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真千金是天才相師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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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累月地辦案,接觸過的受害者太多了,他多多少少是能感覺到這些受害者們留下的氣息。 而這里,似乎從前朝滅亡后,就一直都像是死刑場一般的存在,一批又一批的老百姓死在了自己。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無處可去,正常人是不會住到這里的。 “感覺到什么?”溫四月好奇,他的這感知這樣強烈么? “我感覺到,他們還留在這個地方。”蕭益陽回著,他是看不見,但是每一次抬腳都十分艱難,就好像受到了什么羈絆一樣。 溫四月有些詫異,‘嗯’地應了一聲,才道:“是想走,但又走不了?!边@里,感覺就像是有人專門設下了法陣一樣,將這些魂魄留在此處。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設置這個法陣聚集魂魄為自己所用的人,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不在了,所以這法陣可以說是廢棄的。 只是可惜,早前被困在這里的魂魄仍舊沒有辦法離開。 蕭益陽的初戀被困在這里,應該是個意外吧。 早前她就用蕭益陽這初戀小雪留下的遺物試過招魂了,本來是想讓對方直接入夢到蕭益陽的夢中,但是沒想到發(fā)現(xiàn)對方的魂魄像是被什么東西禁錮了一樣,所以才有了今日之約。 而蕭益陽聽到她的話,詫異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她,“什么意思?” “就是,有人畫地為牢,困住他們?yōu)榧核谩!睖厮脑潞唵谓忉屩娛捯骊栆桓比缗R大敵的表情,又連忙補充道:“不過,已經(jīng)廢棄了,布陣的人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畢竟這法陣的年限看起來不年輕了。 第40章 二合一 “那, 五奶奶您能將這法陣破解了么?”蕭益陽其實知道,自己開這口有些站著說話腰不疼的感覺,畢竟不是自己出力。 所以說完后, 就后悔了。 沒曾想聽到溫四月說:“今天既然來找小雪, 肯定是要將她帶離這地方,那陣法自然是要給破解的。”不過她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其實, 現(xiàn)在聽說玄門圈里有很多規(guī)矩, 這種事情我不該插手的,以后若是有人與你打聽此事, 你千萬別說是我友情幫忙。” 蕭益陽愣了一下, 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反應過來, “我明白了,五奶奶請放心?!彼故窍肫鹆艘患虑?,上次外祖父家那邊有個親戚找人幫忙,因為是熟人,所以并未收取任何費用,沒曾想倒是讓這位朋友得罪了不少玄門中人,認為是他壞了規(guī)矩。 他們的規(guī)矩, 只要三炷香一插, 便不能說情說義, 該是真金白銀多少便如數(shù)奉上才是。 因為聽說,做這一行的人,其實都是拿自己的命和運來賭的。 想到這里,有些擔心起來, 連忙朝溫四月問:“五奶奶,做這些,不會對你有什么危險吧?” 溫四月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但還是耐心解釋道:“不要隨意透露天機,不要隨意改判別人生死命運,倒是無礙的?!彼F(xiàn)在做的這件事情,其實就跟吃飯睡覺一樣尋常,她又不是來做什么惡事的。 反而是來解救這些被困的魂魄,指不定還算是功德呢。 蕭益陽聽到這里,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不然若是真對溫四月有損傷,只怕到時候五爺爺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這一條小胡同除了破敗,堆滿了雜物以及兩旁屋頂上落下來的磚瓦之外,其實斌不算是很長,但他們卻像是走了半個小時一樣,才走到盡頭。 盡頭就是小雪的家,門已經(jīng)脫落了,歪歪斜斜地掛在門框上面,走在前面的蕭益陽伸手去扶了一把,發(fā)出‘吱呀’的聲音,這聲音因為此處長年累月無人居住的環(huán)境而被拉得長而悠揚,在空曠的屋子里轉了幾回,聲音才止住。 蕭益陽只覺得這聲音有些滲人,腳也停在了磚石松垮的臺階上,“要進去么?”他實在是沒有料到,這種沒有人的地方,居然比那些殘忍血腥的案發(fā)現(xiàn)場讓自己覺得心中發(fā)毛。 溫四月從他身旁擦肩而過,“你跟我后面,小心些,踩在我的腳印里,不要亂走不要亂碰。” 蕭益陽是刑偵隊的副隊長,溫四月這點小要求他自然是做得到的,只是他們在案發(fā)現(xiàn)場是不能亂碰任何物件,那是擔心破壞了犯罪現(xiàn)場,但是現(xiàn)在溫四月讓自己跟著她的腳印走,又是為何? 