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文男主死對頭的初戀 第99節(jié)
總有一些人會堅守著自己的立場。 他兒子這回運(yùn)氣不錯,找到了真正的朋友。 段野回去沖了個涼,猶豫了糾結(jié)了,還是撥通了周寂的號碼,讓他過來一趟,一起看球賽。 周寂最近心情也差得很,接到段野電話一口就答應(yīng)了,還帶來了啤酒。 段野:“我不喝。明天我還要早起買牛rou粉?!?/br> 周寂:“……老段,你何必扎我的心??” 都是有女朋友的人,怎么偏偏他就這樣苦? 周寂只能自己拉開易拉罐,悶悶地喝了一口酒。啤酒度數(shù)不高,但喝著也心煩。 段野坐在他旁邊,心不在焉的看了一會兒電視后,還是決定將今天的事情說給周寂聽。 “你最近當(dāng)心點?!倍我澳抗夥旁陔娨暀C(jī)上,“你爸爸來找過我了,他應(yīng)該也會找別人,恩,我是說,他也許會去找寧知芋。” 周寂懵了,回過神來后猛地坐了起來,他氣得發(fā)抖。他在那個家長大,不需要段野明說,就知道他爸找段野都會說什么!好像有一團(tuán)烈火熊熊燃燒,周寂怒不可遏,只想去找他爸算賬,這算什么事!憑什么找到他朋友這里來,憑什么總是要干涉他的事,他是個人,又不是他們養(yǎng)在老宅的金絲雀,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段野知道他要做什么,攔住了他,沉著冷靜地說:“你鎮(zhèn)定一點。與其這樣生氣去吵一架,不如想想該怎么解決,至少別讓你爸找到寧知芋,他如果去了,”段野很少會說這樣的話,他頓了一頓,“那你跟寧知芋就再也不可能了。” 以寧知芋的性子,一旦周寂的父母找上門去,像今天這樣遞上一張支票,那寧知芋再也不可能跟周寂在一起,她的自尊心不會允許。 周寂下頜緊繃,緊緊攥著拳頭,渾身都是怒氣,也是委屈。 他不懂,為什么生他的父母要這樣對他。 “周寂,我們才十八九歲,未來很長?!倍我俺谅暤?,“你不是問我舍不舍得?我也不愿意離開她,我想天天都跟她在一起,但是,我要比她更先考慮到未來,我希望在那些阻礙存在之前,被她發(fā)現(xiàn)之前,就被我掃除?!?/br> 他更不想離開江雨茉,還是在剛剛確定關(guān)系的時候。 可,他不能不考慮未來,要比她更早一步想到。 “不一樣的?!敝芗琶鏌o表情地?fù)u了搖頭,“江雨茉她非常喜歡你,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我們都知道,你們會有未來。我卻不敢肯定,也不敢去賭,我都不知道知芋是被我感動了,還是……” “老段,我今天跟你說句實話,我去了我也不會安心。我在那邊天天都會想著怎么回來,既然這樣,我何必要去?我不懂,為什么一個兩個都要我去,我難道不可以自己做決定?是不是我不去國外我就會死?” 段野沉默了近乎一分鐘之久。 他看向周寂,目光淡淡的,“你其實只是想證明兩件事。第一,你成年了,你不想被你父母安排,這是你跟你父母之間的博弈,你想贏想告訴他們,他們不能再控制你,第二,寧知芋是喜歡你才跟你在一起,所以她要你去,你才會惱羞成怒。可她喜不喜歡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周寂被戳穿,深吸一口氣,“你自己甜甜蜜蜜的,你當(dāng)然不懂我!” 說完后,他便氣沖沖地走了。 段野搖了搖頭,垂眸看向茶幾上的啤酒,心想,果然白說了。 第87章 周寂如果真的能被段野勸住,那他就不是他了。 他性子本來就沖動,從段野家里出來,仿佛有一團(tuán)火在灼燒他,他為他父母的行為憤怒又羞愧,忍到了極致,也就不想再忍了,給周成磊的助理打了電話,確定了他們?nèi)胱〉木频旰?,周寂就沖了過去。 寧城小,豪華酒店也不多,很多設(shè)施都不齊全也沒更新。 套房里,周成磊正饒有興致的翻閱著手里的文件,那是一份更為詳細(xì)的資料,是段野的。 從出生年月到何時入學(xué)以及每一次的考試成績都在其中。 還有段野的人際關(guān)系,以及他父母的社會經(jīng)歷,這個少年十九年的人生,也不過是薄薄的一沓紙全都詳細(xì)記載。 周寂進(jìn)來的時候,周成磊正準(zhǔn)備翻頁,聽到一腳踹開大門的聲響,他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樣很有意思嗎?”