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 第1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豪門太太重生后擺爛了、和星際大佬包辦婚姻后,我A了、太子每晚發(fā)瘋
可他的話卻令她有些不能茍同。 這段時間心里壓的東西涌上。 她往后靠了靠,問:“施星暉,你覺得如果。只是如果,是我們在一起,還是你mama和我在一起?” “我mama沒有干涉的意思,只是長輩關(guān)心,你別誤會?!?/br> “我知道。只是當(dāng)初一開始確實(shí)是工作方面,我也確實(shí)是沒往這方面想的。不怕告訴你,后來因?yàn)楦鞣N因素、外部壓力,我就想著試試,我想你答應(yīng)相親應(yīng)該有一部分也是這個原因。好,我是有點(diǎn)隨波逐流的意思,但我一直覺得即使兩個人在一起了,工作方面也不是混淆在一起的?!?/br> “是?!?/br> “要是今天這么貴重的東西我接受了,以后怕是只能和你結(jié)婚了吧。阿姨逼你還是蠻嚴(yán)的?!?/br> 他沉默,說:“但感情確實(shí)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有分寸?!?/br> 溫知予轉(zhuǎn)頭問他:“你對我有感情嗎?!?/br> 他看向她,眼里像是有什么想說。 說實(shí)話,溫知予這句話問得是有點(diǎn)情緒化了。 這幾個月他們相處什么時候都是十全十美處處周到的,那種相處都是盡量不體現(xiàn)缺點(diǎn),她做個優(yōu)秀溫柔的形象,他也就是成熟溫和的。哪怕是這樣直接的聊天也是頭一次。 溫知予一直不認(rèn)同舒適的相處關(guān)系是這樣的。 這樣的體面只會讓本就疲憊的生活更累。 緩和片刻,溫知予又說:“對不起,剛剛聚會我有點(diǎn)喝酒了,講話不清醒,回頭你不要在意?!?/br> “沒關(guān)系。你跟我之間一直沒有那種親密共鳴,我感受得出。兩個人沒什么感情在一起的確是累,只不過,我確實(shí)是真誠的?!?/br> “我知道,知道你真誠,我也是,我們都是清醒理智的成年人?!睖刂杌?。 說完沉默一段。 她望著外面路邊不停疾馳而過的車。 心里有些情緒也醞釀著,像最后風(fēng)暴前的沉默,宣判前的寂靜。 她腦袋里混亂畫面太多,過去的,現(xiàn)在的,未來的,沒存在的。壓抑著她,令她忽而不能理智。 她終于說了。 “可能確實(shí)是不合適。一開始因?yàn)橄嘤H認(rèn)識,后來接觸是因?yàn)楣ぷ鳌9ぷ魃衔掖_實(shí)欣賞你的才華,大家事業(yè)往來都是為利益為賺錢,這件事我們是同路人。后來我mama催得緊,我也就順從了?!?/br> “但想清楚覺得,就這樣渾渾噩噩接受一段感情好像對你也不大負(fù)責(zé),對于我們二人來說皆是遺憾。” 她翻找包,找出那枚戒指還給他:“還有蠻多蠻好的女孩子的,這個,你可以送給更值得你的女孩?!?/br> 施星暉看著,只說:“你心里一直是有人的是嗎?!?/br> “沒有?!?/br> “沒有嗎?” 她停頓片刻,說:“過去是談過一段有點(diǎn)刻骨銘心的,但那也都是過了。” “你上段感情是你開始還是對方開始?!?/br> “是我主動的。但,那也是因?yàn)榱硗庖恍┮蛩?,我認(rèn)識他是高中,可能是青春雨季的感情確實(shí)深刻所以才顯得這段感情特別,但說實(shí)話正如你一樣,過了就是過了,說忘了,我也肯定忘了?!?/br> 他看著那枚戒指,卻只想到這段時間聽說的。一些不算空xue來風(fēng)的。 又看她篤定的神情,心中情緒才算緩和。 他說:“好。知道還是我不夠好,我們不夠合適,戒指你收著?!?/br> 她搖頭:“不用了,這個貴。而且這段時間我麻煩你也多?!?/br> “不麻煩,況且我也有麻煩了你的地方。” “沒事的。不過可能確實(shí)未來要有點(diǎn)避嫌,日后工作進(jìn)度我會找其他同事對接,希望不影響我們的合作?!?/br> “不會,公是公私是私,你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br> “謝謝認(rèn)可?!?/br> 夜晚,他把她送了回去,這次只到巷口。 轉(zhuǎn)眼就走了。 