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腎達人 第23節(jié)
“沒錯?!狈ㄡt(yī)科科長點頭,“加上前期不給他提供毒品讓他犯癮,不管是哪種可能,都是背后主使故意的。” 龐局又問:“那張字跡鑒定結果怎么樣?” 他是指那張寫著“不用謝”的信紙,也極有可能是那幕后主使留給他們唯一的東西。 蕭巖:“我們檢查了字跡的流暢度與落筆重度等方面,可以判斷出寫下這幾個字的人必定是會寫中文的人,而且不是短時間練習可以達到的?!?/br> 季亦安補充:“關于那信紙的材質(zhì)和樣式,我們經(jīng)過排查,只發(fā)現(xiàn)在距離那五公里遠的一家小店有賣,但是店主說最近幾個月都沒人買過這種紙,還在進一步調(diào)查中?!?/br> 不過能從中找到線索的可能性不大,季亦安也清楚這一點。 “不過我們基本可以推測?!奔疽喟舱f,“這事肯定跟弩古脫不了干系。 伽蘇干的混蛋事兒讓中方必須抓住他,而一旦他被活捉,直接受利益影響的就是弩古。 弩古不可能會留他性命。 大家把調(diào)查到的信息都交流了一遍,沒能發(fā)現(xiàn)有力突破口。 龐局敲了敲桌子:“不管怎樣,大家這次能全隊平安回來、帶回伽蘇尸體已經(jīng)是出色完成任務,也算是能跟上頭交差了,大家這幾天辛苦,所以公安部特批了給你們四天的休息時間,回去看看父母看看老婆孩子?!?/br> 眾人歡呼如潮。 “都收拾行李去吧,啊。”龐局笑著,“亦安,你先等等?!?/br> “怎么了?” “這次行動的結果馬上就會在新聞上公布,北京那位公安部部長的意思呢,是希望你能親自去一趟,領個表彰大會的獎?!?/br> “龐局,這一共才四天假?!奔疽喟矡o奈,“就別派我去北京了吧,一來一回四天都結束了,何況我們一線緝毒警又不能上新聞?!?/br> 作為一線緝毒警,他們的任何信息都不能暴露,甚至很多烈士死后都不能在墓碑上放照片。 “你小子?!饼嬀中那轭H好的笑,“行吧,我跟上面說一聲,獎章什么的就寄過來吧?!?/br> “對了,”龐局又說,“你的臥底身份,還能繼續(xù)嗎?” “出入時大家都很注意隱蔽我,見過我正臉的毒販也沒有漏網(wǎng)之魚,應該可以繼續(xù),不過我已經(jīng)安排線人去了解到底有沒有人看到我了?!?/br> “那個姓宋的線人?” “不是,其他牽線的人員?!?/br> “行,反正你一切注意安全,局里對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br> 季亦安摸摸鼻子,笑了下:“知道了?!?/br> *** 冬日的陽光沒有溫度,云南的冬季比金三角稍冷些,宋初在外頭披了件薄風衣。 她倚著車身,懶洋洋的,指間夾了支煙,在看到季亦安從警局門口走出來時臉上才有了些表情。 季亦安大步朝她走來,直接抬手就朝人腦后輕輕摑了一掌:“禁煙區(qū),把煙滅了?!?/br> 宋初呼出一口煙在季亦安臉上,而后滿意地在一旁的垃圾桶頂上掐了煙。 “砰”一聲上車關門。 宋初拉下遮陽板打開上面的鏡子,給自己重新補了一層口紅,正紅色。 “去哪?”她問。 “之前跟你說過要教你打槍。” “又是打氣球?”宋初不屑。 季亦安笑了聲:“真槍,打槍靶?!?/br> 宋初略微吃驚地勾了下唇,而后慵懶地靠進車座里:“行啊?!?/br> *** “季隊,好久沒來了吧。” 季亦安一進去,門口的看門大爺便跟他打招呼,而后見了他身后跟的姑娘,長那樣的女警他從沒見過,于是自然而然以為是家屬。 季亦安看他神情就明白,搶在前面說:“這是我們隊新登記入的線人,我來帶她練槍?!?/br> “啊,是這樣,行,我去給你們拿鑰匙?!?/br> 季亦安接過鑰匙,輕車熟路地拐了幾個彎到槍擊室。 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一般來這里的都是實習警,最后由實習轉(zhuǎn)正需要經(jīng)過多項測試,打槍就是其中一項,季亦安也只有平時無聊時才偶爾來一趟練練手感。 不過他一個緝毒警,空閑的時刻也寥寥無幾。 季亦安把護具帽與耳塞遞給宋初,然后自己也飛快地戴上設備,拿起一把槍放入彈夾。 