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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最討厭的你 第42節(jié)

    “給他拿小米粥吧?!贬蒂康爻雎?,“我嘗了,不是很甜?!?/br>
    她說完又低下頭,安靜喝著碗里的粥。

    周然看著她,拳頭攥緊,心臟發(fā)酸,幾次欲言又止。

    “我胃疼?!?/br>
    其實不疼,他騙她的。

    岑蔚還是不看他:“家里有藥,回去了記得吃。”

    這樣的尷尬一直延續(xù)到回家后的第三天。

    他們無法對視,無法同處一個空間,彼此都不自在,說話也僵硬。

    岑蔚也整整失眠了三天、做了三天相似的、綺麗的噩夢。

    如果能穿越回游輪上,她一定會扼殺掉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該死的荷爾蒙,該死的失控,人類應(yīng)該是最低等的動物才對。

    和周然在一起的生活是她二十八年來前所未有的輕松愉快,但現(xiàn)在也被她毀了。

    他們演技拙劣,又不夠圓滑,沒辦法自欺欺人地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他們也膽小懦弱,誰都邁不出去那一步,開不了口。

    只能這么窘迫著,互相折磨。

    從江城回來后,岑悅彤給岑蔚打了一通電話。

    在游輪上她也給她打過一回,但信號不好,岑蔚沒接到。

    “你去哪兒了?”岑悅彤問。

    岑蔚說:“跟朋友出去玩了?!?/br>
    “哦,之前奶奶找我要你號碼來著,她給你打了嗎?”

    岑蔚蹙眉:“我不知道,可能看是陌生電話我就沒接,怎么了?”

    “沒什么,就......”岑悅彤嘆了聲氣,“小叔又住院了,不過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他這病嘛就這樣?!?/br>
    “嗯?!?/br>
    岑悅彤把話題岔開:“工作上的事辦完了嗎?什么時候回來?。俊?/br>
    岑蔚照實回答:“過兩天有個發(fā)布會,我參加完就差不多了?!?/br>
    “哦,行?!?/br>
    “誒,姐?!贬的闷鹋赃叺恼眍^,抱在自己懷里,蜷縮身體,放輕聲音問,“你有片子嗎?”

    她聲若蚊蠅,說得又含糊,岑悅彤沒聽清,提高聲音問:“你說什么?”

    “就......那種,片子?!贬蛋严掳霃埬樎襁M(jìn)枕頭里,問完就后悔了。

    “哦~”岑悅彤的聲音沾上笑意,“怎么啦?”

    “不知道,可能是春天到了吧?!彼泼撠?zé)任,怪這溫暖潮濕的季節(jié)。

    “懂了,送你個好東西。”

    “什么?。俊?/br>
    “你收到就知道了?!?/br>
    岑蔚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新設(shè)計方案通過了,一切進(jìn)展順利,心橙決定在本周四召開發(fā)布會,官宣品牌新logo,并一同公布未來五年的發(fā)展規(guī)劃。

    景明也在受邀之列,岑蔚本想推辭,但景慎言說不去不好,之前鬧過風(fēng)波,不出席顯得他們還介懷。

    周四上午,岑蔚換好衣服下樓,周然正坐在餐桌邊吃早飯。

    兩人目光對上,岑蔚微微點了下頭,沒說什么,越過他走向玄關(guān)。

    鞋柜里只有一雙高跟鞋,岑蔚取出穿上。

    周然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看過去。

    “要不要......”他剛開口,就被一陣鈴聲打斷。

    岑蔚把手機(jī)舉到耳邊:“喂?!?/br>
    “好,我馬上下來。”

    她取下手機(jī),看向周然問:“你剛剛要說什么?”

