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做夢 第1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修仙從鉆木取火開始、不要愛上殺豬佬!、有恃無恐、守寡三年,三個崽的將軍爹回來了、全能種菜大師[基建]、邊緣人物她重生了、表妹難逃、在異世游戲當(dāng)領(lǐng)主、神醫(yī)大佬美又颯、穿越后多了個童養(yǎng)夫(女尊)
“程京聞,”她的聲音從沙發(fā)一角輕輕地傳來,“我害怕。” 無厘頭的一句,他沒有問怕什么?;厣恚种概隽伺鰷?zé)岬哪橆a。 “我在?!?/br> - 杜窈醒在床上。 茫然地翻身,手碰一個空。窗外,淅淅的雨聲,車聲,掩一聲發(fā)情的貓叫隱約。 在床上坐直。 腳尖才碰到拖鞋,床頭的手機(jī)響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起,對面的聲音并不陌生。 “喂。” “……程京聞?” “嗯?!?/br> “你換手機(jī)了?” “辦公室的座機(jī),”他說,“早飯在桌上。” 杜窈往客廳里走,“看到了——這張名片是什么?” 豆?jié){下壓了一張白色名片。手寫的電話號碼,程京聞的字跡。 “我下午去一趟隴西,暫時回不來?!痹捦材沁呿懫鹨魂嚰堩摲瓌拥穆曇?。片刻,“給你安排了一位司機(jī),要用車找他?!?/br> “你大概什么時候回來呀?” “下周二吧,”他講完。輕笑一聲,“公主,你會想我么?” 其實已經(jīng)開始想他了。 偏偏,“不會?!?/br> “是么?” “你快走吧,”她噘嘴,“煩人。” 程京聞低笑一聲,掛了電話。 杜窈吃過早餐。 挺不客氣地打了電話,請他安排的司機(jī)來接。是一位中年男人,西裝革履。開一輛黑色賓利,來得很快。 見到她。拉開車門,“請?!?/br> 杜窈坐進(jìn)后排。 “您怎么稱呼?” 男人一笑,“叫我老陳就行?!?/br> “這幾天都要麻煩您了?!?/br> “程先生交代過了——隨叫隨到?!?/br> 她立刻咕噥,“……還挺貼心?!?/br> 這被老陳聽見,眼角的紋路更密一些。他笑起來,“我在成悅開了四年車。也的確,頭一次見程先生吩咐地這么仔細(xì)。” “是么?” “我老陳可不騙人?!?/br> “他都說什么了?” “說您冬天怕冷,要把暖氣打足。沒耐心不樂意等人,所以要快一些到……” “哎,”杜窈一翹鼻子。嘴上說說,心里卻很高興,“他這是罵我呢?” 老陳只是笑。 又欣慰,“程先生也算是找見喜歡的人了。有依靠,很好?!?/br> 喜歡。 這個詞出現(xiàn)的第一次,還是從別人口中講出來。心里雀躍。緊接著,這份欣忭的情緒里又摻雜上一些其他的低落古怪——程京聞把這兩個字眼看得很重,甚至在落水那一天也不要她講。 墓園到底有什么秘密? 杜窈輕哼一聲。 視線移去飛掠的街景。又笑,“您怎么以為他喜歡我——他不是有一位白月光嗎?” “死人比不過活人。” “是么?” “自然,”老陳后視鏡看她一眼,“死人只有執(zhí)念,活人才能給情和愛?!?/br> “我能給他嗎?” “可以?!?/br> 杜窈佯裝苦惱,“可是,他未必會一直喜歡我?!?/br> “嘿,對自己自信點?!?/br> 老陳不由笑起來。 “我工作四年,你是第一位上程先生車的姑娘?!?/br> - 車停在正時樓下。 與老陳道別。去公司交了辭呈——這回,老董事沒有阻攔。收下,“一個月以后自己走吧?!?/br> “不能現(xiàn)在蓋章嗎?” “我還想要飯碗,”他嗤聲,“不上報你辭職已經(jīng)夠了,別蹬鼻子上臉?!?/br> “噢?!?/br> 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杜窈挺無所謂地應(yīng)一聲。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先前認(rèn)識的幾家工作室,合作項目已經(jīng)在預(yù)案了?,F(xiàn)在放人,一月以后放人,對她都不會有影響。 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出了寫字樓,去常坐的咖啡廳買一杯拿鐵。 刷會員卡。 前臺的小姑娘在屏幕上點幾下。笑,“您三天以后的生日呀?” 杜窈一愣。 看日期,“……對哎?!?/br> “記得來,”前臺把□□和卡遞給她,“我們有特別驚喜!” 她彎一彎眼角,“好?!?/br> 走到側(cè)邊的吧臺,等咖啡。手指點到微信聊天,忽然記起,程京聞還在出差。 不能給她過生日。 頓時不高興地拉下臉,嘴巴高高噘起。連加了四泵香草糖漿的瑪奇朵,意式濃縮的苦也依舊往舌根上泛。 消沉一刻。又想—— 萬一有驚喜呢? 畢竟他總能在最期望的時候從天而降。 于是一直報以這樣的希冀。 直到周六。掛鐘的指針轉(zhuǎn)過十二,微信里的消息一條一條跳出來。 杜窈確認(rèn)似的在玄關(guān)等了片刻。又推開門,去看黢黑的走廊。屋里暖色的光,往外,愈衍愈淡。片刻,再被失望地闔門聲重新壓成縫里的一隙。 沒有人敲門。 沒有人捧花。 沒有人推著二十五根蠟燭的蛋糕。 甚至沒有發(fā)來生日快樂四個字的祝賀。 他忘了。 作者有話說: 這章掉落紅包!對不起我太困了碼的好慢( 下一章還是正常時間更新qaq 第58章 白夜 杜窈失眠了。 午夜一場冰雹。轟轟烈烈地下, 砸在窗欞檐廊,吵鬧。大概老天總在一些節(jié)點喜歡映襯人心——喜事天明,喪事天陰, 戚戚不郁時就降一場雨。 手機(jī)刻意調(diào)高音量。 與屋外的聲音合拍,此起彼伏的響。于是杜窈也反復(fù)從被子里伸手去看, 關(guān)掉, 再去看。熒白的光在黢黑的一方空間反復(fù)的亮起滅掉, 像一只吹不盡的蠟燭。在床被這稀薄的奶油上, 化下一層層的燭淚。 終于忍不住支起身。 手指在與程京聞的聊天頁面停一會, 又賭氣似的關(guān)掉。 在心里下最后通牒:今天要是不出現(xiàn)—— 別再想親她。 挺沒骨氣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