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3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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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功成首輔9 “你們要走呀?要是不嫌,我正好帶孩子進城買鹽……” 老丈熱情連說帶比劃。容燁的下人,也就是老者名喚老鐘,若是昨晚少爺沒說之前,肯定會誤會這老丈是想借他們的車走一路,可如今不這么想了。 這家人聽說他們來昭州找黎周周,是殺雞招待。 老丈是想給他們一家指路,別走錯了方向了。 “謝謝了?!崩乡姷乐x,給留了銀子,對方不要便收了起來,扭頭跟孫兒說:“我去套車,你扶少爺出來,仔細些別嗑著碰著了。” “知道了爺爺?!睂O兒鐘齊忙去后屋了。 老丈家的兒子瞧那小孫子個子小小的,身板也瘦,扶著這么大個子的少爺,當(dāng)即要伸手去幫忙,鐘齊先忙不迭的說不用,他成的。 “真成???那你小心些,別摔了。”男人便不碰了,只是不解納悶跟自家屋里人嘀咕,“都是大男人,還護著緊?!?/br> 他妻子沒說話,老娘背著竹筐,牽著孫兒,先說:“投奔黎老板的少爺,瞧著細皮嫩rou的,你手上沒輕沒重的,是砍柴種地成,伺候人可不成,本來就傷了,你可別扶壞了?!?/br> 男人一聽,再看那背影,這么熱的天穿的規(guī)矩正經(jīng),一看就是打北面來的,露在外頭的手啊脖子啊,比他家買的豆腐還要白嫩,確實不一樣。 鐘齊扶少爺上了馬車。 容燁一直發(fā)燒,整個人處在半醒半昏迷狀態(tài),醒來時身上的痛和熱已經(jīng)分不出了,沒什么感覺,這會坐在車廂中,便是半醒狀態(tài),聽到老鐘說話能走了。 再有半天多就到了昭州。 “老鐘,讓孩子上車。”容燁靠在車壁虛弱道。 “不礙事不礙事,我們走過去就成?!崩险赏妻o不過,最后讓孫兒上了車坐下,也沒往車廂里坐,就坐在車架上。 老鐘跳下來牽著馬走,鐘齊同小孩坐在一處。 “這路遠你們走進城了,怕是下午趕不及回來吧?夜路不安全。”老鐘跟老婦說。 老丈用土話說:“要是我們走那得大半天,平日里毛毛要去,我是走一會歇一會,后來用筐背著他走,要慢一些,要是趕車那就快了,晌午就能到?!?/br> “那是快。”老鐘道。比起一路從京里往南的曲折,這半天的路已經(jīng)是快的了。 老丈笑呵呵道:“之前沒水泥路,我家是一年到頭去一回,買了鹽醋,夠吃一年,自從顧大人修好了水泥路,這路上平坦好走了,一路直通不繞路了,天一熱,家里時不時就愛去昭州看看,趕不及回來就在城里歇一晚上。” 老鐘沒問住宿這事,瞧老丈一家生活條件,天氣熱肯定是隨便在城里找個避風(fēng)雨的屋檐下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起身出城。 “倒是過年的時候,昭州有花燈節(jié),一家老小去昭州看燈會,咬咬牙痛快一回,花個十來文錢住一晚上……” 車上小孫兒一聽爺爺說花燈節(jié),便是要流口水,嚷嚷:“糖、糖?!?/br> “回頭進城了給你買,饞毛毛?!崩险尚呛呛鍖O兒。 小孫兒便含著指頭笑,高高興興的。 容燁坐在車廂中,燒的糊涂之際,聽著外頭老丈說話聲,說昭州的路,還有昭州的貨,他聽的入神,沒一會便又沒了意識,像是回到了京里,那場宮宴上,他的姐夫,如今的天順帝眼神玩味的打量他…… “少爺,少爺。” 