周寂喘著氣,怒目而視,仿佛坐在這個寬大的書桌前的人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仇人。 周成磊意外,卻也沒那么意外。 段野會這么快將這件事情說給周寂聽,是出于對兄弟對朋友的關(guān)心。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隱瞞,而讓周寂跟寧知芋之間產(chǎn)生更大更無法挽回的矛盾。 周寂見周成磊神色平靜,深吸一口氣,卻怎么也無法壓下怒火,一腳踹翻了一旁的矮凳,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一聲嘆息。 周成磊看向兒子,取下了眼鏡。 不知道還要磨礪多少年才能頂天立地、撐起一方家業(yè)。 或許父母跟孩子就是這樣,年輕有精力的時候,一心撲在事業(yè)上,等察覺到該好好跟兒子培養(yǎng)感情建立信任感時,兒子一眨眼就長大了。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決定。”周寂冷冷地看著他,“你們以前沒有cao心,也不用等到這時候再來扮演什么好家長,沒必要。我說了我不會去國外,你們有認(rèn)真聽嗎?既然你們沒有認(rèn)真聽,那也沒必要自以為是的為我打算計劃,很虛偽。” 周成磊盯著兒子,過了半晌,他才緩緩說道:“先不說這件事。你跟那個段野段同學(xué)關(guān)系很好,我也支持你們繼續(xù)來往?!?/br> 周寂皺了皺眉頭。 怎么提到段野?跟段野有什么關(guān)系? “笑死人?!敝芗糯塘怂痪?,“我是十八歲,不是三歲,交朋友還要你來允許?” 周成磊也沒生氣,起身,來到兒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地教導(dǎo)他,“我知道你有很多朋友,幾個發(fā)小還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但兒子,那些你不要太當(dāng)真,他們都有各自的家族,以后也都會以家族利益為重,燕京局勢盤根錯節(jié),每年變幻無常,今天是朋友,明天可能就要為了一個項目翻臉?!?/br> “我希望你有自己的嫡系,你們并肩作戰(zhàn),統(tǒng)一利益體?!敝艹衫诔谅暤溃澳闵磉呅枰@樣的人,不只是助理秘書,也不是副總,這些人都不是必需的,隨時都可以招聘?!?/br> 現(xiàn)在的周家,是當(dāng)年的趙家一手扶持起來的。 周成磊的父親、周寂的爺爺曾經(jīng)也是別人的嫡系,當(dāng)年鮮衣怒馬、并肩作戰(zhàn),功成名就后,才有了新貴周家,而周家一直到現(xiàn)在仍然是趙家最穩(wěn)固的同盟。經(jīng)過周成磊這一代,周家終于有了底蘊(yùn),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名門,除了聯(lián)姻以外,培養(yǎng)一個新貴也是名門的一種手段。 但他們也不是做慈善的,最后扶持起來的必然是真正肝膽相照的人。 周成磊早年也試圖這樣做過,但大概是他運(yùn)氣不太好,沒碰到合適的、又有足夠能力的。 而現(xiàn)在…… 周成磊的目光深沉,這次來寧城也是意外的收獲,作為父親,他當(dāng)然知道兒子的資質(zhì),天賦是有,然而性子天真,守住家業(yè)容易,但再創(chuàng)輝煌就有點難。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抗拒一張數(shù)額不定的支票?別說是旁人,就是跟著他多少年的特助也承認(rèn)抗拒不了,但那個未滿十九歲的少年看都沒看一眼。 是啊,年輕氣盛,可一百個年輕人中,又有幾個能做到這樣? 他也算老道,這些年來什么牛鬼蛇神沒有見過,他看得出來,段野連掙扎跟猶豫都沒有,他是真的把“朋友之情”看得比那張支票更重要。 周寂安靜地聽著。 聽著聽著,就笑了起來,神情譏諷,“少來那一套,我不是你,不是你們。不是什么都會想到利益,他是我朋友,是我兄弟,寧知芋是我喜歡的人,無論誰傷害他們利用他們,我都會拼命?!?/br> “你們有你們看重的,地位,金錢,權(quán)勢,我也有,誰也不能傷害我所珍視的人。” 周寂看著周成磊,“爸,您老了,所以您在怕,以前對我不管不顧,現(xiàn)在當(dāng)起慈父嚴(yán)父,我是還年輕,但也不是全沒籌碼,我的籌碼就是我自己,如果您跟mama不怕傷害我,不怕失去我,大可以去試試傷害他們。