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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金安(穿書) 第100節(jié)

    作者有話說:

    好小狼

    【這一周單位搬家,每天都巨累無比,所以更新字?jǐn)?shù)少了些,等搬完家就好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喜歡她么

    慕容褚確實(shí)有著這個(gè)時(shí)代當(dāng)下郎君缺少的野性之美, 他又繼承了母親的美貌,不論是出于他是自己的小表弟,還是看他長得帥, 辛離離總會愿意照顧些, 但這就同她也會看顧三郎是一樣的。

    一個(gè)十五歲的少年郎,縱使能在馬背上馳騁天下,在她眼中看來,還是一個(gè)乳臭未干,初中都沒畢業(yè)的小孩子。

    她能對這樣的孩子生出些什么情愫,冤枉??!

    當(dāng)即舉著手誠懇道:“我也喜歡大郎。”司馬佑安心神一顫, 眼睛緊緊盯住辛離離,只覺得這一刻連呼吸都是那樣的小心微弱。

    可下一瞬他便將唇抿緊了,崩成了一條直線。

    “同時(shí)我也喜歡三郎, 喜歡從母和姨夫,”她看向慕容褚說,“這種喜歡,是因?yàn)槟銈兪俏矣H人的喜歡, 而非兩人情愫暗生, 若我讓表弟誤會, 是我的不是。”

    陳柏卓和袁依婉齊齊松口氣, 慕容褚不依不饒也不相信,指責(zé)道:“你還會說我可愛, 母親都沒說過, 你也會摸我的頭, 給我做好吃的?!?/br>
    辛離離將手放在三郎的發(fā)髻上, 正色道:“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就很可愛, 但同時(shí)我也會覺得三郎可愛, 摸三郎的發(fā),給三郎做好吃的,在我眼中,你與三郎都是一樣的?!?/br>
    慕容褚搖頭,就算心中已經(jīng)相信辛離離對他沒有男女之間的情誼,他也不會輕易放棄可以名正言順留在母親身邊的機(jī)會!

    袁依婉起身趕人:“好了,誤會已經(jīng)解開,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同褚兒說?!?/br>
    “走罷?!彼抉R佑安冷冷道,率先踏出門去,辛離離領(lǐng)著三郎的手緊隨其后,回頭望去,只見陳柏卓將不斷掙扎地小狼崽子按在自己膝上,而袁依婉已經(jīng)舉起了藤條。

    自與慕容褚相認(rèn),袁依婉自覺愧對良多,因而一直放任他,什么事都只會淺淺說他,這才讓他在今日夕宴說出驚人之言!

    雖憂心他與自己離心,但她更見不得他算計(jì)自己親人,左右都是她沒教好他。

    一藤條下去,慕容褚皮糙rou厚壓根沒覺得疼,但卻羞愧的滿面通紅,他都多大了,怎么還會被母親打!

    袁依婉卻重重只打了他一藤條,她傷心道:“褚兒你是我子,但離離亦是我女,你若真將他們當(dāng)做親人,何至于今日在夕宴上求娶,而不與我們商量先斬后奏?”

    “你想留在我身邊,難道我就想你回那吃人的地方去?都是我之過,是我平日對你約束不嚴(yán),自明日起,你便跟著我學(xué)為人處世的道理?!?/br>
    陳柏卓將慕容褚放下來,瞧小狼崽子豆大的眼淚珠子墜在眼眶上,大手呼嚕了他頭一遍,卻只摸到了一頭有棱角的辮子,頓時(shí)收回了手。

    語氣竟然是少有的溫和:“這件事你一直不知道自己錯哪,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要是因?yàn)樾膬x離離而求娶我和你母親樂見其成,但你全然是為了自己,將離離看成達(dá)成手段的工具,在你小時(shí)過得辛苦時(shí),你母親養(yǎng)活離離和大郎亦過得艱難,不夸張的說,在你母親心里,只怕我都要排在離離后面。

    也怨我沒將話同你挑明,我從不介意自己多一個(gè)兒子,你能陪在夫人身邊,我其實(shí)更為放心。

    三郎年幼還扛不起這個(gè)家,我一早便同他說過,這武安侯的一切是我自己掙來的,他想要便日后長大了自己去做一番事業(yè),對你也是一樣,我一視同仁。”

    慕容褚嗖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子,他所作所為均是因?yàn)樵谶@個(gè)家沒有安全感,所以想努力融入進(jìn)去,陳柏卓這番話簡直說到了他心坎里。

    原還烏云密布的小臉,頓時(shí)散放出晴天,他少時(shí)收到過的愛意太少,所以別人一對他好,他就無措,只會用自己的方式付出,可總是弄巧成拙。

    陳柏卓拍拍他的肩膀,“今日便住在府上,你母親早為你將房間收拾出來了?!弊笥夷饺蓠乙呀?jīng)放出豪言說要入贅,如今倒是可以正大光明借用此理由出入府上。

    慕容褚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在陳柏卓鼓勵的目光中,鄭重道:“我之前是想利用表姊的,但我現(xiàn)在改主意了,表姊那么好,我想娶她,我會讓她對我是那種喜歡的!”

