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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么恩愛 第39節(jié)

    他的話帶著股能安人心的力量,明儀抿著藥汁,面頰浮起一抹淺紅。

    藥里添了安神的材料。

    服完藥,明儀伏在謝紓膝蓋上,閉上眼沉沉睡去。

    謝紓低頭在她唇畔落下一吻,把她抱去榻上,替她蓋上毯子,而后推門離去。

    乘風(fēng)侯在門外,看見謝紓自里頭出來,急忙上前道:“王爺,京郊軍營那邊……”

    乘風(fēng)長嘆一聲,方才王爺本在京郊軍營閱兵,這才剛閱到一半,便有人前來告知說是長公主在義賣會上暈過去了。

    來人通報之時,說明了長公主只是cao勞過度并無大礙。

    結(jié)果他們還是來了大慈恩寺。

    謝紓輕揉眉心:“走吧,再去一趟,應(yīng)該尚趕得及善后。”

    禪房內(nèi),明儀悄悄睜眼,看著謝紓的身影消失在門前,抬手摸了摸尚還留著謝紓氣息的唇瓣,雙頰暈開一抹紅。

    她起初以為謝紓是為了“孩子”趕來的,但若她沒有懷孕,是不是意味著,謝紓僅僅只是為她而來的。

    她對謝紓而言,或許很重要。

    接下來幾日,明儀都在大慈恩寺禪房休養(yǎng)調(diào)理。

    長公主嬌貴,攝政王前次臨走前交代了不準(zhǔn)讓她再cao勞,了空主持便一手包攬了義賣會的善后事宜。

    不止如此,還免了明儀每日晨起誦經(jīng)。

    明儀關(guān)在禪房里養(yǎng)病的日子著實煩悶,每日只是坐在窗前的書案旁寫寫畫畫。

    病養(yǎng)得差不多了,幾日下來,明儀整整寫了三百頁紙的“悶”字,全部派人寄去給了這幾日又忙得“了無音訊”的謝紓。

    明儀本只是隨便一寄,沒想過會有回訊。

    卻不想當(dāng)天夜里,謝紓連人帶馬車來了大慈恩寺。

    謝紓來的時候,明儀正靠在書案上昏昏欲睡,意識昏沉間,聽見謝紓用極溫柔的聲音對她道:“明儀,該回去了?!?/br>
    明儀迷蒙道:“回哪?”

    “宜園。”他回道。

    等明儀徹底清醒過來之時,已經(jīng)連人帶行李被塞進了馬車。

    明儀靠在他肩頭:“你不忙嗎?怎的今日有空過來?”

    謝紓道:“不是你寄了三百頁‘悶’字給我嗎?你既覺得寺里悶,我便接你回家?!?/br>
    她的話有這么管用嗎?

    謝紓又道:“今日的確很忙,我只有送你回宜園這程路的時辰,之后還需趕去宮里。所以……”

    明儀望向他:“所以什么?”

    謝紓抬指按住她的唇,在她耳邊“噓”了聲。

    “一會兒,你小聲點。”

    明儀:“……”

    乘風(fēng)架著馬車穿梭在密林間,夜風(fēng)呼嘯在他耳旁,掩下馬車內(nèi)的響動。

    待到了宜園,謝紓在乘風(fēng)三催四請之下,倉促離去。

    云鶯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侯在門口等著明儀下馬車,等了許久也不見明儀下來,不禁憂心地喚了明儀一聲:“殿下?!?/br>
    過了會兒,車簾內(nèi)傳出明儀虛弱的話音:“云鶯,你上來扶我,我……不好走路。”

    云鶯依言上去扶明儀。她小心扶著明儀自馬車內(nèi)出來之時,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都說攝政王孤傲冷淡、清心寡欲,她看卻不然,否則怎會這般猴急,在馬車里就和殿下這般那般的。

    云鶯瞧著明儀雖有些疲累,但面色紅潤含春,格外嬌艷滋潤,也不好多說什么。

    這大約便是所謂的夫妻情趣。

    云鶯看了眼明儀滿是褶皺的粉紫裙擺,悄聲道:“殿下,不若先沐浴?!?/br>
    明儀紅著臉點頭應(yīng)下。

    云鶯服侍明儀仔細清洗了一番,扶著明儀回了長春院臥房。

    明儀久未回宜園,長春院一切如常,她不在時,謝紓亦日日派人清掃打理著。

    梅娘守在臥房門前,見著明儀忙迎了上來。

    明儀看向梅娘:“這么晚了,你在此處做什么?”

    梅娘笑道:“攝政王給殿下備了東西。”

    明儀愣了愣:“是何物?”

