾語已經(jīng)是正四品的誥命了。在大盛朝, 五品以下的夫人雖也稱誥命,但只是聽上去好聽。可正四品以上就不一樣。見了正四品以上的誥命夫人,是要行禮問安的。 “夫人, 您真的要跟余大人和離嗎?”秋雁又問道。 曹芳碧想起自己剛才看見余衍林方才癡、漢一般拉扯榮瀾語的場景, 忍無可忍道:“當(dāng)然了。這樣的男人, 我要他做什么。今天的事,我要原原本本地告訴爹?!?/br> “更讓我生氣的是,余衍林要是跟榮瀾語兩個人狼狽為jian也就罷了。偏偏那榮瀾語擺明了是沒看上他的,他一廂情愿個什么勁兒?那榮瀾語也不是好東西, 既然嫁了人,還勾引別人干什么?你給我打聽明白,我不信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有運(yùn)氣當(dāng)上誥命夫人……” 然而,已經(jīng)不需要曹芳碧多打聽,周寒執(zhí)殿前揚(yáng)名的事已經(jīng)幾乎傳遍了盛京。 據(jù)說,皇帝發(fā)現(xiàn)公文不夠時勃然大怒,郭木林嚇得直哆嗦,周寒執(zhí)卻仍然面不改色地與皇帝爭辯,他問皇帝,若一件事,一個人傾盡全力還沒有做好,是什么緣故。 接著,周寒執(zhí)又據(jù)理力爭,說此事不難,做事的人只要細(xì)心就能做好,問題就在于,很多人盯上了這些公文,唯恐里頭有一些不該說的話,所以想盡辦法把這些公文弄得殘破不缺。故而,傾天下之力,只怕也找不全公文,因?yàn)榭傆腥艘敕ㄗ影涯切┮姴坏萌说墓牟仄饋怼?/br> 對于這一點(diǎn),他自認(rèn)無能,但臣子若不能替皇帝分憂,便枉為臣子。故而他將序錄整理得一清二楚,全部交給了皇帝。 直到退出大殿,郭木林仍記得周寒執(zhí)當(dāng)時言之鑿鑿的淡定與懇切。“于陛下今日的形勢看,序錄比公文更有用。得了公文,您只能能知曉從前的事。但得了序錄,再一一核對哪些公文被人弄走或遺失,更能知道眼下是誰在從中作梗。畢竟,從前之事只是過往云煙,此時對公文動了手腳的人,才是真正地心中有鬼之人。陛下,時移世易,追究從前,不如放眼當(dāng)下?!?/br> 郭木林算是兩朝元老,在前朝也就罷了。在當(dāng)今圣上治下,他從沒見過誰能站在皇帝面前講道理。 “方才我可真是替你捏了一把汗啊?!毕娜毡揪脱谉幔偌由厦鎸κド系目謶?,郭木林在走出大殿的這一刻,幾乎整個人像是被水洗了一般?!爸艽笕四懽R過人,又世事洞明,老朽今日也算是見識了。” “大人謬贊了?!敝芎畧?zhí)拱手道。 郭木林卻搖搖頭嘆道:“周大人想必從接下這件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有了主意應(yīng)對吧。其實(shí)這件事的要義,不在于如何把事辦好,而在于如何讓圣上滿意。周大人洞若觀火,實(shí)在遠(yuǎn)非這個年紀(jì)的年輕人能思慮出來的?!?/br> 說罷,他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嘆道:“大伙都說,周大人事辦好了也是無功,辦不好卻是有罪。誰料想周大人今日得陛下賞識,一舉擢升正四品通政司副使,看來往后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哈。” 郭木林的話,周寒執(zhí)聽過也就罷了。畢竟當(dāng)初想讓自己當(dāng)替罪羊的是眼前這個人,如今虛以為蛇的也是他。如此在官場上左右逢源的人,周寒執(zhí)只會客氣,卻不會真的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今日真正值得高興的是,他為榮瀾語賺了正四品誥命夫人之位。 