我不是那些孬種,被父母威脅一下就會放棄我所珍視的人。我是什么樣的人,有多固執(zhí),您最清楚,不是嗎?” 父母跟孩子也可以是對立的。 周寂并不是莽撞到?jīng)]了頭腦,相反,在震怒之時,他還是保留了一絲清明。 他的籌碼就是他自己,只要他是他們的孩子,他們就得忌憚。 而忌憚,就是妥協(xié)的開始。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朋友們,傷害他喜歡的女孩。 周成磊先是笑了一下,但仔細(xì)品味了這些話,又收斂了笑意,面無表情地看著兒子。 周寂扯了扯嘴角,手插在褲袋,轉(zhuǎn)身離開了酒店房間。 以前是他們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成年了,他有了想保護(hù)的人,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他要成為主導(dǎo)。 第二天,寧知芋被江雨茉接到家里來吃飯睡覺。 江父江母都快把她當(dāng)成半個女兒看待了,最明顯的區(qū)別在于以前寧知芋來的時候,他們都不會讓她做事,把她當(dāng)成客人,而現(xiàn)在江母也會喚來寧知芋一起剝豆角,江父也會在江雨茉去洗手間的時候,喚寧知芋幫他去冰箱拿啤酒。 長輩就是這樣,真的親近、真的把對方當(dāng)成自己家中的孩子,就會讓她/他去做事。 在江家,段野是這樣,寧知芋也是這樣。 一入夜,江雨茉就開了空調(diào),帶著寧知芋盤腿坐在地板上看漫畫,今天她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盤點寧知芋的資產(chǎn)! 江雨茉捧著臉,很夸張地贊嘆:“我們小寧太棒了,都有資產(chǎn)了,哪像我……” 還是無產(chǎn)階級。 還得伸手跟父母要學(xué)費生活費tvt 人比人該死,有寧知芋在前,江雨茉都覺得自己好廢。 寧知芋去撓她癢癢,“還數(shù)不數(shù)啦?” “數(shù)??!我也想知道你都有多少存款了,這樣可以激勵我,等我上大學(xué)了我要去找一份兼職~” 兩個女生肩膀挨著肩膀,寧知芋有一本存折,這是她以前的,每個學(xué)期五中都會給她發(fā)一筆獎學(xué)金,除此之外,每個學(xué)期也會在飯卡上打一筆錢,寧知芋高中三年下來很節(jié)儉,幾乎沒怎么花錢,這本存折上都有一兩萬塊。 這一次她成為了市里的狀元,各個渠道收到的獎金七七八八算起來都有十多萬! 江雨茉數(shù)著數(shù)字,再次感慨,“我現(xiàn)在相信了那句話,書中自有黃金屋,古人誠不欺我,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有差不多快二十萬的存款了呢!都可以在省城付一套房子的首付了,你太厲害了!” “可是后面用錢的地方也很多啊。”寧知芋掰著手指頭算著,“不過也不怕,我都成年了,以后賺錢的辦法會更多,”她眼里有著亮光,“雨茉,我真的特別特別高興,總覺得離我想要的生活更近了。” 原來這就是牢牢握住自己命運(yùn)的感覺。 太好了。 “是呢是呢~你現(xiàn)在可是小富婆??!”江雨茉去撞她的肩膀,也很為她高興,“聽說現(xiàn)在當(dāng)家教就很賺,你還是那么好的大學(xué),燕京地方又大,應(yīng)該有很多賺錢的法子~等你畢業(yè)后那可能就更加了不得了!搞不好以后年薪百萬……” 她再次回憶了一下原著。 原著中寧知芋未來很光明,確實也有一份高薪工作,還靠著自己的能力在燕京買了一套二居室。 真的是……太棒了!! 想到自己的朋友這樣厲害,江雨茉都驕傲起來,這是她的朋友呢。 “年薪百萬?”寧知芋被她逗笑,“那好吧,我要多多努力了,爭取讓你在三十歲之前在我的小窩里蹭吃蹭住,怎么樣?哎,好像要買大一點的房子,顏晴跟夢婷也得去呢~” 江雨茉抱住她的胳膊,“說好的哦!以后我要去你家里吃飯的,你做的辣炒花甲,在我這里永遠(yuǎn)是第一名!” 兩人說著笑著,都對未來充滿了無盡的憧憬。 可是沒過多久,寧知芋的目光黯淡下來,低頭看著自己的卡還有存折,突然輕輕地喊了一聲,“雨茉?!?/br> 江雨茉正在鋪床單,聽到她喊自己,扭頭看了過來,“恩?” 寧知芋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