    梅娘推開屋門:“殿下且進去瞧瞧?!?/br>
    明儀依言進了屋,環(huán)顧了一圈偌大的屋子,在黑漆紫檀木雕花春凳旁看見一只大箱子。

    里頭裝滿了新奇的物件。

    有無錫泥人、兔兒燈、藤編的螞蚱……

    梅娘道:“今兒王爺特意吩咐人尋來的,說是給殿下解悶用的?!?/br>
    明儀捧著兔兒燈看了又看。

    未過多久,梅娘又從膳房搬了一桌子熱菜上來,多是些合她口味的清單葷菜。

    “王爺之前交代,說殿下在大慈恩寺吃了一整個月的素齋,今夜趕路回來,恐路上辛苦,需得開葷好好補一補才成?!?/br>
    梅娘只是傳達謝紓的話,明儀卻意會了其中深意,臉頰驀地一紅,支吾著小聲“哦”了句。

    夜色深沉,明儀望向窗外圓月,低頭笑了笑。

    今夜月色格外美。

    自入夏后,京城暑熱漸長,各家飲宴也少了,連崔書窈近日也不知怎的消停了不少,總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日子百無聊賴,只明儀翻著宜園的掛歷犯愁。

    再過幾日便是謝紓的生辰。

    按說身為如今大周的掌權(quán)人,謝紓的生辰怎么也該開席設(shè)宴,只謝紓這人有一點與眾不同。

    他從來不過生辰。

    這并非是謝氏祖訓(xùn)。

    至于他不過生辰的緣由。似乎是與他母親溫氏有關(guān)??傻降资菫楹危鲀x卻從未聽謝紓提起過。

    即便她如今是謝紓身邊最親近之人,謝紓身上依然有許多她看不透的迷。

    明儀自覺身為他的妻子,原先他出征在外便罷了,現(xiàn)下他回來了,便是不過生辰,也該備份賀禮給他。

    卻不知該送些什么?

    謝紓身邊自是什么也不缺的。

    程茵悄悄向明儀提議:“殿下直接把自己洗干凈送上門得了,男人都是一個臭德行!”

    程茵最近聞飽了兄長和姜菱兩個人之間散發(fā)的酸臭味,明明還沒成親,卻似看破了世俗。

    明儀否決了她不正經(jīng)的歪主意。

    謝紓冷情,最不喜人主動送上門,若她真這么做了,沒準(zhǔn)反惹他生厭。明儀對這點深有感觸,不想再嘗試。

    最后明儀還是跟著姜菱學(xué)著繡了一只連理枝紋樣的香囊。

    身為公主,身邊瑣事自小都有人幫著打理,她不需要精于女紅,故而并不怎么擅長刺繡一道。

    雖只是一只平平無奇的小香囊,明儀卻足足繡了三日才繡完。

    看著繡工平平,但也算得上是一份用了心的生辰賀禮。

    謝紓生辰當(dāng)日,她早早命人遞了信給謝紓,讓他忙完早些回宜園。

    梳洗了一番,又備了一桌佳肴,坐在妝鏡前等著謝紓歸來。

    云鶯替明儀到院門口看著去了。

    屋里只剩明儀和替她盤發(fā)的梅娘。

    掌燈時分,云鶯派小丫鬟過來傳信,說是謝紓回來了,已經(jīng)快到長春院了。

    明儀心砰砰的,趕忙就著昏暗燈火,最后理了理儀容,又吩咐梅娘:“你去把香囊拿過來給我?!?/br>
    梅娘一愣,笑了笑,有所意會,忙把手邊香囊遞到明儀手上。

    明儀未細瞧,順手將香囊藏進衣袖,推門出去迎謝紓。

    謝紓剛跨進長春院,老遠就見明儀朝她奔來。他無奈一笑,伸手把人接穩(wěn)。

    “小心?!?/br>
    明儀在他懷里蹭了蹭:“夫君,我今日備樣?xùn)|西要送給你呢。”

    夫妻私語,云鶯不去打擾二人,悄悄轉(zhuǎn)身離去,回了長春院,一進臥房卻瞧見連理枝紋樣的香囊還擺在桌上。

    這不是殿下打算送給攝政王的生辰禮嗎?怎么在這,莫不是殿下方才忘了拿?

    云鶯忙拿起香囊跑出去,正巧迎面撞見了路過的梅娘。

    梅娘看向云鶯:“怎么跑這么急?”

    云鶯:“殿下忘記把香囊?guī)狭?,我給她送去。”

    香囊?

    梅娘思索片刻后,道:“香囊我方才已經(jīng)給殿下了?!?/br>
    云鶯:“……?”

    “你給了殿下什么香囊?”

    梅娘笑得臉紅:“還能有什么香囊,自然是助興的香囊啊?!?/br>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