    說著,他還攥起拳頭,肯定地?fù)]了一下。

    剛才不是說了么,真心求娶他們不生氣,所以陳柏卓按住了袁依婉的手腕,低聲道:“我明日cao練他,慢慢來?!?/br>
    慕容褚還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么,住在母親家里讓他傻笑不已,哪里還有在夕宴上大放厥詞的厲害。

    三郎探頭探腦,眼中滿是同情,小短腿一邁,撲到慕容褚身邊,拍拍他,“沒事的阿兄,還有三郎陪你寫大字?!?/br>
    “我還用你陪,我自己會!”

    嘖嘖嘖,你不懂,他隨即看了看慕容褚的手腕,嗯,比他粗,明日手腕墜的石頭肯定比他的大!

    慕容褚心情好,揪著三郎的發(fā)髻問:“你那個(gè)兄長住哪?”

    三郎費(fèi)勁把自己的發(fā)髻從他手里拿出來,氣呼呼道:“那也是你的兄長!就在你隔壁的院子,我領(lǐng)你去?!?/br>
    司馬佑安喜靜,院里除了打掃衛(wèi)生的小廝,空無一人,他捏著刻有離字的字塊,眼中沒有焦距。

    這一晚上他心緒起伏不定,十分不像他,腦中亂糟糟一片理不出頭緒。

    書桌上還有辛離離給他煮的雞湯,上面的油脂全被撇掉了,已經(jīng)從溫?zé)岱诺胶翢o溫度,是他喜歡吃的味道,以往他會喝光,今日卻是碰都沒敢碰。

    放涼的雞湯有些腥,他正想讓小廝去廚房加熱一遍,便見三郎拉著慕容褚過來了。

    若說這個(gè)家里慕容褚對誰敵意最深,非司馬佑安莫屬,他主動來尋他,倒是破天荒頭一次。

    “有事?”

    這般冷冰冰的詢問,若是旁人只怕要被司馬佑安凍傷,但慕容褚是誰,這連他皮毛都傷不到的語氣,能耐他何,他就是想來宣戰(zhàn)的。

    小狼崽子已經(jīng)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他早就看明白了,想娶表姊最大的阻力不是母親和那個(gè)陳柏卓,反而是面前之人。

    他用力踩著大地吸取力量,漂亮的孔雀尾羽因風(fēng)而動,似乎在傳達(dá)著他的激動,他道:“我要娶表姊!表姊娶我也行!”

    司馬佑安輕輕抬眼看他,這是一個(gè)之前沒將他當(dāng)回事,但現(xiàn)在卻正式看他,略帶輕蔑的眼神,慕容褚不出意外怒了。

    對就是這個(gè)眼神,慕容褚簡直煩透了這個(gè)討厭的眼神!尤其是只要跟表姊的事一沾邊,他就會收到。

    他兇狠道:“你縱使喜歡表姊又有什么用?你無父無母不過是被母親收留的可憐人,憑什么娶表姊,我至少還是母親的親子,成親后我會對表姊百依百順,她不愿意嫁,我心甘情愿入贅,你能嗎?”

    司馬佑安全然沒有聽見慕容褚后面之言,腦中盤旋的全是他開口所說第一句。

    你縱使喜歡表姊又有什么用?

    喜歡表姊又有什么用?

    喜歡表姊?

    “砰”阻攔洶涌海面的透明海墻,原本的縫隙越裂越大,最終因這一句話而遍布裂痕,一瞬間崩裂開來。

    海浪裹挾著攝人之勢,席卷全身,細(xì)小的從沒注意過的相處時(shí)光、互相抱團(tuán)陪伴走過的十多年光景、日日相處所形成的自己沒注意過的習(xí)慣,那些照顧與被照顧的光匯聚成海流,朝著他的胸口匯聚。

    一直迷茫的困惑,在這一刻有了解答。

    原來,他是喜歡上離離了。

    從未品嘗過感情,是以當(dāng)它升出時(shí),不知何解,如今被一句話點(diǎn)破,積累的感情倒灌,讓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竟不覺得突兀,也不覺得為難,夾雜著慶幸的欣喜,他眼中冰冷褪去,說了句:“慕容褚,多謝?!?/br>
    “你腦子沒事吧,我跟你說我要娶表姊?!?/br>
    寬袖揮動,意為送客,他道:“她不會嫁你的?!?/br>
    她說近親不能成婚,嗯,日后生出的小孩會是傻子。

