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舟今天沒話說。

    一萬字沒忘！會更的！我再憋一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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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等待令人坐立難安。

    掌心也開始冒汗。

    半晌, 沈喬得到許可，坐到祁言舟旁邊，輕輕扯了下他衣擺。

    他身上有隱隱約約的血腥味, 靠近了才能聞到。

    血液的氣息狠厲尖銳, 生生給少年人添了幾分煞氣，生人勿近似的。

    應(yīng)該是黃強(qiáng)的血, 不知道濺在哪里，換了衣服竟然還有。

    祁言舟扭頭看向沈喬。

    “……怎么？”

    沈喬臉頰上涂了藥, 一片紅棕色，只有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 像是會說話, 十分可憐兮兮模樣。

    她小聲說：“祁言舟，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我……”

    “沒關(guān)系?！?/br>
    當(dāng)即，祁言舟截斷她未盡之言, 聲音有點(diǎn)沙。

    沈喬抿了抿唇, 嘆氣, “但是我害了你。”

    聽警察的意思，黃強(qiáng)傷勢不輕, 幾個小時過去, 還在醫(yī)院昏迷不醒。另外幾個男生也有不同等級的傷。按照這種情況來看，就算祁言舟是未成年, 還是見義勇為幫她，后面也說不好會怎么處理。

    ……至少，這里不是死亡契機(jī)。

    或者, 是時間線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嗎？

    她不清楚, 自然, 也無法用這個借口來說服自己。

    然而，聽沈喬這么說，祁言舟卻是微微一僵。

    他倏地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腦袋，似是安撫。

    “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抱歉?！?/br>
    沈喬眼睛一酸，拼命搖頭，“沒有，我真的什么事都沒有。你不要跟我道歉?！?/br>
    祁言舟：“嗯，好?！?/br>
    沒人說話。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半晌，沈喬又拽了一下祁言舟，聲音愈發(fā)低，“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結(jié)果不好，如果黃強(qiáng)傷得太重，如果他父母要控告祁言舟的話……

    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

    在出口那一瞬，只剩下了一句話。

    “我們是共犯——”

    沈喬喃喃，“祁言舟，我們是共犯?！?/br>
    沒有什么詞比這個更恰當(dāng)。

    聞言，祁言舟蹙起眉。

    沈喬卻覺得豁然開朗。頃刻之間，她忘了即將要面對未知、面對葉欣的恐懼和痛苦，只剩下與祁言舟并肩的勇氣，充盈著胸腔，燒遍全身。

    不需要道謝，也不需要道歉。

    他們倆永遠(yuǎn)站在一條線上。

    沈喬：“祁言舟，別怕?！?/br>
    也不要擔(dān)心。

    ……

    大約十分鐘后，一名警察走到祁言舟身邊，皺著眉，問他：“同學(xué)，你的監(jiān)護(hù)人電話打不通。你能聯(lián)系到她嗎？”

    祁言舟嗤笑了一聲，“聯(lián)系不到?！?/br>
    “那只能聯(lián)系你們學(xué)校了?！?/br>
    “隨便?！?/br>
    “……”

    從走進(jìn)警局起，他一直就是這種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冷淡，像是個沒感情的機(jī)器，完全沒有害怕緊張的感覺。但問什么都會簡單作答，也說不上不配合。

    那小警察沒想找茬，只是看了一眼那幾個男生的傷情報告，一邊給圣敏高中打電話，一邊在心里咋舌。

    這男生，年紀(jì)不大，看起來冷冷淡淡，長得也是俊俏整齊，但下手可真狠啊。

    要是再來幾下，估計得出人命了。

    等小警察走開，沈喬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祁言舟，“沒事吧？老師來的話，會不會有影響？”

    “嗯，沒關(guān)系。”

