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腎達人 第22節(jié)
一道懶散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季亦安倚在墻邊,衣服袖子被剪破,大臂上通紅一片,額頭上貼著塊紗布。 明明狼狽得不行,卻又張揚得不可一世,“趁著隊長不在偷說壞話啊。” “哎,季隊……”蕭巖撓著后腦勺,一臉窘意。 “伽蘇呢?”季亦安問。 “已經(jīng)把他的尸體送回云南了,法醫(yī)科正在安排他的進一步尸檢?!?/br> “行。”季亦安點頭。 當局原本要求務必要活捉伽蘇,除了因為伽蘇殺了那12為中國公民外,還是為了能過通過審訊獲得更多關于其他毒販的消息,尤其是弩古。 可這次他們一抓到伽蘇就已經(jīng)死了,只能盡量把損失降到最低,讓死人吐出更多的真話。 “哎不行,我再去休息會兒?!奔疽喟材笾~頭。 腦震蕩的余威還在,大腦像是漲潮時的海浪,把意識一下一下推遠,隔一會兒又回歸,難受得很。 岑晗連忙起身去扶他:“我陪你回去!” “扶老大爺呢?”季亦安抬手躲開,沒讓她扶著。 ** 兩人往外走時,宋初推開門跑進來了。 這個在金三角混成眾毒販心頭的惡魔的姑娘,難得地沒有把自己收拾得光彩耀人,簡單的白t牛仔褲,滿臉素凈,沒有化一點妝。 白皙得過分的面龐勾勒出一個26歲姑娘該有的清澈和柔軟。 長發(fā)被高高束起,高馬尾,干凈利落,露出的鎖骨與脖頸瘦削鋒利,像一只展翅欲飛的蝶。 宋初徑直大步朝他走來,以往眉眼里總是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的漫不經(jīng)心,都在微微蹙起的波瀾里全數(shù)消失,剩下的擔憂與溫柔徹底無處躲藏。 季亦安怔怔地看著她,那一瞬間,爆炸遺留的暈眩都奇跡般的消失。 “你……” 宋初張口發(fā)出一個短暫的單音節(jié),帶了點模糊的鼻音。 她呼吸都有些急促,像是破碎的哽咽,投去的目光都是顫抖的,像一片片輕飄飄的羽毛,落在季亦安身上的傷口上。 最后落在離他半步之遙的岑晗身上,岑晗也正看著她。 宋初像是瞬間被一通冰水潑得清醒,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動作神態(tài)是多么緊張又可笑。 她像一個剛探出殼的蝸牛,在驟然清醒后又倏忽要縮回自己的安全區(qū)。 然而,在她要縮回去時,被一個人硬是拽住了。 季亦安幾乎是在她神色變動的瞬間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安撫似的掐了下她的手心。 宋初覺得自己重新能呼吸了,也終于說出了完整的話:“你……沒事吧?” “沒事?!奔疽喟埠芸旎卮穑拔覜]事,就是有點輕微腦震蕩,休息會兒就好了,你怎么來了?” “啊……”宋初淡淡應了聲,“我聽人說看到一群穿迷彩服的軍人來了這,我猜到可能是你們,就來了……” 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之前緝毒大隊臨時住的地方,就連醫(yī)生也是隊里的 季亦安皺眉:“你就這么來了?” “嗯?!?/br> “有被人看到嗎?” 宋初眉間溢出幾分煩躁:“不知道?!?/br> 季亦安剛想說什么,就被宋初打斷了,她勾起半邊嘴角,扯出一個冷笑:“看見了又怎樣,我不怕他們,他們殺不了我?!?/br> “我怕?!奔疽喟矅@了口氣,“你現(xiàn)在是我們警方的線人,你當身份暴露,毒販還會顧及你宋二小姐的身份嗎?你的刀再快快得過子彈嗎?” 宋初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沒說話。 身后的岑晗說了句“我去拿藥”便離開了。 宋初才輕輕說了句:“這不是有你么?!?/br> 季亦安只覺得自己心尖兒上軟了下。 宋初這句輕飄飄沒什么分量的話,卻仿佛利刃,兇狠地剖開他的胸口,硬生生塞進一個可能孕育不出任何結(jié)果的悸動。 “嗯。” 他應了聲,又勾起唇角輕笑了下,抬手在宋初柔軟的頭發(fā)上摸了摸。 *** 腦震蕩后面的一段時間總是非常難受的,頭暈頭痛,干嘔惡心,季亦安好不容易在床上睡著。 岑晗拿著一支軟管藥膏和一袋亂七八糟的藥過來,在宋初面前站定。 宋初抬眼看她,沒說話,只揚了下眉。 “給?!贬习阉幐噙f過去。 “嗯?” “老大的兩只手臂都燒傷了,現(xiàn)在睡著了,你給他去抹個藥膏吧。” 宋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那支藥膏,她從沒照顧過人,也覺得岑晗找她去給季亦安擦藥非常莫名其妙。 “你不去?”宋初反問。 岑晗不耐:“你到底去不去?!?/br> 奇了。 宋初第一回 被人用這么不耐煩的態(tài)度說話,哪次不是她對人不耐煩? “去?!彼话呀舆^藥膏。 順便還能摸摸他的肌rou,這種好事,宋初不打算拒絕。 她抬腳往房內(nèi)走,卻又被岑晗叫住,宋初回頭,面上沒什么表情地看她。 “宋初。”岑晗看著她,“我到現(xiàn)在還是覺得,你和季隊不是一路人,可他既然喜歡你,我也希望他開心,我只希望你如果不夠喜歡他就別傷害他。” 宋初在她說到一半時就皺起眉,捏著軟管的手不禁用力:“他喜歡我?” “不是嗎?”岑晗詫異。 “當然不是?!彼纬鹾敛贿t疑。 “可他不是戴了你給他的平安符嗎?” 宋初笑起來:“這就說明他喜歡我了?你是小學生談戀愛嗎?” 宋初三兩句再次惹惱岑晗,便滿意地進了臥室。 *** 季亦安躺在床上,沒蓋被子,穿了件黑色背心,肌rou賁張,腰線的走勢非常美好,讓人很想摸上去感受一下。 那塊平安扣還掛在他脖子上。 宋初發(fā)現(xiàn)玉石上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道裂隙。 有一種說法是玉器保平安,當遇到危險逢兇化吉后,玉石上就會碎裂。 她又想起岑晗的話——季亦安喜歡她? 宋初當然明白兩人之間現(xiàn)在確是有暗潮涌動,但一切尚且還在控制之中,他們不是一路人,解悶玩樂倒還可以,但就是不能認真。 她自嘲一笑,擰開蓋子擠出一截藥膏在手指。 季亦安的皮膚溫熱而干燥,手臂上的燒傷通紅一片,起了一層小小的水泡,宋初皺了皺眉,觸及的手不由放輕了動作。 藥膏涂在皮膚上瞬間冰涼一片,壓下原本燥熱的痛意。 季亦安本來就因為腦震蕩沒熟睡,這一番動靜下來早就醒了,只是沒睜眼。 鼻間是宋初平日里慣用的香水味,季亦安輕輕動了下眉,頸側(cè)是宋初掃過的發(fā)梢,任她在自己上臂的燒傷上涂抹著。 兩個手臂都被涂好,宋初拿紙巾擦了手,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這具極其吸引她的身體。 默了兩分鐘,她沒忍住,抬手往人腰上摸了把。 硬邦邦的,可以感受到漂亮的肌rou線條。 宋初抽回手,就聽到一聲悶悶的笑聲,嗓音里還藏著半睡的喑啞。 季亦安斜著眼瞥過去,拖著尾音懶洋洋道:“趁我睡著,干嘛呢?” 宋初在瞬間的怔忪中恢復了平靜,非常坦然地聳肩:“故意裝睡,是期待我能干什么嗎?” 季亦安笑起來,原本因為疼痛而微蹙的神色舒展開,費勁地支起身子坐起來。 “過幾天,跟我們一起回云南吧?!奔疽喟舱f。 宋初詫異:“為什么?” “你就當去旅游,也當避避風頭吧,等確定你沒在這里暴露身份再回來吧?!?/br> 宋初點頭:“也好?!?/br> *** 兩天后,全隊回到云南。 因為那場爆炸季亦安為了帶伽蘇的尸體出去落在最后,其他人尚且沒受什么傷,也算是被耍了這一通壞中最好的結(jié)局了。 省廳總隊。 一眾人坐在長桌會議室內(nèi)。 龐局:“伽蘇的尸檢報告怎么樣?” 一旁的法醫(yī)回答:“生前有嚴重的戒斷反應,合理懷疑是他在殺害勐臘縣12名中國公民后,遭到了另一人的強制**,后來掐準時間在你們靠近時注射了過量毒品,導致一次性毒品注射過量致死?!?/br> 季亦安皺眉:“是伽蘇自己注射的還是其他人?” “我們檢查了針孔導向,這個無法推斷,戒斷反應過于嚴重的情況下,他很容易產(chǎn)生強烈依賴感和幻覺,不小心給自己注射過量也很正常?!?/br> “可也要給他提供過量的毒品,他才能有這種失誤。”季亦安面無表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