    嘴角忍不住揚(yáng)起,再看慕容褚都覺得野性張揚(yáng),為平靜的家中注入活力,挺好的,便叮囑道:“叔父有將才,多學(xué)多看,母親通讀史書,你哪怕學(xué)會她的一知半解,都足夠你受用終生?!?/br>
    明明是向情敵宣戰(zhàn),結(jié)果情敵不僅不生氣,還反過來告誡他要好好學(xué)習(xí),慕容褚努力深呼吸,該死的,他對別人的厭惡和喜歡一向感知敏銳,能察覺到司馬佑安現(xiàn)在說的都是真心話。

    搞什么?

    便重重哼了一句,拉著巴巴想從司馬佑安這混吃的的三郎走了。

    司馬佑安手指拂過自己刻的離字,眸子幽深,無人時(shí)露出了再也控制不住的笑容,原是如此。

    他將小小的字塊仔細(xì)打磨而后放進(jìn)荷包中,再看荷包,嗯,這也是辛離離給他做的。

    次日,澄藍(lán)的天空上云朵朵朵開,一家人吃朝食時(shí),司馬佑安主動問道:“離離,今日酒樓可有事情?”

    辛離離嘴里還叼著快骨頭,含糊不清說:“最近不上新菜,我的毒蘑菇冊還沒整理完,怎么了?”

    “毒蘑菇我晚間回來同你一起整理,太史最近又研究出了新奇玩意,但效率太低,想讓你一同去看看。”

    “好啊?!?/br>
    慕容褚在一旁不干了,“我也去?!?/br>
    司馬佑安尚未說話,陳柏卓道:“你不能去,得跟我去cao練,回家你母親還要教你讀書,你老實(shí)在家呆著。”

    一個(gè)家字讓慕容褚偃旗息鼓了,他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孩,“行吧?!?/br>
    但他扭頭就同辛離離道:“表姊,什么好東西,回來要同我說啊?!?/br>
    辛離離點(diǎn)頭,嗯嗯行,快別同她說話了,讓她把骨頭啃完行不行。

    太史不會讓人隨便進(jìn),即使那個(gè)人是辛離離,所以司馬佑安帶著她去了太史專門研究的別院。

    別院隱蔽,小路崎嶇,司馬佑安平靜地向辛離離伸出手,她想也未想的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冰涼的手塞進(jìn)來一個(gè)溫暖的小火爐,他輕輕握住她的手,緋紅的官袍蓋住了兩只交握的手,也遮住了他想將手指插進(jìn)她的指縫中的沖動。

    太史們都是老熟人,大家意味深長的看著兩人攜手而來,還在討論質(zhì)子入贅八卦的人也不再吱聲。

    “空忱子可算把你給找來,你上次那個(gè)連環(huán)畫給了我們靈感,快來看看我們的成果?!?/br>
    他們將她帶進(jìn)他們亂糟糟一片的屋子,桌面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木塊上正散發(fā)著墨的香氣。

    辛離離眼眸瞪圓,這是活字印刷術(shù)?

    他看著她欣喜的眼,笑了。

    不懂時(shí)平平淡淡,看破時(shí)轟轟烈烈。

    作者有話說:

    再說一遍,好小狼。(咱就是說還轟轟烈烈,人家拉你手心都沒多跳兩下,嘖)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木活字印刷

    將單個(gè)漢字雕刻在木板上, 沾上黑墨,以不同的排列組合方式印刷,便被稱為木活字印刷。

    最近事情很忙, 忙著種土豆、木耳、蘑菇, 忙著嘗試新菜,忙著開酒樓的辛離離,早把活字印刷這事給忘腦后了。

    沒想到,都沒用她提,司馬佑安竟然自己就將活字印刷給搞出來了,還是使用范圍最廣的木活字印刷, 不愧是他。

    身旁的太史喋喋不休的介紹:“空忱子當(dāng)時(shí)拿著你刻畫的木板說若是刻字應(yīng)當(dāng)也行,我們便開始實(shí)驗(yàn),初時(shí)是照那連環(huán)畫一樣, 雕刻一整版來印,但我們發(fā)現(xiàn)這樣效率有些低,只能印固定的書籍。

    空忱子便提議將字單獨(dú)扣下來刻,再按順序重排, 我們又做了一版, 便是如今你能看見的?!?/br>
    辛離離看向司馬佑安, 想出木活字印刷的人還不知自己做出了怎樣的壯舉, 一想到他可能會青史留名,心里是既酸又自豪。

    真是的, 這種被別人夸贊的場景下, 怎么還能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應(yīng)該開心的接受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