他回頭,卻發(fā)現(xiàn)宋初還在搗騰那帽子。 他輕輕笑了聲。 宋初抬眼看他,索性松手不干了,直接仰著頭盯著他,意思很明顯,讓他給她戴。 季亦安輕輕“嘖”一聲,嫻熟地拉開松緊帶,拉到最底部勒緊她的下頜,他手指細長,指腹溫熱干燥,摩擦過她的下巴,擦出難盡的意味。 宋初難以自控地睫毛顫抖,而后在松緊帶勒住她下巴發(fā)出“啵”一聲時皺眉。 “太緊了?!?/br> “就要這么緊?!奔疽喟舶褬尳坏剿掷?。 他帶宋初到槍擊站立點,前面是一排槍靶。 “兩腳開立,與肩同寬?!?/br> 宋初照著做。 “左手托槍,左上臂貼在胸上,右手握槍頸?!?/br> 宋初試著按他說的做動作,季亦安在一旁捏著她的手肘調(diào)整持槍高度,短暫而親密的接觸。 “你這手,別老是晃?!奔疽喟才牧讼滤淖笫质直场?/br> 宋初在那一拍后頓時松了勁,槍差點掉地,被季亦安一把撈住槍管。 “太重了。”宋初甩了甩手腕,“我拿不穩(wěn)?!?/br> 季亦安笑起來:“這槍已經(jīng)算輕了,手/槍把這種槍靶射程不匹配。還打嗎?” “打?!彼纬踔匦履闷?。 “現(xiàn)在教你瞄準。”季亦安站在旁邊,替她將槍管撥動基本對準前方的靶子,“讓你的眼睛、缺口、準星三點成一線?!?/br> 宋初照做,收起下頜,抬眼注視槍靶中心點,原來略寬的雙眼皮被壓得窄薄,飛起的眼尾透著張揚的鋒芒。 砰——! 子彈通過彈道飛快射出。 季亦安撈起一旁的望眼鏡看了眼,笑道:“還不錯?!?/br> “我看看?!彼纬踅舆^,看過去,不滿地皺眉,“怎么這么偏?” “第一次能上靶就不錯了,你力氣小拿不穩(wěn)槍,按下扳機的時候槍就會歪。” “你來?!?/br> 又是“砰”一聲巨響。 宋初始終看著望遠鏡,目睹了那顆子彈嵌入紅心的過程,速度飛快,力量巨大。 “真厲害。”她真心實意道。 宋初連著打了好幾槍,最好成績也不過五環(huán),其中還有兩槍都沒上靶。 “行了?!奔疽喟舱f。 宋初:“讓我打一個八環(huán)的。” “打不了?!奔疽喟哺纱嗬涞卣f,“等你手臂再胖上兩圈再說吧。” 宋初切了聲。 季亦安:“你肩膀不痛?” 宋初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肩膀已經(jīng)紅了大片,一牽扯就痛,過會恐怕得有淤青。 *** 兩人出了槍擊室。 季亦安走在前面,宋初跟著,手里還拿著槍。 槍孔黑洞似的。 自己打過槍才知道,要瞄準固定的靶子都不容易,更不用說他們上戰(zhàn)場時面對的是狡猾的毒販,而毒販手里也很可能有槍。 對槍孔瞄準的感覺是什么樣的呢。 她想起伽蘇拿槍指著她的時候。 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她不惜命,當時也沒有對槍的敬畏。 鬼使神差的,宋初轉(zhuǎn)過槍,拿深黑的槍孔對準自己的眼,望進去—— 突然,手腕被狠狠地捏了下。 “你干什么!”季亦安一回頭就看到她拿槍筆直對準自己,眼神一片淡漠,驚得心頭一跳,怒道,“找死嗎!?” 宋初在原地愣了好幾秒,似乎也沒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是被什么魔怔了。 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回了句:“我就是看看?!?/br> “看自己怎么死在子彈下嗎?”季亦安氣急敗壞。 宋初涼涼地看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咔擦”一聲開了保險栓,又合上:“保險栓都沒開?!?/br> 她占據(jù)了上風,連帶目光也如有遁形:“是誰說,不會打槍的人才會被沒開保險栓的槍嚇到?” 季亦安不理她,拿著槍抬腳就走。 宋初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他走遠的背影默默想:怎么這就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