    周然搖頭:“沒什么?!?/br>
    他是想問反正都是去心橙,要不要坐他的車走,但顯然已經(jīng)有人來接她了。

    “那我出門了?!?/br>
    “嗯?!敝苋欢似瘃R克杯,眸光黯淡。

    發(fā)布會的規(guī)模不小,多家媒體都在場。

    岑蔚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還有些緊張。

    他們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二排,靠近過道的一側(cè)。

    周然大概是負(fù)責(zé)人,一直在臺上臺下忙碌,手里握著對講機(jī)。

    上午十點,發(fā)布會正式開始,主持人走上舞臺做開場白。

    周然走了下來。

    身后的椅子發(fā)出一聲輕響,岑蔚咽了咽口水。

    過了會兒,景慎言側(cè)身過來,對她說:“有家媒體要采訪主設(shè)計師,你準(zhǔn)備一下?!?/br>
    “???”

    景慎言安慰她:“沒事,就問問設(shè)計靈感什么的?!?/br>
    “哦,好?!贬瞪詈粑豢跉狻?/br>
    她打開包,想給自己補(bǔ)個妝。

    出門時她忘了拿口紅,但她記得這只包里應(yīng)該放了一管。

    不在嗎?岑蔚仔細(xì)翻找,應(yīng)該有的呀,這只包她前兩天還背過。

    “在找什么?”景慎言問。

    “口紅?!贬吊久伎鄲?。

    在主持人的邀請下,心橙的創(chuàng)始人兼ceo紀(jì)清桓走上舞臺。

    他穿著西裝革履,面若冠玉,風(fēng)度翩翩,舉止從容又瀟灑。

    不知是誰帶頭,底下爆發(fā)出一聲起哄,隨即大家都站了起來,掌聲雷動,現(xiàn)場氣氛熱鬧登頂。

    岑蔚放棄尋找,也跟著起身鼓掌。

    后背突然被人貼住,她心里一驚,停止呼吸不敢動。

    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被人掰開,塞了件東西。

    是口紅管。

    “在我口袋里。”那聲音貼在她耳邊,輕而沉,“糊涂鬼?!?/br>
    第30章 第三十封信

    觀眾席的燈光暗了下來, 場館內(nèi)喧囂熱鬧,不會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他們。

    但岑蔚還是心跳如雷,四肢僵硬一動不敢動。

    對講機(jī)里,有人在喊周然的名字, 他應(yīng)了一聲, 擦著她的肩走了。

    借著舞臺上的光, 岑蔚瞥了眼他的背影。

    啊......她想起來了, 那天周然把外套借給她穿,岑蔚補(bǔ)完妝沒留意,把口紅隨手塞進(jìn)了他的西裝口袋里。

    岑蔚抬手揉了揉右耳, 又一帶撫過麻意未散的脖子和肩膀。

    最后那三個字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漲紅臉,嘴里忍不住“阿西”了一聲。

    景慎言看見她手里攥著口紅, 問:“你找到了?”

    “啊, 嗯?!?/br>
    岑蔚放松呼吸, 回家再找他算賬。

    -

    采訪現(xiàn)場布置完畢,記者和攝影機(jī)也陸續(xù)就位,周然抬腕看了眼表, 交代身邊的助理:“去催一下設(shè)計師?!?/br>
    張雨櫻踮腳向門口張望,回話說:“他們好像來了?!?/br>
    周然揚眸看過去, 岑蔚走在景慎言的身邊, 唇色是偏粉的紅, 她剛剛補(bǔ)過妝。

    沒留意腳下有臺階,她穿著高跟鞋一腳踩空,看她趔趄, 周然的呼吸也跟著收緊。

    “沒事吧?”景慎言伸手扶住岑蔚。

    岑蔚重新站穩(wěn):“沒事?!?/br>
    周然倉促地收回目光, 不再往那個方向看。

    “這兩個人果然有鬼, 對吧?”張雨櫻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周然偏過腦袋看著她,做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我上次在外面看到他們倆了,岑設(shè)計師心情不好,景總還抱了他一下。”張雨櫻翹起嘴角,眼里冒著粉紅泡泡,“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倆站在一起還挺養(yǎng)眼的?!?/br>
    周然將信將疑地轉(zhuǎn)正視線。

    岑蔚坐在了鏡頭前,景慎言幫她拿著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