他滿腹的疑惑,想要問又覺得有些不要意思,于是只能自己四處觀察。 很快,他就意識到了為什么溫四月要讓自己跟著她的腳步走。 因為小雪家這老屋,一如那不長的胡同一樣,現(xiàn)在變得很是寬廣陌生,甚至遠超了蕭家那幾進幾出還外帶幾個花園子的老宅了。 他心中萬分驚恐,一度開始懷疑他們到底是進入了怎樣的一個奇妙世界里?!斑@屋子,為什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他即便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來過這里,但并不代表他的記憶退化。 他明明記得,這房屋不過是個小倒座。難道鏈接到了前面的大院子? 然而溫四月并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他,房屋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樣子。只見走在前面的溫四月忽然停住了腳步,然后手中掐訣,捏然了符紙,瞬間她帶著蕭益陽所走過的腳印頓時都亮起來,竟然變成了一道八陣圖。 而這八陣圖的中間,隨著燃起的符紙那點余光,蕭益陽清楚地看到一個類似于葫蘆瓜的東西從里面冒了出來。 就是冒了出來,那種大雨過后的枯井,忽然冒出無數(shù)的水泡。 只是隨著那所謂的葫蘆瓜冒出來不少,他才發(fā)現(xiàn)那壓根就不是什么葫蘆瓜,而是人的頭蓋骨,一個接著一個,然后就變成了這樣奇怪的模型。 蕭益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點聲音也不敢發(fā)出來,因為那頭蓋骨還在繼續(xù)往外面冒,如今已經(jīng)疊得高高的一堆了。 終于,因為過于高而失去了平衡,頭蓋骨散落下來,滾落在陳舊的地板上,發(fā)出一陣陣沉悶的哐當聲音,有的因為年代過于久遠而直接破碎。 只見這時候溫四月忽然朝著那堆頭蓋骨伸手過去,忽然一個頭蓋骨從中飛出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跍厮脑碌氖掷铩?/br> 也是那一瞬間,蕭益陽恍惚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頭蓋骨中掙脫出來,但是太過于模糊,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只是情不自禁地脫口喊了一聲,“小雪。” 然后便聽到溫四月的聲音,“接著?!?/br> 此刻的符紙火光已經(jīng)徹底黯淡下去了,屋子里又重新變得一片昏暗,他壓根沒看清楚溫四月到底扔給了自己什么,只是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接。 到了手里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片頭蓋骨,出于本能是下意識要扔的,但是卻聽得溫四月說道,“按照剛才的腳印,你先出去,到村口等我。” 蕭益陽聞言,有些猶豫,她讓自己先出去,必然是這里有什么危險,所以他是想留下來的。 但他的疑慮已經(jīng)被溫四月看在眼里了,“道不同,你便幫不了我,現(xiàn)在躲得遠遠的,就是最大的幫忙。” 于是蕭益陽也沒有半點猶豫,捧著那頭蓋骨就按照之前的腳印,頭也不回地跑了,心里慌慌的,既怕溫四月出事,又怕蕭漠然責罰,反正是千百個思緒在心中來回交替。 終于,他出了屋子,胡同里雖然一樣昏暗,但好歹是能看到灰暗天空的,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那頭蓋骨放入包中,然后繼續(xù)出巷子。 進來的時候花了不少時間,但是出去的時候竟然不過十分鐘左右的,等他到村口的時候,只見自己的摩托旁邊圍了不少小孩,有的甚至已經(jīng)爬上去了,見到他頓時一哄而散,沒了身影。 蕭益陽有些奇怪,心想這些孩子跑得也太快了,不過也沒多想,只小心翼翼地將那頭蓋骨拿出來觀摩了一下,什么也沒瞧出來,然后往小雪家老屋的方向望去。 忽然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小雪家那一片的房屋都轟然倒塌。 蕭益陽嚇得連忙爬到摩托車上去眺望,只見那邊已然是一片廢墟,嚇得他連忙拔腿要過去找溫四月。 要是溫四月被埋在里面了,他這條命也完了。 然而,此刻的溫四月并不在老屋的廢墟里,而是在這個村子里另外一角的破廟里。 這里原來是一座藏民的喇嘛廟,破敗的佛堂里還掛滿了寫滿了經(jīng)文的彩旗。 “為何不見他?”溫四月問道。 她的身前不遠處,那沒有日光的陰暗角落里,似縮著一個人影,正是蕭益陽魂牽夢繞想要見一面的小雪。 她身上穿著一條連衣裙,光著腳抱著膝蓋在角落中,聽到溫四月的話緩緩抬起頭,一雙才褪去血紅的眼睛里滿是痛苦,口中卻與溫四月說著似與當下話題無關緊要的話?!八袃蓚€jiejie,他母親一直想要生個兒子,為了生下他,半條命都沒了?!?