容燁自夢里驚醒,渾身的汗,卻是冷的。狹小的車廂,恍然一瞬,不知身在何處,外頭的吵雜聲,還有鐘齊的聲,拉他回到了現(xiàn)實。 他到昭州了。 容燁掀了簾子,遠處是破舊的城門,既沒有京里城門的宏偉高大,連著鄚州城門也不如—— 這便是昭州嗎? 那些商賈人人吹捧的昭州嗎。 “少爺,咱們到了。”鐘齊跪在車架上掀開了簾子,問少爺身體如何,要不要休息一下在進城。 容燁有些恍惚,嘴上也不知說了什么,等神志醒了些,他們的馬車已經(jīng)走進了昭州,是昭州城的街道,水泥路,叫賣聲,商鋪掛著流光綢吆喝,還有椰貨。 鐘齊看到街上走的女郎,嚇得只捂眼睛,都不知道看在哪里好。 這里人怎么穿的這般、這般—— “我們到了。”老丈抱著毛毛下車,指著方向說:“朝哪里走,到了百善街,隨便找個人打聽就知道黎府在哪……” “好,謝謝老哥招待指路?!崩乡姽傲斯笆值乐x。 老丈不在意擺擺手,背著竹筐,抱著自家小孫兒就走了,他還要買鹽、醋、醬,再買一些椰糖果子,還有給自家閨女買一條頭繩,那兩個兒媳也不能落下…… “爺爺,爺爺,毛毛要吃糖?!?/br> “回頭給你買?!?/br> “爺爺,剛才那個爺爺給我塞了這個,說給毛毛買糖吃的。”毛毛緊攥的小手攤開,掌心里一小碎銀子。 老丈嚇住了,趕緊先遮擋了,再四處張望找借宿他家的馬車,可馬車影子早都不見了,趕都趕不及,只知道是去黎府。 這一兩銀子人家剛給他,他不要,這馬車里的少爺是黎府的貴客,哪能收銀子啊。老丈當(dāng)即抱著孫兒,別買東西,先去黎府瞧瞧,把銀子還了人家。 爺孫倆是走路過去,來的慢些。 一輛藏青色灰撲撲的馬車先停在了黎府門前。 “少爺?shù)搅?。”鐘齊低聲沖車廂說話。 等了會沒動靜,鐘齊就知不好,一路上都是如此,少爺總是發(fā)熱,發(fā)的人燒糊涂了,半天不見清醒,他忙揭開簾子,見少爺臉慘白,唇也是白的,一動不動。 “爺爺,爺爺?!?/br> 老鐘見狀十分害怕,顧不得隱瞞,說:“你快去敲黎府的門,就說我們是京里容家的,求他們先給少爺請個大夫。” 鐘齊忙下車架,因為急忙還磕絆了,顧不得摔破的膝蓋流血,一瘸一拐飛快上了黎府大門敲門。 “你們找誰?”黎府看門的從不看人下菜,見小廝打扮的人著急,忙說:“可是有什么事找我家主人?” “我們是京里容家的,我家少爺燒糊涂了,求黎府幫幫我們。”鐘齊哭著急急說。 正中午,黎府一家四口坐在一處吃飯,福寶難得休息一天不在學(xué)校練球,因為他爹說了,等吃完了飯,下午騎馬帶他去正式賽場練練,不比在學(xué)校那地方強? 提前熟悉賽道啊。 顧大人斬釘截鐵說著,一副‘誰讓黎照曦是我兒子,讓你占便宜了’,可把福寶唬住了,當(dāng)即早上也不鬧騰去學(xué)校,一早上練完字寫完作業(yè),乖乖吃午飯,就等著下午去賽場呢。 這會周管家急匆匆進來,本是不好打擾主人用餐的。 “什么事?”黎周周問,知道沒急的情況,周管家不可能跑來的。 周管家說:“老板,門外來了一輛馬車,說是京里容家人,他家少爺發(fā)熱,看著危險,求見老板一面。” “容家?”黎周周知道京里容家,當(dāng)日他在京里賣鹵鴨,定價錢時,還因為容家二等丫鬟買胭脂水粉就要二兩銀子,當(dāng)時驚訝感嘆京里高門大戶的消費,才定了價錢。 可他知道容家,卻從未和容家什么少爺有過來往,打過交道。 當(dāng)時相公在翰林,他是個買賣人,京里那樣的地方,他們家高攀不上容家,連容家大門都沒法子踏進?,F(xiàn)實門戶如此。 