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公安局長來了還真有用。不過我現(xiàn)在沒空跟你們廢話，栓子哥套車去了。懂事的趕緊讓開，別耽誤她去醫(yī)院，要是不懂事——”

    “你敢咋著？”高氏拄著拐杖上前一步。

    小芳二話不說，拽掉她的拐杖，快速把她的雙手別到身后，就喊她爹：“找繩子！是不是我這兩年沒收拾你——?jiǎng)e找了，爹，用她的裹腳布綁！”

    高氏頓時(shí)急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兩條裹腳布正好你一條你兒媳婦一條?！笨聪蛄喂鹬Γ皠e怪我沒提醒你，敢罵我，我就把你的襪子脫了，你一只你老婆婆一只。”

    廖桂枝本想上前拽開小芳，頓時(shí)嚇得不敢動(dòng)。

    張支書見她慫了，也沒扯他娘的裹腳布，“栓子家的，東西呢？”

    栓子的媳婦朝屋里看。

    張支書連忙進(jìn)去。

    小芳轉(zhuǎn)向謝蘭等人：“我栓子哥快來了，你們趕緊把她扶上車?！?/br>
    謝蘭等人不用擔(dān)心被高氏的小拐杖敲頭，立馬把栓子的媳婦拯救出來。

    高氏立即說：“你敢去，別怪我不認(rèn)你這個(gè)孫媳婦?！?/br>
    栓子的媳婦腳步一頓。

    小芳不禁說：“誰稀罕你認(rèn)。接下來是不是要用分家威脅人家？人家巴不得呢。省得以后不光養(yǎng)自己的孩子，還得幫你們養(yǎng)兩個(gè)小祖宗?！逼骋谎蹚埿∪~姐弟倆。倆人嚇得后退一步。

    “有你啥事！？”高氏的小心思被戳破，惱羞成怒，“你趕緊把我放開！”

    小芳手上用力。

    高氏痛的齜牙咧嘴的叫喚。

    小芳看向廖桂枝，“自打有了瞳瞳，天天抱他，我的力氣可比之前大多了。打你婆媳倆不待大喘氣的。要不要試試？”

    廖桂枝嚇得后退。

    張支書拿著東西過來，到閨女身邊，忽然想起一件事：“小芳，我出來的急沒帶錢，你帶錢了沒？”

    擱村里有錢也花不出去，小芳帶那個(gè)干嗎，還不夠瞳瞳翻出來當(dāng)成紙撕了玩。

    小芳朝高氏兜里翻去，翻出個(gè)手絹，“給！”

    高氏氣得蹦跶，小芳朝大腿上頂一下，高氏痛的骨頭都麻了，頓時(shí)不敢掙扎。

    張支書拆開一點(diǎn)看看里面確實(shí)是錢，到驢車邊就給栓子，“上車！”

    栓子上車用被子給他媳婦包好，張支書就揮起鞭子駕車。

    “爺爺！”

    方劍平抱著瞳瞳過來，小孩沒少坐驢車，知道他去農(nóng)場，忍不住伸出小手要抱抱。

    “爺爺有事，今天不能帶你去。”

    小孩掙扎：“爺爺，爺爺——”

    方劍平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叔，回來給他買瓶麥乳精?！?/br>
    “難怪呢?！睆堉舐曊f：“知道了?！?/br>
    方劍平轉(zhuǎn)向兒子：“還去不去？”

    小孩撥開他的臉，一臉的嫌棄：“mama，我要mama！”

    小芳看著車快到她家門口，張老二一家追不上，就放開高氏。

    高氏活動(dòng)一下手腕，撿起拐杖就砸小芳。

    “小心！”方劍平急的大喊。

    小芳抬手抓住拐杖：“真以為我不敢打你？”揚(yáng)起巴掌就往她臉上扇。

    然而手被攥住。

    小芳擰著眉頭扭頭看到她娘：“娘！”

    打人不打臉！

    閨女怎么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啊。

    高素蘭搖搖頭：“你奶奶也是急了。”

    “她急啥？”小芳看向高氏，“我看她就是自私！”

    高氏理直氣壯地問：“我自私關(guān)你啥事？吃你家的米喝你家的水了？”

    “你想呢。可惜我不給！”小芳松開她，“再敢碰我別怪我不客氣。”

    高氏一見小芳的另一只手還被高素蘭攥住，不怕了，來勁了，朝她移一點(diǎn)：“不客氣一個(gè)給我看看！”

    小芳抬腿就踹。

    高氏嚇得身體僵住。

    高素蘭驚呼一聲，小芳停下，腳離高氏的身體只有一公分，不能再少。

    小芳撥開她娘的手，看向高氏：“這么缺德你也不怕這輩子沒有重孫子！”

    高氏不由得轉(zhuǎn)向瞳瞳，“大寶——”

    “我不是大寶?！蓖珦u搖頭，拍拍爸爸的肩膀，“爸爸，快走，大壞蛋！”

    高氏頓時(shí)像被人掐住喉嚨，連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臉色也極其復(fù)雜，不是文學(xué)大家絕對(duì)不知道怎么形容。

