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文男主死對頭的初戀 第98節(jié)
未來還長。 她們?nèi)雽W(xué)報到的日子越來越近。 寧知芋跟周寂的矛盾越來越深,誰都不愿意讓步,兩人進入了冷戰(zhàn)狀態(tài),幾個朋友們也都備受折磨,可即便如此,哪怕是最不著調(diào)的趙正對這件事都沒敢發(fā)表自己的評價。不能說支持寧知芋,也不能說支持周寂,事關(guān)朋友的未來,他們哪里敢說什么。 這天,段野送江雨茉回家,江雨茉也就這幾天要去燕京了,段野決定送她去了后再奔向遠方,為了未來奮斗。他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最近幾天,都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一起,段野還被江母叫到家里吃了幾頓飯。 江父江母都沒有明確說明支持他們兩個人,但態(tài)度已經(jīng)放在這里了,至少他們不會反對。 這令段野松了一口氣。 兩人還在樓道里難舍難分,江雨茉抱著他的腰,又嘆息道:“知芋這幾天都不開心,你說他們兩個人到底要做什么呀,何必這樣呢?!?/br> 段野知道她熱,抬手給她攏了攏頭發(fā),“他們兩個人性子都挺犟的。” “其實知芋……”江雨茉欲言又止,“她真的挺喜歡周寂的,男生可能不懂女生,如果不喜歡他,如果只是想談幾個月,她根本就不會管他的事。他們兩個現(xiàn)在不能說這件事,但我也不能說周寂錯了?!?/br> “就……他也是真的很喜歡知芋吧,所以不想分開?!?/br> 就像她現(xiàn)在一樣,根本也不想跟段野分開。 日子越近,她就越不高興。 她自己都理不清的事情,都消化不了的情緒,當(dāng)然就不敢去插手別人的事。 段野笑了聲,“放心吧,事情總會有一個結(jié)果的?!?/br> 聽著他這語氣,江雨茉從他懷里退出來,好奇地問,“你是不是已經(jīng)想到了?” “怎么可能?!倍我疤鹗止瘟怂谋亲右幌?,湊近了她,“我有那么聰明?” 江雨茉抿唇笑,又去抱他,“可是我覺得你很聰明很厲害?!?/br> “我想不到。”段野在她耳邊說,“不過這件事總是會有一個結(jié)果的,我們看著就好?!?/br> 等江雨茉上樓后,段野也從居民樓出來,往外走去。 居然就碰到了從外面打牌回來的江母,江母是跟牌友一起回來的。 隔著一些距離就聽到江母的聲音:“哎呀,今天跟老板請了假,得去燕京呆幾天了,送我家茉茉上學(xué)。” “那么遠,你舍得喲?”牌友問。 “你這話說得,她考上了那么好的學(xué)校,我難道攔著她?”江母聲音都是喜氣洋洋的,“我們家茉茉啊,真是爭氣,那是多好的學(xué)校!我高興都來不及,哪里能拖孩子后腿!你女兒要是以后考上清北,你難道要她留在省內(nèi)啊?” “那可不行。真是羨慕你啊,女兒這樣爭氣——你啊,以后就等著享福吧!” 江母樂呵呵地說:“我沒指望享福,我就希望啊,茉茉以后越來越好,過得好我就知足了?!?/br> 做父母的,可不就是這樣。哪里能用血緣親情困住孩子前進的步伐,只希望她越來越好。 段野躲都躲不了,迎面而上。 江母看到段野,也沒避諱牌友,笑瞇瞇的跟他打招呼,“來了啊?” 段野點頭,“現(xiàn)在回去的。” 江母手里還提著一袋子香瓜,從里面拿了兩個塞給段野,“這瓜蠻甜,帶回去嘗嘗?!?/br> 段野措手不及,懷里抱著兩個瓜,趕忙道謝,“謝謝阿姨?!?/br> “客氣什么?!苯缚戳艘谎垡股?,“不早了,過兩天有空來家里吃飯啊?!?/br> “好。謝謝阿姨?!?/br> 直到走出小區(qū),段野才松了一口氣。 他還沒懂事的時候,就被很多人嘲諷是沒爹的孩子,家庭的關(guān)系讓他早早地就比同齡人成熟,所以很多事情他都看得清楚,江母對他好,并不是多么喜歡他,而是因為她很愛自己的女兒,不舍得讓女兒難受。 他們沒有反對,他應(yīng)該高興,但不應(yīng)該感到滿足。 