/br> 溫四月只知道蕭益陽好像是蕭漠然三侄兒家的老幺,至于他有幾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姐妹,溫四月其實并不清楚。 所以很疑惑,小雪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是出于本能,下意識地問:“你的死,和他家有什么關系么?”可是,小雪的案子,不是蕭益陽從部隊轉業(yè)后進入刑偵隊辦的第一個案子么? 而且兇手也都伏法了。 不想竟然見小雪點頭,“有,也不全是?!比缓笏c溫四月細細說起這件事情的始末。 她和蕭益陽相愛,本來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她mama是蕭益陽家的保姆,蕭益陽的母親其實對她們母女都不錯,不然的話,依照她這個身份,也不可能上得起學。 而蕭益陽的母親因為生了蕭益陽后,身體一直都不好,蕭益陽自己也知道,所以一直都十分孝順他的母親。 “你知道么?在他的眼中,蕭太太是個極其慈祥和善的人,是個天底下最善良不會有任何過錯的人。”小雪忽然強調起來。 所以,她的死和蕭益陽的母親有關系? 果然,只聽小雪繼續(xù)說,蕭益陽的母親有一個胞弟,也有一個獨子。也就是蕭益陽唯一的親表哥佟樺。 佟樺是學西洋畫的,他到蕭益陽家后,看到小雪,想要小雪作為他的模特。 小雪起先不知道是要脫完衣服給他畫,所以答應了,再知道后就給拒絕了,但是佟樺不死心。他這個人的性子有些偏執(zhí),覺得小雪一定是個完美的模特,所以小雪的拒絕根本就沒有用。 可他約不到小雪,所以他借了姑姑之手,也就是蕭益陽母親幫忙,將小雪喊到了家里。 也是那一杯茶下肚后,小雪再度醒來,她光溜溜地躺在法國沙發(fā)上,身下墊著絲綢床單,弄出好看的褶皺。 昏迷的時候,小雪沒辦法,只能任由對方將自己當做模特,但等她醒來后,她就逃。 也正是因為她的逃和不配合,惹怒了完全沉浸于作畫中的佟樺。 “你知道么?他完全就是個瘋子。”小雪想起了當時佟樺直接將自己鎖在沙發(fā)上時候的猙獰表情,現(xiàn)在心中還有些恐懼。 后來,他又嫌棄那鎖太過于影響了他的視覺,嚴重影響了他的發(fā)揮,所以他變態(tài)地直接拿了長釘,把小雪的手腳直接釘在了沙發(fā)上。 這也是為什么小雪被找到的尸骨上有被長釘釘過痕跡的緣故了。 溫四月聽到這里的時候,只覺得手腳發(fā)麻,心想果然有些搞藝術的人都是瘋子。 但這還不算什么,這只是對于小雪生命漫長折磨的一個開始。 “我疼得暈死過去了,他又把我弄醒,要我笑,我哭著求他放了我,希望他能看在蕭太太的面子上放過我?!笨墒琴鍏s告訴她,拿她來作畫,是他姑姑準許的。 小雪那個時候才曉得,原來蕭太太面上雖然不說什么,但其實心里對自己這個未來媳婦是不滿意的。 所以,才會任由她的親侄兒如此糟蹋自己。 這佟樺的畫不可能一輩子藏在畫室里,終有一天蕭益陽會看到,那她和蕭益陽就不會有結果。 蕭太太是不聲不響地絕了自己的路。 而小雪被禁錮了兩天,昏過去又醒過來好幾次,佟樺終于畫出讓他覺得滿意的畫作了,于是他通知助理來清理畫室,也順便將小雪送去醫(yī)院。 可是那個助理剛好有事沒來,托了他的朋友來幫忙送小雪去醫(yī)院。 這個朋友看到渾身蒼白□□的小雪,起了獸性。 不但如此,還找來了很多人,她就這樣死在了那張沙發(fā)上,那些人見她斷氣了,被嚇到了,慌里慌張地將她手腳上的釘子拔掉,將她帶出畫室,拋尸到了一處無人的巷子里。 手腳處傷口里散發(fā)的血腥味,在夜色里對于那些餓了幾天的畜生正是美味。 也正是如此,她最后只剩下半副尸骨。 那時候這喇嘛廟里來了個喇嘛,想要復活他們的活佛,到處在城里收集冤魂,她的頭蓋骨也被那喇嘛拿走,埋在了她家的老屋下面。 “我的仇人太多了,蕭太太是,這個路過撿走我頭蓋骨,卻不給我驅趕啃食我身體那些野狗的喇嘛也是?!爆F(xiàn)在的小雪冷靜了不少,很是平靜地數(shù)著她的仇人都有哪些。 溫四月這才意識到,小雪的魂魄要出現(xiàn)變故,立即阻止道:“你生前的確是受盡了百苦,害你的人也該得到應有的懲罰,只是天地有方圓,如果誰都親自去報仇的話,那么這個世界將會亂成什么樣子?”專業(yè)的事情該由著專業(yè)的人來做,她該做的就是去轉世投胎。 但是小雪卻不愿意,發(fā)出一道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笑聲,“憑什么?我現(xiàn)在既然出來了,誰也不可能阻止我。” 幾乎是隨著她的話聲出口,那蒼白的身體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龜裂,眼睛變得血紅,頭發(fā)也忽然瘋長,瞬間像是海中的水草一般,朝著溫四月涌來?!澳阋亲柚刮覉蟪穑阋菜麄円矝]有什么區(qū)別!” 所以她這是要直接對溫四月下手。 這是溫四月沒有料到的,一個小鬼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憑著戾氣變成了厲鬼,而且還敢直接朝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