更別提如今,容府上一輩的大姑娘是當(dāng)朝的圣母皇太后,這一輩的三姑娘是如今的皇后,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位置,容家全都占了。 “先請人進府,安置在前院別院?!鳖櫿姿剂亢笙确愿馈?/br> 黎周周補充:“請小田大夫來看?!?/br> 不管是不是京里容家正經(jīng)少爺,人如今求上門,聽周管家所說,人命關(guān)頭,先是扶一把救一下,有什么話過后再說。 “先吃飯,我尋思著即便是京里容家,也不會是正家,怕是什么旁支,過不下去了——”顧兆說一半給卡殼了。 時下的世家大族,尤其是本家混的好的,那更是有閑錢有地位,分支旁家日子過不下去了,那肯定打秋風(fēng)也是奔主家去,哪里有人千里迢迢一身傷跑到昭州,投奔—— “剛周銘是不是說,他們?nèi)菁疑贍斖侗贾苤苣愕模俊?/br> 顧大人腦子接上了一瞬間,但問完又給卡主了,他家周周他知道,絕不會認識什么姓容的,就算是認識了也會告訴他,就是沒告訴他,那肯定就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可無關(guān)緊要的人為何要千里迢迢來昭州找周周? 于是又給繞回來了。顧兆:…… 黎周周也是好奇。 這下子飯吃不下去了。 “說了下午帶你去賽場肯定不會變,天要是下刀子咱們不去,真下刀子了你也踢不了球?!鳖櫿赘鷮γ孀蛔〉睦枵贞卣f。 福寶說:“爹,我沒這般擔(dān)心,我是好奇,這是京里來人呀?” “我還沒見過京里人?!?/br> 顧兆:…… “京里人也跟咱們一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再說誰說你沒見過?!?/br> “爹,我都快記不住大白和瑩娘阿姐模樣了,只記得瑩娘阿姐衣裳好看,亮晶晶的?!备氄f。 小孩子小時候?qū)ι势G麗的記憶深。 顧兆說:“那你是要踢球,還是看京里人?” “京里客人受傷了,需要安靜靜養(yǎng),福福就不打擾了。”黎照曦果斷選擇前者,客人都到他家了,想什么時候看,那還用著急? 一頓午飯是吃的疑云叢生,草草結(jié)束。 等黎周周和顧兆起身去前院,小田還沒到,周管家才把人給安頓下來了,一個老者,一個小孩,是爺孫倆,少爺被抬進了床上,熱水燒了,只是輪到換洗擦身的時候,這爺孫倆都攔著。 “你們要是不放心,那你們親自伺候?”周管家也沒說氣話,京里來人,肯定規(guī)矩做派比他們大。 誰知這二人也搖頭。 “天氣這么熱,總不能讓你家少爺醒來了親自擦身吧?”周管家納悶了。 老鐘不說話,可鐘齊年紀還小遮掩不住事,是一臉被說對了。周管家當(dāng)即震住了,這人都燒成什么樣了,怎么還讓少爺醒來時親自動手擦洗? 這算哪門子的京里規(guī)矩? 周管家不懂,卻也沒強拗。等大人和老板到了問情況,周管家一五一十說了,人在哪安頓,熱水也燒了,飯菜正做著,小田大夫還沒來,“……就是這仆從支支吾吾擋著,不讓府里丫頭幫他家少爺換衣裳擦洗,我瞧著穿的厚厚的,人燒的快沒了?!?/br> 摸上去guntang,臉也慘白,沒多少氣了。 顧兆也是糊涂了,黎周周則是想,不愿外人伺候,那肯定身上有什么—— 小田來了。 一起進了院子屋里。如今也不算盛夏,可快五月底了,對昭州來說,那就是夏日了,這據(jù)傳聞容家的少爺,躺在床上,身上還蓋了一床薄被,衣服也裹得緊實。 參考京里貴族男士穿法。 顧兆:……這人不是發(fā)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