他要做的是,有一天得到他們打從內(nèi)心深處的同意跟祝福。 未來不管多苦多累,他都不怕。 段野心里有沖勁,懷揣著對未來的渴望回了家。 剛走到巷子口,便看到不遠處的樓下停著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 他走了過去,還沒走到車旁,車門便開了,從里面下來一個穿著正裝的男人,男人走上前來,看著段野,笑了笑:“請問,是段野段同學(xué)嗎?我們老板找你?!?/br> 段野在短暫的疑惑后,神情平靜了許多,已經(jīng)猜到了來人可能是誰。 第86章 段野跟著上了車,坐上了車后座,加長的轎車內(nèi)很寬敞,適應(yīng)了車內(nèi)的昏暗光線后,段野看向了車后座的男人。 男人穿著深色西裝,似乎在閉目養(yǎng)神,等段野上來后,他戴上了那一副金絲邊眼鏡。 段野才確定這人是周寂的父親,周成磊。 周寂跟他的爸爸長得很像,又或者可以這樣說,周寂四十多歲時,可能就是這個模樣。周成磊的左手無名指上還戴著素圈戒指,看樣子應(yīng)該是婚戒。 察覺到段野的視線,周成磊先伸出手來,仿佛段野是同齡人一般對待,“是段野吧,先介紹一下,我是周成磊,你朋友周寂的父親?!?/br> 段野遲疑了幾秒鐘,跟周成磊握手,“您好。” 一個是未滿十九歲的少年,一個是四十多歲的成功商人。 周成磊抬手示意,坐在副駕駛座的助理得令,趕忙按下了擋板,頓時車后座自成一方空間。 “周寂這一年在寧城過得很開心。”周成磊的聲音清越,字正腔圓,姿態(tài)從容儼如一位學(xué)者,“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們這些朋友的關(guān)照,年前我就聽說你們結(jié)伴去了燕京,但那時我跟我太太都不在燕京,不然也可以招待你們來老宅做客?!?/br> 段野沉默,他話本來就不多,更何況對方還是陌生人。 他有感覺到來自周成磊的氣場與壓迫,但并不難受,大概是周成磊的態(tài)度,不會令人感到不適。 也許這就是成功的上位者。段野想。 周成磊并沒有一種面對后輩的傲慢跟輕視,相反話里話外,都把段野當(dāng)成了跟他一般的成年男人。 “我跟我太太工作都忙,對周寂也是疏于照顧,他對我們有埋怨,也不愿意聽從我們的安排?!敝艹衫谧灶欁缘卣f,“或許,這就是叛逆期?我太太為此很苦惱,明明鋪好的一條路,他就是不愿意走,我不愿看我太太心煩,也確實為周寂頭疼,段野,不如,你跟我做一個交易?!?/br> 段野抬起頭,目光一瞬間掠過一絲譏諷,但很快地就掩飾好。 這些人,似乎很喜歡跟人做交易。 “雖然我也有辦法讓周寂聽話去國外,但想了一下,不太劃算。他那個小女朋友叫什么?”周成磊回憶了一下,“好像姓寧,我太太不愿意刁難一個小女孩,也叮囑過我,不要為難她。她好像很厲害,是今年你們寧城的狀元?我喜歡刻苦認真的孩子,如果周寂有她的一半,可能我跟我太太都不會這樣頭疼了?!?/br> 周成磊無疑是欣賞寧知芋的,那是一個長輩對刻苦后輩的欣賞。 無論是身為周寂的父親,還是身為一個年長的男性,他都無法做出去刁難一個小女孩的行為。 周太太更是如此,在看過寧知芋的經(jīng)歷后,除了跟丈夫驚愕的討論這個女孩子怎么看上自己兒子的以外,也耳提面命過,不準(zhǔn)為難寧知芋。哪個做長輩的,愿意那樣惡毒的去傷害一個孩子? 對周成磊夫妻倆來說,才滿十八歲的寧知芋,就只是一個孩子。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怎么可以欺負一個小女孩。 段野靜靜地聽著。 “段野,這件事對你來說很簡單。”周成磊隨手從車后背里取出支票本子,一邊低頭在支票上簽名,一邊說,“只要你能做到讓周寂出國,這個就給你?!?/br> “您說完了?”段野終于開了口,他根本就沒往那張支票上看,手已經(jīng)放在了車把手上,“那我回去了?!?/br> 周成磊啞然失笑,“不想看看支票上的數(shù)額?” 