回到府里的時候,榮瀾語已經(jīng)把晚膳擺在桌上。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周寒執(zhí)已經(jīng)不再是賞心樓的常客。連賞心樓旁邊的賣面攤也不曾再去。 小菜是蝦油黃瓜和桂花辣蘿卜。另配了雞絲豆苗和陳皮烤雞等,皆用整套的三彩印花海棠長盤攢了,整整齊齊地擺在鋪了藍(lán)綢花的桌案上,瞧著清新雅致,讓人食欲大開。 可周寒執(zhí)進(jìn)門時卻對滿桌的飯菜都不感興趣,而是從上到下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了榮瀾語一遍。 “瞧什么?”榮瀾語笑笑,春風(fēng)撩人。 “父親不在?”周寒執(zhí)問。 榮瀾語點(diǎn)頭,“被邱府請去用膳了。” 周寒執(zhí)便蹙蹙眉,卻沒有多說什么,拉過榮瀾語的說問道:“今日余衍林又為難你了?有沒有受傷?” 見他眉宇間急切的樣子,榮瀾語心頭溫?zé)?,搖搖頭道:“沒事的?!闭f罷她又苦笑道:“我猜往后這位余大人的日子可不好過。他夫人今日趕了過來,很是生氣。” “自是不好過的?!敝芎畧?zhí)冷冷一笑。“曹大人給我的公文被他抽走了七八份,今日陛下瞧那序錄也能看得出來。以陛下的性子,只怕他永無上位之日了。” 榮瀾語并不替余衍林遺憾。相反,這種人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結(jié)局。 “我已經(jīng)跟周平說過,府上多買了十幾個護(hù)院。以后你要出門,必須要有人護(hù)著才好。”周寒執(zhí)望著榮瀾語那張軟玉生香的臉道。 榮瀾語并不推辭,卻有幾分不好意思?!耙簿陀啻笕瞬恢異u?!?/br> “要怪只能怪夫人生得太美?!敝芎畧?zhí)捏了捏她的鼻尖道。榮瀾語撇撇嘴,“又不是當(dāng)初你不愿意娶我的時候了?” 周寒執(zhí)心頭熱熱的,握住她的手道:“幸虧我當(dāng)時還不至于太過糊涂?!?/br> 榮瀾語早已被人抱在懷里,雖說四下無人侍候,可畢竟害羞,努力掙脫出來,紅著臉道:“只怕要是大姐二姐知道你的官會升得這么快,當(dāng)初說什么也不會讓我嫁給你吧。” “你很高興?”周寒執(zhí)挑眉問。 榮瀾語嗯了一聲,小臉越發(fā)泛起紅暈道:“我當(dāng)初嫁人的時候就跟大姐說過,我要把日子過得比誰都好。今天看來,的確如此?!?/br> 往后會讓你更好的。周寒執(zhí)在心里想。 四品不四品的,他從前沒在意過。但往后,他不會再做從前那個人了。 “不過有件事我不明白?!睒s瀾語與他面對面坐下,遞過竹骨筷子道:“你想過沒有?今日的事為什么傳得這么快?按理說殿前回話,內(nèi)容當(dāng)屬機(jī)密?!?/br> 周寒執(zhí)意外于她如此聰慧,能察旁人之不察,便給她解釋道:“其實(shí)這事也不難想。你想過沒有,陛下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把數(shù)年來的公文都拿出來看,其實(shí)也未必是想其中誰被參奏過,誰被褒獎過。更可能是想聽見一些中肯的建議。兼聽則明,偏聽則暗?!?/br> 榮瀾語點(diǎn)點(diǎn)頭,立刻會意道:“所以說,今日這消息傳得這么快,是因?yàn)楸菹掠幸鈧鞒鰜淼摹R驗(yàn)楸菹孪胍煜碌娜酥溃且粋€愿意聽取臣子意見的人。如此,才能廣開言路,而不是向大伙從前那樣,什么事都不敢說,什么事都不敢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