溫知予站了會兒,邊上還有個住這兒的大爺,她跟人打招呼。 大爺說:“知予,怎么今天男朋友沒送到家門口啊?!?/br> 她說:“有事,先走了?!?/br> 對方看著這路面,說:“看來看去,還是去年那輛5個3的連號車牌亮眼啊?!?/br> 溫知予彎唇笑笑,進(jìn)去了。 - 那個周末。 施星暉和顧談雋見了一面。 那場飯局本意是庾樂音說要請朋友吃飯,說不知道怎么的他哥也要來。 大家就說:“來就來唄,大家伙的也好久沒見了?!?/br> 飯局到快一半人姍姍來遲,進(jìn)來也是體面又客套地打招呼,遞煙,過了一圈到顧談雋面前。 施星暉把煙盒里最后一根遞過去:“談雋,好久不見。” 顧談雋說:“好久不見?!?/br> 施星暉也笑:“是,上次見都幾個月了。這段時間沒忙別的?” “老樣子?!?/br> “什么老樣子,每次問你都這樣說,跟兄弟全是場面話?!?/br> 顧談雋笑笑。 施星暉找了個位置坐下說:“最近確實(shí)狀態(tài)不太好,經(jīng)歷了一些事。今天突然說要來大家別覺得打擾?!?/br> 大家說:“怎么會呢,都是兄弟的搞這么生分。” “是啊。你最近不是相親嗎,經(jīng)歷了什么事?” “沒談攏,早分了。” 大家訝異。座位間,就顧談雋抬手抽了口煙,眼皮也沒抬,像是沒聽見。 施星暉看了眼他,說:“也是失策。早知道她有個忘不掉的人那也就不招惹了,她也沒想過結(jié)婚的,一開始我是挺喜歡,覺得蠻好,還想著爭取下?,F(xiàn)在看看爭取不來,除了感情,人家心里還有事業(yè)呢。” 大家勸:“女人很多啊,沒必要吊死在一個身上?!?/br> 施星暉搖頭,拿過酒瓶,一杯酒倒顧談雋那杯子里。 “談雋,你有沒有談過什么難忘的戀愛?” 顧談雋抬眼:“怎么了?” 施星暉笑:“這場上,就你最恣意,情場無敗績。原先在斯坦福,畢業(yè)后入商場,你人優(yōu)秀,喜歡你的也多?!?/br> “謬贊,也只是平平。” “不要妄自菲薄。我們這些人里我最羨慕你,上一段感情分手應(yīng)該很深刻吧,看你大半年也一直單著了,是等誰?” “沒有?!?/br> “你知道嗎,她和我說,她沒做好準(zhǔn)備。是,感情總會有新的,我一個男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一句話說得不明不白的,沒人接。 他們盯著面前酒瓶幾秒。 施星暉忽然開口:“她有個喜歡過的人,說高中就喜歡了,實(shí)在是深刻。有時候想想,我怎么就比不過呢?!?/br> 他問顧談雋:“之前問過你去年帶出來的女生,我有點(diǎn)記不起你也沒說?,F(xiàn)在能告訴我了嗎,她是誰?” 顧談雋沒說話。 “你就是溫知予的前任,是嗎。” 平靜的聲音如千斤重的石沉沉墜入湖底。 大家紛紛停了手里動作朝他們看來。 顧談雋眼睫垂著,嗯了聲。 “那個她喜歡了一整個青春期,在一起了,又分手了。是你。” 他也是嗯。 施星暉突然起身拎住他衣服,席間都亂了,邊上的人全部下意識起身要攔,嘴里喊著都是兄弟動什么手。顧談雋抬手示意,他們都停了。 顧談雋任著,眼神看向他。 對方抓緊了,卻還是沒動手。 施星暉說:“原來你不說,她也不愿意講。好,如果不是她和我提出來,或許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瞞我就算了,她呢,她做錯了什么,她那么好,她有多喜歡你,你到底知不知道?!?/br> 他說:“知道。都知道。” 又說:“但也不知道。” 施星暉搖頭。 “我和溫知予是半路認(rèn)識,本就比不過她和你的那些年,你們是高中同學(xué),是事業(yè)伙伴,我就只是相親認(rèn)識的。雖然也會想如果原先認(rèn)識她會不會就不一樣,可人生沒有如果。” 就像他過去歲月里也有過另一個女孩一樣,每個人經(jīng)歷不同,沒有過去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自己。他有點(diǎn)遺憾,但也不后悔。 “你們?yōu)槭裁捶质???/br> 顧談雋回憶。 想不到,只想到當(dāng)時的自己是什么心態(tài),和溫知予的一開始或許不如現(xiàn)在,可現(xiàn)在心態(tài)又慢慢變了。 他以為他這樣的人不會有一段長久關(guān)系。 他們注定分手。 好,是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