段野搖了下頭,“不想?!?/br> 有點意思。周成磊這樣想。 “你缺錢?!彼每隙ǖ恼Z氣說,“有了這筆錢,你無論在國內(nèi)哪一個城市都可以買一套房子,嗯,還會剩一些錢去做個生意,以你的能力做什么都可以,運氣好的話,還能成為一個有點家底的老板,你跟你的女朋友會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不會遇到任何的阻攔?!?/br> 周成磊若有所思,“你的人生也會很順利,只在于一個決定罷了,這也不難,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基礎(chǔ)并不牢固,只要有人推波助瀾,分開很容易?!?/br> 對于唯一的兒子,周成磊夫妻并不像周寂想的那樣全然漠不關(guān)心。 怎么可能呢,那是自己的孩子,只是他們也確實忙,但對于周寂交往的每一個朋友,他們都會吩咐下面的人查清楚,譬如家庭背景,譬如性格經(jīng)歷,不可能都沒弄清楚這些人是什么來歷就放任兒子跟他們交好,那太冒險??梢赃@樣說,周寂所接觸到的每一個人,都是周成磊夫妻篩選后同意的。 這一次周寂的反應(yīng)很強烈,而周成磊夫妻也終于意識到,兒子已經(jīng)大了,他們也不再年輕。 所以,這一回的手段相對而言,是史無前例的溫和。 欣賞寧知芋是真的,不愿意刁難她也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寧知芋只是周寂的一任女朋友的基礎(chǔ)之上。他們都相信,這只是周寂人生中的一段,但也不會允許,這樣一段會影響到周寂的未來跟人生。 段野點了下頭,卻在周成磊的目光中,淡聲說道:“我知道,但周寂是我的朋友?!?/br> 周成磊微微一怔。 段野已經(jīng)推開了車門,“您沒事的話,我就上去了?!?/br> 周成磊擺了擺手,“你去吧?!?/br> 確實也感到驚訝。 等車門關(guān)上,周成磊按了一下按鍵,擋板收起,他隨意將寫好的支票收起來,問坐在副駕駛座的助理,“你覺得他怎么樣?” 助理一看這狀況就知道段野拒絕了支票,心里也不是不感慨的,便誠實的回道:“年輕氣盛。” 可不是嗎。 也不看看支票上的數(shù)字,那是多少人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賺不到的,當(dāng)然,這對于周家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太年輕了,不知道金錢的分量,也不知道有了這樣一筆錢人生會有多順利。 助理都為段野可惜,錯過了這樣一個機會。 周成磊失笑,“年輕才好。我就喜歡看年輕人有一股沖勁?!?/br> “回去吧。”周成磊說。 在車上有一份文件,文件上有周寂在寧城交的朋友所有的資料,段野的那一份最厚。 幾乎沒人知道,在過年時,段野那位父親其實找上門來過。 段野的生父也不年輕了,這幾年也想過要跟再婚妻子生一個孩子,可他那位妻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夫妻倆都是互相防范。人老了就會惦念自己的親生骨rou,段野的生父以為自己有錢,兒子肯定是愿意跟著他,他那前妻什么都沒有,畢竟人都是現(xiàn)實的,趨利避害是本能,可段野沒有理他。周成磊也不太明白段野為什么這樣,在他的想法中,人跟什么過不去,都不能跟錢過不去,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應(yīng)付那個生父一下就可以了,重要的是自己的利益跟未來,不是嗎? 周成磊的不解,在今天見過段野后,終于有了一個答案。 是的,年輕啊。 年輕就會這樣。 這個世界上如果都是一群滿心只有利益的人,才叫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