    話音未落，倏地，門口出現(xiàn)一道身影。還有高跟鞋敲擊著地板，“篤篤篤”，由遠(yuǎn)及近地靠近兩人。

    沈喬心頭一跳，如有所感般抬起頭，循聲望去。

    果然是葉欣。

    此刻，已是夜深，葉欣依舊打扮過，并不邋遢隨意。倒是臉上難得顯露出幾分惱怒，不顯往日柔和。

    她定定地望著沈喬，大步走到她身邊。

    尚未開口，巴掌已經(jīng)舉起來，似是要毫不留情地?fù)]向她已經(jīng)受傷的臉頰。

    旁邊，祁言舟動作更快。

    他“唰”一下站起身，眼疾手快，牢牢抓住了葉欣的手腕。

    少年力氣大得可怕，手指像鐵鉗，掙脫不開。

    葉欣擰起眉，“……是你?！?/br>
    祁言舟沒說話，眼神兇狠，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把葉欣丟出去。

    這會兒，沈喬也反應(yīng)過來，跟著站起身。

    她輕輕拉了下祁言舟，示意他松手，自己和葉欣面對面。

    “您來了?！?/br>
    葉欣冷哼一聲，“接到電話，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沈喬，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出息了，都能鬧到警察局來了。還跟人打架？我以前是這么教你的嗎？”

    沈喬沉默半秒，牽了牽唇，瞬間喪失了對話的欲.望。

    幸好，警察從旁邊走過來，打斷了三人對峙。

    “你是沈喬的監(jiān)護(hù)人嗎？”

    葉欣扭頭，深吸一口氣，肅了肅臉色，“是我。我是沈喬的母親，她爸爸現(xiàn)在在外面停車，馬上過來?！?/br>
    警察點(diǎn)頭，“行，一會兒你們倆一塊兒進(jìn)來一下，來簽個字。小姑娘就不用來了。”

    事關(guān)猥.褻未成年女性，不好在外面處理。

    等沈成駿風(fēng)塵仆仆地走過來之后，兩人就跟著警察一起走進(jìn)問詢室。

    門在不遠(yuǎn)處被闔上。

    沈喬攥緊了手指，問祁言舟：“你說，最后會怎么處理？”

    語氣帶著依賴。

    祁言舟：“要讓那人坐牢?！?/br>
    沈喬搖搖頭，“剛剛警察已經(jīng)暗示過我了，說黃強(qiáng)是未成年人，而且是猥.褻未遂，就算控告他也會輕判的。……而且，我想和解。不想鬧大了?！?/br>
    “為什么？”

    “因?yàn)槟?。祁言舟，如果我一定要鬧的話，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br>
    沈喬眼眶有點(diǎn)紅，“我已經(jīng)想過了，那個地方?jīng)]有監(jiān)控，我們一時半會兒是說不清的。就算說清了，學(xué)校怎么辦？高考怎么辦？”

    圣敏是私立學(xué)校，很在意名聲。

    如果祁言舟參與到這種暴力事件里，學(xué)校一定會開除他的。

    到現(xiàn)在，沈喬已經(jīng)從茫然無措中，徹底冷靜下來。

    雖然臉頰上隱隱約約的痛感還在提醒她，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但比起非要出一口氣的念頭，她更想祁言舟能沒事，兩人能一起安安穩(wěn)穩(wěn)成年、畢業(yè)，那就行了。

    “沈喬！”祁言舟握了握拳頭，手背青筋暴起，明顯對她的話非常不贊成，“……不可能就這樣算了?！?/br>
    差一點(diǎn)。

    只要自己晚出現(xiàn)一點(diǎn)，沈喬就要出事了。

    一想到那種場面，祁言舟恨不得立刻沖進(jìn)醫(yī)院，去將黃毛一刀捅死，干脆和他同歸于盡。

    事實(shí)上，剛剛揍人時，祁言舟心里就有數(shù)，再有多少下，黃毛就會因?yàn)閮?nèi)臟受損而斷氣。料理了他，再把他旁邊那些小嘍啰一個一個收拾掉。

    所有試圖傷害沈喬的人，都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