    謝蘭等人頓時(shí)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

    高氏回過神，轉(zhuǎn)向小芳，面色不善地問：“是不是你說的？”

    “你有啥證據(jù)？”小芳白了她一眼，拉一下她娘，“走！”

    高氏：“你給我站?。　?/br>
    小芳站住，“你是真想挨一頓，還是想嘗嘗你兒媳婦的臭襪子？”

    高氏往人家嘴里塞裹腳布有多痛快，想到那玩意到自己嘴里就有多反胃，頓時(shí)干如樹皮的臉色都白了不少。

    小芳淡淡地瞥她一眼，想到孩子還沒生，她就敢不顧栓子的媳婦的個(gè)人意愿，逼人家在家生。要真生個(gè)女孩，她真敢給人家清湯寡水喝。

    栓子沒錢，可沒法給孩子買奶粉。

    “真不是我詛咒你，就你這么缺德，老天不收拾你，也不會(huì)讓你如愿以償?！毙》继匾庹f很大聲，也好堵住那些重男輕女的八婆的嘴。

    高氏又要掄起她的小拐杖。

    小芳四下里一看，看到路邊的月季花，掰根樹枝跟她對(duì)戰(zhàn)，“來吧！”

    高氏驚得后退，這個(gè)憨妮子，開竅了咋還這么不講武德。

    月季樹枝上那么多刺，碰到她還要不要活？

    這點(diǎn)刺就是傷著人也不過是皮rou傷。

    小芳仗著這點(diǎn)才敢。不過她看高氏怕了，反而不用瞻前顧后，瞧見張老二和廖桂枝，“你倆誰來？”

    兩口子一起后退。

    圍觀的村民也不敢靠近。

    小芳轉(zhuǎn)向高氏，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高氏張了張口：“……我吃飽了撐的跟你打！”掉頭回家。

    小芳收起樹枝，注意到栓子家的大門敞開著，“娘，你去把門鎖上，我看著他們別背后算計(jì)你?！?/br>
    高素蘭想說，當(dāng)這么多人的面怎么可能。

    可是想想張老二一家的德行，高素蘭說不出口，鎖上門鑰匙也沒給廖桂枝，怕她個(gè)不講究的瞎翻兒媳婦的東西。

    廖桂枝被高素蘭的做派氣到了，“有能耐他們回來了你們也管！”

    小芳笑道：“這要是你真心話，那我謝謝你。等栓子哥回來咱就過繼，反正我家房子大住得下?！鞭D(zhuǎn)向高素蘭，“娘，你覺得咋樣？”

    高素蘭覺得不咋樣。

    方劍平看到廖桂枝變臉，笑著說：“我覺得挺好。嬸，你想，栓子干活是一把好手，他媳婦要是生個(gè)女孩，你可是有孫子有孫女，湊成一個(gè)‘好’了?！?/br>
    高素蘭一想也對(duì)，栓子不是他弟老四那個(gè)懶貨：“老二家的，你說真的？”

    “我——”廖桂枝說的不過是氣話，“你你想得美！”

    高素蘭：“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你不管我們管?！?/br>
    謝蘭點(diǎn)點(diǎn)頭：“讓大嫂管，不就是要把栓子過繼給老大？不然他有爹有娘，憑啥大爺大娘管？將來你孫女長大了，又不管人家叫爺爺奶奶?！?/br>
    “有你啥事！”廖桂枝急的大吼。

    謝蘭搖頭：“真不講理?！?/br>
    小芳一直想收拾這個(gè)二嬸，只是每次都是她奶奶高氏沖在前頭，她比狐貍還狡猾。以至于這么多年愣是沒逮到一次機(jī)會(huì)，“別轉(zhuǎn)移話題。你們不管，回頭就把栓子哥和嫂子接我們家去，然后正式過繼。”

    “做夢(mèng)！”廖桂枝氣得雙手叉腰。

    小芳搖搖頭：“跟你說沒用。劍平，娘，咱家先回家，等栓子哥回來我直接找他。”

    方劍平點(diǎn)點(diǎn)頭。

    瞳瞳拍拍爸爸的肩膀，“大壞蛋！”

    方劍平順著他的小手看去，高氏在自家門口站著，直勾勾往這邊瞅，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不是對(duì)瞳瞳。應(yīng)該是他和小芳。

    那架勢(shì)恨不得用眼神凌遲他們。

    方劍平收回視線：“以后見著她繞道走，知道嗎？”

    瞳瞳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爸爸，快回家，關(guān)上門?！?/br>
    “好！”小孩聽話，方劍平高興，把他扛在肩上就往家跑。

    瞳瞳頓時(shí)高興的哈哈大笑：“飛啦，飛啦……”

    來富家的忍不住說：“天天說瞳瞳咋那么皮。還不是跟他這個(gè)爸爸學(xué)的?！?/br>
    謝蘭點(diǎn)頭：“就是。有幾個(gè)這么逗孩子的。”看到小跑追上的娘倆，“你說，小芳剛剛說的不會(huì)是真的吧？”

    來富家的一時(shí)之間沒聽明白：“啥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